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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刘福大恸。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好了,我先走了。”张力站起身,又顺便拍了拍刘福浑厚的肩膀:“有消息早点儿告诉我!”
“等一下嘛,”刘福伸手扯住了他的西服,又哀声求道:“就真不能通融一回?”
“呵呵,”张力失笑,这个刘福,一遇到钱就什么都扔一边儿去了,也不知道他上辈子到底是不是穷死的,所以这辈子才这么爱钱,不过,看着这家伙主动来找他报信儿的份儿上,他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先透露一点点:“先回去准备钱吧。除了我那三十万,越多越好,这个主意的前期投入会很高……”
“还有前期投入?”刘福又是一愣。
“废话!做生意,没有前期投入,你还想空手套白狼啊?”张力瞪眼道。
“那得多少?”
“三百万吧!”
“……”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赌船
三百万!
一个主意就要投入三百万?
这还不算。投入三百万之前还要三十万咨询费!
刘福险些一时受不了,差点儿当场就跟张力翻脸。不过幸好,担任警察之后养成的一点点警觉让他在最后关头勉强压下了这股不悦,转而又小心翼翼地向张力求取这个所谓的能发大财的好主意的真正内容。并且威胁说如果张力不把这个主意透一点儿出来,就整天缠着他,让他做不成正事儿。最后,张力被他磨得受不了,终于在他还没有付钱的时候把这个消息透露了一点点。
“公海赌博?”听到张力的主意之后,刘福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还有些迷糊:“海上又没什么赌场,怎么开赌?”
“没有赌场你不会建一个?”张力翻了下眼皮,无奈地说道。
“没有地皮怎么建?难道还得找个小岛?”刘福反问道。
“岛个屁!”张力气得当场发飚,“你脑袋锈逗了?公海公海,现在这个世界哪里还有没有主儿的岛?有主儿还算是公海吗?我说的是船,船,船——”
“船?”刘福被张力的口水喷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有些迟疑:“你是说,到船上开赌?”
“怎么,不想干?”张力问道。
“这个……”刘福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东西真能赚大钱?”
“只要你不是衰鬼托世。再肯下本钱,就不成问题!”张力点头答道。
“那也不用三百万吧?买艘船才用得了多少?”刘福嘟囔道。
“游轮嘛,当然是越大越好。再者,你还要装修,只有档次上来了,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上船!这样一来,前期投入当然就高了。我这还是往少里算了,马马虎虎也就够你先弄一艘旧轮船改造一下了。”张力说道。
“游轮!?”刘福再次一惊:“不是一般的船?”
“什么一般的船?”张力惊讶地看了这胖子一眼,“你该不是以为我说的不是那些普通的渔船吧?那东西又挤又赃的,你能吸引几个人上来玩儿钱?你倒找我钱我也不来啊!”
“那,那也用不着游轮吧?”刘福咧着嘴,一脸心疼的叫道。
“那是你的问题,反正我的主意已经出了,你就得给我把事情做完。如果你开赌船,就必须给我三十万咨询费。不然的话,我能给你出主意,也能坏了你的生意!”赌船耶,多好的生意,居然还敢怀疑?张力忍不住又白了刘福一眼。
“那,那这一招真能赚钱?”刘福还是有些拿不准。张力给他说的初期投入实在是太高,他还真有些担心。
“想赚钱都没胆儿,鄙视你!”
张力双手齐抬,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全香港势力最大的大探长。赌船怎么可能不赚钱?要知道,围绕着赌船这种公海赌博的方式,东南亚赌坛在未来“曾经”发生了无数的事情与竞争。激烈的程度几乎等于是一场赌坛的局域战争!而在这场战争中,就连鼎鼎大名的“赌王”何鸿燊都被逼得焦头烂额,损失巨大。
说起公海赌博。还要从澳门的赌牌轮替争夺说起。
多年以来,澳门以其东方赌城的特殊地位,不仅强烈吸引着东南亚以及世界各地的赌客,同时也吸引着企图分享澳门赌业利润的各路英雄豪杰。自从1930年卢九等人合组“豪兴公司”,取得澳门赌业经营的垄断地位之后,龙争虎斗一直不断,且愈演愈烈。1937年,傅老榕、高可宁两大家族联手,击败“豪兴”,确立了“泰兴公司”的霸主地位。到了1960年代以后,傅高两个,本人都已经过世。赌一行在很大程度上是个人亡政息的一件事。1961年,葡萄牙政府颁布法令,准许博彩业作为澳门一种“特殊的娱乐”赋予其合法地位,并公开竞投赌场专营权。港澳两地的各路枭雄,都对下一届赌王的位置虎视眈眈。而参与新一届赌牌投标的两大集团,除了即将期满的泰兴娱乐总公司,还有来自香港的富豪何鸿燊。
何鸿燊1921年出身于香港赫赫有名的何东大家族。他的父亲何世光是香港的著名富商,担任渣甸洋行的买办,还是立法局议员及华东三院主席。12岁以前的何鸿燊,过着衣食无忧的少爷生活。就读于香港最好的学校——皇仁书院,有花不完的钱,心思自然不在读书上了,这是富家子弟的常见病,何鸿燊当时未能幸免,成绩很差。童年生活无忧无虑,但是,十三岁那年,何鸿燊的父亲因股灾而一夜之间破产,从此家道破落,变得一贫如洗。何鸿燊从一个富家公子哥变成了一个几乎流落街头的的贫苦孩子。
家道没落,何鸿燊尝尽了世态炎凉,但他并没有就此沉沦。经过多年的努力奋斗之后,到五十年代中期,他已经成为香港赫赫有名的大亨。而这个时候,为了进一步发展,他瞄准了澳门赌牌。于是,1961年,他与叶汉、叶德利、霍英东等结成联盟,打败各个对手,竞得了澳门博彩专利权。从此,“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一统澳门赌业,二十多年无人能撼其江山。
然而,辉煌的背后依然掩不住各种是非争斗。长时间的合作之后,在“娱乐公司”内部,何鸿燊也有了一个对手,那就是叶汉。
叶汉1906年出生于广东江门市一个小商家庭。此人从小好赌,不为父亲所喜。10多岁时,经人介绍。进澳门“诚成赌场”做荷官。1930年,澳门政府对赌场实行专营管理。卢九、范洁朋、何士等澳门商人,在广东巨富霍芝庭、香港康年银行创始人李声炬的支持下,投得澳门赌牌,持牌公司叫豪兴娱乐公司。叶汉过档豪兴,很快蹿红成为公认的头牌荷官。叶汉有不少绰号,比如“大眼眉”、“耳怪”等,但最常被人们念在口中的,还是“鬼王”。“鬼王”的绰号,源于叶汉早年有次跟朋友赌纸牌,接连派两双竟都是“Joker”,这张牌在港澳的俗称是“鬼王”。于是朋友们都叫他“鬼王”。叶汉生来粗眉大眼,一副凶神恶煞相,加上他鬼点子层出不穷,因此,“鬼王”之名便不胫而走,以至于成了他的代号。
叶汉和何鸿燊两人都是那种自我为尊的性子,都不愿意受人摆布,合作的时间越长,两人的矛盾也越大,冲突也越来越激烈。1988年,叶汉彻底退出“娱乐公司”,何鸿燊“肃清了内患”。成就了“赌王”之名。
但是,叶汉虽然被挤出了娱乐公司,却又频频在外部向何鸿燊发起挑战。
叶汉的第一轮挑战是创立的澳门赛马车会,不过,因为经营不善,1988年以卖盘告终,但叶汉却让赛马车会落到了台湾黑道公司手中,给何鸿燊一度造成巨大冲击,让“赌王”不得不斥资购入控股,从而“擦干净叶汉弄脏的屁股”。
然而,就在何鸿燊与台湾商人争夺澳门马会盟主地位之时。叶汉的第二轮挑战更加激烈、更加声势浩大冲击了过来。这新一轮争夺战当然不是发生在“娱乐公司”的内部,也不是发生在港、澳、台任何一块有主的地皮上。这是一场涉及多个财团和猛人的恶性竞争,它的战场是浊浪滔天的“三不管”地带——公海。
1988年,叶汉甩掉澳门赛马车会后,并不甘心从此放弃赌业,他那鬼脑筋转了几转,猛然又冒出一个新点子——到公海上开赌去!你何鸿燊虽然能雄霸澳门的赌业,你有澳门政府发给的赌牌,但我去公海上开赌,你总奈何不了我吧!到时我要把澳门的、台湾的、香港的……大量赌客吸引到公海上去!
八十多岁的叶汉说干就干。他斥资550万港元,租下一艘客轮,并花200万港元装修一新,命名为“东方公主”号,把它作为赌船开往公海聚赌。
1988年10月,“东方公主”号在香港的报纸刊登广告,承诺将向游客提供各种娱乐服务,包括游泳池、健身中心、桑拿浴以及放映激光视盘等等。主题广告词是:“只要你有备而来,就可能满载而归。”
叶汉在对“东方公主”进行宣传时,都统一口径,说成是海上一日游。但无人不知这是叶汉施放的烟幕弹,为的是避免过早招来方方面面的攻击。对叶汉这一怪招,不少赌界人士啧啧羡叹:“鬼王叶这一招真来得绝!何鸿燊又睡不成安稳觉啦!”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叶汉的公海赌博这一招,何鸿燊的澳门赌场受到了强力挑战,投注额连连下降。无奈之下,何鸿燊借着自己跟港、澳、内地之间的关系,四面奔走,希望三家政府能够对叶汉施压。但是,人家是在公海,政府能管得着哪里?澳门有司官员薛民信公开表态说,澳门政府无权干涉公海上的任何活动!中国公安部边防局反映情况在何鸿燊的信件中作出批示:“根据我国一贯的政策,不同意在我辖区内开赌,一经发现,当严加惩处。”香港助理布政司谢萧方答复何鸿燊:“港府在寻求法律顾问的意见之后,认为‘东方公主’号在公海进行赌博,并没有触犯本港法律,本港不予干预。警方惟一可做的,便是在本港水域内。严格监守所有船只,包括‘东方公主’号,是否在进行赌博。”
而就在何鸿燊三地求援、疲于奔命之时,另一艘赌船“利达王子”号又于1989年1月26日,开进内地与港澳之间的水域和公海。据称,“利达王子”号的后台是经营香港夜总会的名人。这标志着公海竞赌之战急剧升温,何鸿燊的对手不再仅仅是叶汉了。
葡京不少“大豪客”纷纷放弃陆地赌场投向“赌海”,在一段时间内,两条赌船抢走了葡京近1/4的生意。
何鸿燊越发紧张,声色俱厉地向外界表示:他曾多番向港澳政府反映此事,但政府至今尚无实际行动,如果任由赌船接二连三地启航,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还说,以前港澳两地有一个默契,澳门开赌,香港赛马,但现时平衡已失,澳门兼有赛马,香港也开赌。他大声疾呼,开赌对香港没有好处,是对港府禁赌政策的严重挑战。他宣布,在没有解决赌船事件之前,“娱乐公司”不会在澳门作任何投资。
要挟政府,几乎成了何鸿燊的最后法宝。
客观而言,是否取缔赌船在公海开赌,香港政府的态度至关紧要,也只有香港政府才可能拿出一些有力措施,因为赌船均以香港为“基地”,而且赌客绝大多数是香港人,本来香港政府是有能力制止的,但是,何鸿燊的奔走呼吁并没有感动香港政府,当时的港府副政务司梁宝荣公开说:“我们惟一说过,可以考虑是否用立法形式来管制这些活动,但我们没有说‘一定’要用立法形式来管制这些活动。我们不会将全世界的事放下不理来做这件事。如果港府对赌博要优先处理的话,我反而会考虑处理香港内部赌博问题(即非法赌博),然后才轮到它。”
不仅没有获得港府的有力支持,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揶揄,何鸿燊失望了,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考,他认定只有依靠自己来解决此事,于是想出了一个“以船制船”的招术,但它的结局却应证了一句古话:“病急乱投医”。
何鸿燊情急之中,出动自己旗下的两艘客轮,与叶汉在公海展开比拼。
但是何鸿燊没有亲自上阵,他把“华澳”号和“庐山”号租给别人,由别人出面与“东方公主”号和“利达王子”号竞相搏杀。
何鸿燊出此招数,表明他在无奈之中也会头脑发热。他有两点考虑,一是冲击原先的两艘赌船,以期使它的生意冷淡而放弃开赌;二是出于一种“乱中添乱”的流氓心理,希望四艘赌船在公海上斗得日月无光,然后看你香港政府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但事实证明,何鸿燊此举是极不明智的。
因为,他的这一招引起了香港政府的进一步反感,连原有的一点同情和责任感也丧失殆尽。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怪,香港政府对何鸿燊不满了,形势却又一度变得对何鸿燊有利起来。
原来,叶汉经营“东方公主”号不到一年,仿佛是兴致已尽,突然又洗脚上岸,甩手不干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