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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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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靠窗边儿地空地上。琴师相伴。名角儿张筱轩正咬着字根儿一声声脆叭叭地吐着高亢地腔音儿。精神抖擞地一曲《华容道》唱地响亮干脆。硬是透过这数十号大呼小叫地喧闹一骑绝尘。这京韵大鼓唱地那叫一个爽利!

李济川只觉得脑袋发胀心口发堵。这等喜庆场面他无论如何看地都不那么舒爽。嘴唇抿地发白。脸条子绷得能刮下一层霜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贺喜地。

今天来地都是客。不论高低不叙年齿。图地就是一个乐和。他李济川觉得不爽也不能拿人主人家和客人出气不是?这所以。他进来之后。大家该干嘛干嘛。沈阳城就是东北小朝廷地京城。是个人物都大地一毙。谁在乎谁啊?

好在,主人家荣臻得了报告,从二楼探下半截身子来招呼一声李济川上去,关上门将沸反盈天似的喧闹隔开来,耳根子清净才能谈得了事情不是?

荣臻的脸上明显带着庆寿忙活的那种兴奋,两腮帮子上还没消下去的红晕和额头细密的汗珠子,以及嘴角仍没敛下去的笑意无不说明了其内心的真实情绪。

荣臻让着李济川坐下,然后十分关切的问:“济川这一趟辛苦了!怎么样,见到副司令没有?他和辅帅(张作相)都有什么指示?说说看!”

李济川看得出来,此人的精神头明显都不在办事上,只不过自己找上门来了,他又必须知道上面两位大佬的意思才能确定今天跟林久治郎谈判的基调,所以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把这件事给弄明白了,否则到时候两面抓瞎就难看了!

李济川也不知道该为自己叹气。还是该为了谁,总之这心里面就是窝着一股子气出不来,他强作精神答道:“谢谢参谋长关心了!辅帅交代了,在中村事件上面儿不能拖得时间太长,不能因为这个给日军造成借口生事端,所以,不管他们要求赔偿也好。要求道歉也好,我们都可以先答应下来,至于说赔偿地问题,那也不过是讨价还价,一切等辅帅回来再说,要紧的,先压下日本国内的舆论,不能给以口实!”

荣臻点点头,擦了一把汗轻叹道:“我知道了!看样子上面是想要大事化了。委曲求全了!这几日我看着关东军闹得越来越不像话!天天晚上打*炮到后半夜,这是要干什么?他还能真的下手开战不成?”

李济川叹道:“我们不得不防啊!昨天你大概也看见了,那么多关东军驻进军营,那么多在乡兵都拿起枪了,这分明是要闹事的样子,咱们都得警醒着点儿,可别到时候闹得手忙脚乱的啊!”

荣臻迟疑道:“你说,日本人真的就敢动手?我听林久治郎那意思,日本国内也不赞成他们动武地嘛!他们真敢不听命令的胡来?”

李济川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摇摇头。面带忧色的说:“很难说啊!上头一再警告咱们要忍耐,尽量不要起冲突,一旦打起来也要收枪入库不准反抗。我总觉得这不是好兆头!很可能是上面知道了些什么风声。咱们要做点准备了!”

荣臻长叹一声,将身子往沙发后背上一靠。仰面朝天有些无奈的说:“还有什么好准备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摆明了是让咱们死等着让小日本收拾么!副司令和总司令的旨意咱们不能抗。光挨打不还手的事情,爱咋滴咋滴吧!”

李济川恍然。却原来荣臻的心里面也不是真地就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管了,而是上头的意思铁板钉钉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身为经办人碰上这样的窝囊事,明明自己占着理却要委曲求全,被人打到脸上了还得陪着笑伺候着,这样的事情谁受的了?谁有忍得下去啊!他这副样子只怕也不纯粹是孝心大过天,怕也是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了吧!

望着窗外漫天清爽,李济川只觉得心里面乌云盖顶,一片冰寒!

上午9点,辽阳,日本关东军第二师团司令部。

最后一次检阅过军队,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心中已经有了定数。连日来一系列试探和观察,他已经彻底明了此时的国内各方底线,和中国政府真实的意图,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够阻止关东军做他们想做地事情,一切,就要看即将到来的那个时刻。

多少年了,关东军在满蒙经营的如此辛苦,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漫长地满铁花费了帝国超过一多半地对外投资,却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没有起到应有地作用,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这样地情况,必须要改变!

当初接任命令下达的时候,从本心来说,本庄繁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一个职位地,在他当时的感觉中,这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地方,有着一群非常麻烦的人,这些人还经常做出一些令人麻烦的事,接任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在为自己的军人生涯抹上一层不光彩的颜色,一切都似灰蒙蒙的。

但是这半个多月来的调查结果却是那样的令人欣喜!无论如何他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有着一批丝毫不下于明治诸贤的青年才俊在默默的工作着,这些人有足够的野心和足够的心胸,能够站在帝国百年国运的高度去囊括整个世界的霸途,这样一群人,将可能勾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江山画面!原本被认为是灾难的任职,如今看来,却极有可能铸造他一生中永远都无法超越的辉煌!而这辉煌,很有可能将会在帝国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本庄繁的心思,随着对整个关东军军官体系的不断深入了解,随着以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土肥原贤二和东条英机这一个少壮派军官组织的浮出水面。他们地野心,他们的计划,他们的视野,他们的大胆和狂妄,都令本庄繁有一种血气***的冲动,这样的一个团体,似乎才是铸造大业所需的精华。而今,这一个团体正在迅速地壮大,并成为决定帝国未来国运和世界大格局的庞大力量,而他,很荣幸可以成为这样一群人的领导者,或许就在他的带领下,来创造这样前无古人的成就吧!

最后的决断令他心中无比的笃定,看着眼前一脸恭谨、始终保持军人仪态的多门二郎师团长,他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地笑意。目光却仍是冷冰冰的,刻意压着声调,慢慢的说:“多门君,我对第二师团的军人的精神面貌还算满意,这几日来连续训练,都辛苦了!”

多门二郎站的笔直,嘴巴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唇角下拉,闻言之后将身子前倾,脑袋用力的点下去,低沉有力的喝道:“嗨!多谢司令官阁下的夸奖!能够让您亲自点校是我们的荣幸!请多多批评指教!”

本庄繁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说:“虽然这段时间训练的很积极,不过我认为光是有训练还是不够的,军刀就是要在实战中反复磨砺。才能变得更锋利。而作为帝**人,我们一定要时刻记住。为帝国地利益流血牺牲,是我们地使命和归宿!这一点。从上到下,要一气贯通下去!”

多门二郎再次垂首应答。

又沉默了几秒钟。本庄繁像是已经组织好了所有的言辞,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多门二郎,严肃的说:“这段时间,满蒙地形式日益紧张,你们一定要日夜警惕,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万一发生不好地事端,你们必须要采取积极的行动,要有绝不失败的决心和准备,不可以有半点的失误!这一点,你记住了么?!”

多门二郎被他着强硬的话语惊得抬起头来,却发现本庄繁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同刀锋一般的犀利,那是绝对不容许质疑和反诘的申请,这样的话并不是在跟他商量,这也不是一般的叮嘱,这是命令!必须毫无保留的无条件执行的命令!

这样的命令意味着什么?“不好的事端”又是什么?最近的一系列演习命令针对的是什么?多门二郎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在暗示,一些可能造成重大影响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尽管他早就已经有了预感,尽管他甚至都知道了某些人在搞得行动的细节,但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一刻,居然这么快就要到来了,而从不轻易表态的本庄繁司令官阁下,今天终于拿出了自己的决断,他是支持的!

多门二郎狂喜!这样的建功立业的机会,极有可能搅动起帝国百年风云的大事,一场天翻地覆一般的大变局,极有可能就在他多门二郎手中率先发出声音,这样的功业,将是帝国历史上不可抹去的光荣一页!现在,司令官阁下将这个机会放在了自己的手中,那还犹豫什么!

多门二郎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啪”的用力并拢皮靴,将身子完成九十度直角,屁股高高撅起,大声喝道:“嗨!绝不辜负司令官阁下的期望!”

本庄繁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出去,门外正是天高云淡,艳阳高照,但在他的心中,却是有一团裹挟着万钧雷霆的黑云正滚滚而来,今夜的沈阳上空,将会布满了乌云,而我,将是那支令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巨手吧!

上午10点,沈阳城中。

张春台这几天很忙。作为一个做了三十多年的鞋匠,待在“内金生皮鞋铺”里耍手艺也不是第一回了。老掌柜待师傅们还算过得去,虽说银钱少点儿,有活计总是先让给老哥儿几个做,情意在那儿,总是不好推辞的。说来也怪,最近几天儿来钉鞋掌的还真是不少,韧牛皮的内垫子,硬牛皮的鞋帮子,光这两三天就来了二十几趟生意,真是忙得够呛。看来这几天忙完了,家里老婆孩子兴许能在高粱米饭和酸菜外面弄点油腥儿?想到这个,张春台就不由得笑了。

“老张瞎乐呵个啥呢?想老婆热炕头啦?这才啥时分儿。就邪火往上窜了?”旁边一个胖师傅一边用锤子用力敲着鞋底,一边逗闷子。一张油脸胖乎乎地,笑起来皱成一团。

这话一出,旁边的师傅都哄堂大笑,靠着墙根儿的师傅笑骂道:“老张是老实人,你也拿来开涮?你可真够厚道的。要来荤的,老子来指点指点你。怎么样?”

胖师傅一听乐了,油脸看来像要放光一样:“谁不知道你刘大犊子有货,是人不是人的都敢给人家来一段儿,哪儿敢跟你比啊?小样儿,还别给我较劲,今天你就给咱们来上几段新鲜的,说不出来咱们地活都拿给你做!”旁边的人一听,纷纷起哄,边做着活计边闹腾。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见一个年轻人走进了鞋店。一袭青衣长袍,也不着马褂,虽说秋老虎刚过去也没几天,不过这寒意也渐渐上来了,这人却是穿得极为单薄,腰杆挺拔,看来身子骨却是颇壮实的。

此时正是早晨刚开店不过一个时辰,掌柜的还没起床,柜上的支应掌柜暂时让张春台招呼,也是惯例了。张春台使了个眼色。大家便都安静下来。接着他擦了擦手,便走到柜前,招呼道:“先生来取鞋?”

年轻人面带微笑。说话很是客气:“麻烦大叔。昨儿早晨拿来修的帮子,这是单子。”说着就把取鞋的单子递给了张春台。

“您稍等。”说完便到鞋架上按着单子上的号码把鞋取了下来。“先生,你看。是这双么?”

年轻人拿起来一看,说道:“师傅们手艺不错。谢了。”说着掏出一张美华银行地两毛票子,递给张春台。

“谢先生惠顾,您走好。”年轻人还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好有家教的后生啊,兴许是东北大学的学生?”张春台暗自揣测着。

“老张啊,招呼完了就接着过来听刘大犊子扯荤段子!”胖师傅对着张春台招呼道。

“诶,晓得了,催啥?”听到这话,老张便坐回了自己的小马扎上,边敲着鞋帮边听着师傅们唠嗑。

一切,一如昨日般平静。似乎永不改变。

五分钟后,齐鲁商会沈阳办事处。

齐鲁商会上大门两旁的梧桐上叶子也开始泛黄,秋季的征兆也越来越是明显。虽说是商会,迎来送往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个办事处的格局却是一如数年一样,并无多大变化。若说唯一的不同,便是这门牌多了一面,上书“齐鲁同乡会沈阳办事处”。

这同乡会也不算是个新鲜物件儿了,迄今为止已经开了两年。是齐鲁商会给当年闯关东的山东人专门开办地为寻亲访友开方便之门的地方。帮忙找亲人,不收钱;就是收钱也不过是寄信或者邮包裹时收个邮费罢了。事儿虽然小,却是让闯关东的山东移民感动得很,常念叨如今山东地陈主席有人味儿,知道冷暖。

虽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办事处地门却也只是刚刚打开没一个小时,连日来的紧张气氛感染到沈阳城每一个角落,这生意也做得冷冷清清地,到了这个钟点了,连门板也是取下来两块。只见一人信步向这走了过来,赫然便是刚才在鞋店取鞋的后生。门房看见他,也不寒暄什么,取下了剩下地门板,把门打开了,迎他进来。

“弟兄们都在这里了?”后生问那门房。语气里似乎透着一丝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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