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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凤凰,雕工细致精美,触感柔滑温润,似是一件奇珍异宝。
真是奇怪了,那惜缘大师为何要留给她这样一件宝贝呢?还要她交还给失主……失主?那不是有人丢了它吗?会自来寻……是谁呢?她思来想去,仍是百般不解。
“哎……”
总觉得事有蹊跷,可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前方,究竟还有什么未知的命运在等着她呢?
她想着,双手握紧了玉佩。抬头望天,白云朵朵,变幻无常,正如此刻的命运。
“哎……”又一声叹息,她垂下了头,若有所思……
“嗯?”
忽地,她转过头去,望向离自己不远的一片树丛。那“沙沙”的声响,似是就从那里发出的。她下意识的抬眼望去——什么也没有。
咦?有风吗?好像没有啊。那……那边树丛中的簌簌声响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那里面有什么?她下意识的朝那片树丛走去,想一探究竟。好奇心,她可不缺!
她慢慢的走到那片树丛前,可却意外的发现面前的树丛竟不动了。无风无波,一切如常。
“奇怪了,刚才明明就……难道是我看错了?”
她不死心,皱了下眉,好奇心驱使她进一步走上前去,一把扒开面前的过腰高草——
“嗬!”
她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后退几步,盯上一双惊恐锐利的眼睛。
天!那草丛中竟有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正手捂右臂盘膝坐在草丛间,一双如鹰般凌厉的瞳眸正惊恐的盯向她。那眼睛里,似乎有震惊,无奈,恐惧,甚至……一片寒意!
夏亦菱眼光移向他左手捂着的右臂——天!血迹斑斑,他受伤了!鲜血直流,染红了整条衣袖,却仍顺着手臂滴在了地上。夏亦菱盯着那伤口,骇得她花容失色,第一次见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立时想大叫出声。
正待发声,却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就直直地刺向她颈间,在距离咽喉仅毫厘之差的位置稳稳停了下来。
夏亦菱立时抬手堵上嘴巴,大睁的双眼惊恐地盯着剑尖,继而转向持剑人——他竟然想杀她?!怎么办?
却见他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所致。但一双凌厉的鹰眸却寒光尽射,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夏亦菱,左手持剑,直指咽喉——
“啊……不……不要……”
微弱的、颤抖的嗓音发自她的喉间,她无比惊恐地盯着离喉咙不远的剑尖,头脑一片空白。
“噢……”
却见那黑衣人痛苦的轻呼一声,剑尖微抖,额上沁满汗珠,似乎因失血过多而支持不住,站立不稳。
夏亦菱赫然清醒,趁这空挡,迅速退后,出了树丛,撒腿就跑——
没跑几步,忽地停下——
天!她看到了什么?!一群近卫亲兵正大步的朝这边跑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今天招谁惹谁了?
正自怔愣间,那群亲兵已来到了她面前。为首一人上前一步,微一抱拳:
“南菱郡主。”
她这才抬头——
嗬!竟然是叶……应该是叶铭帆,她应该没认错。
感受到另一道目光从侧面射来,她转头——
天哪!还有……叶铭扬!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两兄弟都聚齐了,瞧瞧后方黑压压的一片近卫亲军,这么大排场,究竟怎么回事?
正心下狐疑,耳边一嘹亮的男声响起:
“请问郡主,方才是否看见一带伤黑衣男子经过?”
“啊?”夏亦菱回过神来,好似没听懂,回头看向说话的叶铭帆。
“请问郡主,方才是否看见一带伤黑衣男子经过?那是朝廷所要捉拿的奸细。”叶铭帆又重复了一遍。
夏亦菱这次可听明白了。黑衣带伤男子?难道是……刚才那个?奸细?朝廷重犯?天!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儿?!此刻她的心思快速转动,她该怎么办?要说出来他在那树丛里么?如果说出来,他也许当场就会被杀了。就算不当场也绝对活不成了,而她就算是半个杀人凶手了,不,也许是一个。或许她不说,他就能保住一条命,大难不死。可……该怎么办呢?说,自己跟他又无任何冤仇,何必害人呢?可不说,万一他真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呢?
“郡主?”叶铭帆见她许久不回话,心下狐疑。
“啊?”夏亦菱终于回过神来。
“我……没看见。”
算了,她豁出去了!救人总比杀人好。
“是吗?”叶铭帆轻问了句,眼睛里似乎有所怀疑。
“当然!难道本郡主会骗你不成?”夏亦菱对叶铭帆的语气颇有丝不爽,因此说话倒也理直气壮起来。
“算了!本郡主先回去了!”
说归说,还是觉得这地方少呆为妙。她深吸一口气,提一提衣裙,撒腿就往前面奔去,想要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似是背后有厉鬼直追。殊不知,傻夏亦菱,难道不知道用此种动作此种速度跑回去,不仅破坏淑女形象,而且还更遭人怀疑么?
“铭帆,你带着禁军继续搜寻,我去去就来。”
这边厢,叶铭扬朝弟弟吩咐一声,也快速转身沿着夏亦菱的方向奔去。
“哎……哥!”
叶铭帆微微皱起俊眉,望着叶铭扬奔去的方向,满目不解。不过仅一瞬,他便收回目光,向众亲军摆一摆手道:“走!”于是众军士纷纷随他向前行去,并没有朝那旁边的树丛中看一眼。
第十章 祭天余波(中)
第十章祭天余波(中)
待到四周又寂静如常,那负伤的黑衣人深呼一口气,全身稍稍松懈开来,扬起衣袖擦擦额上沁出的汗珠,面色恢复平静。
那个女孩,那个美丽的少女,竟然……没有把他交给他们;她,救了他……
想到这里,他的眸光有了变化,垂下眼来——
咦?这是……
他微微向前挪了挪,伸手捡起草丛中那块莹白色的东西。
这好像是一块玉佩,雕工细致精美,玉凤栩栩如生,似乎与刚才那姑娘甚是相配,这应该是她的吧?
他想着,把玉佩纳入怀中,脸上微微一笑,却又迅速收起了笑容,稍捋了捋衣衫,而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踱出了树丛……
*****
夏亦菱跑啊跑,终于没力气了,扶在身旁的一棵大树上休息,气喘吁吁。可只一瞬间,她的耳朵便竖了起来,回头望向身后——
“啊?”这一惊非同小可,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竟然是叶铭扬的身影!
天!他又追来做什么?绝对没好事儿!她这样想着,噘起嘴唇,后退几步,打算继续跑。
“小心!”
一声惊呼传来,随着夏亦菱“啊”的一声,身子便向后倒去。
叶铭扬飞身向前,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环抱住夏亦菱纤腰,两人共同朝坡下滚将开来。
原来那竟是一陡峭斜坡,夏亦菱一个不小心,向后仰去;而叶铭扬英雄救美,无奈却天不顺意,抢救不及,随着美人滚下坡去。可是,真的是天不顺意么?且看两人此刻的姿势——
“啊……好痛!”夏亦菱大喊,她的骨架快要被摔散了!揉揉额头,睁开眼睛——
嗬!一张大特写罩在脸上,挡去她半面阳光——那是,那是……叶铭扬的脸!
她开始挣扎起来,一张俏脸羞得通红,这是……这是什么姿势啊!叶铭扬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耶!
“你你你……你快起来啦!”
她不知所措的大喊,胡乱挣扎,却是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天知道,她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这该死的叶铭扬,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想干嘛呀?!她睁开眼,想看看这个灾星是不是死了,要不然怎么会对她的叫喊无动于衷?
嗬!迎上他的目光,却让她有想躲的感觉。可却无处可躲……那是一双一直有着寒光的冷冽的眸子,深邃幽远,仿佛能吸尽人间的万事万物,而她,也不免沦陷……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转过脸去,不想面对那幽深的眼瞳。可是,仍旧感受到那道目光射在她脸上,却让她泛起了火辣辣的通红。怎么可能?冷凝的目光会有火热的感觉么?她不相信,想要一探究竟——
夕阳的斜光已阴影了他大半边的脸,使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那眸子,她却感受得到,看得见那是火热,而没有冷冽……投在脸上是炙热的感觉。炙热?这样的眼光她熟悉,像是……昭云?
昭云?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有昭云看她时的眼光?
“你……你快起来!”
她似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可却实在显得底气不足,怎么可能撼动得了坚毅驻定的叶铭扬。
她开始挣扎,实在是不能这样下去了,也许……会出事的。她有这种直觉。
“你……你到底是怎么了嘛!死了?”
她朝他大喊,可却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那么近,拂上她的面颊。这情形,骇得她的心脏跳动一分钟足有一千下!
“你……”她开始推他。却感受到他微微的轻颤。
“呼……”
叶铭扬似乎十分艰难的长呼一口气,理了理心神,仿佛想控制一些呼之欲出的东西,用十分低沉的声音道:
“你看到了。”
“啊?”夏亦菱不解的盯着他。
“你看到了朝廷的钦犯。”
嗬!原来是这个。夏亦菱终于听懂了,似乎刚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又放回了原来位置。可随即,她又睁大了双眼。不好,他竟然知道了!那怎么办?
看到她的神情,对上闪烁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说对了。
“为什么不说?”他问,眼光似又开始凌厉了。
“我……”她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知不知道他也许是别国的奸细,为什么?”他不解,同时也有一丝的怀疑。
……
“我……我害怕……”
一阵静默后,她开口了,眼睛里有着些许波光。叶铭扬却一愣。
“他……他的身上全是血,我……我怕……”
她害怕他们会在她面前把他杀了,让他流更多的血。可却没想到他真的是朝廷要犯,或许会危害更多人的生命。天,她……错了么?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
她的声音渐趋渐微,一双美目里秋水盈盈,瞬时间,两汪湖水溢满而落,坠至两颊,映着霞光,仿似珍珠。
他看的呆了,似乎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暖热盈满心田,却又“咯噔”一下揪起,有一瞬间,似是不能呼吸……他不禁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拂去那两颗珍珠,嘴里喃喃轻语:
“不要怕,不要哭……今后,我会……”
今后我会保护你的。他在心里道。大手轻轻的擦去仍在不住浸湿的泪痕。
“啊?”
她唇微启,诧异的盯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种话,这根本就不像平时的叶铭扬啊!
他的手指竟然抚触到了她娇美的红唇,顿时一股燥热冲上脑门,进而充斥全身,心脏不可思议的跳动着,他俯下身去——
“唔……”
夏亦菱惊骇的瞪大双眼,这,他……他这是在干吗?竟……竟然在吻她?!•;
意识到他的动作,夏亦菱立时惊的六神无主,睁大眼睛,不知所措。
叶铭扬似乎无法停止此时的动作,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此刻,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力量指引他、命令他这样做了,他就做了。她清新的女儿香包围着他,却也更是一剂迷药,浸入他的心魄,使他沉浸在这片燥热、温柔、心动里,不能自拔……
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吸吮,似乎没有要停的样子。
“郡主!郡主!”几声由远及近的呼喊打破了这原有的寂静,也传入了两人耳中。夏亦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清醒过来,死命推开身上的人,不敢置信却又惊又羞得指着他道:
“你……你……”话没说完,转身跑了开去,也忘记了疼。
叶铭扬似这时才清醒过来,“刷”的一股燥热冲上脸颊——天!他做了什么?!
“呼……呼……”
夏亦菱双腿像生了风,拼命向前奔去。脸上是火辣辣的烫,都能煮熟个鸡蛋了;此时身上又香汗淋漓,一个字,热!想起刚刚——
“啊!”
夏亦菱大叫一声,没命的往前奔,真是……真是太……太丢脸啦!
“嗳?这不是郡主吗?郡主!”
“是啊!可是郡主怎么……没命的往前奔哪?郡主,等等我们呀!”
两个小丫头万分不解,瞧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主子却像是后面有老虎在追似的玩儿命奔跑。
终于追上了,三人都气喘吁吁。
“呼……呼……郡……郡主,你,你怎么跑那么快呀?”
“郡……郡主,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呀?”
“呜……不要再说啦!”
她气急败坏的跑进房里,“砰”的一声关上门,再把它插好,背靠着墙壁直喘粗气。
“呜……呜……那可是我的初吻耶!”那该死的家伙竟然……
“啊!我不要活了!”她迅速的跳上床,用整张被子蒙住脸。
那个家伙,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竟然……
……
待到心情稍稍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