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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休伊特的呼吸一瞬间仿佛在停止了。
“长官,霍夫曼完成战地医院的组织安置工作奉命返回。”从她的身后出现了副官霍夫曼的身影。感觉到休伊特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医护兵身上,霍夫曼适时地介绍:“长官,这位就是战地医院的懂俄语的翻译娜拉小姐。”
“很好,欢迎您,娜拉小姐!”休伊特微笑着说道:“听说您擅长于俄语?”
“谈不上擅长,长官!只是能够读懂像《安娜卡拉尼娜》这样的俄文小说而已。”娜拉小姐双脚一并,高耸的乳峰向前一挺。
觉得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心虚地感觉到被人看透,休伊特的脸蓦地红了。
“轰隆——”又一枚炮弹近距离的爆炸使休伊特从美妙的感觉中回过味来。楞了一下,休伊特从被掩埋在尘土堆中的指挥台上,翻出那个缴获的俄军的军用文件夹,把它递给娜拉小姐,顾不得客气什么:“请您尽快研究这些资料,并把它翻译出来。”
“是的,长官!”
勤务兵送上来热气腾腾的早餐,虽然只是有些焦糊的面包、咖啡和土豆之类的食品,香味!一种说不上来滋味的香味,长久没有进食的休伊特饥肠碌碌,胃口大开。
“娜拉小姐,请过来和我一起共进早餐吧。我知道,你们急行军到罗宾斯特尔一整天几乎没有停顿过,一定没有来得及进餐。”
“是的,长官。”娜拉落落大方地作了肯定的回答。
“霍夫曼,请准备一套干净的餐具。”
霍夫曼和劳斯开始清扫指挥台上的尘土,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在这。指挥所里的效率更高的。
地堡外俄国人猛烈炮击仍在继续,隆隆的炮声中,休伊特开始吃早餐了。娜拉小姐的动作很优雅,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
海因策中士身影在地堡前晃过,看来休伊特的座驾已经回到了指挥部。
大家都争着跟娜拉攀谈。娜拉举止非常得体,脸上总带着迷人的微笑。她来自慕尼黑的一个中产阶级的富裕家庭,毕业于美因兹大学外语系,曾在莱比锡大学执教俄语,此次是作为志愿人员来到了这里。
“长官。商业区阵地的电话已经接通。”
温馨的早餐就这样被紧急军情给打断了。
战略公路右侧商业区的休伊特军阵地已经被俄军占领,迪克曼上尉下落不明,豪赛尔排和古特曼排正在朝住宅区阵地且战且退。
“你怎么看?”休伊特问劳斯上尉。
“我找不出有什么理由要放弃商业区阵地。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建议立即投入预备队,进行反冲锋,恢复丢失的阵地;或者至少把防线稳定在卡伯广场的第二雷区地域。”
休伊特察看着地图。罗宾斯特尔广场以前的阵地除商业区右侧的部分阵地还在苦苦支撑以外。已经全部沦陷,休伊特手里的兵力只有一个工兵连和一个补充排的预备队,看来想要在罗宾斯特尔支持到天黑,都已经是一种奢望了。“兄弟部队还能给休伊特多少支援?”
“侦察营给我们唯一的支援就是一个古特曼排的兵力;他们营部的电台一直就联系不上,很可能早就被俄军击溃了;而第1装甲营和我们的联系也时断时续,第1营投入的一个连已经全部损失在商业区阵地,其他一个排由作战参谋卡尔尤斯中尉指挥仍在工厂区奋战。我们不可能有更多的指望了。”
这时休伊特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娜拉小姐已经离开了餐台。在很认真地开始工作了,她专心致志地轻声朗读着。偶尔地询问霍夫曼副官一些军事术语。
“必须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条枪,禁止任何形式的撤退!预备队立即增援到商业区阵地!”休伊特决心已定,在这里不成功,则成仁。
休伊特的命令等于间接地宣判了大家的死刑,指挥部里安静了下来,气氛非常地凝重。其实休伊特就是命令大家一起逃跑,也未必有路可逃。一段时间里除了传令兵不断回馈着各战场的最新战况的声音,没有人愿意多说话,直到娜拉小姐完成了她的工作走向休伊特。
“长官,俄国人的文件已经翻译出来了!”娜拉小姐拿着译文走了过来。这个时候,正是休伊特迫切需要知道自己的敌人在想什么,来帮助自己作出决策的时候。指挥所里的军官也都围拢了过来。
根据娜拉小姐的翻译,这些文件是由俄第43集团军司令部根据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的指示下达给其属下的步兵第13军355师的战斗指令。
这些文件显示俄军将不惜代价攻占艾米斯特尔大桥,这也是俄军纠集了第54军的一个坦克师和第13军一个步兵师攻打罗宾斯特尔的主要战略企图。
文件中还有俄国第43集团军司令别洛博罗多夫中将批准步兵第355师师部上报的作战方案的回复。综合俄国人的地图殛文件等资料分析,俄军为夺取艾米斯特尔大桥制订了两套作战方案:第一个方案,组成两支特种部队,一支伞兵突击队空降夺取大桥,另一支蛙人和舟艇部队从水路突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艾米斯特尔大桥。
第二个方案,由54军的坦克师抽调精锐坦克部队组成装甲突击集群,沿着战略公路强行夺占艾米斯特尔大桥。
听完娜拉小姐汇报翻译的俄国人的作战计划,休伊特默默地思考着,站在地堡的了望孔,用高倍军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商业区阵地。只听那里枪炮声响成一片,尽管天空中艳阳高照,但笼罩在浓烟和尘雾中的商业区废墟什么也看不清。
休伊特把望远镜缓缓地放了下来。。。。。。
“下一步。。。。。。怎么办。。。。。。”劳斯上尉有些心神不定,敌人的方案太周全。太毒辣了。
平素里军事知识的沉淀和积累帮助了休伊特,只沉思了片刻,休伊特就有了决定。“命令——”
人们都睁大了眼睛,因为休伊特命令很有可能决定着大家的生死,或怎么生怎么死,没有人愿意死的,尽管生的机会非常地渺茫。
“第一,通知所有能够通知到的部队,如果还在和敌人保持着接触状况。则必须坚守阵地,不得擅自撤退。因为一旦我军离开有利的地形,将会被紧随其后的敌人地空火力消灭。而与敌人没有接触的部队应立即放弃阵地向艾米斯特尔河南岸转进。”
休伊特终于不再坚持原地死战。指挥所里所有的人都如获赦令,准备去打点行装,只有霍夫曼副官站着没动。
“霍夫曼,命令守桥的工兵连。一旦俄国人靠近大桥。就应该毫不犹豫地炸毁大桥!”
“营长阁下,我们为什么要撤退?”霍夫曼不理解地问。
“因为我现在明白了,俄国人的目的不是要占领罗宾斯特尔城,而是要夺取艾米斯特尔大桥!寸土必守的战法不但会分散我们原本就单薄的兵力,而且毫无意义。”
“第二,商业区阵地的所有部队立即向敌人发起短促的反冲锋,一定要打得猛,打要狠。打出气势,然后快速回撤。同敌人脱离接触,向住宅区龟缩防线。”休伊特口述着命令。
“长官,您的意思。。。。。。是要立即执行。。。。。。”劳斯上尉显然难以接受。
“是的,最好由您亲自去通知并监督命令的执行!”
“可是。。。。。。现在艳阳高照,营长阁下,我们完全没有制空权?这不是叫部队去送死?”
因为感觉到指挥所里人都抱着相同的疑虑,于是休伊特不得不解释一下自己的作战思路,以便确保命令最终付诸实施。“各位刚才也听到了娜拉翻译的敌人的文件,在我们前方主攻的是俄国人的第43集团军第13军,一支很善于夜战和巷战的部队。别忘了,在昨天晚上俄军就是利用善于夜战的优势攻占了罗宾斯特尔的半个城区。即使是拖到晚上再行动,我们的部队也不会有什么优势可言。
“况且我们特是根本不可能支撑到晚上了!我刚才用望远镜看了,虽然现在艳阳高照,空中能见度确实良好,但近地则因为轰炸和炮击引起的浓烟和尘雾使俄军的空中突击的效果被大大削弱,再加上城区建筑物的掩护,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罗宾斯特尔复杂的地形地貌,以及俄国人认为我们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坦克不敢出击的常规,出其不意地对敌攻城部队进行反冲锋,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就达到使商业区的部队与敌脱离接触,向住宅区撤退的目的。
而我们的第5坦克师已经被俄国第13军和步兵第36军挡住,在完全丧失制空权的情况下,即使是经久考验的第5坦克师也是不太可能冲破敌人早有预谋的优势兵力的拦截,而到达艾米斯特尔大桥的。所以艾米斯特尔大桥存在的价值对我们而言,就是必要时,让要塞1团通过它撤往柯尼斯堡,如果没有希望,我宁可炸掉它。”
“明白了!遵命!”劳斯上尉疑团顿释地接受了命令:“我亲自去指挥商业区部队撤退!”
“当然,敌人的空中威胁是始终存在的,要求各部要注意隐蔽防空,多注意利用地形和楼房作为掩护,使敌机无法准确地俯冲轰炸。”休伊特又叮嘱了几句,为了训导主任的安全,休伊特把副官霍夫曼派给了他。
劳斯上尉和霍夫曼副官带着几名卫兵领命而去。
休伊特决定放弃这个已经半崩塌了的地堡,到最重要的艾米斯特尔大桥去指挥战斗。休伊特的战车车长海因策正整装待发在附近的掩体中待命,休伊特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娜拉小姐说,“请您跟我一起撤退到河边去吧。。。。。。”
休伊特比较满意地见到了自己的由苏制ss6经过改装的指挥车,它已经喷上了德国灰的新油漆,但因为时间仓促或油漆不足,喷过漆的车身变得花花斑斑,那白色的俄国标语仍然约隐约现,所喜的是俄国人的标记已经被锉去,代之的为德军的黑白十字图案。
接到休伊特下达的转移的通知,营指挥部的人员迅速动员了起来,组成一个,大概有十五至二十名士兵和后勤人员,由一辆坦克、一辆装甲车和一辆三吨制式卡车、一辆重型牵引运输车和三辆摩托组成的小型车队。
很意外地看到了修理车上的海斯基中士,休伊特很高兴他还活着。不过他的情绪则很沮丧,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他的的两个助手已经在工厂区的战斗中阵亡了。
休伊特搀扶着娜拉小姐登上了坦克,已经没有太多需要说的,休伊特只是简短地传达了休伊特要去的目的地是艾米斯特尔大桥,然后车队就出发了。
休伊特的坦克走在最靠前的位置,由装甲车负责殿后!(未完待续。。)
九百十三. 死地
坦克里坐进了一位女兵,虽然略有些拥挤,但沉闷的气氛因此而轻松了。
新任驾驶员的费舍尔下士开始哼哼着家乡的小调来。在狭窄的空间里胳膊有意无意地碰着女兵的胸脯是种很惬意的感觉,娜拉小姐的脸上永远挂着甜甜的微笑,坦克里的每一个人都愿意和她攀谈几句。娜拉小姐的语音带着浓重的慕尼黑口音,总是在语尾拖着“咧—”“咯—”等语气助词,非常好听!
休伊特和她说话虽然不多,但从她棕色的眼睛里休伊特能感觉到彼此的好感,休伊特很喜欢看她用手梳理发梢的样子,虽然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因为她的秀发绝大部分时间被厚重的钢盔压遮着,无暇整理。
“长官,有情况!”车长海因策中士向休伊特报告。
前面的十字路口是通往艾米斯特尔大桥的必经要道,在这里休伊特部置有一个工兵排的兵力,但现在远远看上去,路口的德军阵地一遍寂静,硝烟缭绕,满目创痍,似乎看不到什么生气。难道是遭到俄国人的空袭或者炮击?
休伊特狐疑不定,命令车队停止前进,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没有人再说笑。休伊特示意三个摩托兵先过去看过究竟。三辆宝马摩托车迅速启动,如箭一般到达了路口,查看了一番之后,为首的那个摩托兵摘下了风镜,挥手示意休伊特过去。
随着休伊特坦克的逼近,工兵排阵地支离破碎的惨状清楚地呈现在休伊特的眼前。休伊特让坦克停在路口的中央。打开车盖跳下车来,有些晕车的娜拉小姐背着医药箱也跟着下车,想透透气。映入休伊特眼帘到处是倒毙的尸体。有德军的,有俄军的,甚至有不少是平民的尸体,另外至少四辆俄国坦克的残骸在燃烧着。
“这里显然遭到了俄国人的攻击!”
“那是什么?——”娜拉小姐的惊叫,随后她的声音被自己“哇”地一声吐出的呕吐物所打断。
休伊特扶住了她遥遥欲坠的纤弱的身子,她顺势倒在休伊特怀里小声地哭泣着。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路边那血肉模糊的肉团原来是一具被当街压瘪得不成人形的德国儿童的尸体。
休伊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