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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展可再没有本事,反败为胜,见桓晨打红了眼,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急忙高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前几日两人见面的时候,左右都有不少随从,两人一旦发生争执,都马上有人过来劝解。
可是今天,任凭郭展喊破了嗓子,也不见一个人进来解救。最后郭展实在扛不住桓晨的拳头,连声哀求道:“世子饶命啊,世子饶命啊。”
“饶你?”桓晨猛地打了一个酒嗝,喷了郭展满脸的酒气,醉醺醺地道:“你下毒害我,诬陷家父谋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本世子今日若不打死你,就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家父。”说完又狠狠给了他两拳。
郭展本已经被打得狠了,再加上这两拳,哼哼了几声,便晕厥过去。桓晨尤自不肯停手,又继续打了几下,直到背后有人喊道:“世子,快快住手。”
桓晨转头一看,劝自己的正是府中管事陆云。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道:“陆先生,叫人把这厮拖出去,以后不许再放进来了。”
陆云快步走到郭展面前,伸手探了下气息,惊慌失措地道:“世子,大事不好。他,他已经没有气息了。”
“不可能。”桓晨这事倒真是吓得酒意全无,慌道:“我下手很有分寸,不可能就死了。”郭展虽然没有官职,但毕竟是雍国公之子,而且这次入京也是代表其父前来。如果当真死在桓晨的手中,那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再加上现在桓晨的处境,本来就相当不妙,如果再成了杀人凶手,这辈子别就想离开京城了。桓晨忙蹲下身子,亲自伸手去探郭展的气息。等他右手颤抖着伸到郭展鼻子下面,觉得还有些微弱的气息,不由喜出望外,高兴地道:“陆先生,他还有气……”突然觉得背上一凉,低头就看见胸前冒出把尖刀,不禁茫然地转头,看着满脸狰狞的陆云,道:“陆先生,这是为什么?”
陆云哈哈大笑几声,道:“世子,没有想到吧?陆某等今天,已经等了三年啦。”
这一刀伤及胸口要害,桓晨感觉到生命正随着鲜血,缓缓地流出自己的身体。不过更让他觉得困惑和不解的是,平时依为心腹的陆云,怎么会突然向他下毒手?
“世子,你想知道原因吗?”陆云凑到桓晨耳边,低声道:“世子可知道三年前,陆某为什么会离开京城,投靠令尊?”
桓晨现在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模模糊糊地从口中,吐出“太子”两个字。
“不错。”陆云点了点头,道:“是因为前太子谋反,可是陆某并没有受到朝廷的株连。本来是打算从此退出仕途,返回家乡,奉养老母,以安天年。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家母就在这个时候,被人杀害。世子,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桓晨只觉得眼前陆云的样子,越来越不清晰,不过他的话,还是字字入耳。到这个时候,桓晨也终于明白了些,开口说了人生的最后三个字:“我爹爹……”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第三章←(4万1/30万)
时间追朔到三年前,陆云当时还是前太子李建的东宫侍读。由于马杲谋反一案,李建受到牵连,险些丧命。陆云为报李建知遇之恩,四处走动,希望能保全太子的性命。而就在此时,楚王李昌听闻陆云大名,亲自出面招揽,却被陆云婉言拒绝。
当天晚上,就有刺客潜入陆云借居的地方,将其母亲杀害。看到母亲尸体的时候,陆云从旁边的兵器中,还以为是楚王所为。后来却遇到秦舒,在他的提醒之后,亲耳听到了白浩与黑衣人的对话。才知道杀害母亲的凶手,另有其人。
但陆云是何等的智慧,很快就猜到了白浩口中所说的主公。除了蜀国公桓帆,谁又能让他这样的蜀中高手,俯首帖耳。所以陆云立刻改变主意,不再参与皇子间的争斗,远离京城洛阳,前往成都投奔蜀国公。
这些年来,陆云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替母亲报仇。平时陆云处处留心,发觉桓帆手下的计无用,无论身材还是说话的声音,都跟当天晚上的黑衣人极为相似。这样就越发坚定了,陆云找蜀国公报仇的决心。
此次陪伴世子桓晨入京,陆云再与秦舒巧遇。曾私下相会,商议出陷害蜀国公的毒计。当天晚上,由郭展先在进贡的酒杯上,抹一层普通的香粉,以扰乱众人的视线。然后再由陆云负责清洗酒杯,才真正的在杯中下毒。可惜由于薛瑜的存在,看破了两人的计谋,竟然又将杯上的剧毒清除掉。
一计不成,陆云和秦舒又再想出条计谋。不过这次却将薛瑜也拉了进来,毕竟薛瑜是知道秦舒和陆云的关系,所以很难有事瞒得过他。
当然这条计谋得以实施,首先还是要感谢皇帝。正是因为他要留桓晨为人质,故意栽赃陷害,才是桓晨被困洛阳。其次这次计谋最主要的人物,就是郭展,当然秦舒将他引诱到洛阳来,绝对不会是当真想帮他登上世子之位。
陆云见桓晨气绝身亡,多日的仇恨,终于得到暂时的缓解。缓缓从他的身体内,将短刀抽了出来,放到郭展的手中,并且将两人摆放到一起,制造出郭展杀死桓晨的假想。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听到外面薛瑜的声音:“公主殿下,世子正陪郭公子在房里饮酒。”
陆云急忙换上一副悲切的表情,失声痛哭,大声喊道:“世子,你醒醒,快醒醒。”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迅速跑了进来。孟娜看到房内的一切,吓得花容失色,快步跑上前去。将陆云奋力推开,摇着桓晨的尸体,大声喊道:“晨哥哥,你怎么了?”但桓晨早已经气绝多时,无论她怎么摇喊,也无济于事。
“殿下请节哀,世子已经走了。”陆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小声地在旁边地劝说。口中虽然是在劝孟娜节哀,但却暗中向薛瑜使了个眼色。
薛瑜立刻抓住陆云的衣领,厉声喝问道:“陆先生,世子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陆云显得十分慌张,指着昏迷不醒的郭展,道:“郭公子来找世子喝酒,我就在院子外面伺候。可是不久就听到两人起了争执,然后我就急忙跑进来,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孟娜这时才醒悟过来,转头正好看见郭展手中的短刀,上面还带着血迹。孟娜抱着桓晨的尸体,想要将他抱到床上去。但桓晨身体足足高出她一个头。孟娜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薛瑜急忙松开陆云,想要帮上一把。
“放开。”孟娜冷冷瞟了薛瑜一眼,道:“我不要你们碰晨哥哥。”薛瑜只好将手收了回来,眼睁睁地看着孟娜一步一步,将桓晨抱到平时休息的床。
放好以后,孟娜又仔细地将桓晨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然后轻轻地道:“晨哥哥,你等着,我马上就为你报仇。”说完便站起身来,朝着地上的郭展走去。
“公主殿下,千万不可。”薛瑜急忙将身体拦在她前面,道:“郭公子身份尊贵,公主万万不可鲁莽。”
“滚开。”孟娜冷冰冰地看着他,道:“晨哥哥的身份难道就不尊贵?就随便能让他杀的?你们护卫世子不利,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居然还敢阻拦我报仇。”
“真的不可以。”薛瑜苦苦哀劝道:“郭公子误杀世子,自有陛下公断。若殿下擅杀郭展,怕也要难逃陛下责罚。”
“我不怕。”孟娜一把推开薛瑜,道:“你最好滚远些,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公主……。”薛瑜想打算再劝,孟娜却已经抓起郭展手中的短刀,用力向他胸前插下去。只听“扑哧”一声,鲜血飞溅,郭展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到地府去继续作当世子的美梦了。
“这可怎么是好?”陆云似乎受惊过度,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道:“世子和郭展都死在这里,我怎么向国公和皇帝交代。公主殿下,你可闯下大祸了。”
见陆云如此窝囊,孟娜看他的目光,满是鄙夷,心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然后整了整衣衫,再回望躺在床上的桓晨一眼,低声道:“晨哥哥,我先去见皇帝,再来陪你。”说完便提着带血的短刀,大步向外走去。
刚走到房间门口,薛瑜却突然冲了上去,从孟娜的手中,夺过凶器,道:“世子还要公主陪着,属下去面见陛下吧。”
孟娜抬头看着薛瑜,道:“你?”
薛瑜点了点头,道:“属下深受国公大恩,正该回报。郭展杀死世子,属下一事气愤,当场将他杀死,绝不会连累公主殿下。”
“哈哈。”孟娜盯着薛瑜,忽然大笑起来,片刻才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本公主杀人,岂需你帮着顶罪?我这就去见皇帝,要杀要剐,任他处置。把刀给我!”
“不。”薛瑜对着陆云,道:“陆先生,照顾好公主。”说完便提着凶器,向外面跑去。
孟娜本打算追出去,陆云却一把竟她拉住,道:“殿下,让薛护卫去吧,你就成全他的一片忠心。”
“放手。”孟娜对陆云的懦弱,深恶痛绝,而且她也不愿意让薛瑜为自己顶罪。伸手甩脱陆云,匆匆地追了出去。
等孟娜追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禁军士兵,往薛瑜身上捆绳索。立刻冲了过去,喝道:“放开他。”
萧刚奉命看守蜀国公别居,不放任何一人出府。这种悠闲的任务,本来不需要他亲自过来。但皇帝特别交代,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所以萧刚只能每天都来这里守着。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趟悠闲的任务,居然出了天大的篓子。
刚才薛瑜提着把带血的刀走出来,开口就是:“郭展谋杀世子,我已经把他杀了。”
就是这么一句轻松的话,对于萧刚来说,简直是青天霹雳。桓晨、郭展是什么身份?居然都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萧刚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正准备让人将薛瑜绑上,然后再入内核实真假。偏偏孟娜又跑了出来,还嚷着要放人。
可就算薛瑜是为主报仇,杀死雍国公爱子,也是重罪。萧刚可担当不起这份责任,行礼道:“公主殿下,薛瑜自承杀人,下官必须按律办事。”
“不关的事,郭展是本公主杀的。”孟娜走到萧刚面前,双手一伸,道:“绑我吧。”
萧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薛瑜,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世子真的出事了?”
孟娜乍见桓晨惨死,一心只望着报仇,后来又与薛瑜争执,竟忘了悲伤。现在被萧刚问起,才想起自己的晨哥哥已经死了,眼泪潸然而下,道:“是郭展下的毒手。”
萧刚见二人表情,不像是作伪,急得连连跺脚,吩咐一句:“看着他们。”然后带着几名部下,便跑了进去。
来到桓晨的房间,里面死气沉沉,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陆云守着桓晨的尸体,呆若木鸡;郭展的尸体,则是冷冰冰地躺在地上。萧刚不死心地又察看了一番,确信郭展已经身亡。才对着部下道:“把郭公子的尸体抬出去,交给随从带回府。”
萧刚又走到床前,陆云瞟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萧刚想宽慰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复转身离开。
回到大门口,萧刚立刻下令禁军,全部入内守卫。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府中所有人等,都不得擅自走动,更不得出府半步。虽然现在为时已晚,但萧刚确实不希望再惹出更大的乱子。至于孟娜、薛瑜二人,既然都抢着要为郭展的死负责。萧刚也做不得主,只好亲自将他们带去皇宫,让皇帝亲自决断。一路上,萧刚都在想,自己这个禁军都督,究竟还能干多久?
李疆也是刚用完午膳,便又回到勤政殿批阅奏折。而今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天,他每天能休息的时间,着实不多。刚看了两份奏折,就听内侍在外面,禀道:“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李疆同意后,贵妃褚云就托着个玉盘进来,道:“陛下,该是用药的时候了。”
林甫识趣地退到一旁,由褚云亲自将药端到李疆面前。这些年来,李疆一心只望能消灭鲜卑,以报当年被困之仇。废寝忘食,日夜操劳,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一阵子,偶染风寒,虽然并不严重,却是连吃几副药,都不见痊愈。褚云则是每日按时按量,亲自为皇帝煎药送来,让李疆极为感动。
李疆很快将药喝完,道:“这些事情让宫女们做就行了,何必每次都由你亲自送来。”
褚云收好药碗,让内侍拿走,答道:“臣妾是想见见陛下。陛下每日忧心国事,连臣妾与志儿的时间都没有。御医让陛下多休息,陛下就是不停。臣妾担心陛下的身体,若不亲眼看到陛下服药,臣妾实在不放心。”说到最后,眼眶已经微微发红,泪水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李疆笑着握住她的玉手,道:“朕现在不是很好吗?最近是忙了些,不过等朕平定鲜卑之后,从此天下太平,朕就天天陪着你,别的什么也不做。”
褚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