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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耐力不佳的热血马,所以这么大半天也没跑出多远。
“大哥,咱们停下打个尖吧,我这条断腿又开始疼了。”那个断腿汉子说道。
“马五,你就不能再忍忍,出了济南地面咱们才能算安全。”石彦不耐烦地说。
断腿汉子叫做马五,是他结拜的二弟,和那个瘦小身材,扮作家丁叫做徐英的家伙并称六合三煞,在六合乃至京城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后来姐夫帮他谋了个团练的差使,于是恶霸石彦,地痞马五,采花贼徐英摇身一变成了官兵,欺压起六合百姓来更加肆无忌惮了,再后来阮大铖调到山东当巡抚,石彦觉得六合的小池塘已经容不下他这条恶龙,京城的水又太深不敢趟,所以就跟着姐夫一起到山东这个真空地带来淘金了,哪知道短短个把月,金子没淘到反而把小命差点送掉,留在兵备道衙门的那八九十个兄弟不知道怎么样了,看昨晚那个阵势是凶多吉少啊,想想石彦都觉得后怕,这济南府比京城的水还深啊。
“咱们已经跑了好几个时辰了,等到他们发现咱们金蝉脱壳,再集合人马来追,怎么也得小半个时辰,大哥,咱们就歇一会吧,不碍事的。再说了,人不歇马也要歇了。”徐英也跟着劝道。
“那好,咱们就到那个棚子里打个尖吧。”石彦自己也有点熬不住了,指着官道边上一个挑着“茶”字幌子的草棚说道。
三人来到茶棚前下马,把三匹马拴在路旁的大树上,然后走到棚子下要了三碗茶水,从包袱里拿出肉干和大饼准备充饥。
“这姓刘的好厉害,老百姓都向着他啊,要不是我姐夫事先挖好的密道,可能咱们仨已经被他做了。”石彦一边啃着大饼一边说。
“哼,做了咱们他的眼睛也睁不开了,我配制的石灰粉那可是天下第一,多少好汉都栽在我一包石灰上,还有大哥射他那一箭,上面也喂毒了,再加上滚油泼身,这小子就算天神转世也活不了几天了。”徐英对于自己的阴毒招数还是很有信心的。
“刘子光再有能耐也搁不住咱们六合三煞的联合攻击啊,昨天我还泼了他一舀子滚油呢,真解气,要论功劳还是老三第一啊,要不是你事先弄瞎他,咱们还不敢动手呢。”马五拖着断腿吹捧起徐英来。
“那是当然,我不光石灰粉配得好,迷魂香更是一绝,多少江南大家闺秀中了我的迷魂香之后…。。”徐英故意不往下说,干瘦的脸上全是淫亵的笑容。
“别说了。”石彦制止住他们的胡说八道,担心的眼睛瞄了瞄旁边看茶棚的老汉,幸而这个老汉貌似聋哑人,他们才放下心来,把抽出半截的腰刀又收了回去。
飞行连长马赛尤带领全连飞翔在齐鲁大地上空,飞行兵比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和视野,因为他们走的是两点之间的直线。所以速度快,又因为飞行高度够高,飞行员的视力很好再加上千里镜的配合,所以地面的一切都逃不脱他们的视线,根据石彦等人出城的时间和马匹的平均速度计算,这会儿他们跑不出多远去,顶多有八十里地,济南南面多山地,官道也不是一条直线,所以飞行兵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上。
官道上的人并不多,那些真正的客商往往是乘坐运河漕船或者组成商队行进,两三匹马的旅客很稀少,十个飞行员各自负责一片区域,一边飞行一边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神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动力翼伞是人力驱动的,所以噪音很小,从天上掠过的时候石彦三人还躲在茶棚里喝水,但是他们拴在路边的三匹马却被马赛尤看见了,一声唿哨之后,整个编队分散成自由作战的队形,马连长亲自操控翼伞从茶棚上方飞过,用一口陕西味的官话喊道:“茶棚里面的人赶快出来接受检查!”
一阵阴影从上空掠过,把石彦吓得手里的茶碗都没端住,怎么天上有人说话?他赶忙伸头望去,原来是一群奇怪的飞行器在上空盘旋,不用问,肯定是红衫团追过来了,这么邪乎的玩意也只有他们才能装备。
“大哥,怎么办?”马五慌里慌张地问道。
“一二三四五,八九十。他们只有十个人,不用怕,上马钻树林!”还是大哥石彦紧急关头还能稍微保持镇定。
“棚里的人听到没有,立刻出来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就放箭了!”马赛尤再一次掠过茶棚,举起自动弩射出一排箭矢,钉在茶棚外面的地上以做威慑。他们并不能确定棚子里面的人就是要追捕的石彦等人,动力翼伞重新起飞也比较困难,所以也就没有降落,只想在空中检查一下以便继续飞行。
石彦等人却不知道这些,,他们看见天上的开始射箭,只当是已经被发现了,仓皇跑出棚子,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就要逃窜,马五拄着拐杖的模样和徐英瘦小猥琐的形象都是追捕对象的显著特征,马赛尤立刻大喊道:“就是他们,不要放跑了暗算将军的凶手!”
一个难以克服的问题摆在了马赛尤的面前,动力翼伞的机动性远不如战马,地上的人随便换个方向他们就得忙上半天才能把这个弯转过来,降落作战更不可能,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个蹄子的战马啊,用箭射吧,上头的命令是务必要捉活的,谁也不能在高度机动下只射中马而不伤人,头疼啊头疼,马赛尤把自动弩拿起来又放下,眼看着下面三个人就要钻进树林了,他不由得心一横,把操纵杆往下一压,径直朝着下面撞过去。
马赛尤的动力翼伞刚刚作出俯冲的姿势,另一架翼伞已经抢先冲了下去,如同蛟龙潜水、鹰翔低空,直接撞在骑马者的身上,被撞中的人正是石彦,他的马术本来就高,一撞之下顿时落马,那架翼伞也跟着坠地,飞行员从摔得七零八落的翼伞里爬出来,腰刀已经在手:“狗贼,还不束手就擒。”
马五和徐英这两个小子,此刻也顾不得他们的结拜大哥了,树林就在前面,只要进了林子,这些飞人就奈何不得他们了,俩人疯狂地打马往林子里冲去,可是受到启发的其他飞行员们一个个如法炮制,驾驶翼伞直接冲撞过来,以损失了三架翼伞的代价终于将这三人从马上撞下来,其他七架翼伞纷纷寻找平地着陆,然后再过来支援。
石彦等人落马之后尤作困兽之斗,他们看到对方的人只有三个,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拔出腰刀就砍,徐英还摸出石灰包迎面砸过来,飞行员们都戴着眼镜当然不怕石灰粉,而且他们在做飞行员之前个个都是精锐的士兵,无论步战马战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在其他七名飞行员赶过来之前,战斗已经结束,马赛尤把坠毁翼伞上的操控钢丝截了一股下来,递给第一个冲撞的飞行员说:“阔日杜布,把他们三个捆起来。”
对于来自于罗刹国的飞行班长阔日杜布来说,捆起来的定义显然不止他的字面意思那么简单,既然马连长递过来的是钢丝而不是绳子,那他就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下手了,于是乎,三个逃犯在惨叫声中被尖锐的钢丝穿透了琵琶骨,这下可比捆起来还要结识些,马赛尤看见了只是耸了耸肩,上头只说不准弄死这三个家伙,至于怎么折磨就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了。
3…58 酷刑。虐杀
飞行员们只等了一个时辰,扎木和带领的轻骑兵就赶到了,把三个家伙接手过来,丢在马身上直接回济南,由于附近没有合适的山坡可以起飞,飞行员们只好等着飞行连的后勤车队过来收容,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傍晚,全部人马才回到段店大营,路上正遇到吴三桂,他看见石彦被抓也很高兴,打发一千骑兵回营,自己带着几个亲兵跟去观看行刑。
刘子光已经得到了消息,带着彭静蓉等人先到了段店大营,本来按照大家的意思还要把石彦押到巡抚衙门去示威一番,依刘子光原本的张扬脾气,肯定会采纳这个意见,可是自从受伤以后他就变得低调了许多,只说了一句:“姐夫包庇小舅子没什么奇怪的。”李岩也是这个意思,既然人都抓到了何必还要刻意去寻阮大铖的难堪呢,找个地方弄死这几个人,这个事情就算结了。
段店大营周围有不少荒地,昨天新开挖的百人坑就在这里,十丈见方,一丈深的大坑里填满了石灰和尸体,空气中还有一股综合了石灰和熟肉呛人味道,昨夜捉来的八九十个兵痞都活活烧死在石灰坑里了,据说惨叫声把附近的野狼都吓跑了。用同样的招数处死石彦等三人显然太缺乏创意,所以大营里支起了油锅,请来了专业师傅小刀刘,准备给石大人等人一个小小的惊喜。
果然,当石彦他们看见吱吱作响的油锅的时候,一个个脸都白了,要不是琵琶骨被穿着,早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饶命啊英雄!不关我的事啊,都是我大哥,不,都是石彦逼我做的,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您要是想解气的话,打断我一条胳膊也行啊,千万别拿油锅炸我啊~~对了,提议用滚油泼您的是他,马五!”徐英痛哭流涕的哭喊道,什么江湖道义都全然不顾了。不光石彦和马五惊讶万分,连士兵们都有些吃惊,这个猥琐的小子可真无耻啊。
“就是他拿石灰包砸我的。”刘子光听出是那个瘦家丁的声音,轻轻对旁边的彭静蓉说。
“原来就是你啊,我们当然不会拿油锅炸你。”彭静蓉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猥琐的家伙碎尸万段,可想到不能这么便宜他了,于是用冰冷的声音接着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提议用滚油泼我们家将军的不是你,那我们当然不会用油锅对付你,放心吧,来人,把他松开。”
“谢谢女菩萨,谢谢刘英雄。”徐英不能下跪,只能把脑袋像小鸡吃米一样地点着,旁边有人过来把穿着他琵琶骨的钢丝抽了出来,疼得他再一次惨叫。
“听说你喜欢玩石灰,咱们红衫团昨天把全济南的石灰窑都给包了,恐怕你还没听说吧,这都是给你准备的,今天就让你玩个够!”彭静蓉说完一挥手,两个士兵抬着徐英就奔着远处的石灰坑过去了。
彭静蓉虽然不惜形象出狠招虐杀这些暗算刘子光的兵痞,但是毕竟只是十八九的大姑娘,只敢下命令而已,别说亲自动手了,就连亲眼目睹行刑都不敢,刘子光当然也不会去目睹行刑,他只需要用耳朵听就可以了。
徐英被几个汉子按在石灰坑旁边的一张木台上,用皮带固定住手脚,小刀刘带着他的百宝囊和四个新收的徒弟隆重登场了,他们的任务是把徐英的皮给剥了,把衣服割开之后,一副松垮跨的皮囊显露在众人面前,两条麻杆一样的大腿上各纹着一个做捧物姿势的仙女,仙女手托的位置正是徐英的球囊,“呸,还仙女托桃呢,这小子定是淫贼出身!”小刀刘骂了一声,举刀沿着徐英的胸膛的中轴线划了一道深浅正合适的口子,再在脖子上,四肢末端切了一个环状的刀口,用手一撕,松垮垮的一张人皮就给剥了下来,徒弟们如发泡制,把徐英四肢的皮肤也给扒了下来,当然由于时间仓促,一些诸如手指之类的细小部位也就忽略过去了,一张血淋淋的囫囵人皮剥下来之后,徐英的嗓子已经嚎哑了,人也昏了过去,一桶冷水迎头浇过来之后,徐英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没有皮肤覆盖了,白的是筋,红的是肉,小刀刘的手艺很高,没有碰到重要的血管,所以人暂时死不了,看到自己这副尊容,见过许多江湖大风大浪的徐英知道对方是要活活折磨死自己,想要咬舌自尽,可是已经晚了,一根铁棍勒在嘴里,上下牙齿根本碰不到一起去。处理完这些工作,小刀刘笑眯眯的把小刀子收拾好,带着徒弟到一边当看客去了。
下一个程序技术含量就比较低了,两个人把褪了皮的徐英放进一口棺材,管材里面事先铺了一层厚厚的石灰,徐英没皮的身体不停的往外渗着血液和淋巴组织液,这些液体和石灰发生反应,产生热量,腐蚀着他的肉体,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生命,偏偏他的头枕在一个石桢上,能亲眼看见自己慢慢被烧死的过程,这种心理的恐惧比肉体的剧痛来得更要强烈一些。
徐英的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趁这个功夫可以处理下两位客人了,马五和石彦肩膀上的钢丝也被抽出来了,仅用麻绳捆住双手,两人目睹了徐英的惨状,吓得屎尿横流,忙不迭地给刘子光磕头求饶:“英雄、将军,大帅,爷爷,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啊,都是徐英这小子出的坏主意,我们都是受他蛊惑啊。爷爷您只要开出价格,咱们一定照办!多少银子您只管说个数,咱们砸锅卖铁也拿得出,只求爷爷开恩,放了我们两个不懂事的狗东西吧。”
彭静蓉已经忍受不了现场的气氛跑到一边呕吐起来,吐完了也不敢过来了,她知道下面的酷刑将会更加血腥和残忍,为了今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