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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心中冷笑,嘴巴上却尽拣些好话来安慰李吉。两兄弟正说话间,就见彭林匆匆跑进来,道:“殿下,太尉大人带着府上亲兵,气势汹汹地奔着王府来了。”
李昌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却故意惊道:“桓大人这是想干什么?”
其实李吉早就考虑过桓延听到王妃死讯后的反应,认为桓延平日对自己言听计从。只要自己找个时间亲自登门解释,许以高官厚禄,必然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却没有想到桓延会这么快就带着人前来。
李吉毕竟是做贼心虚,只好对着李昌道:“既然是桓大人前来,为兄就先失陪了。三弟请自便。”说完匆匆一礼,便带着彭林去大门迎接桓延。李昌自由下人引到偏厅,与前来吊唁的官员一起用茶。
李吉刚到王府正门,就见桓延满副披挂而来。才恍然记起,自己这个岳父虽然平日看着老迈昏聩,但毕竟是将门之后。十余年前,也是驰骋疆场的猛将。李吉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可能这次自己犯下的错真的再难以弥补了。
等桓延下马之后,李吉立刻走上前去,道:“大人怎么这身装束前来?”桓延虎目一瞪,道:“老夫前来,只是为了要回女儿。”
李吉知道来者不善,又不敢过分逞强,只好道:“芳儿病逝,孤的心里也十分难受。大人……”桓延挥手打断李吉说话,指着门口道:“三年前,老夫亲自将女儿送入此门。今日,殿下若不能将女儿毫发无损地送出来,休怪老夫不客气。”
彭林在后见主子受气,大声喝道:“桓延,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跟殿下说话?”
李吉故作大方地道:“彭将军,桓太尉丧女心痛,不必见怪。”说着又向桓延道:“大人且请入府细谈。”
“多谢殿下宽宏大量。”桓延抬手冲着李吉抱了抱拳,又道:“王府老夫就不用再进去了,只请殿下将女儿还给老夫。”
李吉见他如此蛮不讲理,也渐渐动气,冷冷道:“大人,芳儿已经病逝。大人想要女儿,岂不是故意在为难本王?”
“病逝?”桓延哈哈大笑,两行老泪从眼角滑落,半响才厉声喝道:“老夫女儿是不是病逝,殿下心里自该清楚。”
此时王府前来往的官员不绝,看着李吉和桓延争执,都远远停着,不敢上前行礼。等桓延这话喊出来后,不少胆小怕事的,都又吩咐仆从倒转车驾,悄悄开溜。
在大庭广众下,桓延如此不顾颜面乱说,李吉也勃然作色,喝道:“桓延,孤敬你是长辈,但也容不得你在此胡言乱语。来人,将他给本王拿下。”
“谁敢?”桓延将剑半拔,怒道:“老夫十年不曾征战,谁今日敢来试试剑锋?”身后亲兵都一拥上前,等候命令。
彭林等王府属下,也都急忙拥簇在齐王周围。彭林将佩剑拔出,高声道:“桓延,你在王驾面前,显露兵刃,意欲何为?”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忽听有人高声道:“皇后娘娘驾到。”街口车马辘辘,果然是皇后桓氏的凤驾赶到。
看见皇后驾到,李吉心中大为惶恐,低声对桓延道:“大人这是要害死小王?”说完以后,也不等桓延作答,便抢到车驾前,道:“儿臣恭迎母后。”
桓延愣了愣,重叹一声,也跟着走到李吉身后,跪下道:“老臣恭迎娘娘凤驾。”
桓皇后在宫中听到齐王妃病逝的消息,便急忙赶了过来。从车驾下来,见桓延全身盔甲,周围又都是太尉府的亲兵,不禁问道:“大人怎么这副装扮?”
“老臣……”桓延本来是想带人到齐王府兴师问罪,但刚才李吉的那句话又深深地打动了他。他跟随李吉多年,为谋取太子之位出谋划策,劳心劳力。现在几乎就要成功的时候,难道要自己亲手毁了李吉吗?桓延终于还是找了个借口,道:“今日老臣本打算去军中大阅,却突闻王妃噩耗,不及更换衣甲便赶来了。失礼之处,还请娘娘恕罪。”
“芳儿的消息传来,本宫也十分伤心。唉,二哥,也请节哀。”桓皇后多年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的兄长,让跪在地上的桓延深感惶恐,伏地痛哭道:“娘娘,芳儿她……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本宫知道。”桓皇后亲自伸手将桓延搀扶起来,她自些时日因为太子事件,早就心力憔悴。现在自己最宠爱的儿媳、侄女又突然病逝,也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也忍不住从眼角滚落下来。
李吉在旁见桓皇后落泪,急忙道:“母后请保重凤体。若是母后悲痛伤了身子,芳儿在天上也会觉得惶恐不安的。”
桓皇后点了点头,将眼角的泪水拭去,然后对桓延道:“大人,与本宫进去给芳儿上柱香吧。”桓延勉强忍住悲痛,道:“谢娘娘恩典。”跟在桓皇后身后,一起走进齐王府。李吉见桓延在皇后面前,没有将事态扩大,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落地,长长地吐了口气。但转念又想,此事瞒的了一时,又怎么才能瞒的了一世呢?
齐王府中所有人都得到皇后驾到的消息,自楚王李昌以下,都赶来大堂迎接凤驾。桓皇后示意众人平身,然后才亲自在齐王妃的灵前上了柱香。齐王李吉急忙代亡妻谢恩。而旁边的李昌见李吉、桓延两人同时进来,却没有任何的争执,不禁大感失望。又在齐王府中待了小会儿,便借口府中有事,告退回府。
秦舒等在书房内,见李昌回来没有喜色,不禁问道:“殿下如此不悦,莫非桓延没有到齐王府上大闹?”
李昌有些失望地道:“去倒是去了。但皇后突然赶到,桓延便又隐忍下去。果然是老了,早没了当年叱咤疆场的豪气。”
“这也不能怪他。”秦舒虽然也很失望,但却很理解桓延,道:“他与齐王翁婿多年,一起图谋太子之位。现在好不容易快成功了,又怎么忍心亲手毁了齐王?”
“那怎么办?”李昌有些着恼地道:“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算了?”
秦舒呵呵笑道:“当初殿下不是很反对属下这样做的吗?现在怎么却如此心急了?”李昌脸上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地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当初孤确实不赞成你如此暗害太子妃,不过既然已经成了事实,那也就不必便宜老二了。子逸就不要再说笑了,可还有办法?”
秦舒将手放在额头上,喃喃道:“想不到桓延还真能忍下害女之恨。他都不肯为齐王妃申冤,那还有谁愿意呢?”秦舒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张甜美、羞涩的俏脸。
李昌见他住口不言,若有所思,便问道:“子逸可是想到人选了?”秦舒点了点头,道:“齐王妃的贴身丫鬟,好像是叫什么芹儿。”
“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有这样的胆量?”李昌不禁摇了摇头。
“试试吧。”秦舒又将与芹儿相处的时间在头脑中仔细回想一遍,道:“我大概能有办法让她出面替齐王妃申冤。”
→第十二章←
太尉府后院的偏房内,芹儿一手挑着烛花,心里乱极了。本来太尉大人气势汹汹地去齐王府为小姐讨公道的,可是回来之后,什么都没有说。而且吩咐芹儿不要乱说话,过几天就把她嫁到太尉的封地去。芹儿从小就在太尉府中长大,平陵在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所要嫁的人,是俊、是丑,是贫、是富,她也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太尉说什么,她就必须得按着做。
从太尉的书房回来,芹儿想的最多的就是桓王妃。她本来是答应过,要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的,可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肯定是齐王害死的!芹儿很想为王妃报仇,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又有什么能力去做这件事呢?
除了桓王妃,芹儿的脑海里时常只闪现着一张面孔。那张俊朗,又时常挂着微笑的男人脸。这个救过她性命,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钻进了芹儿的心里。远嫁他乡之后,在茫茫人海中,还能再见到他吗?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什么人?”芹儿警觉地问道。
“我。”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字,但芹儿还是听出来了,就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芹儿几乎是跑着去打开房门,心中却不住在想,他来了么?他真的来了么?
秦舒是来了,但是带着满身的血污。芹儿开门以后,秦舒整个身子就跌撞到她的怀中。“你……”芹儿吓得刚要大喊,却被秦舒用手捂住了嘴巴。
“不要让别人知道。”秦舒有气无力地在芹儿的耳边说到。
芹儿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等秦舒的手松开之后,立刻将门掩上。然后搀扶着秦舒坐下,才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秦舒表情十分痛苦,看着受伤极重,低喘着答道:“是齐王派人追杀我,好在我武艺还算过得去,好歹保住了这条小命。”
听到是被齐王追杀,芹儿很自然就想到: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急忙道:“你等着,我去找些伤药来。”
“别。”秦舒急忙拉着她的手,摇头道:“别出去,很危险。我的伤也不是很重,你别担心。”
虽然这个男人抱过她,她刚才也抱过这个男人,可是当秦舒的手握着她的手的时候,芹儿的脸上还是有些发烫。“没关系。”芹儿小心的把手抽了出来,低声道:“这里是太尉府,齐王不会过来抓人。”
“你真是个傻丫头。”秦舒微微一笑,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想在这里避难,而是想来通知你,赶快离开,你也很危险。”
“为什么?”芹儿问了之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问道:“齐王也要杀我吗?”
秦舒点了点头,道:“只有你和我知道齐王害死王妃,他当然不会放过我们。”
“那老爷呢?”芹儿不解地道:“老爷怎么不为王妃报仇?我明明告诉他,小姐是被齐王害死的。”
“你们家老爷?”秦舒冷哼了一声,道:“他心里只想着自己的高官厚禄,哪里会为你小姐报仇?”
“不会的。”芹儿不相信地摇头道:“老爷不会这样。”
秦舒见她不相信自己,有些恼怒地道:“你不信算了。我特意赶来救你,你却这么不识好人心,我自己走便是。”
芹儿见秦舒着恼,不知该如何对答。但听着他的那句“我特意赶来救你”,心里不禁流过一阵温暖。
秦舒见她低头不语,知道已经有了几分希望,便又站起身来,柔声问道:“跟我走吧。这里真的很危险。”
他是特意来救我的,还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芹儿的心里翻来覆去只有这两句话,听到秦舒让她跟着走的时候,便下定了决心,道:“我跟你走。”
“好。”秦舒极力掩饰住心中的喜悦,拉着芹儿就向外走。虽然太尉府中的亲兵仆役不少,但芹儿从小在这里长大,对于府中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的了解熟悉。很快就带着秦舒来到后门的墙边,秦舒看着门口的几名亲兵,道:“门口有人,还是我抱着你翻墙出去吧。”
芹儿羞涩地点了点头,秦舒便将她抱在了怀中。虽然上次救她的时候,秦舒也抱过她,但当时情况危急,不像现在这样。将少女成熟的身体拥在怀中,芹儿固然是羞得满脸通红,秦舒的心里也不由一动。
“抱紧点。”秦舒在芹儿耳边低声说了句,便纵身而起,越过院墙。落地之后,秦舒想要放开芹儿,却见她双目微闭,紧紧地靠在自己的怀中,不禁有些不忍,柔声道:“我们出来了。”
“啊?”芹儿急忙从他的怀中挣扎开,抬眼见秦舒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便觉得脸上滚烫,将头埋得更低了。
“走吧,这里也还是很危险。”秦舒伸手拉着芹儿就走。芹儿轻轻挣扎一下,没有甩开,也就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一会儿,芹儿心中的紧张渐渐消去,便又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秦舒皱了皱眉,道:“义弟那里是不能去了,我不想连累他。还是先出城吧,只要离开洛阳,我们就暂时安全了。你说呢?”
芹儿点了点头,心中默默道: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跟着你。
此时已经是宵禁的时间,白日里喧嚣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冷清。秦舒、芹儿两人的心里都各有所思,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沿着街道向前走。
突然破空风响,一支利箭直射向秦舒背心。秦舒急忙侧身躲避,却因为有伤在身,转动不很灵活,被羽箭射中肩头。顿时鲜血外流,很快就又在他胸前染了一大片殷红。
紧接着从两边街道闪出十来道人影,缓缓向两人逼拢。“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为首的蒙面大汉恶狠狠地对着秦舒说道。
“手下败将,还敢再来。”秦舒说完以后,突然从肩上拔出箭矢,甩手当成暗器射向对方。
蒙面大汉没有想到秦舒会以这样的方式暗算自己,急忙侧身闪避,侥幸躲过。但他身后的一名手下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