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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眼下的局势,六贼为首的政绩势力依然仅仅地围拢在徽宗周围,即便是六贼之间明争暗斗,其他人却丝毫没机会染指最高权力,何栗这样正直的官员最多仅仅只是徒有其名的御史,权力这种东西,六贼之间早已形成默契。自己内部互相争斗,却不许其他人染指。
如果李成想要从谋反的案子里安然脱身,还反咬蔡京和高俅一口,那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了。想要成功就要攻其不备,一击致命!
目前来看,也只有利用蔡攸能够做到,如是其他人,恐怕即便让李成脱身出来,也难以伤到蔡京的元气。过不了多久便会卷土重来,到那时,恐怕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第三十二章 蔡绦劝降
对于徽宗,李成并没有这时代人惯有的愚忠,他所看到的是千年以后的中国,他所热爱的,也是五千年伟大文明的中华,并非懦弱退守的宋朝。所以对于徽宗宠幸正盛的时候出现这种意外,心理上并没有特别巨大的反差,一切都能从容应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家里的素娥和几名娇艳动人的小丫头,若是自己出了事情,她们就要面对未卜的前途,在这样一个视女子为财物的年代里,她们才是自己难以安心的牵挂!
一念及此,便觉心痛不已,有些怀疑自己还应不应该在这个时代继续下去,或者自己应该在重新去神农架的深处,寻找那个让自己穿越而来的山洞,带着妻妾们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可是时光流转,两个时空相差千年,沧海桑田之后,能够找到那个山洞几乎是奢望。
坐在草垫上,李成苦笑着手上的长镣,心知三天后的正是审讯必定是一场恶战,若是落败可就真的没有后退之路了。即便是严刑拷打也必须的坚持下去,绝不认罪的前提下,还有反证对方提出的证据,一场辩论自然是不能少的了。
好在蔡京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了绝杀的王牌,这才留下了三天的余地,却正好可以给自己留下翻转局面的机会。生死或者只在这三天之内见分晓,种种推测虽然不能绝对肯定,却还是可以有很大胜算的。而且隐隐地记得历史上也似乎有过一段蔡京父子争权的记载,能不能利用好,就是自己三天后成败的关键了。
正想着,却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大牢里听的份外清晰。李成急忙举目望去,却看到蔡绦身穿紫色公服,头戴幞头巾,得意洋洋地大步而来。
李成看他的样子,便知道是来炫耀身份和地位的,便淡淡地叹道:“囚室污秽,蔡大人竟然不避污浊,真叫人感动啊!”
看到李成并没有想象中的样子,蔡绦怔了怔,远远地停下脚步,四下打量着,皱眉道:“你竟然感激本官?”
李成见他完全没有听懂自己的这句反话,心中好笑,不觉点头道:“蔡大人不顾囚室污秽,能够亲自前来看望,难道不叫人感动?”
蔡套脸色一变,一张国字脸涨的通红,看似儒雅的长髯微微地抖动着,恨恨地怒道:“你竟然胆敢嘲讽本官,好大胆的恶徒!”
李成这时只是在盘算着三天以后的审讯,能不能扭转得回来还难说,这时便强压怒火,冷冷地都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长镣,淡淡地笑道:“这里不是大人应该前来的地方,大人还是早点出去吧!”
说毕,转身躺在草垫上闭目假睡起来,气得蔡绦恨恨地盯着李成,却不能对他动手。旁边的一名狱卒见状,骂道:“大胆的犯官,竟敢如此蔑视当朝少宰,想吃打了不成?!”
李成这时虽然已经卷入到这种谋反的大案之中,只是他背后毕竟还牵扯着康王和童贯,这两人康王虽然只是寻常王爷,童贯却是手握重兵深得徽宗宠信的宦官。
蔡绦这时还是不敢真的对李成下手。这种时候,他们想要的不仅仅只是李成一个人,而是李成身后的童贯,以及童贯屁股下面的位子。更是想借此机会把朝中的反对势力一网打尽,到那时,天下恐怕都可以是蔡家的了!
所以蔡绦想了想,忽然点头叹道:“李大人果然性子中直,下官深为大人这样落为阶下之囚而惋惜啊!”
李成看了一眼蔡绦,心知是蔡京疑惑,想先拿糖衣炮弹来促使自己投降,然后借机铲除童贯为首的宦官集团的势力。只是,宦官在皇帝身边几乎是无孔不入,想要铲除,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遇到李成这样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早已十分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是故作不知地望着蔡绦黯然道:“李成忽然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实在是冤枉,希望大人能明察秋毫还李成清白!”
看到李成忽然低下了姿态,蔡绦毫无所觉地继续叹气道:“李大人与下官同殿为官,蔡绦的确十分羡慕李大人的年少有为,不似我等,日渐老朽!今日一见,心中更加惋惜,只是崇宁公主乃是皇上的姐姐,先帝之女,身份尊崇。驸马也一向谨慎守礼从来都没有引人非议的行为,对于大宋,更是忠心耿耿。早间所为实在是为了避人耳目,这才略有得罪,李大人还不要放在心上。”
李成听他啰嗦半天,便知道蔡绦前来一定是想说服自己了。可是如果不是考虑到三几年后,金兵南下的那场灾难已经近在眼前,还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历史上这件最重要的历史事件,这时就决不能同蔡京搅合到一起。
而且蔡京父子的恶名也并非政治斗争失败导致的,而是民间百姓对于蔡京之流深深痛恨才造成的。
想到这里,有心让蔡绦早点把话说明,黯然点头道:“李成如今陡然被人陷害,想来性命即将不保,只希望大人能转告皇上,李成之心天地可鉴!”
蔡绦闻言,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还是皱眉叹道:“李大人虽然深得皇上信任,可是这样的谋逆的大罪,若无等闲人相助,绝不可能办到。”
李成心中一动,知道对方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难过地看着蔡绦,想起家里的素娥,真情流露地含泪点头道:“李成自知性命难保,如今别无所求,只求李成一人身死,保住家人安危!”
蔡绦果然上当,立刻摇头叹道:“其实这件事最叫人惊讶的是崇宁驸马昨日忽然从马上衰落,至今昏迷不醒,生死难料。如此一来。若是驸马不幸去世,那就真的死无对证,大人的远去可就危险了!”
李成并不知道崇宁驸马出事,这时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崇宁驸马忽然坠马?这分明是另有蹊跷啊!大人既然主审此案,可一定要为李成……”
说着,退后一步,假意要给蔡绦行礼。蔡绦果然上前扶住李成,点头道:“蔡某今日前来,就是希望,能够挽回此事,只是……”
李成急忙迫不及待地道:“大人可有办法?”
蔡绦望着李成,缓缓点头道:“蔡某倒是有个注意,可以帮助大人或许逃过一死,大人乃是文官,只要不死,便是流放,过上几年,皇上气消了,或者查出真凶,自然就可以官复原职,那时就是皆大欢喜了!”
李成见他说的颇为自信,也有些奇怪他究竟是什么办法这样来说服自己?闻言,心知已经到关键时刻,不敢犹豫,立刻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真挚地道:“大人若能挽回李成这天大罪名,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下定了!”
蔡绦上扶起李成,得意地笑道:“这个办法其实并不难,只要李大人承认谋反,并且说出其他人,就可以戴罪立功,我就可以联合蔡相一同为李大人进言!如此一来,李大人检举有功,即便皇上怪罪,那也还有检举之功,两者相抵,定然可保大人性命!”
第三十三章 暗通消息
听他说的充满信心,李成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感激地道:“大人一番话果然令李成茅塞顿开,不知需要李成怎么做呢?”
看着蔡绦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李成微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正要再催问,只听蔡绦恶狠狠地道:“你只要按照我给你的名单上的人名记熟了,后日正式审讯的时候把那些人全部都说来就行了,我自然会让你戴罪立功,保住性命的!”
李成恍然道:“这个倒是容易,后日审讯的事情,还都交托给大人了!”
看到李成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蔡绦忍不住笑道:“只是还有一件事,你若能做到,不但可以保住性命,还可以尽早官复原职,即便不能复职,也可以外放到地方上,做一方之父母,也是极大的好处啊!”
李成心中一动,看到蔡绦脸上贪婪的笑容,心念急转,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笑道:“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是需要李成,自然是要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的!”
蔡绦忙摆手笑道:“不用肝脑涂地,只要李大人把制作皮蛋的秘方交给本官,再由本官交给皇上,有了这个大功你还怕没有官做?哈哈哈哈……”
看着蔡绦得意地大笑起来,李成心中却更是冷笑不已,看他笑的差不多了,这才拱手道:“大人放心,只要李成能保住性命,区区皮蛋自然不算什么。只是康王府在皮蛋生意上资助了李成很大一部分,若是大人想要这个秘方,自然可以,只要需要向康王府那边知会一声。“
蔡绦目的已达,心中满意,便点头道:“李大人放心在这里且委屈几日,待一切审问明白,自然就与大人无关了。哈哈哈哈……”
说毕,冲黑暗中挥了挥手,扬声道:“来人!”随即,两名黑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向蔡绦抱拳道:“大人放心,内外都没有可疑的人,小的们都看得紧。”
听他这样说,蔡绦放心地点头道:“命守在外面的人进来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毕,看了一眼李成,这才转身向外走去。旁边一名黑衣人低声道:“大人的事情可办妥当了?”
蔡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脚下却一步不停地快步而去。
看到蔡绦带着两人离开,李成这才终于收起了脸上惊喜的神情,心情沉重地在草垫上坐下,皱眉深思起来。
如果说蔡京最早掌握住贞娘母女的事情,是想在关键时刻,打击自己,现在政局上一篇平静,并没有动手的必要。可是为什么会忽然发动这样一场政治风暴呢?
李成看着昏暗的大牢深处,忽然想起,这时已经是三月,如果历史记载的没有错误,四月就是童贯得胜回朝,被晋封为郡王的时候。而眼看童贯就要回来,却忽然发生这种事情,那就是蔡京希望在童贯回来以前,大力铲掉反对势力,抢先一步抢夺最大的权力,好为童贯回来之后的局面做好准备。
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种种险恶,比起后世的官场虽然龌龊相同可是更多的还是血腥弥漫,尸横遍野!
若是按照蔡绦说的去做,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多少无辜枉送性命!即便那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来看,这种出卖无辜的行为已经是令人发指的恶行,更无论后世的人权和人性的标准来衡量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李成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要挟,如果不是为了争取那三天的时间,也根本不会同蔡绦废话这么久。
想起蔡绦临走时那得意的笑声,李成就忍不住冷笑起来:三天后想要攀扯无辜,自己就是性命不要,也不能去做一个杀人工具!虽然他曾经是军人,面对敌人自然是杀人的利器,可是面随无辜妇孺,再这样做,自己的道德底线都不能容许他去这样做!
主意打定,心理平静许多,目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候消息,无论怎么样,李成还是和不少人的利益牵扯在一起的,所以总会有消息传来。若是发生最坏的那个可能,他还是不能胡乱牵扯,更不会承认这种诬陷的罪名!
其实,看尽古今历史,哪有人能在这样巨大的政治风暴中保全呢?何况李成还是这风暴的中心,想要全身而退便只有奋起反击!
台狱虽然戒备森严,但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作为国家监狱,条件设施都好了许多。这里不在有皇城司狱那样的污浊环境,也没有刺鼻的恶臭,囚室内也整齐了许多。地上睡觉的稻草也换成了编织的草垫。囚室的一边还有一张陈旧的矮几,上面放着一个粗陶的水壶,和两只粗瓷碗。最角落里还有一只盖着盖子便桶。
李成虽然是被人诬陷的,可是他并没有像通常的同类囚犯那样大喊冤枉,只是平静地呆在囚室里,监狱里的狱卒也就没有前来为难他,两天的时间过得倒是平静。
这天勉强吃过监狱里送来的馊饭,李成抓起水壶,连喝了两口凉水。喝的有些急了,呛了一口,正咳嗽着,忽然听到远处外传来一阵隐隐的脚步声,扭头望去时却发觉是前天那名六品书判带着两名狱卒轻轻走了进来。
看那人的模样,李成以为是蔡京又派人前来查看,便依旧不动声色地坐草垫上打量着对方,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人的目的。
思忖之间,那人已经来到李成锁在的木栅前,看到李成,向身后的两名狱卒皱眉道:“把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