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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么想。”我连忙矢口否认,心里却是加上了一句“才怪!”
“我只是觉得你们回村子去比较安全一点,再说上京路途遥远,你们女人家的出门在外可是不方便的很,昨天你不就晕车了吗?”我找着适当的理由,企图劝说她们回去。
阿秀据理力争道:“夫君,你让妾身回去,妾身在家中又要整日惦记着你的安危,怎么能安心呢?我们都走了这些路程了,再回去不是白受了这番辛苦吗?”
我见她都这么说了,知道再多说也没有什么用,她上次的倔驴脾气我可是已经领教过一回了。我有点求助似的看向正在一旁看好戏的刘婉儿,希望她能代为劝说,却见她一副视而不见的把头撇向了另一边。
“那好吧,你就继续跟着上京好了。”我有点无奈的看着她。
阿秀得胜似的向我展颜一笑,刘婉儿则在一旁一脸羡慕和敬佩之意的看着她。
第五卷 天币传说
第五章 无本买卖
豹带着增援护卫返回潮溪镇的时候,我刚好吃完了午厅喝茶,当时只觉来路车轮轰隆,蹄声阵阵,连餐桌上的茶盏都不由为之震动,正以为是军队或大型商队入经此地时,却发现这支队伍在客栈外陆续停止了行动。
当我亲自带人去客栈外查看时,正好看见老豹从第一辆马车里跳了出来。
他这一次带来的人数大大超乎我的意外,足足带来了两百二十人,而且连原本留守的陈大山和陈五也来了。这次除了带来的十骑匈奴马外,光光雇佣而来的马车就足有二十二辆,这是十里集李记车行能征调的极限数了。当然这么多小马车也是承载不了这么多人的,至少还剩下五六十人是徒步随行,不过显然这五六十人是轮换着的,不然他们个个都是超级马拉松选手了。
据老豹的报告,他昨夜骑马赶到陈家村的时候,正好是凌晨时分,叫醒老爷子说明我上京车队遇袭之事,老爷子在短暂的惊慌后,就立马做出了要让老豹抽掉陈家村所有护卫的决定,好在老豹及时劝阻,又说我事先有吩咐,才逐渐让老爷子冷静了头脑,但在他的坚持下还是征调了这么多人过来。他们这批增援部队,从天色微明时整队出发,急行军到了现在才赶来了这潮溪镇,中间都没有在路上逗留过。
我对此当然也不能说老爷子不对,老爷子这也是紧张我这个孙女婿的安危吗?关心则乱,势所难免。
既然人都来了。我也不好再叫这些人分兵回去。只是照例询问了一番陈家村在抽掉这么多兵力后。怎么防护的问题上。老豹报告说,昨日在我上京后,老爷子就开始了护卫队地扩编工作。一天当中就招收了八十多人,大都是从老李叔地施工队中选拔出来的。老爷子传话叫我尽管放心,他将再招收两百来个名额的护卫队员,加上现在陈家村地人口数是以前的两倍多,又有旁边的卫星村互为犄角,而且几百来号壮实的施工队队员也不是摆设。若是有人再敢来进犯村子的话,必然讨不了好去。
我想想老爷子的话,也是个道理。现在地陈家村相比起以前,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光光居住人口就已经接近了一千之数,就是十里集的市镇也没有这么多号人定居的。加上几百来号的施工队队员,旁边又扩建了的卫星村二百多村民,这实力在十里集地面上讲还真是无出其右者了。
放下了村子里的事。我又不得不考虑起这一大批连早饭都还没吃的队员伙食,光光一个客栈肯定是不能短时间内吸纳下这么多人容量的。当即我招呼了一个店小二,给了陈五二两银子,让他带几人随着这名店小二去镇上买点吃地过来。这一边我又招呼那名差点乐歪嘴的掌柜。快点吩咐厨房准备好吃的,有多少烧多少。当然我也警告他,不能以次充好,大家吃的不爽地话,我就分文不给,还有的就是让他尽量在客栈里挪腾出房间,以供这几百来号人住宿。这老小子恬着脸点头哈腰地一一照办,甚至他还说要把他自己的房间也腾出来给我们住宿,我有点好奇的问他自己是不是另有地方住时,这老小子倒是实话实话,他准备今晚就在大厅的饭桌上睡觉了。他这份死要赚钱的可贵精神倒是让我高看了他几分。
这个小镇的客栈一下子住进来这一大群人,一时倒也成了小镇上的一件新鲜事儿,客栈里本来住着的一些胆小之人,早早的就过来退了房,倒也省下了掌柜的一番口舌功夫。
本来照着老豹的意思,队伍歇息一会儿就上路的,但我看见他满布血丝的两只兔子眼,知道他从昨天开始已经差不多两天一夜都没睡过觉了,还是坚持着要休息一晚再走。他倒也没再坚持。
客栈一时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我只好让掌柜出面,去客栈附近的民房出钱住宿,有些人当然不同意陌生人来自己家住宿,有些人看在钱两的面子上倒是同意了下来。这样一间民房几名队员的摊派下去,这二百多号人倒是很快就被“稀释”掉了。果然“群众的力量是强大”,至少在这一点上它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体现。
忙完了护卫队住宿一事,我就命令着老豹先去房内休息了,招来昨晚和他一起去棺材店的两名队员,给了陈虎十两银子随着他们一起去棺材店拉棺材,有几口先拉几口。
很快的,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说是毛县十里集那位雪纸发明者谢大善人在镇上客栈落宿,而且还是进京面圣的。
这样一来的直接一个后果就是,很多慕名之人来客栈找我套近乎,首先而来的潮溪镇的亭长,一个半百的老头子,自称姓荣,是这家客栈掌柜的二堂叔,好不容易将这位爱唠叨的老头打发走,镇上好几名乡绅和儒生又是联袂来拜访,这群人当中几名乡绅还好说,但那些文士装扮的老儒生可就是让我脑袋犯晕了,一上来就问我雪纸的发明是不是受到了圣人圣
发,还纷纷毛遂自荐给我奉上了写在雪纸上的大作,读,点评一二,更有甚者还恬不知耻的希望我在进京面圣的时候,能顺便转交给当今圣上阅览,这位无耻之尤者一带头,余者几名儒生当然个个奋勇争先,纷纷表示希望我到时能“顺便”转交。对付这些无耻者的办法很简单,对他们的转交请求我一律答应了下来,只是说这个进京面圣旅途遥远,恐怕会不小心遗落掉他们的大作,而且表示圣上国事繁忙,不可能百忙之中还会抽空阅读这么多人的文章,我做为他们的转交之人,当然只能在几位当中挑拣出几篇“最优秀地文章”呈给圣上预览。
我这一说。几个通透之人当然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没有了言语,但一些脑子僵化之人,却是没有转过弯来。当即发表声明声称自己地文章是如何如何的优秀,言下之意他的文章是众人中“最优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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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多听这些人的呱噪,当即端茶送客。几位乡绅倒是走的快,几位儒生却是慢吞吞的一个落在一个人之后。不过,最终还都是出了客栈。
他们一走,我马上就发现了自己此次进京面圣的一处商机来。这还是这几个老儒生给启发的。在这时代虽然儒学已经盛行,但却是还没有有效地科举制度,朝廷选拔人才,主要是通过底下官员的各自征聘和上报推荐,然后由朝廷相关部门或者皇帝亲自考核,再委以大小不等的官职,除此之外的当然就是皇帝陛下亲自在天下征召的人才了,而这些儒生要我在面圣的时候“顺便”转交他们的文章。就是希望自己的文章能得到皇上地赏识,被下旨征召入朝,他们的想法倒是美得可以,若由此机会真的被皇上瞧上了。那还真是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了。不过。天底下哪有这么样的好事呢?我跟他们又非亲非故地,何必要帮他们这个忙?不过,若是我有偿替他们这个做这件事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地。目前,我还看不出从中到底能挣多少的钱,但这反正是无本买卖,赚多赚少都是个赚。而且此去京城何止千里,所经地方像这样的小镇,更是多的数不胜数,这市场潜力还是蛮巨大的,生意也是长远的很的。
果然,我在房内做不到五分钟,当先一个老儒生去而复返,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我客气的把请入座,叫人奉上香茶,他刚喝了一口,护卫就在门外禀告,又有一位儒生去而复返,请来拜见。
这老儒生倒是当即立断的很,立马从怀里给我掏出了一张宝钞,放在了茶案之上,急说道:“谢大善人,本生都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这次你一定要帮帮这个忙,把本生的文章转交圣上阅览,本生名叫黄得发,你可要记住了,告辞!”
这黄得发说完,就起身匆匆告辞,我拿起宝钞一看,却是只有区区十两银子,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穷鬼。就这点银子,还希望我把他的文章转交给皇上,还真是痴人说梦。
第二位来的是个较年轻的儒生,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衣服也比先前的那位光鲜许多。
他也是刚被我请入座喝了一口茶,门外护卫又来报有人拜访,还是一位去而复返的儒生。
这名儒生也是当机立断,从怀中掏出一张宝钞摊在茶案拍了两拍,急匆匆的说道:“谢大善人,本生都到了不惑之年了,这次你一定要帮帮这个忙,把本生的文章顺便转交给圣上,本生名叫曾文庆,你可要记住,拜托了,告辞。”
我拿过那张宝钞一看,赫然是五十两,嘴角不由微微一笑,这个价码还是可以的。这曾文庆倒是肯舍得下血本,不愧有几分魄力。
第三位又是一位“知天命”的老儒生,他比起前两位倒是坐的时间长了些,但也只是喝了半盏茶,第四位就来拜访了。
这老儒生留下三十两宝钞后,也匆匆告辞而去。我不离座的又接待了第四位,这位是几人当中最年轻的,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一看他的衣服穿扮就知道他的身家几何。本来我对他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他虽然没有银子却有宝贝,是个雕工细致,栩栩如生,婴儿拳头大小的玉麒麟,说这是他家的祖传之物,希望我能收下,当然至于他送我这祖传宝贝的目的,他也当场就做了说明。
我一脸严肃和断然的马上就拒收了他这个玉麒麟,一本正经的表示他这个转交“小忙”我是帮了,不必把如此贵重之物送我。这位名叫张志文的年轻儒生显然有些舍不得把祖传之物外送,见我如此表示后,犹豫了一下就把玉麒麟收了回去,千恩万谢的拜别而去。
我之所以不收他这个玉麒麟,主要的原因是我看这个年轻人比较顺眼,次要的原因是我对玉器之类地东西不是很感冒。觉得它还不如银子金子来地实在。与其拿了他这个玉麒麟去换钱,让他记恨自己,还不如不要他的。
不过。我虽然答应帮他的忙,
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把他地文章先交给文言文功的阿秀和刘婉儿先读过了,觉得有水平了,我才能在觐见老皇帝的时候,看有没有机会转交。当然。我也不仅仅是为他一人转交而已,进京的路还长着,这买卖的钱途也才刚刚开始起步而已,等往后送稿的人多了,我一次性让两女筛选个十来篇好文章还是要地。不然,白收了这些读书人这么多钱,不给办事,那也太没信用了。
那个张志文走后。倒是让我空歇了一阵子。正好此时,陈虎三人带着满数的十二口上好棺材返回客栈,倒是让我稍稍吃了一惊,那棺材店也不知有没有以次充好。偷工减料,不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哪能一口气造出十二口的棺材。直到陈虎说明这十二口棺材有半数是棺材店老板从邻镇同行那里匀来的,我才释了疑。
我当即亲自带队去客栈旁边的停尸所在。十二具尸体早就被洗尸工整理好了仪容,我表情沉重的看着队员一具具的把他们搬入棺材,收殓停当。
入殓完毕之后,我就让一旁地无名这位总教官随意指派一小队护卫,明天一早,让他们护送这批棺木和伤员返回十里集去。无名当即让陈大山统领的一小队接受这份任务。
直到吃过了晚饭,第五位给我送钱的读书人才出现,却不是早前来拜访过我的。而是听到传闻,专程从邻镇坐车赶来地。这位有心人用绸布包好自己的“锦绣文章”合着五十两宝钞一起递交了给我。在我口头承诺,到时觐见时一定带到后,他才满意而去。
入夜地时候第六位终于到来,他的孝敬也是五十两;接着就是第七位,他的孝敬倒是少了点,只有二十两。
第八位“顾客”是在次日一早,我睡醒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出现的,他的转交费也是现在的市场最高价五十两。这群读书人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目前都没有超过这个数目的。
接待完这第八位送钱者后,我就正式跟熬了一夜的客栈掌柜结账,这老小子立马就露出了一张苦脸来,细算了半天,才给我报了这两日的住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