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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之后,虽然百姓还没有收拾完毕,但楚质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留下十几个衙役在此帮忙、引路,在一片感谢声中,继续带着大部分人马赶往下一个安置点;
望着楚质一行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茫茫的雨中,留下来的衙役顿时恢复了本来面目,开始消极怠工起来,有几个还能装个样子,有的干脆倚靠在茂密的树叶底下袖手旁观,而百姓心里固然不怎么舒服,也没人敢有怨言。
雨势依然,默默的倾泄而下,电光闪烁,轰鸣震耳,突然,却见天上昏暗的云层划过一道巨大的闪电,光芒在山谷中闪耀,照得这里好像晴天白昼一般,一瞬间,有些百姓连忙停止手头上的工作,下意识的抚住身旁小儿幼童的耳朵,不想,十几息过去了,预想中的轰雷却未见落下。
就当众人以为门才划过的是虚电时,一道弧光从天而降,如同流星哉破长空,陨落于大地。直奔山谷而来,未等百姓有所反应;瞬息,炸响,只听卡嚓一声,一株成*人腰身粗壮的树木横腰折断,摇摇晃晃的倒下,折断处可见几点火苗跳动了片刻,却被晒落的雨水浇熄,余雾缭绕,隐约可闻炭烟的味道,,
而断树旁边,一个衙役目瞪口呆的看着旁边倒下的树干,没有了树木枝叶的橡挡,倾泄的雨水从头到脚淋下,不过,如果有人细心留意,还是可以察觉他的下半身处,莫名多了些淡黄色的液体。
“娘,坏人!被雷公劈了。”清脆的童声响起,只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小手紧紧攥住身旁妇人的衣角,肉乎乎的脸蛋尽是惊恐之色。
小子不懂事,胡言乱语,这位官人莫要见怪?”
旁边一个男子应该是小孩的父亲,闻言回过神来,劈手打了下孩,让他哇哇哭叫,连连告罪之余,连忙扯着妇人与小孩走远,躲藏在百姓深处,而几个老者也叫了起来:“都忙完了!别闲着,不然就就出啦。”百姓也十分识趣的侧身埋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古代百姓多少有些迷信,衙役自然不例外,突如其来的雷击事件,让留下的衙役心里直毛,只是消磨怠工而已,不至于天打五雷轰吧,推让了片刻,几人犹犹豫豫的走了过去,隔着老远,询问那大难不死的衙役:“喂,兄弟,没事吧。”
半响没听见动静,几人凑近些细看,现他满脸的惊骇,眼睛瞳孔大张,面色苍白无血。牙齿直打颤,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没事就快些过来。”招呼几声,却没见那衙役回应,旁边几人才觉不对,观察了片玄,赫然察觉其中原因。不是那衙役不想离开此地,而是身体已经僵硬,想动也动不了,且惊吓过度,似乎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又你推我让了几分钟,看在平时交情不错的份上,终于有两人神情紧张,小心翼翼的凑近那个衙役,那神情,大有闻许风吹草动就撒退而跑的意思,轻轻碰触了下,现没事,两人才壮着胆子,抱着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一人拽起一个胳膊,猛然向后拖”
跑了几步,也不管那衙役的死活,直接放手,检查自己身体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悄然松了口气,而旁边的衙役立时围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仰面朝天,口吐白沫的衙差,不是没人愿意搀扶他起来,主要是害怕沾上了霉运?
见到那衙差的悲惨情况,一个捕快感慨之余,突然打了个激凌,后退几步,朝团聚成团的衙役们叫吼起来:“看什么看,没听见刚才楚知县的吩咐吗,还不干活去。”
愕然了下,衙役们恍然大悟,此地的确不可久留,越快离开越好,固然也有鞋底抹油的**头,但想到那倒霉衙差的下场,连怠工都被雷劈了,那偷溜岂不是要被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有了衙役的帮忙,一时之间,百姓收拾行李的度快了许多,而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在地上躺着的倒霉衙差,几分钟之后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固然一脸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也突然华丽的变身成为满腔热忱的好人,什么苦活累活都争着抢着干”,
“找到了没有?”
走在四凸不平的道路上,撑手挡住洒落的急雨,楚质低头询问起来。一路行来,顺利的在几个安置点附近,找到在各处躲雨的百姓,也留下衙役协助引路,之后顺势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小溪边的安置点前,情况与其他地方一样,草棚经受不住风吹雨打,散落开来。
百姓也不见踪影,应该是在附近某个地方躲避雨水,不过任由衙役搜寻叫唤,却没有见此处百姓有所回应。
虽然雨雾蒙蒙,视野不拓,但是这个地方十分的空敞,前后左右都没有山丘树林之类亦污询,要避雨的话,只能击到远外了,天大地大的,就册贸灶晴天时候。没有点提示,也不一定能找出人来,况且现在雨水将一切痕迹都消除掉,这更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小的没有现
只”这边没人。”
寻了模约十几分钟,依然毫无所获,楚质不由紧锁额眉,而此时也有人开口劝说起来:“大人,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不如派几人在此处寻找,我们继续往下
统筹兼顾,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楚质也没有拒绝。点头同意,留下几人,带着其他衙役继续前往下一个安置点。
安置点虽然分布散乱,但也有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分别围绕着杭州城设置的,所以几个小时之后,楚质一行绕着杭州走了大半圈,立即寻到了大部分百姓,最让楚质感到高兴的是,有些安置点相邻的百姓,十分凑巧的聚集在一个。地方避雨,这能省下不少时间。
“谢楚知县大恩大徽 立长生牌,日夜供奉。
在一片颂扬声中,帮助最后一个,安置点百姓收拾好行装,亲自率队带着他们来到城门前面,出示通行令文,看着百姓拖家带口的走入城中,楚质急虑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些。
“楚知县,卒苦了。”披蓑带笠,一身汪翁打扮的顾可知走了过来。微笑说道:“不妨先回县衙淋温浴,换件衣裳。”
楚质微微摇头,反问道:“硕大人,截止到现在。已经有多少百姓进入城中?”
顾可知侧头望了眼旁边,一个:“此次进城人数为二百三十一人,与之前相加,则为二千七百一十三人,至于其他城门数额小的却不得而知了。”
“楚知县放心,刚才老夫就是从东城巡察过来,入城百姓也大约是此数。”顾可知慰言说道:“想必其他城门也差不多,不会遗缺多少人的。”
楚质黯然点头,心中何尝没有些难受,在救援的过程中,他也现有一些披麻带孝的百姓,就算没有询问,楚质也明白到那底是怎么回事。
“范公曾言,只要尽力而为,则无愧于心,楚知县应当牢记。”顾可知轻声说道。
“下官明白。”楚质也不是那种喜欢专牛角尖的性格,虽然还有些放不开,但也不至于说把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把沉重的心情放到一边,问道:“安置入城百姓之事,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请硕大人尽管吩咐。”
“不用了,有范公在城中调度,岂会有缺人之处。”顾可知洒然轻笑道:“楚知县已经辛苦半日,倦容满面,还是先行回衙休息吧。”
在泥雨中摸爬滚打三个多时辰,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有融化的迹象,特别是心情舒缓过来之后,疲软乏力的感觉悄然浮现,楚质也没有打算强撑下去,就欲点头离开,忽然瞥见几个人影,心中一动,招手道:“李木,你们过来。”
几个低头疾步走入城门的衙役闻声,步伐凝滞,心里暗暗叫苦,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敢公然违抗楚质的命令,慢慢回身,脚步缓缓挪动,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人找到了没有?”楚质问道,只是顺口询问一句,本以为能得到肯定的答应,却没有想到,几个衙役纷纷垂头沉默不语。
“怎么回事?”楚质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在他威逼的目光下,有人衙役忍不住压力,吞吞吐吐道:“回禀大人,我们已经将那个。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可是”
“可是什么。”楚质脸色突变。厉声道:“可是因为你们个个想着如何偷懒耍滑,只是敷衍了事,自然找不到人。”
“大人,我们没有”;”有人辩解起来。
“没有!”楚质讥讽道:“瞧瞧你们的鞋裤,看谁还敢否认。”
几个衙役莫明其妙的低头观望起来,和旁人的一样,都湿透了,沾着泥水,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今日之后,我不希望在县衙见到你们几个。”没有兴趣阐明解惑,楚质冷声说道,拂袖而去,方向正是城外小溪处。
留下那几个怨声载道、满面不服,却不敢追上前去的衙役,不断故意扬声为已叫屈:“就算你是知县,也不能不问清红皂白的错责我们,而且还是莫明其妙的
“行了,要胡闹也换个。地方,莫要在此挡道。”旁边顾可知皱眉说道。
“硕大人,您老可要为小的几个做主啊。”一个衙役眼睛咕噜乱转,借机顺势着竿往上爬,满腔悲愤道:小的李木,平日安分守己,一心为公,做事绝无懈怠之理,却不知那楚大人为何无端责怪,要将的几个革职。”
“无端责怪。”顾可知嘲讽笑了笑,指着李木鞋裤道:“看清楚了。自己做过什么,可不能昧着良心满口胡诌。”
小的哪里敢欺瞒大人。”李木丹次低头观看,心里有些虚,但还是誓言旦旦的说道:“几个。时辰前小的几人就一直跟着楚知县在城外安抚百姓,一刻也没有停过下来,不信您瞧,连鞋面前沾满沁 “混账,当着老夫的面,居然还敢撒谎,看来楚知县只是将尔等革职,没有治罪,确实有些便宜了你们。”顾可知哼声说道,袖子也随之一拂,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不过老夫虽然不才,却也不属于与小人计较。”
又被骂了一顿,李木大气不敢出,只是莫明其妙的喃声道:“我们鞋裤到底怎么了?”
“木子哥。”旁边一个衙役犹豫了下,轻声说道:“我好像,”知道什么原因了。”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木连忙追问道。
“两位大人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看身后。”那个衙役沮丧道。
“身后怎么了。”李木连忙拧头,现身后跟前面也差不多,也沾有点点泥水。
“人家身后”污涂不堪,不像我们这般”清白?”
第三百零八章峰回路转…第三百零九章 尾声
汐确也是这样、在泥水中行走,如果走得快急的话。溅蜒山灿后自然飞粘在身后,痕迹十分明显。连大雨也冲洗不掉,而李木几人,身后只是污泥点点。痕迹只在裤角下方,一看就知道走路时。十分的小心谨慎。
如果是在平时。在雨天行走小心也没有什么不妥,可问题在于现在却是要拨寻百姓,根本不容许衙役有半分耽搁,有些尽心尽力的衙役,不知道在泥水中跌了多少次,浑身都是污泥痕迹,反之而言,他们几个,不是消极怠工还是什么。
微微对比,几人顿时没有了声响,再也无颜留在城门,匆匆躲进附近的巷子中。纷纷垂头丧气抱怨起来。
“现在怎么办?。不过是少找了几个贱民而已,何至于如此绝
。
“早知道留在县衙。可能还有李大人保着。”
“就是,说到底还是李大人仁义,他可从来就未亏待过咱们。”
“只是才才我们,,却不知李大人心中可会怪罪。”
几人从来都无视好马不吃回头草的原则,既然已经被楚质踢除队伍,那自然又想抱回李明达的大腿,只不过多多少少有点担心。
“木子,怎么说你也与李大人沾亲带故的小弟几个可就靠你提携了。”
“多美言几句。你也知道,我们可是一心向着李大人的,刚才不过是迫于无奈。”
“那还用说,兄弟几个是哦关系,有我好处,少不了你们。”好话总是耐听的,李木心里虽然丝毫不确定,但表面上却自信满满道:“责怪更加不用担心,李大人胸襟博大,岂会在意区区小事
其他衙役听着也连连点头,心里还是没底,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抱着一分希望回衙求助。不然真要卷铺盖走人了,他们可不想失去这份很有钱途的工作。
不提几人回衙向李明达求助是否能如愿以偿,且说楚质带着一帮衙役匆匆奔赴小溪旁边的安置点,也没废话,直接吩咐众人扩散几百米范围仔细拨寻,又过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结果。
此时,天上雨珠依然不停飘落,但度却有所缓解,不像刚才那般倾泄连绵,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泥洼地里行走,滋味确实很难受,特别是雨水流进衣裳之中。不断积累,也是不小的负担,只不过楚质好像全然不觉,锁眉皱额,目光巡略,浮现出阵阵忧虑。
深深吸了口气。楚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里起码有二百来人,就算是在最坏的情况下,总不可能连一个人也逃生不出来吧,而这地方四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