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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展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帝喜怒无常,我可没本事讨他的欢心。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怒龙颜,把小命搭上可不划算。”
蒙面人没有想到,郭展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不禁怒道:“那你就一辈子当个被人瞧不起的私生子吧。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枉费我的一番好意。”说着便作势要走。
他这句话直说到郭展的心口里去了,虽然郭展很得父亲的宠爱,在府中乃至长安城内,都可以说的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郭展自己也明白,自己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就连家里普通的一个下人,也未必瞧得起他,更别说身为世子的郭鹏。现在父亲还在,所有人都对他忍让三分,一旦父亲去世,谁还会把他放在眼中?如果真的能当上世子,继承雍国公的爵位,那又另当别论。郭展一把拉住蒙面人的衣袖,道:“先生且慢。先生既然来找我,想必是有办法助我,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蒙面人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不怕了?”
“不怕。”郭展肯定地道:“若是真能如先生所言,我也愿意拼上一把。”
“用不着拼。”蒙面人呵呵笑道:“只要你能说服令尊,让你入京朝贺。我就有把握,能帮你讨皇帝欢心。”
“当真?”郭展在他身上打量一番,问道:“不是我不相信先生,但为了保险起见,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蒙面人答道:“帮助公子谋夺世子之位,乃是大罪。若是失败了,我也要陪着公子送命。所以没有成功之前,我是不会以真面目与公子相见的。公子若是觉得我没有诚意,大可不必与我合作。”
“不,不。”郭展此时已经把他当成唯一的希望,哪里舍得轻易放弃,急忙道:“我不问便是,请先生一定要帮我。”
“放心,我会帮你的。”蒙面人对着郭展一礼,道:“属下先行告辞,请主公早些休息。”
他这一改称呼,真让郭展有几分得意,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蒙面人又是一礼,才跃出窗外。郭展却又躺回床上,开始作起当世子的美梦。
次日一早,郭展就直奔父亲住的小院请安。郭援正在用早饭,见他前来,便让人添副碗筷,父子二人一起食用。郭展却哪里有心思吃饭,胡乱喝了碗粥,就道:“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郭援皱了皱眉头,放下筷子,道:“若是秦舒的事,就不别再说了。他是皇帝身边的宠臣,为父也拿他没办法。”
“不是,不是。”郭展急忙道:“孩儿是想让父亲派孩儿入京,代父亲朝见皇帝。”
“这个……”郭援没想到,一大清早,郭展又给自己出这么道难题。见他满脸的期盼,不禁道:“展儿,你虽然是我儿子,但却没有爵位在身。按制为父若不能前往,也该派世子前去。若是只派你去,皇帝哪里为父怕不好交代。”
“都是父亲的骨肉,有什么不好交代的?”郭展着急发慌地道:“弟弟都去洛阳几次了,孩儿却还没有见过洛阳是什么样。父亲可不能这么偏心,这次一定得让我去。再说皇帝也没规定,一定只能让世子代父入朝。”
“可是……”郭援还待再说,郭展却撒起泼来,大声道:“我知道,你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瞧不起我母亲。怕我的身份,去京城给你丢人是吧?好,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啦。”说着就拿脑袋向旁边的柱子撞去。
郭援又伤心又着急,连声喊道:“快把他拦住。”旁边几个下人死活把郭展拖住,郭展却还是一个劲地嚷道:“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好,好。”郭援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道:“为父让你去就是了。”
“真的?”郭展马上跪倒在地,道:“多谢父亲。”
郭援看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去也可以,不过为父得提醒你一句。京城可不比长安,要是你闯下什么祸事,为父可帮不了你。”
“孩儿知道。”郭展只要能去京城,哪管别的?满口答应道:“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不会给父亲惹麻烦。”
“没事就下去吧。”郭援是被他折腾的半点胃口也没有,只想早点把他打发走。郭展倒也知趣,正打算告退。却见旁边下人禀道:“千岁,世子求见。”
“让他进来。”郭援交代之后,郭展又悄悄退到一旁,不肯离开,想要看看二弟来找父亲干什么。
“父亲。”郭鹏行完礼后,道:“桓世子与秦将军打算今天就动身前往京城,孩儿想问问父亲,孩儿是等两天再去,还是跟他们一道。”
“啊?”郭援正不知道该怎么和郭鹏说,郭展在旁边就抢先道:“二弟,父亲这次打算派我进京。”
“什么?”郭鹏不相信地看着父亲,问道:“大哥说的当真?”
“啊。”郭援只能点了点头,见郭鹏面色不悦,又解释道:“你哥哥还没有去过洛阳,不如这次就让他去吧?以后你还有的是机会。”
“可是……”郭鹏本想争辩几句,转念又想,自己从来就没有争赢过大哥,又何必多费唇舌,还不如爽爽快快地答应。于是道:“既然父亲主意已定,就让大哥去吧。大哥是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当然是……”郭展本想不跟秦舒他们一起,但转念又想,这次入京,他就是代表的雍国公的身份。谅那秦舒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开罪自己,说不定还能找个机会报仇。所以马上改口道:“我觉得还是和他们一起,互相有个照应。父亲,你说呢?”
“随便你。”郭援实在是不想再多说什么,摆摆手道:“下去自己准备吧。”
“多谢父亲。”郭展立刻兴高采烈地跑了下去。
“父亲。”等大哥离开后,郭鹏才道:“让大哥去京城,你放心吗?”
郭援瞪了他一眼,道:“为父当然不放心,可他寻死觅活的要去,为父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多让着他点。”
郭鹏知道父亲每次都是这两句话,可是入京面圣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一郭展捅出篓子。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事,还会牵连到郭氏一门。郭鹏便道:“要不父亲派个得力人手,跟着大哥,也好有个照应。”
“不错。”郭援想了想,道:“去把雷勖叫来,整个长安城中,估计也只有他才能管得住你大哥。”
“是。”
→第六章←(目标三十万;加油!!!)
秦舒刚收拾好行囊,就听到敲门声,转头便见诸葛芸背着包袱,走了进来。“都收拾好了?”秦舒见她脸上有些不高兴,便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诸葛芸摇了摇头,道:“只是好不容易来了趟长安,都还没有逛完,就要离开,我有些舍不得。”
秦舒呵呵笑道:“那我也没有办法,桓世子已经在长安住了这么久,该动身去京城了。要不让他们先走,我再陪你玩两天?”
“算啦。”诸葛芸冲着他吐吐舌头,道:“就知道哄我,你还不是高急着赶回洛阳。再说我也不想和薛师兄分开,大家还是一起上路吧。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再来长安了。”
“一定会有机会的。”秦舒拍了拍胸口,道:“我向你保证,以后有时间,一定带你走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哦,还有成都,襄阳以及我大充所有的城市。”
“你可不许耍赖。”诸葛芸伸出小拇指,道:“来,拉钩。”
“好。”秦舒无奈地跟她完成这项仪式,又问道:“今天你是跟孟公主坐车,还是和我们一起骑马?”
“还是骑马吧。”诸葛芸想了想昨天孟娜生气的样子,忍不住打个寒蝉,道:“孟姐姐肯定还在生气,我可不想去惹她。”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听薛瑜在外面喊他们出去。秦舒便拿起包袱,顺便连诸葛芸的也背在身上,才和她一起出来。薛瑜见到秦舒,便低声道:“雍国公和世子都在大门等着,你们也不快点。还有,听说这次雍国公是派郭展入京,一路上你可得多加小心。”
“小弟才不怕他。”秦舒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薛瑜见他满脸的不在乎,也懒得多嘴,跟着两人一起前往大门。
此时雍国公府大门外,已经站满了人。孟娜的侍卫、桓晨的属下、郭展的随从,黑压压的足有近千人。雍国公郭援父子,正在为桓晨送行,见秦舒出来,又都迎上前。郭援满脸带笑地道:“秦将军难得来长安一次,本爵还想略尽地主之谊。不想将军行色匆匆,本爵无以为敬,特准备了些盘缠,请将军路上使用。”说着将手一挥,便有下人端上一个大盘。郭鹏轻轻掀开上面的丝绸,放着的全是黄澄澄的金锭。
“多谢千岁厚爱。”秦舒晓得四姓国公个个富的流油,也不推辞,大大咧咧地收下。郭援又送诸葛芸份礼物,一双精致的玉镯。诸葛芸见师兄没有意见,也称谢收好。
最后众人互道珍重,便各自上马动身。孟娜第一个钻到马车里,显然是昨天的气还没有消。其余诸人,包括诸葛芸,都是骑马随行。数百人浩浩荡荡,离开长安,前往洛阳。
刚出长安城,桓晨便引着两人,行到秦舒身前,道:“秦将军,这二位是我府上宾客,久闻秦将军大名,特来拜见。”便开始指着二人,介绍道:“这位计无用计先生,是家父手下第一智囊,而且武艺超群,还是我的授业恩师。”
秦舒见计无用一双眸子精光外显,确实是武学高深之士,乃抱拳道:“秦舒见过计先生。”
计无用也眯着眼睛,在秦舒身上仔细打量一番,道:“听说秦将军是薛侍卫的师弟?薛侍卫武艺高绝,想来秦将军也非泛泛之辈。”
“那是当然,否则怎能执掌必胜营?”桓晨帮着给秦舒戴上一顶高帽子,然后指着那名青年文士,道:“这位是陆云陆先生,才高八斗,有蜀中第一才子的美誉。当年以一篇《千秋赋》震惊朝野,连皇帝陛下夸赞其才学天下无双。”
秦舒向着陆云点头致意,抱拳道:“陆先生大名,秦某早有所闻。今日能得一见,实是秦某之幸。”
“将军客气了。”陆云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对桓晨道:“世子若没有别的事,属下先告退了。”说着便打马离开,瞟也不瞟众人一眼。
桓晨见他如此,怕伤了秦舒的面子,急忙低声道:“陆先生少年成名,心高气傲,在家父面前也向来如此,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秦舒点了点头,不发表任何意见。两人一路说笑,晚上到了处驿站,便安排食宿。这座小驿站,地处长安到洛阳的必经路上,也曾接待过国公世子等。可是一天晚上,就接待一位公主,两位国公之子,还真是打开张以来头一回。把个驿丞、驿卒忙得热火朝天,喂马的喂马,做饭的做饭,终于算是把这群老爷伺候舒服。
吃完晚饭,郭展打着饱嗝道:“天色还早,不如咱们来玩几把?”他在长安逍遥惯了,每天晚上不是喝酒赌博,就是找女人睡觉。这驿站里菜不如家里的好,酒没有府上的香,又肯定没有听曲陪客的女人,也只好找人来过过赌瘾。
桓晨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看在雍国公的面子上,还是勉强问道:“世兄打算玩什么?”
“就玩色子吧。”郭展倒是有备而来,马上从怀中掏出副色子,摇了摇道:“你们谁还来?”孟娜、诸葛芸、陆云都是吃了饭就回房休息。此时厅内剩下的人,除了雷勖借口在外面值夜,不肯参加之外,都拿出财物,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
“我坐庄。”郭展随便拿了两口碗,把色子摇了摇,道:“左大,右小,卖定离手。”
桓晨把一小锭元宝放在左手,道:“我买大。”计无用、薛瑜两人也都跟着下注,放在左边买大。秦舒笑了笑,道:“那我只好买小了。”就把今天雍国公送的盘缠,放了一锭在右边,足有十两黄金。
郭展虽然也是富家子弟,但从小生活艰苦,尽管好赌,却没有如此豪赌过。不禁舔了舔舌头,道:“秦将军是一注下完?”
秦舒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莫非公子赔不起?”
“什么话。”郭展冷笑几声,道:“我是怕你输不起。开啦,四五五,十四点大。”说着马上将秦舒的金锭收了过去,笑道:“看来秦将军的运气不好啊。”
“未必。”秦舒又拿出锭金子,还是放在右边,道:“我还买小。”
桓晨苦笑着摇头,道:“看来本世子也要舍命陪君子了。计先生,我们买大。”计无用便从怀里拿出与秦舒分量相当的黄金,放在左边。至于薛瑜则摇头道:“在下可没那么多钱,还是不玩了。”
“好,买定离手。”郭展大叫一声:“开啦。哇,豹子,通吃。”说着便兴高采烈地准备收钱。秦舒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公子今天好运气啊。”
郭展只觉得手上套了个钢箍一般,使完吃奶的劲,也动不了分毫。不由怒道:“秦将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