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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毛的银子,成不。成的话您老就上车。”
揽客的车把式一见眼前这穿着洋服的人说到驿马岭,连忙热情的招呼到。
“行!累着您了。”
吴满屯算一下虽说这两毛银子不少,可这马车也坐不几回,顶多回来的时候再坐上一回,顶破天去花上几毛钱,为了那事还多花个两毛钱也值。
“少爷,您可是从那城里头洋学堂回来的,看你这身打扮,可不像生意人。”
在路上赶车的车把子一边赶着车一边问到。
“啊!俺……俺不是洋学生。”
吴满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身衣服,这身春秋衣是保安队今年刚发下来的新制服,因为在公司附近并没有卖衣服的地方,所以吴满屯来的时候专门拿了这件春天发的没舍得换的新衣服,连衬衣、袜子都新的,脚上的皮鞋是当连长享受的待遇,一年发一双黑色的单皮鞋。
这种墨绿色的收腰中山装是司马在后世的一个小服装厂定做的,一件六十元RMB,斜条纹布的料子,薄棉布的衬里,虽然只是小厂货,可是衣服的质量还是非常不错,这是司马弄的保安队的标准制服。
虽说同样是中山装的款式,但是和六五式军装比起来,这种斜条纹布的料子制成的收腰的军装穿在身上显得人挺拔了不少,也显得精神许多。
“也不知道李叔他认不认识那家人,不知道能不能说成。”
一路上心早都不知道飞到那去的吴满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车把子的话,这会吴满屯那有什么心思和这车把式聊天。
当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中山装脚着踩着皮鞋的吴满屯出现在驿马岭时,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吴满屯,当初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小工子,在他们眼里这吴满屯就是一少爷。
“少爷!您这是……使不得,使不得。”
听到扣门声的李来顺一开门就看到眼前穿着一身洋装,头发不比光头长多少的年青人站在自己的门前。
“李叔,俺是满屯,给你老磕头了。”
一见来开门的是李叔,吴满屯没待他反应过来,就连忙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磕这几个头可是诚心诚意的。
来的时候娘就交待过,如果当初没有李叔给自己当这个保人,估计自己家里头早都饿死人了,自己也就混不到今天这模样,更谈不上把娘接过到身边来享福。
“满屯!你是满屯!这是干啥!咋能这样,快……快去洗把脸,快到屋子里做,孩他娘,老吴家的满屯来了,快点烧茶。”
听到眼前这穿着洋派的年青人说出自己的名子后,李来顺一愣神再细一打量可不就是老吴家的满屯,咋出去年把穿成这样了。见吴满屯还跪在地上,李来顺一把拉起吴满屯,冲着屋子里喊到。
这时的农村并不像后世,暖水瓶很普遍,来了客人通常都是现点灶烧茶给客人喝。
“满屯,看你这打扮,这一年多在口外混的不错啊!上回你娘走时俺就知道你在口外出息了,这吴老哥虽说走了,可你这么出息,你爹搁地底下也闭眼了。”
李来顺打量着眼前的的吴满屯,脑子里很难把他和一年多以前来自己这磕头求自己给他当保人的那个满屯合在一起,好像是精神头不一样了。
“李叔,这次满屯来这一是来看看您老人家,二是还有些事还要麻烦您老。”
吴满屯开口说到,这李叔在这驿马岭也算是有点名气,要不这那能当什么保人,如果能李叔帮自己说,估计事能成一半。
“满屯,别磕磕巴巴的,一点都不像你爹,有啥事只管说,李叔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李来顺听满屯说有事要让自己帮忙,虽说不知道是啥事,但是冲着和他爹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那个……那个……俺……俺想让李叔……给俺说份亲。”
虽然说最后几个字说的声音很轻,但是话一说完吴满屯还是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不用照镜子吴满屯都知道自己的脸和猴子屁股没啥两样。
“我当是啥事,这男人有出息了想个媳妇有啥的,那有啥不好意思的,可有啥合适的人家,要没有,你李叔在这驿马岭给你找个好闺女。”
听到满屯说想找让自己当个媒人,原本以为是啥事的李来顺大笑着说到,当是啥事那。
“嗯!俺……看上一家姑娘,好像还没嫁人,就是不知道可说人家吗。”
虽然已经过了一年多,可是吴满屯还是记得自己讨水喝时,碰见的那个梳着大辫子,穿着青花衣裳的的姑娘。甚至连做梦的时候都想着人家。
“满屯,你说说,看看我可知道是那家的闺女。”
听到满屯说有了相中闺女,李来顺开口问到,即然有了相中的闺女事就好办多了,不就是上门说个亲嘛,这方园十多里地谁不知道他李来顺不是。
“那个就是一下山,山根下的王老家那个村子,出村挨村口的那家,家里还有一棵大榆钱树。”
对那个姑娘家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模样,吴满屯记的不比记自己家记得差,必竟这脑子里可是想了一年多了。
“哦,你说的兴许是老王家的闺女,要不这样咱爷们先吃饭,吃过饭我和你一起去瞅瞅,打听一下,要是那家的,你李叔就给你上门提亲去。”
李来顺脑子里想了一下,觉得十有八九这满屯说的闺女就是那老王家的姑娘,那老王家的闺女长的也的确水灵,难对满屯这小子这么想着人家。
近了,越来越近了。
当离老远看到那棵大榆钱树时,吴满屯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一年多以来吴满屯只要一个人闲着的时候,脑子里头总是会想起那个给自己舀水喝的姑娘,这马上又要见着她了。
“家里有人不,我是岭子上的李来顺,来借口水喝。”
在这户人家的篱笆外头,李来顺喊了一句。
“哎!谁啊!”
从屋子里传一声清灵的女孩的声音,吴满屯一听到声音整个人都愣在那,是她,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是李老哥啊!快快,快进来坐。芳子,快去烧点茶,这是你李大伯,这位是?”
老王听到外头的人说是岭子上的李来顺时,连忙从屋子里出来打着招呼,同时让闺女去烧水。可是却拿不准这李老哥身边的这个穿着打扮明显不是岭子上的人的吴满屯怎么称呼。
吴满屯眼巴巴的看着离自己只有米把远的那个自己想了、梦了一年多的姑娘,她不记得自己了,在看到她看了自己几眼后,就扭有头朝厨房里烧水去了,吴满屯心里猛的一阵失落。
“哦,看我这事做的,来来满屯,这是你王叔,这是个山上老吴家的大儿子满屯,现在口外的西北公司,就是那个造那个牡丹烟的那当个丁总,一个月能挣二十多块现大洋,在岭子里外没有比他更多出息的了。”
李来顺拉着正在那发着呆的吴满屯介绍到,李来顺一边介绍一边看着老王的眼神,当看到老王看吴满屯的眼神变的热切时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能成了。
“叔!给,吸烟。吸烟”
李来顺拉着吴满屯时用手在他的胳膊掐了一下,才算把发着呆的吴满屯给掐醒,吴满屯连忙手忙脚乱的掏出烟来递过去。
在老王家的院子里的树凉影下三个人坐在那许着话,其实也就是李来顺和老王两人在那说话,而吴满屯的不时扭头看看屋里头,烧好水以后那个叫芳子的就进屋去了。
李来顺见吴满屯这样咳了一声音,趁着别人不注意用脚踢了一下吴满屯,吴满屯愣愣神才想起来事先说好的,连忙起身靠个罪走了出去。
“王老弟,你这闺女这么大了可许人家吗?要是没许的话,要不来顺我给她介绍户好人家。”
李来顺见吴满屯走出院以后说到,必竟刚才本人在这不好说话。
“俺这闺女到年就周岁十五了,按说也早该说人家了,可是咱这家里穷的,这不是好人家都怕俺家拖累人家,赖点的就怕误了闺女,这不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说那。”
老王听这李来顺要给自己闺女说亲,想了一下就实话实说到。
“王老弟,你看刚才出去的满屯咋样,虽说爹去的早,可是人也是个勤快人,这一个月可是能挣二十多块大洋。”
一听到这闺女没说亲,李来顺连忙开口说到。
“啊!老哥别开俺笑话,人……人家能看上俺这闺女。”
老王一听这李来顺是给自己家闺女介绍刚才那个满屯,这满屯人模样长的也精神,挣钱也多,那里有什么不愿意,心里只担心满屯看不上自己家闺女。
第一百零三章 穆藕初
共和五年,上海的中华书局出版了一本名为《工厂适用学理的管理法》的小册子,在出版之后只卖出了数百本,甚至在以后的10年里这本书一共只卖出了800本。
不过,它让翻译者成了中国企业界的知名人物。这本书就是全球管理学的奠基之作、美国人弗雷德里克…泰勒出版于1911年的《科学管理原理》,泰勒在本书中提出的科学管理理念,让管理成为一门建立在明确的法规、条文和原则之上的人文科学。
翻译这本书的穆藕初是一个年近40岁的留美学生,他曾为此几次拜访过泰勒,是惟一跟这位伟大的管理学家有过切磋的中国人。更有意思的是,穆藕初译文的中文版竟比欧洲版出得还要早。
穆藕初所学除工厂企业管理之外,出身棉商的他在美期间直接到当时美国棉业最发达的德克萨斯读书,这一读就是八年。
从怎么种棉花、种好棉花,到棉花怎么纺成纱、织成布,怎么样办厂,怎么样有效的管理工厂,他是有目的、整套有计划的系统学习,而这时全中国像他这样有计划,跨专业、多学科、成套学的留学生在他之前还没有一个。
这时不过是刚刚回国不久,刚译完并出版了《工厂适用学理的管理法》的穆藕初,同时管理着和兄长等人一起自行创办厚生纱厂。
“藕初,你自己对这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邀请怎么看?”
穆杼斋看着手中的邀请信有些拿不定主义,对这个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穆杼斋再熟悉不过,自己的这厚生纱厂的机器可就是从这个西北公司定的。
“这封信是西北公司的董事长发来的邀请信,信上并没说什么,只是说慕名以久,希望我在近期能到西北公司一次,仅此而已,”
接到这封信之后,穆藕初心里有些不能平静,西北公司是现在国内最大的机器制造公司,上海新开十多家纱厂中除去日资纱厂外,其它大都用的是西北公司出产机器设备。现在他们邀请自己去到底所为何事?
“大哥,你的意见呢?你认为我是应该回绝,还是现在就去?”
穆藕初问到拿着信的大哥,这大哥出资建工厂不过刚上轨道,自己身为工厂的经理显然不太适合在这个时候离开工厂。
“藕初,这西北公司不比其它一般公司,咱们工厂用的设备大都是从西北公司定购,以后扩厂还需要他们多多帮衬,你去一次和他们打好关系,对咱们以后的事业也是大有帮助。我的意思是你不防去一次,虽说路远些,可是这一路都通火车到也费不了几天。工厂现在已经上了轨道,你不在也没什么事。你觉得的呢?”
虽说邀请信里并没写多么详细,可是穆杼斋还是明白,自己兄弟的之所以接到这封信应该和他写的那本《工厂适用学理的管理法》不无关系,虽说这本书出版以来没卖掉多少本,可是接到的邀请兄弟去当工厂经理管理工厂的信至少有十数封,还有一些人亲自登门拜访的。
“哥,若是这西北公司有意聘请我出任西北公司经理,我是否应该接受?”
虽说以前拒绝的多家纱厂要聘请自己出任经理的邀请,但是这一次穆藕初接到信以后心里很难平静下来,虽然信上并没写清楚,只是邀请自己到西北公司参观,但是心下却还是有些怀疑这西北公司是不是有意聘请自己。
“嗯!这个……如果你觉得合适就应下,这西北公司虽说地处西北,可说到底也是一个能大展鸿图的大公司。”
穆杼斋犹豫了一会之后说到,虽说现在厂子全靠兄弟在那管着才能这么快就见回报,可是和兄弟的前途相比,穆杼斋个人觉得还是留在西北公司的好些。
“哥!”
穆藕初听到大哥这么说,一下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虽说在美学习过很多棉业知识,但是在穆藕自己看来,更希望管理一家大型企业。而眼下的西北公司正是国内少见的能让自己一展所学的大型企业。
“好了!藕初,这工厂里的事都已经上了轨道,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你大可放心,你现在赶紧回家收拾一下吧!和二老、弟妹、小孩道个别,指不定你这一去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别让人家西北公司等急了。”
穆杼斋开口说到,这信已经收到两天了,若是不赶紧过去,可别让人家误会才是。
有时候人的一生就是因为一些无意的岔路口而发生转变,如果没有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