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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所有的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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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一声不响,驾车似一枝箭似离去。

屋内的灯仍然未熄。

展航犹疑片刻,将车掉头,想回家去。

可是,他觉得忐忑不安。

是什么缘故?他不知道。

他放下脚踏车,一步步走近段宅。

才接近前门,就意味到不妥。

大门虚掩着,有一条缝,刚才李举海离开时,走得竟那样匆忙,照说,

户内的人应当立刻把门推上加锁才是,治安虽然不错,尚未致于可以夜不闭

户。

他又再走近一步。

这时,好似有人轻轻对他说:走,马上离开,你还来得及。

谁,谁与他说话?

门缝中有灯光,他缓缓伸出手,推开大门。

他看到室内去,住宅布置十分雅致:象牙色木板地,不锈钢旋转扶梯,但却不见人影。

年轻的他继续走进去,因为他听见声音。

左手边传来噗噗声。

呵,原来是厨房,一只咖啡壶在滚,所以他听见噗噗的蒸馏声。

他提起脚步,想离开厨房,脚底好似有点黏,不由得低头一看。

只见地板上流着一大摊浓稠黑色糖浆似的液体,而且,有一股异味。

这是什么?

然后,他看见厨柜旁躺着长条对象,液体,就是从该处流出,满地都是。

于展航瞪大了眼睛。

电光石火之间,他明白了,那是一个人,那人身上流出来的,是血液。

于展航心中闪过浴血二字,伤者真确地似躺在血池里,他已经失去知觉。

展航第一直觉是报警,希望还来得及救治,刚取起柜台上的电话,他看

到了伤者的面孔,展航战栗。

是段福棋。

她雪白的尖面孔并无扭曲,十分平静,双目紧闭,她穿着黑衣黑裤,身

体蜷缩。

展航这才发觉,那──之声并非来自咖啡壶,而是她胸口的一个大伤口血

液不住喷出来。

只要再隔十来分钟,她的血就会流干,届时,于家的仇人就会自地球表

面消失。

展航轻轻坐下来。

不必他动手,敌人互相残杀,他大可以静观其变。

等她气绝了,他才拨电话到派出所:我是路过的朋友,发觉她倒在血泊

中……

于展航并没有把握这样的好机会,他颤抖的手拨通紧急号码:“请即派救

护车到七街三号,有人受伤倒地流血不止。”

“立刻来,先生,伤者可还有知觉?”

“她已昏迷,而且血流不止。”

“你可懂急救?”

“我应该怎么做?”

“用布巾掩住伤口,试图止血,并且,予人工呼吸提供氧气给伤者脑部。”

“是。”

展航忽然镇定下来,依急救步骤帮助伤者,血渗透大毛巾,可是终于停

止,他对牢她嘴巴鼻子呼气。

救护车赶至,医疗人员抢进来,警车也跟着驶到,展航这时才发觉,他

置身凶案现场。

他看一看手表,什么,连自己都不置信,从踏进屋子到此刻,只过了九

分钟。

他对警察说:“这么多血……”

警察诧异。“不见得比别的现场更可怕。”

他登记了于展航的文件。

展航抢到救护车附近。“她怎么样?”

“严重但稳定,幸亏你处理迅速,否则就很难说。”

另一人问:“你可要跟车?”

于展航跳上车子。

他救了他的仇人。

到那个时候,他反而处之泰然,静静坐在一角。

段福棋的面孔美丽如昔,一点不似重伤的人。

于展航一直等到她平安躺在病床上才离开医院。

她一直昏迷,尚未苏醒。

展航回到家中,把衣服鞋子脱下,放入大塑料袋里,然后去淋浴。

他的双手还在簌簌发抖。

一整夜都无法成眠,一到天蒙亮,立刻再度赶到医院去。

他在病房门口看见昨夜那个警员。

他向展航打招呼。“你好。”

“她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

展航吁出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昨天,幸亏你救了表姊。”

表姊?

“她已经苏醒,录了口供。”

啊。

“她说因感情纠纷,一时看不开,意图自杀。”

于展航愕住。

“警方觉得事情有可疑,可是,伤者口供如此,我们也无可奈何,请问,

当时,你有没有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展航沉默。

“既然如此,警方只好公事公办,你若有消息,随时与我联络。”

他走了。

看护出来招呼展航。“你可以进去同病人说几句。”

展航轻轻走进去。

段福棋听见脚(奇*书*网^。^整*理*提*供)步声,微微转过头来。

他们二人目光接触。

展航不由自主走得更近。

段福棋没有开口,她一双大眼睛仍然晶莹闪亮,丝毫没有逊色。

展航想清一清喉咙,却不能集中精神。

段福棋动了一动,搭在她鼻子与手臂上的管子发出叮叮声响。

但自此至终,她没有说过半句话。

片刻,看护进来说:“时间到了,明天再来。”

展航静静离去。

奇异救恩,她又活下来了。

回到家中,姊姊的电话追踪而至。“喂,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体营沙滩。”

“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畏羞。”

“你声音十分兴奋,可是有好消息?”

“妈妈决定叫孙儿健乐。”

“呵,多么普通的名字。”

“大家都喜欢它够平凡。”

“就是这么多吗?好象不止。”

“我认识了大嫂的表哥谢陶方。”

“原来如此。”

“我们约会过几次,感觉愉快。”

“那多好。”

“妈妈后天回来。”

“你呢?”

“我说不定,我住大哥家,觉得十分自在。”

“学业呢?”

展翘停一停。“八十岁也可读书。”

说得也是道理,过了三十岁,再有约会,也不会起劲,展翘的抉择英明。

展航说:“祝你幸运。”

她挂断电话。

都飞出这个家了,不再回来,只有于展航一人,仍与过去恩怨纠缠。

第二天,他又去探访段福棋。

看护说:“都没有别人来看她。”

段福棋坐在椅子上,看到于展航,轻轻说:“谢谢你。”

于展航答:“举手之劳。”

“你救了我的性命。”

“管家也会发现你。”

“她放假。”

展航耸耸肩。“那么,是我多事,居然变成好事。”

他强作镇定,想到那个黑夜里发生的恶事,他仍然头皮发麻。

“你一定跟踪我。”

“是。”

“为什么?”

展航据实答:“我想知道仇人如何生活。”

她哑口无言。

“有一个人杀了另一人,造成对方家人不可磨灭的创伤后,怎样安寝。”

终于把话说出来,于展航心中仇恨消失不少。

他听到轻轻的声音说:“你讲得对,我一直寝食不安。”

剎那间她的大眼晴空洞起来,呈现深深的悲哀,不知怎地,展航相信她

说的都是真话。

这时看护进来,她以为这对年轻男女是姊弟关系,不是吗,两人都拥有

那样漂亮的眼睛。

她好心地说:“别刺激姊姊,她几乎流失一半血液,并且,经过手术,才

修补好破裂的脾脏。”

展航问:“谁下这毒手?”

段福棋不出声。

“是李举海可是?”

段福棋一怔。

“那日,我亲眼看见他离开现场,我是目击证人,我可以指证他。”

段福棋一急,忽然呛咳,看护探前看视,立刻按铃召医生。

段福棋的嘴角不住溢血。

看护神色紧张,对展航说:“我想你还是先离开这里。”

医生扑入房来,立刻说:“转急救室。”

展航只得转到候诊室去等待。

看护半晌出来,给他一杯咖啡。“你姊,还需做一次手术。”

展航愕住。

“你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唉,人类有至顽强生命力。”

于展航不出声。

看护说:“那样巨大的伤口不是她自己可以做到,警方相信凶手另有其人,

你若有蜘丝马迹,不妨通知警方。”

展航点点头。

“你先回家吧。”

展航回到家里,倒卧在床上。

母亲的电话随即跟至。“展航,我有话同你说,取起电话。”

展航只得从命。“妈妈。”

“到什么地方去了?”

“同朋友出去玩。”

“不要太疯。”

“知道。”

“真惦记你,我明日回来。”

“我很好,妈妈,不必为着我赶返。”

“你确实?”

展航不禁好笑。“妈妈,我身高六呎,重一五O磅,是个大块头。”

“脑筋如小孩呢。”

“谁说的?”

“那好,我多留几天。”叫孙儿留住了。

不到片刻,电话又响。

是英维智的声音。“容藻说要延迟归期,怎么办?”

展航到了此刻再也不怀疑英维智的诚意,他提醒他。“你若有空,去一趟

星洲接她回来,不就行了?”

“呵呀,我怎么没想到。”

他急得慌乱,需要别人点醒。

“我马上起程。”挂上电话。

不到三分钟,电话又来。“展航,请把星洲的地址告诉我。”

展航摇摇头,一个那么老练的生意人也会为心仪女性神魂颠倒。

他报上地址。

“谢谢你,展航,这次,我打算向她求婚。”

展航一怔。“你知会家人没有?”

“他们一向尊重我意愿,并且,只要是我高兴的事,他们都会支持。”

“你真幸运。”

“展航,我需要你的祝福。”

“英先生,我希望你成功。”

英维智笑起来。“我立刻起程。”

家中又恢复了寂静。

母亲可能要变成英太太,会将于这个姓氏永远丢在脑后。

而他,他亲手救活段福棋,母子都忘记了往事,只顾住向前走。

展航累极睡着了。

仍然没有梦见父亲。

有人朝他的窗口扔石子,将他吵醒。

一睁眼才发觉自己尚未更衣沐浴,身上依稀还有昨日在医院带来的消毒

药水味。

他探身到窗口一看,不出他所料,正是老好伍玉枝。

玉枝大声说:“你没事吧,整天往外跑,妈妈不在,像只猴子。”

“进来喝杯咖啡。”

玉枝坐好。“我有一宗消息告诉你。”

展航一颗心吊上来。“什么事?”

  第7章

  “猜一猜。”

“我毫无头绪,慢着,不可能,你要嫁人了。”

玉枝没好气。“谁嫁人,我要到台北去做一年交换学生。”

“什么,你舍得我们?”

“这是一个好机会,藉此了解一下东南亚的经济情况以及就业机会。”

“我会思念你至死。”

玉枝忽然笑了。“你才不会。”

“我会。”

玉枝毫不在乎。“届时便知。”

“嘿。”

玉枝凝视他。“连我都走了,没人管得住你,你大可为所欲为。”

“我做人一向规规矩矩。”

“或许是,展航,但是异性见了你,却不想规矩。”

“你就从来只把我当兄弟。”

玉枝伸手轻抚他的面颊。“我与众不同,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永远做你的朋友。”

展航大吃一惊。

“我对你,何尝没有非分之想。”

“别开玩笑。”

“你不相信也就算了。”

“不,不,伍玉枝,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玉枝既好气又好笑。“我只不过去七个月,其间起码回来两次。”

“我来看你。”

“只不过十个小时航程。”

“为什么我有种感觉我将失去你?”

“胡说,”玉枝再三保证。“我俩是永远好友。”

他陪玉枝办证件,送她回家,然后才赶到医院。

胡髭已经爬满下巴,身上全是汗臭,看护不以为忤,温柔地说:“病人尚未醒来。”

他隔着玻璃看她。

段福棋一张脸瘦得只有巴掌大,楚楚可怜,她像是已经失去法力,再也

不会伤害任何人。

医生过来问:“世上只得你们姊弟俩?还有无其它亲人?”

展航惊怖地问:“是否她难过这个劫数?”

“病人康复意志力非常重要。”

“让我同她说话。”

他进去,在病人耳畔轻轻说:“喂,你醒来,我还有账同你算。”

段福棋当然没有理睬他。

“你看,像你那样爱热闹的花蝴蝶,也会落得这种下场:孑然一人,躺

在医院小白床上,如不振作,后果堪虞。”

他握住她的手。

“憎恨了你那么多年,几乎成为精神寄托,你一定要让我继续恨下去。”声音渐低。

他希望她苏醒,俏皮地眨一眨大眼睛,对他说:“来,小弟,再奏一曲给

我听。”

原来,那次邂逅,给他的印象竟那样深刻。

他逗留到看护请走他为止。

傍晚,去找玉枝,本想倾诉心事,可是发觉许多同学在她家举行欢送会。

他怕人多,转身离去。

玉枝追上来。“展航,展航。”

他停住脚步。

“展航,留下来喝一杯。”

“你去招呼朋友吧,不必理我。”

他骑上脚踏车离去,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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