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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没有?究竟是谁杀了郭展?”
李茂立刻答道:“回禀父皇,据儿臣仔细调查,多方询问求证,总算查明真相。郭展确系孟公主所杀,与薛侍卫毫无关系。”
李疆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惊讶,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下去吧。”李茂便又行礼告退。秦舒本来是想帮师兄求点情,但没想到皇帝,似乎并不打算追究此事,便想跟着李茂一起告退。李疆却道:“子逸来的正好。朕刚才还在和褚、句两位大人,商议该派何人前往成都,安抚蜀国公。你也说说你的意见吧。”
褚良,句郗都是朝廷重臣,能让秦舒参与和他们的讨论,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秦舒将认识相熟悉的朝廷百官,一一在脑海中过了遍,突然想起一人,便道:“陛下,微臣想了一人,觉得比较适合,就是太尉桓延。”
“桓延?”李疆重复了次这个名字,道:“说说你的理由。”
秦舒便道:“臣闻蜀国公只有一子,如今痛失爱子之后,必然更想见见亲人。桓太尉是蜀国公嫡亲弟弟,如果让他前往安抚,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臣听说老夫人还在世,她乍闻世子的噩耗,必然难以承受,也需要人安慰。朝中别的大臣,谁能安慰老夫人?所以微臣觉得,桓太尉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疆听的连连点头,显然比较赞同秦舒的意见。但还是看了看另外两人,征求他们的意见:“二位爱卿觉得如何?”
褚良、句郗二人互望了一眼,一起道:“秦将军考虑的极为周全,微臣没有异议。”
李疆便下诏,让林甫去宣召桓延。林甫离开后,句郗又出列道:“陛下,孟公主毕竟是杀死郭展的凶手,若是不加以惩罚,臣担心雍国公会有所不满。”
李疆又岂会不明白,可是杀了孟娜,则开罪南蛮王孟鸠。一旦孟鸠死心塌地跟着桓帆作乱,对朝廷也极为不利。李疆何尝不是左右为难?苦笑着道:“那朕能怎么办?你想让朕杀了孟娜,给郭展报仇?”
句郗也为之语塞,急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但孟公主护送桓世子灵柩回蜀,要途径长安,万一雍国公报仇心切,途中派人劫杀,该如何是好?”
“爱卿担心的不无道理。”李疆想了想,道:“朕打算派人护送孟公主返乡。子逸,又得辛苦你一趟了。”现在皇帝最信任的将领,无非就是萧刚、秦舒二人,不过萧刚连续几次,把差事办砸,使得李疆现在,遇到什么事情,便会首先考虑到秦舒。
“臣不敢言苦。”秦舒倒是很愿意再走一遭,但必胜营最近正在加紧训练,若是抽调人手,多少有些不方便,便道:“不知陛下可否在禁军中,给臣抽调部分将士。臣的必胜营,现在实在抽不出人手。”
“不行。”李疆还没有回答,句郗便抢先否定了秦舒的意见,道:“禁军与必胜营各不统御,若是将禁军调归秦将军差遣,只怕会引起禁军诸将的不满。”
李疆本想说禁军将领不敢不满,却见句郗暗暗向自己使眼色,顿时醒悟过来。秦舒如今已经执掌必胜营,若再参合到禁军中,则大充两大精锐都成了他的下属。从开国以来,大充朝廷一直都,比较防备将领拥兵专权。尽管秦舒只是这一次,暂时借用禁军兵马,也很不符合规矩。
经过句郗的提醒,李疆没有立刻答应秦舒的要求,而是想了想,道:“这样吧。以桓延为正使,秦舒为副使,另再调禁军人马护送,如何?”这样一来,秦舒成了代表皇帝,前往四川的使者,即便在途中有权力指挥禁军,却也并不是上级对下属的关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李疆很轻松就化解了这个难题。
然后李疆又和褚良商议,该如何对蜀国公,进行赏赐安抚。金银财物自然是少不了,又特旨将桓晨以公侯之礼安葬,并且下旨给桓帆,可以从其弟桓延之子中,选择一人过继,以继承蜀国公的爵位。不过皇帝也留了一手,并不让桓延携子出京,如果桓帆一旦要过继,新的蜀国公世子,又将留在京城,作为人质。
商议妥当,李疆便当场命人拟旨。圣旨还未写完,林甫就带着桓延前来复旨。自从皇帝废除丞相一职,新设六部以后,兵部掌管全国军事。太尉一职就形同虚设,成了个有名无权的荣誉职位。再加上齐王妃之死,对桓延打击极大,从此称病在家,不参与朝政。今天突然被皇帝宣召,桓延才从箱底里拿出,压着三年有余的朝服,前来皇宫。
行完大礼,李疆亲自上前将他扶起,道:“卿家请病多时,不来朝会。朕本该前往探望,奈何国事繁忙,迟迟没有机会。今日见到爱卿,观爱卿气色不错,看来病情已经大好。”
“托陛下鸿福。”桓延本来就没有病,当然气色不错。不过下午听到的噩耗,确实还是有些让他伤心。虽然桓晨与他并不时常见面,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侄儿。如今意外死在京城,桓延怎么能不觉得悲痛?听到林甫宣旨,桓延已经大概猜到,皇帝召见自己的原因。但还是问道:“陛下召见微臣,不知有何旨意?”
“呃……”李疆似乎觉得难以开口,迟疑片刻才道:“令侄桓晨入京朝贡,发生了意外,爱卿应该都听说了吧?”
桓延点了点头,道:“微臣已经有所耳闻,年轻人喝酒冲动,原是寻常之事。不过臣听说那郭展,从小生长在市井,跟街上泼皮无赖无异。雍国公郭援居然派出,这样的儿子入京面圣,足见对陛下的不恭。郭展虽然已经伏法,但还请陛下惩治郭援,教子不严之过。”
“当然,朕一定会下旨斥责。”李疆满口应承,见执笔太监已经将圣旨写好,便拿给桓延,道:“世子身亡,朕也相当悲痛,觉得很对不起令兄。这些赏赐虽然微薄,但希望能稍微缓解令兄丧子之痛,以表达朕的歉意。”身为皇帝,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相当忍让。
桓延先替兄长谢过之后,才将圣旨大略看了一遍。里面写的赏赐确实很丰厚,已经是皇帝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桓延当然明白,皇帝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害怕兄长造反。看完以后,便又恭恭敬敬地将圣旨还了回去,却并不发表任何评论。
李疆也不会去问赏赐够不够,只是道:“爱卿,朕打算派朝廷重臣,代朕前往成都,安抚令兄。思来想去,觉得满朝文武之中,以爱卿最为合适。不知爱卿可愿代朕走一趟?”
“微臣愿意。”桓延根本找不出理由拒绝,只好行礼领旨。李疆便将刚才的圣旨,交还到他手上,道:“那爱卿就回去准备吧。明日早晨,自有禁军护送世子灵柩返回成都。另外孟公主、秦都督将随爱卿出京,一路上就有禁军保护爱卿的安全。”
桓延领旨谢恩之后,便告退回府。秦舒没有想到,自己刚回京城不久,就又要离开。正打算也告退回家,收拾准备。却听内侍入内禀道:“陛下,奔雷大将军雷勖求见。”
自从出事之后,李疆更关心的是蜀国公这方,因为桓帆一旦造反,将会举国震动。至于郭援,李疆相信他不会谋反,所以对在京的雷勖,几乎都忘在脑后。现在听到他在外面求见,李疆才记起,郭援这边的人,也需要朝廷安抚。不禁苦笑着向众人扫了一眼,道:“又一个讨债的。”然后便示意内侍,请雷勖入内。
雷勖大步走进殿内,行礼参拜,将身上盔甲振得“哗哗”直响。李疆等他行完礼后,仍是亲自将他扶起,道:“郭展之事,朕觉得十分抱歉……”正准备将安抚桓延的话,再拿出来对着他说一遍。
但才说了这么几个字,雷勖就打断他的话,道:“陛下,郭展有这样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与陛下无关。”
李疆惊的张大嘴巴,半响没有说出个字。看雷勖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不禁握住他的手,道:“难得爱卿能有这样的度量,真是让朕感到欣慰。”但又有些担心地道:“只是不知道雍国公,心中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雷勖立刻答道:“微臣回长安之后,一定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禀告国公。臣相信国公是明白事理之人,绝不会对朝廷和陛下,心存怨恨。”
“好。”李疆现在除了说好,实在不知道该这么表达。雷勖作为雍国公麾下,举足轻重的将领,他的意见,足以代表雍国公部下几万将士。就算郭援真的有什么不满,只要雷勖还忠于朝廷,那李疆就太放心了。
召见雷勖,可以说是李疆今天,最开心的一件事情。又说了些安抚他的话,便问道:“将军打算什么时候返回长安?”
雷勖答道:“微臣现在就是来向陛下辞行的,准备今晚就连夜赶回去。”
“不用这么急吧。”李疆吃了一惊,道:“等明日朕在宫中设宴,为将军送行之后,将军再回去不迟。”
雷勖却道:“事出突然,微臣担心还会有什么非常之事发生,所以想早些赶回长安,着手整备军中防务。特别是陈仓要隘,臣打算增派两万将士驻守,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将军真是心细如发。”李疆叹了口气,对这样忠直之人,他也不愿再耍什么虚招子,真心实意地道:“其实朕也担心此事。蜀国公世子意外死在洛阳,朕也难逃干系。若是蜀国公因此,而对朝廷有什么不满,陈仓要塞则首当其冲。朕听说蜀中兵强马壮,不知道将军有没有把握,能将他们阻塞在川内?”
雷勖立刻拜倒在地,抱拳道:“臣回长安之后,立刻亲自带兵前往陈仓驻守。蜀国公不来则罢,若是举兵而来,臣请为陛下吞之。”
“好,来人。”李疆大喜过望,立刻命林甫去,将自己穿戴的盔甲取来。亲自交到雷勖手中,道:“这副盔甲伴朕东征西战,立下不少赫赫战功。可惜朕已是垂垂老矣,不能再亲赴战场。这副盔甲就增与将军,望将军能为朕守好西南门户,使朝廷能专心对付鲜卑。朕不要求你能怎样,只需给朕最多两年的时间。等朕平定鲜卑之后,将军就是首功,定厚加封赏。”
“微臣明白。”雷勖显得有些失望地道:“微臣本是想追随陛下,引军出塞,与鲜卑决死一战。不料事与愿为,只望朝廷能早日平定鲜卑,则臣心愿已足,不敢求陛下封赏。”
李疆又好言安抚几句,然后才让雷勖退下。看着他的背影,李疆不禁感慨道:“真是员忠心耿耿的良将。”心中却在想,倘若朝廷所有的将领,都如雷勖一般,自己又何必整日如此操劳?
句郗也是武将出身,与雷勖曾有数面之缘。早听说他的忠勇耿直,此时也不禁道:“朝廷能有此良将,何愁鲜卑不灭,何愁西南不宁?”
从得到桓晨死讯起,到现在,李疆总算是遇到了件顺心的事,心情也不像刚才那样郁闷。见事情都完了,便挥手示意三人告退。
出了皇宫,褚良是文官,先向二人告辞,乘着轿子离开。秦舒也打算行礼告辞,句郗却道:“秦将军,我们一起走吧。”
秦舒看他的样子,多半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点了点头,道:“大人请。”
两人骑着马,缓步走到街道上。句郗等了片刻,一直皱眉不语,似乎是在考虑如何措辞。秦舒遂笑道:“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那本官就说了。”句郗本想说的委婉含蓄一些,可是他肚子里的文墨确实有限,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开场白。只能还是直截了当地道:“本官看陛下的意思,来年开春就是一定要和鲜卑开战,将军觉得合适吗?”
秦舒呵呵一笑,道:“大人身为兵部尚书,掌管全国军事,怎么问起末将了?是否与鲜卑开战,都是陛下说了算。末将身为臣子,只能是陛下指到那儿,末将就打到那儿。”
听到秦舒这样回答,句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非是本官不愿意与鲜卑开战,只是觉得现在的时机并不适合。本官知道,陛下复仇心切,绝对不会听从本官的意见。而萧刚与将军,则是陛下这次北伐,所要倚重的两员大将。所以本官希望将军与萧刚,都能撇开功利,慎重考考虑虑,然后向陛下献计。”
听他的口气,似乎很反对北征之事。秦舒边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现在不想让朝廷与鲜卑开战?”
句郗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本官身为兵部尚书,了解的情况与将军不尽相同。将军只管带好将士,随时准备为朝廷效命便可。本官却要着眼全局,才能保证大军北伐的胜利。”
提到全局二字,秦舒立刻想到蜀国公,不由道:“末将知道大人是担心西南的情况,不过蜀道艰险,又有雷将军这样的大将镇守隘口,蜀国公未必能轻易取胜。倘若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打开出川之路,蜀国公又岂会隐忍这么多年?”
“蜀国公只是一个方面。”句郗摇摇头,道:“不过就算朝廷借用雍国公的兵力,来阻拦蜀国公出川,那么北征就少了长安的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