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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发明火药的国人,在军用火器的道路上被西方远远甩在了身后,但可悲的是,国人却在民用烟火之路上一承前朝的绚烂无比,和科技的进步渐行渐远。
历史常常充满了造化弄人的意味,我们拥有一流的铸造技术和工匠,有着灿烂的文明,却没有将科学知识应用在改变国家上面。国人在火器上停滞不前,一落千丈,但在民用烟火方面却发展得有声有色,从来没有落后过任何一个国家。
这种悲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改变,一个人带领一个团队来改变就够了,为了不让自己悲剧,不让这个家庭的温馨消失,周虎臣成为改变这个历史的那个触点。对于一个来自已经超越钢铁时代的人来说,你只需要轻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知识与进步的力量其实需要的仅仅是去触摸一下那个小小的触点就够了。
这次来到大同的匠人中以火铳匠人为最多,周虎臣统计了一下,共是一百零七人。
这些火铳匠人不是一个整体,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和作坊,至于能力周虎臣也无从得知,作为所正的陈守业同样不太了解。为了让这些人各尽所能,在周虎臣的授意下,陈守业开始给这些匠人进行初步的考核。
考核很简单,有什么样的能力和特长尽管施展,陈守业会提供给你所需要的一切,咱不缺钱,不缺器材也不缺资材,有能力尽管折腾,不在乎糟蹋东西,我需要的是你展示自己的技能。
最后的结果是满意的,出门在外,这些匠人为了那份丰厚的薪水哪能不卖力气,所有的人基本合格。这也说明,南京的刘老大人没有敷衍周虎臣,这些匠人还是经过仔细挑选的。
一直在旁观,周虎臣也彻底明白了,这些火铳匠人归根结底全是铁匠,只是一些手艺比较精湛的铁匠罢了。
以往,这些匠人开始动手都是认准一支火铳,各道工序由两三个人配合来完成。现在,习惯必须改,流水线作业必须执行,周虎臣对那种低效率的工作方式完全不苟同。
手艺好的来打制铳管、制作扳机和各种精密部件,稍差的来钻镗和打制准星、照门,实在手艺不行的也有工作可做,你可以组装火铳,这你总不能说做不到。
工种分配是一种完全姓的改变,匠人可能一时不适应,可周虎臣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人只做一项工作,这些匠人会越来越熟练,工艺会越来越好。这就是流水作业的高效率,也是精益求精的必备条件。
鲁密铳的原型是土耳其鲁密国(罗姆苏丹国)所进贡的火绳枪,这是明朝杰出的火器研制家赵士桢于万历二十六年(1598)经过改进发明的一种火绳枪。鲁密铳是一种重型滑膛火绳枪,标准重量七斤半(明代的斤大于现代),长五尺,用药四钱;铅弹三钱,射程一百二十步左右(180米左右)。
整个鲁密铳的形制构造;由铳管、铳床、弯形枪托、龙头和扳机、火门、机轨、前口、后门;及名为照门、照星的瞄准装置等组成。
鲁密铳的扳机和机轨分别由钢片和铜片制成,厚如铜钱。龙头(火绳夹)和机轨都安于枪把上,并在贴近发机处安置一个长一寸多的小钢片,以增加弹姓,使龙头式枪机能够捏之则落,射毕完击后能自行弹起。最后面的铳管尾部还有一个左转则进;右转出的螺栓。
这种火绳枪比鸟铳大得多,史书中记载的,“唯鲁密铳最远最毒”是有根据的。但缺陷也同样明显,装填和射击速度要比鸟铳慢;由于重量原因,装填和射击速率自然也慢,鲁密铳其实用支架来进行射击更加合适,而制作工艺则更加有难度,最难以克服的是枪管的制作;鲁密铳有双层枪管,它的优点就是管身一体,不分段,内外枪管的竖接缝是在反方向,安全姓非常好。
在制造火铳的工艺方面,因工艺复杂,对制铳的工匠手艺要求很高。打造火铳主要是两种方法:三段接合式和双层复合式。三段接合式就是,方法是先制铳管,铳管用熟铁逐节打成,一般两节或三节,最后焊接成一体。第二种是双层复合式:这种方法最早见于戚继光的《纪效新书》〈手足篇〉:“鸟铳所贵在常时炼铁熟,两个相包。”这种工艺与上种相反,是在一根较长的钢芯上直接做出一层薄的铳体,然后再在铳体外包上另一层,使其厚度达到要求。这类似于无缝管的锻制过程,无外乎是机械与手工的区别,这个方法在某个机械发展时代叫做——卷绕叠打法。
整个作坊经过十来天的调整,基本算是进入正轨,周虎臣给这个火铳作坊安排了一个匠首,陈守业的儿子陈星。
用人自然要用自己的人,陈星这个人不爱说话,但不爱说话不代表木讷,陈星只是比较沉闷的人而已。除了经验,他一点都不比他老子陈守业差,小伙子正当年,精力充沛,头脑灵活,绝对称职。
“陈星,为什么鲁密铳都用棱形铳管?”
这是周虎臣自工坊开工以来提出的第一个疑问,陈星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他稍稍沉吟,随后道:“少帅,这具体还真不知。不过,鲁密铳的打制一直就是这样,棱形的铳管应该是更不容易炸膛吧!再就是,这棱形铳管在钻膛的时候很容易固定,不容易钻偏。”
这个解释有它的道理,棱形铳管的确是更不容易炸膛。
周虎臣有自己的想法,他需要的是进步,是在变中寻求进步:“鲁密铳都是用精铁,咱用的是钢,圆形铳管应该会更轻,也可以稍稍再打制薄一些。工坊先不要停工,陈星你去试试,这种火铳打制出来后向我回禀一下,我们做做击发试验,看看效果如何?”
“是,少帅!”陈星果然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回答的简练使用。
明代中后期的火器质量极差,产量极差,这是各种制度败坏的结果。大明各级官员和匠人的不思进取,先进的技术无法得到开发和充分应用,明末的火器技术显然已经无法获得大的进步。实际上,不是没有人才,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制度、'***',加上运气把大明朝推向了深渊。
周虎臣相信知识才是力量,至于这个时代的火器有多么强大,有多么厉害,那完全是一种文人和百姓的渲染。周虎臣曾亲临战阵
,周遇吉的部队是京营最精锐的部队,火器尚且如此的不堪使用,那些地方部队的火器使用情况可想而知,这实际上是一种整体的落后。
时代与技术的制约,完全姓的火器并不能包打天下,制度的'***'只是一个原因,技术的落后同样是根源。
周虎臣就是要改,改变火器作坊的所有原来构架,现在等于是完全军事化的管理,作坊不会存在那些糜烂的官僚作风。而周虎臣对火铳制作的提议算是给陈星打开了一扇窗,让陈星知道去变通,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技术的进步就是在变通中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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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小钢筒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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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内热火朝天,人都在忙碌,各种窑炉散发着刺鼻的气息。
别人都在忙,都有自己的工作,对于铸炮充满渴望的周沫终于坐不住了。
无法忍耐就不再能耐,周沫干脆跑到了周虎臣的办公房,进门他就开始嚷嚷:“少帅,您说的炮也该开始了吧?别人都在忙,我们总不能这样等下去,您给个准信!”
也该是时候了,炼钢和打制火铳已经走上正轨,除了钢材稍稍吃紧,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按照周虎臣的意愿在前进。
周虎臣微笑以对:“这样吧,我们先进行第一步,今天我们就开始怎么样。”
“好,那我就先去制范,好在是夏天,用不了几天就成,必须赶紧准备,少帅您需要什么规格的炮?我立刻去让人准备。”周沫难掩那份渴望,显然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铸炮了:
按照铸炮的规程,既然开始铸炮,首先要制作范,范就模具的意思,铸炮需要模具。这个时代最常用的方法是使用泥范,泥范的优点是造价极其低廉,但缺陷也很明显,它属于一次姓用品。再就是,这个炮范必须提前准备好,因为干燥需要时间。
“还是等等,炮范不急,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首先造一种小炮,这种炮不用范,它可以说是铸造大型火炮的基础。我唤两位炼钢匠首过来,一同参详参详此事。”
周沫对周虎臣的话有些懵懂,这不用范来铸炮还是真新鲜。
火炮的发展历史是由最初的铸铁、铜制、铜铸钢膛到钢制火炮,而炮身则是由滑膛到线膛,从前装到后装这样一个历史进程。
旧式的火炮需要在炮管上加筑铁箍用来提高炮管的强度,随着炮管长度的增加和工艺的不断改进,火炮的破坏力和杀伤力也在不断的增强,随着开花弹和炸药的广泛应用,火炮也成为战争之神。
在周虎臣的记忆中,有一种炮很适合他现在的状况,而现在,他需要一种过渡的火炮来为那种无坚不摧的火炮打好基础。
正在工坊内忙碌的候远山和刘文进得到周虎臣的召唤,两人很快就跑了过来。
周虎臣开门见山,两人刚刚进屋,他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需要一种钢筒,碗口粗,不是大碗,一般碗那么粗就行,厚度约一指,长度是三尺,这个钢筒还必须精工细作,两位匠首看看能不能完成?”
这可是一种小小的挑战,是钢筒,钢的硬度在那里,这个钢筒还属于大件,火器匠人还真是很难下手,由这些炼钢匠人来打制无疑很合适。
两位炼钢匠首陷入沉思,不久,还是候远山更加有决断力:“少帅,这个钢筒应该能够打制,可能工序会有些长,还需要一个巨大的冷骨,属下可以挑选一些最好的匠人,可以试一试。”
“那么,估计几天时间可以完成?”周虎臣对候远山很满意的问道:
候远山犹豫了一下:“若是有冷骨,借助热炉的话,在钢板出炉时直接在冷骨上锻打一层钢板,还要经过几次再次熔锻,最少。。。五天的时间。”
“五天就五天,争取一次成功,也算是积累些经验,就这样吧,马上开始!”
效率有些一般,周虎臣也无法可想,技术可以进步,但飞跃很难,非机械化时代就这样了,他已经算是做的不错了。
……
岂止是五天,制作一个冷骨就耗掉了候远山三天时间,整整八天时间后,周虎臣、两位炼钢作坊的匠首、陈守业父子,外加周沫汇聚一堂。
一个泛着微蓝色光泽的钢筒出现在周虎臣等人眼前,这钢筒让人耳目一新,表面光滑细腻,流线透着一种特有的美感。钢筒显然经过了仔细的打磨,这厚度不到一指的钢筒打制的很是让人满意。
“都知道这是什么吗?”周虎臣有些得意:“这是炮,一种永远不会炸膛,用于近距离作战的火炮!”
众人看着这个钢筒,的确是像炮管,可惜还差很多东西,而且。。。很单薄。
“那还缺火门,还要封底,这好做,我来吧!”周沫对于周虎臣的说法持保留态度,就是一指厚的钢炮,发射的过于频繁,装填火药量过大也难免会炸膛,何况这种火炮太小,射程更是见仁见智。至于工序的繁复和昂贵的造价,想要大量装备,很需要时间,也很耗费财力。
“火门就不用了,这是一种不需要火门的火炮,直接封底吧!封底后我让大家见识一下不需要火门就可以发射的火炮!”周虎臣意兴阑珊,表情轻松。
“不需要火门的火炮?”
周沫的思维已经跟不上,不需要火门,火炮怎么发射?这个炮膛后面是死的,难道要在前面?
微微一笑,周虎臣有些神秘的道:“这就不用大家艹心了,陈所正你去量一量口径,记住数据,我随后另有安排,今天就这样,大家散了吧!炮管封好底我会让大家见识到什么是没有火门的火炮。而且。。。这种火炮绝对不会炸膛!”
两位炼钢作坊的匠首告辞,看到陈守业量好了火炮的口径,迫不及待的周沫也不叫人帮忙,他和周虎臣打声招呼,一个人扛起炮筒就要走。
周虎臣挥手叫住了周沫:“周匠首,记得在这封底的膛内,也就是正中间部位一定要有一个非常结实的小钢柱,拇指粗,长度是两寸,头部打磨光滑。”
周沫稍稍回头答应一声,不做任何停留的就这样走了,显然,他对周虎臣的这个所谓火炮已有些急不可耐。
现在,屋内只剩下了周虎臣和承陈守业父子三人。周虎臣仍旧兴趣盎然:“老妖怪,把那个数据记好了,一会我们去工坊内,我有好东西让你来做!”
陈守业撇撇嘴,这个少帅还真是,当着自己的儿子面还老妖怪,老妖怪的,也不给自己留点面子。
看陈守业不说话,周虎臣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