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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啊,若是落在刘子光手里,怕是生不如死啊。”魏忠贤哭道,可是那匕首却还是不忍心割下去。
一队士兵奔过来,小兵看见魏忠贤手里拿着刀便举起火铳欲射,却被军官一把按住:“抓活的。”
“朕是大明皇帝,你们还不跪下。”朱由校喝道。
众军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小子就是皇帝啊,有人答道:“皇上爷,俺们吃的不是你发的饷钱,不能跪你。”
朱由校点点头道:“明白了,这大明朝的军队,已经全是刘子光的私兵了,来吧,来抓朕吧。”
众军却不来绑他,只是将魏忠贤拖了出去,能待在皇上身边的肯定是大太监魏公公了,这点大家不用猜都知道。
士兵们如同潮水般退去,大殿之上只剩下朱由校一个人呆坐着,片刻之后,脚步声响起,是军靴踏在金砖上的声音,朱由校抬眼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走进来。
“刘爱卿,来看看朕的飞天神翼。”
“刘爱卿,来瞧瞧这四轮车。”
“刘爱卿,咱们去赛车吧。”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那一切都不能重头来过了,两滴眼泪从朱由校的眼眶中流出,他无言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肩头一暖,是刘子光将大氅披在了自己身上。
“陛下,小心着凉。”刘子光道。
“哦,北方的冬天确实冷。”朱由校答道。
“咱们走走吧。”
“好。”
君臣二人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并肩走着,心中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谈起。
走到太和殿外,广场上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刘子光手扶着栏杆道:“你还记得那次咱们俩在秦淮河上赌钱的事情么,抢了二十多万两银子呢。”
“怎么不记得,你还把那个叫什么水上漂的给揍了一顿。”朱由校接口道。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如果朕不是皇帝该有多好”
命运是自己选择的,当皇帝没有错,但是你本来可以选择做一个好皇帝的,而你没有做。”
又是良久的沉默。
“朕有几个要求。”
“说吧。”
“真这些年来……朕亏待了皇后,朕对不起他,朕知道你本事大,想想办法帮她再找个婆家吧。”
“可以。”
“朕想过了,之所以无端生出这些祸事,魏忠贤和黄宗羲难辞其咎,可是朕还是想替他俩求个情,可不可以死的痛快点。”
“可以,我答应你,不虐杀便是。”
“最后一个,朕死后希望能进祖陵,谥号么,最好能给朕留几分薄面。”
“陛下多虑了,臣没有弑君的意思。”
“怎么?难道……”朱由校身体一颤,语气明显有些激动,本来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念头,哪知道刘子光竟然保证不杀自己,此时此刻可没有撒谎的必要了,随便安排一场小事故就能要了朱由校的命,还能栽赃给死鬼袁承志,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过,难道说刘子光他……
“我答应过皇太后,一不杀你,二不叛明,只要我刘子光活着一天,这天下就是朱家后代的。”
刘子光眺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慢慢的说道。
朱由校的眼睛湿润了,此刻他才感受到无比的悔恨,这么忠心的臣子,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其逼到绝路上去,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天下唾手可得,可是人家却不稀罕,依旧让朱家子孙坐天下,这是何等的胸襟啊。
“朕……朕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母后,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天下。”
刘子光回转身来,盯着朱由校道:“不管怎么样,这天下因为你而动乱了半年之久,死伤无数,耗费钱粮无数,外敌入寇,朝纲混乱,大明朝险些就葬送了,这皇位,你是不能再坐了,让贤吧,你的去处我已经想好了。”
“让贤于何人?你欲将朕安置在何处?”
“让位给谁,我还没想好,慢慢来吧,不急,至于陛下嘛,徐州府城南有座云龙山,山上有个兴化寺,我看挺适合修身养性的,没事还能搞搞研发啥的,山下行宫里住着皇太后,没事娘俩唠嗑,挺好。”
朱由校闻言苦笑起来,出家为僧,确实是最好的去处了,一入佛门便六根清净,从此不问世事,不错。
12…99 沁园春
北京,八达岭长城,漫天大雪,遍地白茫茫一片,大明监国刘子光字众将簇拥下登临此处以观雪景。
刘子光内穿战袍,外面只披了一件黑面红里的羊毛披风,站在城楼上望着长城内外,山峦起伏,以及蔓延在群山之巅的巍巍长城,不禁诗兴大发。
“来人啊,笔墨伺候。”命令一声声传下去,不一会儿就有几个文书抱着宣纸和笔墨跑了过来,雪白的宣纸铺开,书记官将狼毫蘸好了墨汁递给刘子光,刘子光略略想了一下,当即挥毫泼墨,在长卷上写下一首荡气回肠的词来。
不过监国大人的书法水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字全是歪斜的,但字里行间透出一种统领千军决胜万里的气势,也是掩盖不住的。多年后这种字体被称为“帝王体”,后人竞相模仿,竟然成为书法流派中的一脉,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刘子光写完,把笔一抛,背负两手眺望远方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说不出来的英雄气概,有那识字的将军捧着长卷将词念了出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牛逼啊!这首词太牛逼了,挡不住的帝王气概扑面而来,瞧瞧人家这气魄,这胸怀,秦皇汉武,你们都是文盲,唐宗宋祖,不如我牛逼,成吉思汗也只不过是个野蛮牧民罢了,总之你们都过气了,若论天下英雄,还看当今。
当今天下谁是英雄?不言而喻自然是监国大人了,众人念完了词,皆是心潮澎湃,顿时阿谀奉承之词蜂拥而来,倒不是虚情假意,刘子光领着这帮老兄弟奋斗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以往天下士子都以为刘子光是个武夫,是个文盲,现在怎么着,俺们公爷的文采不俗啊。
武将们大肆吹捧,文臣们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这首词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监国大人要称帝了……眼下不得麻利的想个国号,想个年号,还有替天启爷想庙号……这些都是费脑子的活啊,回家之后赶紧想,要是比别人慢了就不好了。
听说刘子光要登临长城,有那有心人早就准备好了礼物,看监国大人心情大好,赶紧将礼物奉上。
“启禀监国大人,建州奴酋玄烨已经被俘,献至城下,这也是小的们给大人的一份新年贺礼。”
刘子光果然大悦:“好,带上来本公瞧瞧。”
士兵将两人押了上来,可怜昔日尊贵的大清太皇太后和皇帝陛下如今却成了阶下囚,康熙的辫子也散了,蓬乱的披在脑后,就看见一个光秃秃的大脑门,一脸麻子依旧分明,小伙这几年个头窜的挺快,都快赶上刘子光了,虽然被俘,但是他眼中依然闪耀着不屈的光芒,嘴角的一抹血痕更证明了他的坚强。
而大玉儿就没这么强了,往日的风华绝代已经不见,呈现在眼前的不过是个年老色衰的老妪罢了,只有身上的凤袍还见证者昔日的辉煌。
刘子光上上下下打量了这祖孙俩几眼,忽然斥道:“谁这么没礼貌,还不把我大玉儿姐姐身上的绳索解了。”
“哼,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你又何必假慈悲。”康熙狠狠地说道。
“不错,成王败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为什么败?”刘子光不屑地看了康熙一眼,犹如在看一个幼稚园大班生。
“败在不够狠,不够毒,败在没有你们那些奇技淫巧的兵器,败在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哈哈哈,说你是黄口小儿你还不信,哼,你们的失败,和那些表面原因都没关系,若论狠毒,兵器,内部团结,你们比得上噶尔丹么?就连噶尔丹这样的千古一帝,都败在我大明手下,你们的失败又算得了什么,看在咱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们败在不够与时具进,你们逆潮流而动,与人民为敌,不败才怪!这个世界,已经跨入了另一个文明时期,你们跟不上趟啊。”
刘子光的话,康熙似懂非懂,刘子光也不去管他,将身上披风解下,披在大玉儿身上道:“天气寒冷,姐姐莫冻着了。”
大玉儿忽然跪地道:“请陛下开恩,我建州部情愿归顺天朝,永世不叛,望陛下能给我们一条生路。”
刘子光道:“首先,我不是陛下,你用错词了,其次,本来我也没想把建州部斩尽杀绝,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份子嘛,兄弟民族之间打打仗很正常,小事儿,别往心里去,等开了春,让理藩院给你们划一块保留地,休养生息去吧,若是哪天你们又出了个努尔哈赤那样的人物,再来争夺天下也未尝不可嘛。”
大玉儿无语,顿首,再拜,而康熙依然是倔强地站着,一言不发,刘子光也不在意,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你还能活很久,等你八十岁的时候便会明白,少数民族是当不了大哥的,以前不行,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
康熙还在品味这句话,刘子光已经走了,一路踏雪而行,长城之上,旌旗在风雪中依旧猎猎飘扬,垛口旁的士兵铁甲上已经堆积了一层积雪,但是他们不为所动,依然警惕地注视着长城之外,虽然那里的土地已经是大明的疆域。
回到北京城,南边有军情急报,原来袁崇焕被部下所缚,德州投降了,至此北方战争结束。
“唉,可怜袁崇焕一世英雄,最后被儿子所误,不要解往北京了,直接送南京大理寺,按律处置,告诉他们,不要搞株连。”
老朋友,也是老对手袁崇焕的被俘,并没有让刘子光有一丝愉快,反而更添一些失落,对手一个个都完蛋了,想想也满空虚的。
不过南京来的一份电报让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原来彭静蓉终于生了,而且是个男孩,相隔不到一个时辰,董小宛也生了,是个女孩,一下子多了两个孩子,如何不让人高兴,刘子光当即回电赐名,男孩叫元亨,女孩叫婉婉。
众将听到消息也来贺喜,有人提议,咋不给娃娃赐个爵位啥的,他们的哥哥刘猡猡可是几个王冠在头上戴着,姐姐赵姣也是皇储的身份,弟弟妹妹若不弄个郡王郡主啥的,说不过去啊。
刘子光当即就把脸沉下去了:“爵位是皇帝赐的,我一个国公,凭什么给自己孩子赐爵?”
众人都撇嘴,心道你还国公呢,你比皇上都牛逼,普天之下你说啥都是成立的,还忌讳啥啊,真假。
刘子光道:“眼下北方虽定,西域还不太平,西夏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本公以为应该穷追不舍,就算打到西牛贺州也要把噶尔丹擒下。”
一听有仗可打,众将便兴奋起来,纷纷请缨出战,刘子光道:“你们这些家伙,打了这么多年还不够么,功劳都让你们占了,那些新人怎么出头?我想好了,罗刹国卡冈诺维奇大公爵率领一万哥萨克为前驱,即日出征,其他各部洋员,补充了冬服之后便出发,一路向西,到时候平了西夏,我在南京接见你们,按照功劳进行封赏。”
洋员们齐声叫好,他们正愁没机会表现呢,现在有了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还不美死了,不过红衫军那些老部下就不大高兴了,一个个撅着嘴不说话。
三日后,北京城内的积雪还很厚,天安门前就召开了盛大的阅兵式,各路兵将军装严整,兵器森然,排着整齐的队形经过天安门,受阅之后便直接开拔,从德胜门开出,开始西征之路。
刘子光率领一班文臣武将,在天安门上检阅众军,在这个特殊的地点检阅军队,心中自然有着特殊的感觉。
“大帅,咋让这些洋鬼子去打仗啊,咱们有兵啊。”一员大将不满地嘟囔着。
“愚昧,咱们的兵是干大事的,追歼噶尔丹这样的小事让洋员们去干就行,锻炼锻炼他们以后还能用。”
“可是,啥是大事啊?”
“这个,总会有大事让你们干的。”
七天之后,回部香可汗抱着刘子光的儿子驾临北京,这个儿子可是个混血小子,头发微微呈棕色,皮肤也特别白嫩,眼睛瓦蓝瓦蓝的,只不过面部轮廓依稀能找到刘子光的影子。
刘子光大喜,给娃娃赐名元庆,字余年。以此庆祝大明疆域内所有战乱的结束。(同时庆祝庆余年的完本)
在北京又停了数日,安排好北方防务,刘子光便带着霍灵瑶母子,从天津入海,乘坐海船南返。
一家人就要团聚,同时也要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新皇的人选。
12…100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