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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空中一翻,抓起酒柜上的几瓶酒,霎那间甩了出去,猛喊了一声“着!”几个家伙应都应声倒地。夏威打得性起,闪过了砍过来的一把长刀,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反关节一抖,猛力往后一掼,撞中了后面作势欲扑过来的两人,三个家伙连摔带跌得,爬不起身。
场面还是混乱不堪,被围困之下,他们成了四面受敌,两个组的人员只好前后防护,死力地往前冲。几个人身上已是血迹斑斑了,好在经过一番苦斗,四龙和十一龙也意识到了单打独斗难撑局面,赶到夏威的身边护住了左右两侧,一龙挡在最前面,把冰冰她们几个女人护在当中,艰难地往北门冲。
忽然间警笛声大作,有个家伙高喊了一声:警察来了,快撤。那些不知从哪儿来的家伙们突然间跑得一个不剩,这一场恶斗总算是过去了。
警察们过来后,问了几句,有些忙着追堵去了。一龙他们这时已经累得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茵茵、楚楚赶紧查看夏威的伤势,夏威也是两腿发软,用仅剩的力气勉强站着。冰冰也关心地凑过来,三个女人手忙脚乱地跟服务员要了些纱布,夏威的肩上、腿上胳膊上都有伤。那边一龙他们也被一些服务员用纱布包扎着伤口。
警察们只是简单做了一下笔录,没出人命,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再说警察之中还有几个是陈伟雄相熟的,按照习惯,要查底细,那是黑世界里自家地盘上的事,事后肯定有交待。警车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经此一战,一龙与七龙、八龙表现最是突出。
等男人们恢复了一点体力,这一大帮人就迅速地赶回了俱乐部。陈伟雄让楚楚拿出了自家的外伤药分别给每个人敷上,又重新地包扎了一下。
茵茵本来要把夏威接回去睡,又怕夏威伤口再流血,就一起上了楚楚为他们安排的房间。
楚楚的办公室里,陈传雄面色很沉重地坐在沙发上,冰儿和楚楚坐在旁边。“冰儿,你最近还惹了什么黑道的人物吗?”
“没有呀,我在北京的交际都是圈子里的。”
“这就怪了,这帮人不是一般的混混,刚才他们那么快地撤走,应该是有组织的。”
“阿雄,是不是咱们的弟兄没管束好,最近二龙他们有两天没回消息了,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楚楚提醒了一句。
“二龙三龙是很小心的人,十三龙他们在香港,咱们跟香港的黑人物之间根本就没什么怨仇,就是有点小疙瘩,也不至于下这么大本钱。”
“好了,不想了,冰儿也累了,我上去陪她睡觉了。”楚楚说完话,拉起冰儿,上了电梯。
在电梯里冰儿问楚楚:“茵茵姐的小男人叫什么名字,全名。”
“夏威。”
“你说他是哪个村的?”
“双凤村。你问这干吗?”
“没事问问,咱们上去看看,茵茵跟他的小男人在干什么。”
“别看了吧,这么晚了。”
“不,我得逗逗她,一会儿你就说,我挑中了夏威。说我接到剧组的电话,明天一早就跟着我走。”
“你呀。把茵茵弄哭了你可得哄她,现在她经常弄些“独依黄昏,荷锄葬花”的诗呀词的,或者感慨什么的酸我。”
(14)
冰冰和楚楚进去的时候,夏威被严格地管束在床上,茵茵不知跟哪个粥店还有汤店要了几碗什么补的汤和粥,正拿着勺子一勺勺喂着。
“你们两个死东西倒清闲,快点过来帮我弄汤。”
“快点喂吧,跟你说菜花,冰儿说了,明天她要带夏威走,她就看中了夏威。”
“什么!”茵茵听到这个消息,手抖了一下,差点把盛着热汤的小锅扣在地上。
冰儿火上浇油,很关心的坐在夏威旁边,“小威,伤没事吧,姐姐因为要去一个危险地方,所以明天你就得跟我一起走。”
茵茵顾不上汤的事了,眼泪叭嗒叭嗒滴了下来,“你们都欺负我,说好了,不带小威的,出尔反尔,不讲信用,口蜜腹剑,蛇蝎心肠。”
“还有没有更恶毒的词儿了,我们都快成阶级敌人了,跟你要个人都不给,还说什么好姐妹。”冰儿脸上气嘟嘟的。”
“凭什么嘛,都是女人,你们不知道小威对我有多重要。”
“我就让小威帮我几天忙吗?那么小气。要不我今晚就带走了。”冰儿好象也生气了,走到夏威身边,睁着一对情意脉脉的猫眼,看了看夏威的脸,又看胳膊和腿,还煞有介事地问夏威:“小威,你现在的伤要不要紧?”
“没事,一点也不影响行动。”夏威刚才已经喝了不知多少汤了,患上了热汤综合症,巴不得有人替他解解围。
茵茵顾不上摆弄汤了,跑到夏威跟前连人带被地抱住了夏威,转过脸,冲着两个要抢人的女土匪说:“不行,谁也不能带小威走。谁碰了我的小威我跟谁急。”一边说着,眼泪不争气地往下直流。
楚楚脸上带着笑,把冰儿从夏威身边扯起来,“别闹了,你看看咱们的菜花姐姐,再过一会儿,北京的长城又要倒了。”
冰冰坏坏的忽然在夏威的脸上亲了一口,“人带不走,男人味要带走,哼!可知道咱们这有个小气鬼了。”
茵茵知道了事情真相,连高兴带气的,“好你们两个大坏蛋,合起伙来欺负我,”她抓起一个枕头张牙舞爪地朝着另一边的冰儿和楚楚乱打。
两个女人一边躲闪着一边笑,三个女人在房间里乱打乱闹着转起了圈子。
夏威的眼前却模糊起来,他好象又回到了小时候。几个儿时的玩伴,一起在那棵柿子树下,拿着树棍,弄湿了泥巴,爬累了树,一玩就是大半天,不知愁为何物。唉,女人长大了就成了最奇怪的动物了,变化真大,刚遇到茵茵姐的时候,她是那么一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游戏人生的样子,现在竟然成了一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女人。
刚才他早就看出来是冰儿跟她闹着玩,可她竟一点也看不出来,恋爱真的会使一个女人傻傻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冰儿的那一刻起,他老有一种熟悉感,亲切得很想拉拉她的手,刚才冰儿亲了一下他的脸,心里幽幽的,好象冰儿也有点不自在,故意拿话挡过去了。
(15)
三个中学的校友闹够了,安静下来,冰儿有点恋恋不舍,明天她要回老家一趟,然后就不回来了,直接去北京。
“花儿,要是臭虫以后欺负你,记得联系我,等我跟一龙他们好好学几手,无论我在哪里都赶回来凑她。”
“知道了,你也不要老一个人飘着了,遇上了合适的男人别放过了。”茵茵眼圈里又泪水莹莹的。
三个女人互相拍着手,唱起了她们的私房歌:菜花菜花你快开,等着蝶儿飞过来,采了你的花花脸,不让臭虫咬花粉。臭虫臭虫可真坏,顺着叶子爬上来,咬坏菜花不结籽,
冰儿点了点头,拉起楚楚,“走,今晚上霸占你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冰冰一个人起来,看了看还在沉睡的楚楚,轻手轻脚地出了睡室。昨天晚上跟楚楚商量好了,一龙跟五龙六龙的三人组直接飞北京。
她叫上自己带来的阿龙,悄悄地走了,离别的场面她有点怕,不知为什么她有点不敢面对茵茵。这一次她是要回她的老家,圆她一个小时候的梦,见一个不由自主地经常会想起来的小男人。
车出了市区,沿着刚修好的公路一会儿到了她老家的县城,跑了有几公里,车就拐上了土路。老家里的人还是挺穷的,几位亲戚还在地里刨挖,一年到头挣不到几个钱,想起他们满脸的木色,冰儿心里就疼疼的。她不敢让人知道,她就出生在那么一个小山村里。
这一次不知道小海哥会长成什么样子,她8岁的时候随父母返了城,临别的时候,小海哥做了一把木枪塞到她手里,还用染鸡蛋的色子染成了红色。现在,这把手枪就在她随手带的包里。
车进了村子,中午她还要吃一顿亲戚们做的饭,父亲的两个大哥特别龙,好象跟自己的父亲两辈人似的,家里的几个哥哥姐姐她认不出来了,小时候粉嘟嘟的小脸被岁月刻划得多了些粗笨的皱纹,不到40岁的人,看上去跟五六十岁似的。这就是她小时候生活过的家乡,村前的那条小河多少年地流着,记录着这个大山里的村子的几许苍桑。
人都变了,亲情里多了几分不平,亲人们的眼光里多了几分无奈,如今他们的孩子不再守着农村,也都被逼着外出打工挣钱。钱成了人高人低的唯一标志。
冰儿的家在村东南头,东边是一个大水库,山上的溪水弯弯曲曲的流到水库里。小海哥的家在村西北头。小时候的小海哥是个水鬼,夏天里放了假,除了吃饭,几乎就在水里了,晒得黑不溜秋的。
晚上冰儿坐在水库边的小山坡上,拿着城里的小姨给她买的口琴,吹一些曲子。记得小海哥最爱听的是李谷一唱的那首歌:妹妹找哥泪花流,不见哥哥心忧愁,心忧愁,望穿双眼盼亲人,花开花落几春秋。
亲亲的小海哥,你还记得冰儿吗?
吃完了饭,亲人们都散了。孩子们围着冰儿的轿车唧唧喳喳地玩闹着。她家的旧房子已经推平了,盖上了三栋大瓦房,最西头那一栋是给父亲留的。父亲每年会回来几次,妈妈对这里感情特别不好,嫌自己命不好,想当年的美女回了城,沦落到在服装市场摆滩混饭吃。回了城,妈妈几乎变了个人,疯了一样逼着小冰儿学钢琴,学舞蹈,学表演,在冰儿的心里,城里的孩子真是好苦好苦的,简直成了父母为实现某种理想的专制机器了。
冰冰经常会在晚上,想起老家屋子里的那棵柿子树,想起小海哥光着屁股在水里听她唱歌,听她吹曲子。冰冰只在上小学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听说小海哥出去打工了。本来两个人约好,等上高中考完大学,那个牛郎织女每年一次的挑着孩子在一起亲嘴的日子就在柿子树下见面,不知道这算不算孩子间的山盟海誓。两个孩子把日子搞错了,把阳历的7月7日当成了阴历的。在孩子的心里,被生生分开的两个人儿,也许会在大学里手牵着手,一起高高兴兴地上学,一起放了假,回到这个小山村里。
严格地讲,冰冰现在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只不过因为片约多,一年上不了几个月的课。
吃完夜饭,冰冰叫阿龙别跟来,她一个人慢慢地走到了那棵柿子树下。这棵大树是小海哥显本事的地方,不到时节,他就嗖嗖地爬到树上摘柿子,两个人笑着咬一大口柿子,结果舌头都涩得伸不出来了。
有一次过家家,小海哥非要跟她拜堂成亲,还要学着天仙配里的老槐树开口讲话,让他们配成夫妻。小海哥坏坏的,学着大人的样子,抱着她在脸上亲了一下。
水库对面已经盖了几间机房,是村里那几年大修水利盖的吧,上面写着“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涂的油漆差不多掉光了,几乎成了灰色的,只有间或的几点红色,还能让人想起它当年的鲜艳。
冰儿漫无目的地走在新修的水库大堤上,心里被儿时的思绪缭绕着。突然她听到了熟悉的口琴的声音,那是她临走时送给小海哥的。
“妹妹找哥泪花流,花开花落几春秋。”
(16)
看到了,小海哥坐在当年她坐过的小山坡上,深情地吹着口琴。冰儿走近了,拿出了那把木枪。
冰儿的眼睛湿润了,站起来的小海哥,手里拿着口琴。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儿。
“为什么把名字也改了?”冰儿把手伸给了夏威。
“我爹算命说海字犯冲,就照着风水先生的意思改了这个名字。”
“高中没念完吧?”
“我把校长的腿打断了,在管教所呆了一年。”
“你呀,就爱打架。”
“茵茵姐怎么舍得放你回来。”
“我说,家里有急事。”
小海哥拿着手里的口琴,递到冰儿的手里,冰儿也拿出了那把小木枪,上面有些颜色已经掉了。
“冰儿,我再把枪油一油吧。”
“不,”冰儿又小心地把木枪放到了包里,她把口琴递给了小海哥,“吹个曲子我听。”
两个人在山坡上坐了下来,夏威把口琴含到嘴里。
冰儿跟着曲子唱起来: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跳下了山岗,流过了草地,来到我身旁。泉水呀泉水,你到哪里,你到哪里去,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请你告诉我的心上人,不要想我也不要想家乡,只要听到这泉水叮咚响,这就是我在他身边轻声歌唱。
冰儿唱着唱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小海哥——”冰儿嘤咛一声扑到了夏威的怀里。
童年梦缠绵,远行夜思念。华服遮旧人,还偎儿时伴。人生如戏,可戏却常常不能演到生活里。冰儿这入了城的孩子,为了这追追求求弄来的所谓名头,那作为女人失却的东西又怎么能轻易找回来呢。只不过,这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