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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敌人有一两百人,而且惠安堡附近有没有马群,说明敌人已经分成了两股,力量相当薄弱,相信那只斥候小队就可以缠住他们直到大队到来。
三千怯薛军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豺狼,打着呼哨冲了过去,可是当负责包抄的骑兵绕到惠安堡后面的时候,却发现地上倒伏着几十具人尸马尸,尸体上布满恐怖的血洞,有些人的脑袋都残缺不全了,看服饰正是那支斥候小队。
消息迅速报给古伦木,万夫长大人暴怒异常,传令三军齐头并进,踏平惠安堡,除了香香公主之外人畜不留。
大军在暮色中向着惠安堡突进,怯薛军们仅靠双腿就可以控制马匹,他们从容的在奔驰中取下弓箭,准备对惠安堡进行箭雨覆盖,然后迅速冲到土墙边踩着马背翻过去进行肉搏,三千人对百余人,根本不需要讲究什么战法,蛮干就行了。
可是惠安堡却如同一座死城般毫无声息,连灯光都没有,等潮水般的蒙古骑兵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以后,城中才忽然爆发出强大的火力,无数圆形的黑铁疙瘩雨点一般落到骑兵队列中,爆炸开来将怯薛健儿们炸的人仰马翻,紧接着城堡各处亮起耀眼的火花,爆豆一般的火铳鸣放声音连成一片,骑兵们纷纷落马,经验的蒙古骑兵见状不妙便迅速脱离战场,一直撤退到对方火力打击范围之内才停下,但是依然保持着对惠安堡的包围。
古伦木让人把受伤的部下抬过来检视,只见一名蒙古骑兵腰部中弹,血糊糊的一片,人还清醒,不住的要马奶酒喝,古伦木阴沉着脸拿出切肉的小刀道:“挺得住么?”骑兵呲着牙笑道:“大人,挺得住,你下手吧。”古伦木点点头,让那兵咬着刀鞘,将刀锋插进了受伤的部位用力一剜,疼得那兵满头大汗,但是蒙古健儿就是硬汉子,硬是一声都没吭,古伦木剜出一个长圆形的金属块,前头已经变形了,敌人是用什么弓弩将这个金属块射的那么远那么狠,古伦木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蒙古人都是英雄好汉,不管敌人使了什么厉害的武器也不会退缩的,惠安堡就那么大,一共也藏不住多少人,即使他们有从汉人那里得来的所谓先进火器,又能支撑多久呢。
古伦木拿着那棵子弹思索着,忽然身旁有人提醒道:“大人,他不行了。”万户长大人低头看去,那个刚才还神智清醒的伤员此时已经瞳孔发散,有进气没出气了。
古伦木将死者的眼皮合上,举起了弯刀呐喊道:“报仇!”蒙古军们被战友的血激怒了,也跟着大喊道:“报仇!报仇!”惠安堡外,数千支火把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如同怯薛军的怒火在燃烧。
11…39 五十对三千
惠安堡上,红衫军斥候哨官郭旭放下千里镜对身后的旗牌官道:“蒙古人要发动火攻了,按计划行动。”旗牌官领命去了,郭旭微笑着对身旁战战兢兢的惠安堡主道:“放心,蒙古人打不进来。”
惠安堡的堡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回部老人,这座堡子是河套地区通往关中的必经之路,也是荒漠中的一处绿洲,他和堡民们靠接待来往客商为生,近半年来已经没有了生意,但他们依然坚守在这里,好歹这里远离战乱,不会有性命之忧,等战争结束了还能继续做他们的生意,可是没成想这个无名的堡子居然成了战争的中心,明军和西夏军在这里遭遇,一场血战已不可避免,蒙古人势大,堡里这五十多个穿红衣服的汉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真不知道这个年轻的汉人将军哪来的这份自信。
郭旭是山东人,今年二十一岁,是标准的红衫军自己培养的军官,十八岁入伍进入京城五城兵马司当兵,因为表现优异被选送入红衫军教导队,后来又进入京师讲武堂短训班当学兵,经受的全部都是正规的火器战争训练,丝毫没有冷兵器军队的那些僵化思维,而且这位年轻的哨官还是狂热的镇武侯拥戴者,在他和他的弟兄们心目中,镇武侯就是武圣和文曲星的结合体,没有大帅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他们打仗纯粹就是为了大帅尽忠。
红衫军的军官们在临出征前都上过课,知道蒙古人的战法,如今敌军人数大大超过己方,而且刚才还吃了个不小的亏,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撤退,定然会血腥报复,现在点起火把就是想发动火攻,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会纵马冲到惠安堡的围墙前,轮番将火把抛入城内,虽然惠安堡是黄土夯成,但是里面储存了不少干草杂物,易燃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如果让他们得逞,定然会造成巨大损失。
郭旭手底下只有五十来号人,但个顶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英雄汉,三千蒙古人把惠安堡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是大伙儿只是毫不在乎的叼着烟卷翘着二郎腿冷眼相对,虽然敌人兵强马壮人又多,但是在大家眼里只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因为这支斥候小队的背后有着强大的后援…………飞艇军。
旗牌官站在堡垒的顶端用手摇自磨电的信号灯向空中转了几圈,接到信号的飞艇开动橡皮筋动力的螺旋桨,无声而缓慢地向蒙古人的集结地靠了过去,飞艇上没有电灯,艇身涂了灰黑色的漆,若是不注意观察,地面上很难发现。
古伦木一挥手,大军汹涌向前,骑士们挥舞着火把吼叫着纵马冲去,数千匹战马踩得大地哄哄作响,堡垒里的人都能感觉到地面在颤抖,他们惊恐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等候着末日的来临。
可是片刻之后雷鸣般的马蹄声就乱了套,随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堡外人喊马嘶乱作一团,堡民们抬头看去,只见那些红衣服的汉子们一个个抱着膀子冷眼旁观,根本就没有动手,堡民们这才明白,他们的援军来了。
飞艇上载的炸弹可不是步兵用的手榴弹,而是货真价实的重磅炸弹,大肥猪似的铸铁炸弹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高爆炸药,这可不是什么一硝二硫三木炭的老式黑火药,而是正儿八经的硝化棉强力炸药,弹头上带着雷汞引信,成自由落体状落入密集的骑兵集群中,轰然爆开,巨大的力量将铸铁外壳撕得四分五裂,碎成千百块尖利的钢铁渣子,肆虐地收割着毫无防备能力的骑兵们,距离爆心较近的人直接被气浪掀出去几十丈远,方圆十几丈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人尸和马体了。
遭受突然打击的蒙古骑兵们惊慌失措,很多人按照经验镫里藏身企图用马匹掩护自己,但是这种努力显然是徒劳的,炸弹面前就连钢板砖墙都毫无防备能力,更何况血肉之躯的马匹了,怯薛军到底是精锐,被炸弹袭击之后依然不溃败,继续聚集成堆观察战场局势,暗夜里没有月亮,只有彼此手里的火把能照见各自脸上的血污和惊恐,到底是哪里来的攻击?士兵们互相焦急的询问着。
忽然有人指着天空惊呼:“看!天神下凡了。”众人抬眼望去,天空中漂浮着三艘巨大的庞然大物,黑漆漆的看不清面目,但显然刚才的攻击是他们发动的,蒙古骑兵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在鬼神面前还是胆怯的,既然天神都下凡帮助敌人了,那这仗还有什么打头啊。
古伦木也看见了天上的怪物,身经百战的万夫长大人心里敲起了小鼓,这肯定不是咱们蒙古人的神,而是回部人供奉的真主下凡了,他大喝一声:“撤退!”便丢下满地的尸体逃之夭夭了。
飞艇的速度不如骑兵,加上黑夜的原因,并没有追击古伦木的部队,而是静静地停在天空守卫着惠安堡,目睹了这一切的堡民们一个个跪在地上诵起了可兰经,他们同样以为真主下凡来拯救他们了。
等到天色微明,一夜未眠的人们才发现天上的神仙们只不过是中原汉人的工业产品,巨大的黑色艇身上绘着暗金色的巨龙和数字标号,下面的舱室里还有人朝下面挥手示意。
太阳从东方升起,照射在死伤狼藉的战场上,高原的夏天气温很高,很快尸体就开始发出腐臭,但是并没有人打扫战场,几个古伦木特地留下观察局势的斥候悄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匍匐出老远才跳上马匹绝尘而去,飞艇上的观测兵看见了这一切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古伦木的部队经历了这一夜战斗,损失了一千多人,他们并没有撤出太远,而是在三十里外宿营,等接到斥候的报告,说夜里那些怪物并不是天神而是汉人的鬼把戏的时候,古伦木的信心一下子又恢复了,他当即派出快马赶赴灵武调动援兵,不光灵武的兵要调过来,就连宁夏城的怯薛军也要调动,因为古伦木很清楚,汉人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大举进攻,占领惠安堡的只不过是前锋部队而已,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兵马呢,与其等着他们达到宁夏城下,还不如拒敌于这荒原之上了。
古伦木的猜测没有错,几个时辰之后,红衫军的大队就来到了惠安堡周围,而古伦木紧急调遣的数万新附军也开始陆续到来,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11…40 洗脸水
抵达惠安堡的红衫军主力只有三千人,他们并没有按照传统方式安营扎寨,而是派出履带式推土机,在两个时辰之内挖出三道壕沟,用于阻挡骑兵的冲击,步兵迅速进入战壕建立阻击阵地,骑兵在两翼散开侦查,飞艇呈品字形浮在空中执行战场调度和火力支援。
对面的西夏军也在调兵遣将,他们的打法就比较传统,距离惠安堡十里之外有水源处安营扎寨,几万大军陆续来到,古伦木的信心也一点一点的膨胀起来了,根据侦察,对方虽然有些怪模怪样的战车,但是兵力却不多,仅仅三千人而已,只要打法得当,还是能吃掉他们的。
双方都很克制地没有率先发动进攻,只是小部队试探性的进攻划清彼此的分界线,一晃两天时间过去了,宁夏城的七千重甲怯薛军的到来使古伦木的信心得到了一个顶峰,他现在有四万大军,数百架投石车、巨型床弩,还有全身铁甲的重骑兵,即使面对三千火力强大神秘莫测的汉人军队,他也有必胜的把握。
红衫军的工兵们在惠安堡四周挖了深深的防火壕,用黄土加高了围墙,在堡中心的空地上用螺纹铁管临时搭建了一个瞭望台,中军大帐就设在堡垒中,刘子光的将令通过瞭望台上的旗手用旗语传达给堡垒四周诸军,同时也能号令天上的飞艇部队配合作战。
古伦木派人送来了战书,约定两日后会战,刘子光欣然同意,其实他知道这是蒙古人在玩缓兵之计,有这两天的时间,对方能集结更多的兵力,也能迂回包抄到自己的后路和侧翼,只要主战场落败,那自己这三千来号人就插翅难逃了,不过他不在乎,他正愁没法将蒙古人聚而歼之呢。
刘子光端坐帅账之中,正在观看探空飞艇上发来的情报,果然不出所料,蒙古人悄悄派出两支骑兵向自己后方包抄过来,他们自以为绕了一个大***迂回机动,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其实早已被飞艇上的高倍千里镜看的一清二楚了。
炮兵,骑兵都已经准备就绪,火炮是远射程的过山炮,打的是抛物线,放在第二道防线后面敌人根本看不见,骑兵更是刘子光隐藏已久的杀手锏,都藏在机械骡的车厢里不以真面目示人,等仗打起来才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正盘算着第一波炮弹是用榴霰弹还是燃烧弹呢,忽然侍卫长代文龙进来禀告:“香香公主求见。”
“传。”话音刚落,霍灵瑶就带着一股香风卷了进来,“大将军你不能这样指挥,你这样会中了古伦木的奸计的,蒙古人用兵诡诈,他们和你约战就是在拖延时间啊,你看看对面的大营里,前天有多少帐篷,今天又有多少帐篷,再这样下去,你那点兵器优势就全被人家的优势兵力给抵消了,你要害死这三千明军我不反对,可是这大营里面还有我们回部的三百多号人呢!”
刘子光皱眉道:“本帅打仗还需要你指点么?”
霍灵瑶急道:“我告诉你,我爹当初就是和你一样非要答应古伦木的约战才战败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你爱听不听!主帅无能,累死三军!我们回部的人不会跟你一起送死的,我们这就离开惠安堡。”
刘子光一拍桌子:“放肆,军中只有一个主帅,那就是我,任何人都可以提建议,但是不能替我拿主意,更不能违令擅自行动,你们回部的人既然和我军协同作战,就要服从军令,否则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香香公主娇生惯养十几年,何曾听过这样严厉的训斥,她身子一扭转身就走,可是到了门口却被卫士拦住,侍卫长代文龙撇着嘴说:“大帅没说解散,你怎么就走?蛮夷女子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代文龙已经十五岁了,也算懂得一些男女之事,因为自家姐姐还没正式和大帅成亲,所以小伙子对任何接近大帅的女人都有着莫名的敌视,对于这帮回部人更是看不顺眼,此时见大帅发怒,自然要跳出来帮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