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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忘记什么?”房门吱了一声被推开,潘氏盈盈走了进来,脱口询问起来。
“见过夫人。”
稍微椤了下,初儿细嫩小脸如火烧一般,娇艳欲滴,慌忙上前两步施礼,看清了书房内的情况,潘氏美目流盼,心里却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要那么急切进来了,同时也有些暗恨,这管家居然说书房只有质儿一人在,实在是太失职了。
“婶娘,你回来了。”楚质从容悠然起身行礼。
“刚刚到家,听说你在书房,我便过来看下,没有打扰你吧。”潘氏笑眯眯说道,却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初儿来。
“夫人您坐,初儿去沏茶。”察觉潘氏灼热的目光,初儿小脸一阵滚烫,螓垂落,怯生生说道,柔了下身子施礼,匆匆迈着小细步走进书房。
“这小丫头生性害羞,问她的话,肯定不会说的。”潘氏暗暗寻思,目光转向楚质。
明白潘氏探究目光的含义,可是楚质却没有解释,而是微笑说道:“今日质儿前来,是有事相求的。”
“什么事情,尽管和婶娘说。”潘氏轻笑道,蛾眉弯弯,秋波流盼,难道说质儿准备向自己索要初儿?
“质儿准备去给老师拜年,想要几块潘谷墨做礼物。”沉吟了片刻,在潘氏的催促下,楚质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潘谷墨,指的是歙州人潘谷所制成的墨,因其制墨精妙,有墨仙之称,所制之墨受到世人的好评,在汴梁城乃至大宋全国各地,赵文秀笔与潘谷墨是文人士大夫们争购的对象,因为产量极少,质量上乖,所以十分珍贵,在汴梁城可谓有价无市。
“些许小事而已,有什么不好说的。”与自己的猜测不同,潘氏心里有些失望,不过随之笑吟吟说道:“既然要给何学士拜年,以几块墨作礼,未必过轻,礼物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交由婶娘准备吧。”
“婶娘,这……。”楚质一听,立刻想表示反对。
“你再客气下去,婶娘就要生气了。”潘氏说道,娇美的脸颊露出不悦之色,楚质无奈,只有点头答应。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梅花酒淳
在楚潜家吃过了午膳,含糊其辞的应付过潘氏的旁敲侧击,在娇美纤柔初儿的送迎下,楚质提着一个礼盒,与温柔婉约的初儿告别,轻步向四圣观方向行去。
“楚公子。”何府的老管家露出了笑脸,连忙避身让路道:“快些进来。”
“长者,老师在家里吗?”微微拱手,楚质迈上台阶向院内走去,随手将礼物呈上。
“楚公子来得真巧,学士正与几个友人在后院赏梅,宴席才摆下不久。”老管家没有推托,接过礼物之后,笑呵呵说道:“快随我过去。”
“长者,老师在与友人举杯畅饮,我贸然前去打扰,这妥当吗?”楚质停下脚步,神色有几分迟疑不决。
“有什么不妥的,学士的友人你也认识。”老管家笑着说道:“就是上次前来的文相公、赵学士他们。”
“劳烦长者为我通报一声。”楚质点了下头,拜师之后,自己经常出入何府,难免会遇到前来拜访何涉的名士大儒,达官贵人。
“楚公子还是这般拘礼,待会又要被学士训斥了。”老管家笑吟吟说道,领着楚质来到后院前门,自己进去禀报了。
后院之后,几株寒梅正迎风绽放,幽幽花香随风飘散,一阵清风拂来,带起了几株梅树上的花瓣,一时之间淡红色的花瓣悠然纷飞,纷纷扬扬,显得无比的唯美风雅。
“好一阵梅花雨,酒香花更香。”花瓣随风飘落到梅树附近的宴席上,偶然有几片落入酒盏之中,一个长须文士执杯举手,美酒连同花瓣一起饮进肚子,悠悠赞叹起来。
“敏之,好雅兴。”一身洁白儒服打扮的文彦博轻笑道:“何学士,你家的梅树处事似有不公之处,你可要管一管。”
宴席一阵哄笑,何涉捋须笑道:“人家敏之是爱梅之人,自然得到梅树厚爱,这等事宽夫是羡慕不来的。”
“何学士言之有理,那我也算是爱梅之人了。”赵概笑眯眯说道,举杯嗅着梅花酒的香气,似有几分得意。
“寒梅虽美,但予独爱莲之出……。”文彦博正准备吟诵一下,忽然觉院门外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笑着说道:“痴莲之人来了,我岂敢再献丑。”
“痴莲之人?”宴席众人纷纷望去,现楚质挺立的身影,何涉微笑摇了摇头,对一旁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话的老管家说道:“去让他进来吧。”
“老师。”看见老管家的示意,楚质缓缓走了进来,依次行礼道:“文相公、赵学士……。”
“何学士,你这个弟子不仅是痴莲,想必也十分痴情。”长须文士笑吟吟说道:“不然也不会问世间情是何物了。”
“虽有几分才情,可惜还未成气候,还须诸位多加提点。”何涉心中喜悦,表面上却谦虚之极,而一旁的楚质也知机拱手施礼。
“提点倒也可以,却不知他可是爱梅之人。”长须文士笑着说道。
“连酒都没有给人一杯,就算心中爱之,也无可奈何啊。”赵概轻笑道,招手让楚质坐到自己身旁来。
“景纯,来见过高学士。”何涉淡淡说道。
高学士?难道是新任参知政事高若讷,楚质暗暗寻思,连忙上前行礼道:“高学士,小子有礼了。”
“小饮一杯如何?”高若讷抚须点头,笑吟吟倒了杯美酒,特意加了几片淡红粉白的梅花瓣。
“敢不从命。”楚质表示谢意,从容接过酒杯,没有丝毫的迟疑,温热的梅花酒便吞进了肚子。
“滋味如何?”高若讷笑问道。
“清香扑鼻,回味无穷。”俊逸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润,楚质微笑回答。
“景纯,坐下吧。”何涉轻笑道,对楚质的表现非常满意,楚质微微施礼,来到赵概的身旁坐下。
“饮了梅花酒,可有梅花词?”赵概爽朗笑道,拍了下楚质的肩膀:“刚才高学士洋洋得意吟了几,把你老师压了下去,作为弟子,你可要为何学士争口气啊。”
“叔平,恐怕不服气的是你自己吧。”何涉摇头笑道。
“不过叔平所言也在理,不能让敏之太过得意了。”文彦博笑道,言这之意是相信楚质的才情,肯定能压高若讷一头。
“晏学士当年有语,一曲新词酒一杯。”高若讷心里有几分不服,举杯笑道:“我欲效仿之,不知楚家小郎是否能如我所愿。”
“高学士好豪气。”赵概似笑非笑瞥了眼,转头对楚质说道:“景纯,你可莫要让高学士失望啊。”
楚质目光看向何涉,见他含笑点头之后,也随之笑着说道:“只有尽力而为之,希望能让高学士尽兴。”
宴席几人脸上露出笑容,文彦博亲自倒了杯佳酿,命人放到楚质的面前,微笑道:“那就由我作评判,如何?”
“就有劳文相公了。”拱手示意,楚质把酒饮了,闭目沉思了片刻,然后睁开眼睛,轻笑吟诵道:“……,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此诗妙哉。”几人击掌赞道,根本不用人提醒,高若讷自饮了杯酒,脸上露出几分赞许之色。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楚质微笑奉陪了一杯,丝毫没有停留,继续吟诵起来。
高若讷自然是无话可说,在众人的欢笑劝酒声中,满面笑容再次饮了杯淳酿,心中忽然闪过一阵不妙的感觉。
事实证明高若讷的预感没有错,在众人的注视下,楚质不似乎根本不用思索,须臾之间,连续吟诵了几与梅花相关的诗词,而且皆是上佳之作,让人听着赞赏叫妙之余,心中大为惊讶楚质的才思不凡。
“打住,楚家小子,你不能再继续了。”七八杯美酒下肚,高若讷脸孔一片通红,缓缓吐了口浓重的酒气,急忙挥手叫道。
“景纯,别听他的,继续吟下去。”赵概大笑说道:“除非高学士亲口认输,不然你绝对不能停下。”
“不知高学士是否尽兴了?”楚质轻笑问道。
“何学士家的佳酿淳香凛冽,我如何敢不尽兴啊。”高若讷苦着个脸说道,似有一语双关之意,引得众人哄然大笑。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童稚
还有七八梅花绝句没有**出来呢,在何涉的示意下,楚质只好带着一丝遗憾闭口不言,举起一杯酒与高若讷对饮,算是赔罪了,似乎是有感于楚质诗词才华,再说下去就是献丑了,席间众人巧妙的把话题转移到儒家先贤的经典书籍上。
对此楚质只能沉默不语,哪怕再怎么勤奋苦学,没有一定的年纪知识积累,楚质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与这些沉浸经文大义数十载的儒家名士相提并论的,不过楚质也清楚知道,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立即集中精神,仔细聆听众人对儒家经籍的心得观点。
日落时分,梅花宴也进入尾声,待将最后一滴淳酿倒入口中之后,面色红润,醉意朦胧的众人在仆役的搀扶下,与何涉拱手道别,摇摇晃晃走出何府,上了各自的车轿,尽兴悠然离去。
“景纯,你也回去吧,童子试将近,这段日子不可懈怠。”静静坐在椅子上,何涉微笑挥手说道,双眼掠过醉意迷离之色。
“学生紧记,老师,那学生告辞了。”楚质微微拱手行礼,在老管家的迎送下,在何府门前与之挥手道别,乘着微微寒风,悠悠漫步回家。
过了不久,楚质回到家中,越过前院,来到客厅之前,正准备向西屋院子走去,忽然现客厅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双手托着下巴,肉乎乎的小脸蛋挂着几道泪痕,还有几滴泪珠凝滞在腮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玠儿,怎么了?”楚质有些迷惑不解的走近,一弯腰便把楚玠抱了起来,天寒地冻的,一个小孩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容易着凉生病。
“二哥,娘亲不要玠儿了。”见到是楚质,楚玠立即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哭诉起来,肉嫩的小手紧紧搂着楚质不放。
“玠儿莫哭。”轻手抚着楚玠的后背安慰,楚质环视周围,还真没有看见芸娘的身影,难道是出去拜年了,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带上楚玠,楚质暗暗寻思,柔声说道:“玠儿,怎么回事啊?”
打量空荡荡的前院,新春佳节,府中的仆役也有大半回家探亲,怪不得没人现楚玠坐在这里,楚质摇了下头,抱着楚玠走到客厅坐下,继续轻柔安慰起来,过了半响,楚玠这才止住眼泪,不时抽泣几声。
“玠儿,你娘亲呢?”楚质轻声问道,掏出丝帕为楚玠擦拭了下泪痕,楚玠的小脸蛋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白细光嫩,还透出几分红晕,清澈闪亮的眼睛盈光点点,十分可爱。
“娘亲在房里。”抽泣了下,楚玠稚声回答。
“那你怎么不在房里陪娘亲,反而一个人跑来这里了。”亲呢捏了下楚玠肉乎乎的小脸,楚质心里充满疑惑,楚玠就是芸娘的心肝宝贝,平日里根本舍不得楚玠离开自己身边半步,如今她怎么能放任楚玠不管,任其哭泣呢。
“娘亲不要玠儿了。”楚玠怯声说道,小嘴嘟了起来,眼眶里尽是委曲之泪花。
“谁说的,你仔细想想,平日里是最疼玠儿啊。”楚质柔声说道,细心的换了个让楚玠坐着更舒服的抱姿。
楚玠腆着可爱的小脑袋,细幼的眼睫毛轻眨起来,半响之后奶声奶气道:“最疼玠儿的是娘亲。”
“你知道就好,既然这样,她怎么会不要玠儿呢。”楚质轻笑了下,顺手整理楚玠有些凌乱的衣裳。
“娘亲刚才训斥玠儿了,还打玠儿的手心。”楚玠委曲说道,鼻子一酸,泪光闪烁,泪珠似乎随时要滴落下来。
“那是她在吓唬玠儿的,娘亲最疼的就是玠儿了,她怎么会舍得打玠儿呢。”楚质安抚说道,心里疑惑之色更加浓重。
“娘亲打玠儿手心了。”楚玠稚声说道,亮出了白嫩的小手,手心手背光洁如玉,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玠儿觉得疼吗?”抚着楚玠的小手,楚质笑吟吟问道。
眼睛掠过一丝迷糊,楚玠咬着手指思量了半天,点着可爱的脑袋说道:“玠儿不疼,可是心里害怕。”
“那一定是玠儿惹娘亲生气了,她才会吓唬你的。”轻碰了下楚玠的小鼻尖,楚质轻笑问道:“玠儿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玠儿没有。”楚玠使劲摇头,犹豫了下,小脸挂着几点残泪,断续嫩声道:“刚才……,娘亲让玠儿识字,好多字玠儿认不出来……。”
看着眼泪欲滴的楚玠,楚质立即推测出事情的原委,应该是芸娘情急之下,吓唬了楚玠几句,还装模作样“点”了几下楚玠的手心。
“……,娘亲让玠儿想出来,不然不许回房。”含糊不清的吱语了几句,楚玠眼眶慢慢又红了起来:“娘亲不要玠儿了。”
“娘亲让玠儿认什么字啊?”楚质轻声问道,思绪悠悠,自己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想了半天,却现一点记忆都没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六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