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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看了一眼满脸惊讶的王彦,点了点头,放下茶水,转身离开。李成这才指着椅子点头笑道:“先坐下喝杯茶,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
王彦闻言,心中一动,猜到这次可能会关系到自己的前途,隐约觉得,可能是让他去做点什么。忙小心地抱拳道:“大人尽管吩咐,王彦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成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不禁仰首笑道:“王兄不用这样紧张,李成叫王兄前来不过只是谈谈军中的事情罢了。”
王彦看到李成神态轻松,便渐渐放松了下来,闻言忙抱拳道:“王彦乃是大人家将,如何担当大人如此相称?请大人直呼王彦之名便可。”
李成笑了笑,还是毫不在意地点头道:“额,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直接叫你王彦吧,这个‘大人’叫的太过别扭,还是叫我官人吧。”
王彦看着李成,心中惊讶,只好点头道:“不知道官人想问什么,王彦自然是言无不尽。”
李成想了想,整理着心里纷乱的想法,低声道:“对于现在金辽两国你有什么想法?”
王彦诧异地看着李成,暗自皱眉,这样的话题,似乎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以过问的。只是又不好不回答,忙小心地皱眉道:“官人为何忽然提起金辽两国?如今大宋同辽国早已修好多年,虽然金兵时常骚扰,可是也没有太严重的事情。”
李成想了想,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把金兵灭辽之后南下侵宋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更不会有人放在心上,只好点头道:“我先做个假设,假如有一个国家和大宋差不多,北面也是金国和辽国这样的异族虎视眈眈,境内也没有可供据险而守的险要地势,一旦北面的一个强国吞并了另一个国家后,会不会早成对南边这个和大宋相似国家的威胁?”
王彦诧异地看了李成一眼,仔细想了想,点头道:“若是这个强国吞并另一国家后实力和南边的这个国家相当,而南边的这个没有可供防御的险关要塞,自会升起非份之想。”
李成看他的想法并不迂腐,心中暗喜,急忙点头道:“若是对方南下,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王彦看着地图,皱眉道:“南国无险可守,若是在没有防范之心,的确是无力抵挡,若想保全恐怕很难!”
李成立刻追问道:“若是割地求和,是否可行?”
王彦虎目一冷,森然道:“此乃无耻懦弱所为,必然叫世人唾弃!”
李成苦笑着摇头道:“若是在明知无法相抗的情况下割地求和,避其锋芒徐图后举,倒还不失为明智之举,但是若不思进取,只求安逸,自然是迟早都要灭亡!”
王彦看着地图,皱眉道:“官人莫非已经有些良策了?”
李成点了点头,低声道:“若是能够在割地后。南国派出精兵猛将,以百人左右小股人马为主,分散在被对方占领的地区依靠深山大泽,不断袭扰。不与对方正面交手,同时联系故国百姓,争取得到民间的支持,南国的正面军队再配合这些六对方境内的小股散兵,里外夹击,这样坚持十年,使对方无力的南侵,待到时机成熟,自然可以挥师北上,收复旧地!”
王彦皱眉道:“这样一来,留在北方的那部分散兵就没有了朝廷的资助,粮草辎重大成问题,这个……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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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名将王彦
看到王彦没有如想象的那般附和自己的想法,李成虽然高兴,却还是有些尴尬,不觉点头道:“若是这部分散兵能够争取到百姓的支持,藏在深山,平时闲了自己种些粮草自给自足,你局的怎么样?”
说毕,又把毛主席那些麻雀战,敌后根据地的理论搬出来,尽量用王彦能够听懂的方法说出来,说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看到王彦眼中的疑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越来越惊讶,越来越钦佩的神色。
待他说完,王彦这才仔细看着地图,兴奋地道:“若是依照官人所言,此计大有可为!”
李成抬头望着王彦,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道:“如今辽国日渐衰落,大宋几次联合金国想要彻底将辽国灭掉,只是我很担心会发生我们刚才假设的那一幕,若是果真如此,那个化整为零的散兵之法便是关键,只是,如今我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历史上记载的王彦便是在敌后展开类似于游击战的抗金运动,是著名的八字军的领袖,宋室南迁以后王彦曾经一度领导了北方的抗金运动。所以李成这时候才会找他说这样一番话,除去想借助王彦后来在南宋的地位之外,也是想早点提醒王彦,让他提前做好应对金兵的准备。
正自思忖,只听王彦低声道:“若是按照大人所言,也的确会只有此法可以保证南国不会被北国消耗殆尽,另图反击。只是……”
他说到这里,李成看他神色凝重,欲言又止,便隐隐地猜到他是担心徽宗这样的皇帝不能做到积极进取,心中也是一阵黯然,只好点头叹道:“我们也只能尽全力而为,只求无愧于后世子孙!”
王彦虎目一亮,望着李成,一字一句地抱拳道:“官人,王彦虽然读书不多,可是也知圣人之训,王彦自知为将者便应懂得忠义二字,若是连忠义都不知道,便不能在军中带出一群能打胜仗的兵来,也就不能有所作为!王彦跟在官人身边,虽然自知微末,但是却不敢辜负官人一片苦心!”
说到这里,他看着也微微有些激动的李成,有些动情地地抱拳道:“大人一片苦心对天课表,王彦今次总算跟对了人!”
李成点了点头,拉着他点头道:“目前我说的这些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只能暗中努力,尽力加强太原的防御。而首先要做的,还是精兵的训练,虽然张将军已经前去挑选士兵。但是,我还是不大放心,这枝精兵将来就是火种,我们需要这些火种一点点地发展壮大,而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将领的人选。”
王彦先前就听到李成有这个意思,只是一时觉得自己不大够资格,这才没有开口。这时闻言,急忙应声道:“官人若是不嫌王彦身份低微,王彦情愿为官人分忧!”
李成自然知道,历史本来就是这样,只是觉得这样几句话,便造就了一段历史,心中的滋味却是一时难以形容。只好无声地叹道:“这件事关系极大,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还是希望……”
王彦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低声道:“大人对望眼的大恩,王彦无法回报,况且此事若是成了,王彦也自有前途,这也是王彦的一点心愿,还请大人成全!”
李成心中有些感动,不觉拍着他的壁报,低声道:“好!若是将来此事真有所成,本官必然要向皇上给你讨要封赏!”
王彦神色一整,抱拳道:“多谢大人!”
说毕,他看着摊在书案上的地图,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虽然朝中戒心不够,也不至于全无一点防备,大人是不是有点太小心了?”
李成苦笑一声,摇头叹道:“虽然这是看起来的确的有些不大可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真的发生什么,身为太原刺史兼指挥使的本官必定难逃罪责,若是提前防范,即便发生了意外,我们能抵挡得住,便是大大的功劳。就算是抵挡不住,也情有可原,着脑袋总是保得住的!”
听李成这样一说,王彦立刻恍然,不禁点头叹道:“这种内情,果然是大人能够想到,王彦恐怕难以想得如此周全!”
李成痛苦地呻吟一声,苦笑道:“我也是没有奈何,几次在这种权势纷争中险死还生,若是再不懂得,恐怕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李成了!”
王彦猛地一惊,急忙不好意思地道:“官人,王彦不知这些,实在该死!”
李成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先下去吧,晚些时候来我这里把精兵的训练方法拿去,仔细看明白,要完全领会其中意思,若有不懂尽管来问。”
王彦忙抱拳懂啊:“大人诸事劳顿,王彦告退。”
说毕,转身大步而去。李成这才忍不住苦笑起来。王彦,著名的抗金将领,这时却给自己做家将,事情真是越来越匪夷所思了。只是希望这个时空的历史在靖康之耻发生之前不要有太大的变化,这样自己才能处处掌握先机,事事抢前一步。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即便知道所有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却没有多少能力去改变和阻止一些悲剧的发生,反而更觉失落。自己的能力还是太弱了,这次借着掌握兵权的机会正是壮大的绝好时机,加上童贯回京,所有的矛盾都将从自己身上转移而去,这段时间将是一个难得的平静期,正视自己积蓄力量的时候。
历史上,赵构从金人手中逃亡临安,自然是要经过太原这里的。到时候自己安排在太原的这些人也都发展起来,便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运行。说不定,改变一点已知的历史,也的大有可能的!
看到王彦离开,李全端着放在描金的朱漆托盘内的晚饭,轻轻走进来,低声道:“官人,您今天可连口水都没好好喝,还是快些用过晚膳,早点休息吧!”
李成一边坐下吃饭,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何桂的案子,京中可曾传来何桂一案的消息?”
李全摇头道:“目前还没有听到什么,若是京中有事,童大人一定会飞马传报,官人倒是不必担心。”
李成抬头看到李全,微微皱起的眉头,忽然想起远在京城家中的素娥,算算时间,她临产的时间虽然还有一段,却正是身子沉重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在家里操劳许多事情能否吃得消。
看到李成的神色,李全便知道他的想家了,不觉小心地道:“官人,大娘子乃是身怀武艺的女子,与其她弱质女流大不相同,身子一向强健,自然不会有事。”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李成一眼,更加小心地道:“小的看官人每日无人服侍,实在心中不忍,李全虽然跟在身边,却还是不能让官人十分如意。而且,前日来了一个丫头,只有十五岁,因为官人处置了何桂,将她父亲从地牢里救了出来,她要替父亲报答官人……”
李成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李全的意思,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生气,这十五岁的小丫头,自己要来,恐怕还得照顾她,真是荒唐!
而且,作为一个丈夫,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往房里招来侍女,即便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也难免会让素娥感到伤心,若是弄成什么产后抑郁那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第三十四章 感情问题
看到李成正自犹豫,李全急忙辩解道:“是那丫头说什么也不走,非要留下,小的也是无奈,而且看官人平日诸多不便,所以这才……”
李成摇头道:“你还是让她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习惯人服侍的太殷勤,向家里那样,其实也不是多舒服。”
李全闻言十分意外,一般人总是喜欢多几个人服侍,而且能有丫鬟服侍决不要男仆在房中。李成即便不贪女色,可却能这样不贪享受,让李全没有想到。
为难地笑了笑,李全小心地躬身道:“官人,可是这丫头不肯走,小的也没办法。”
李成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你去取二两影子,给她回家做点小生意,不要再来了。”
李全苦笑一声,恭声道:“官人若是真的赏了她钱,这丫头恐怕更不愿意走了!”
李成摇头道:“你好好告诉她,我这里不缺人手,而且她本身就是自由之身,何苦来我这里做下人呢?还是回去做点小生意,将来嫁个好人家。”
李全闻言,忙答应一声,转身离开。李成这才打开堆积在书案上的十几份公文,仔细翻阅起来,不少都是地方灾情的上报,还有几件打架斗殴的,还有几份因为田产划界不清引起的纠纷,另有乡军军械损坏修补需要支取银钱的公文,还有乡军因年老体弱病死二十三人,上报需要重新登记入档的成年男丁三十六人。另外外还有一份购入厢军军械的清单,署名正是张明义,李成看了看觉得需要下拨的钱款有些宽裕,便立刻知道了一些微妙的内情,这让他有些微微的生气,只是也不好立刻追究。
翻阅完这些公文,天色又是不早,正要叫李全端些茶水进来,喊了两声却没有看到李全的人影,不觉十分奇怪。这家伙一向以李成的亲信自居,平时更是守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这时却不见了,难免不让人诧异。
李成在内院的仆役不多,从京中带出来的十几名小厮和男仆都不大进里面来,李成平日只是李全和李安两人,李安碰巧这时也不在内院,李成便无人理睬了。
放下手里的公文,难得地走出正厅,向外面走去。他还是第一次夜晚出来,这才发觉刺史府的院子极大,除去正面的公堂在审理重要案件,处理重要公事,迎接上级官员和诏旨时使用,平时并不使用。李成也只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