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忸怩亏心的。山中本就寒冷,湿衣服一直裹在身上不成的,咱们就隔着这衣袍做成的帘子,把衣裳脱了晾在杆上吧。”
唐焰焰虽是泼辣大方,这时脸庞也不觉羞热,迟疑了一下,才道:“好吧,我们……我们就用这衣袍帘子烘晾衣服。”
杨浩先解下外袍搭在竿上,然后将下面完全平摊开的衣服往旁边紧了紧,紧接着再脱第二件,待到衣服全脱光,虽说身上光洁溜溜,可是火堆的热力还能传出来一些,而且身上肌肤一干之后,比那湿衣服穿在身上时还要暖和一些。
他见里面还没有动静,不禁唤道:“唐姑娘?”
“喔喔……”里边慌乱地答应一声,开始传出悉悉索索的宽衣声,饶是杨浩此时没有淫邪想法,也情不自禁幻想起一些香艳旖旎的画面来。过了一会儿,一件月白色的箭袖长袍搭到了杆上,然后又将下边搭着的衣服挪开。又过了一会儿,那件箭袖长袍悄悄拱起,隐约看见唐焰焰的小手在衣下摸索着什么。
杨浩微微一诧,随即便醒悟过来,再往里,都是些女孩子贴身的亵衣亵裤、胸围肚兜之类的玩意儿,这种东西当然不方便晒在外面。过了一会儿,里边不再有什么动作,沉默了许久许久,杨浩有些不在适应地咳了一声,说道:“按赫连将军所言,李光俨杀了我之后,还要去野离氏部落炫耀一番,震慑诸羌部落。如今我逃了出来,你说他明天会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里边一个嗫嚅的声音道:“为……为什么要问我?”
杨浩几乎笑出声来,这个泼辣的丫头,脱光光之后居然这般不自然,连说话都没了底气,他忍着笑道:“这样闲着实在无聊,咱们参详参详。我有几个选择:一,事机既已败露,放弃此番草原之行的目的,返回银州;二、即然抓不到我,便退而求其次,集中人马袭击我的商队;三、直接去野离氏部落,警告横山诸羌不得与我往来。四、继续四处搜寻我的下落。”
唐焰焰沉思片刻,说道:“以我看来,当然选四。”
“理由呢?”
“虽说你逃出来了,但是并非没有再抓获你的可能,他会就此放弃,无功而返么?至于袭击商队,没有天时,不占地利,以攻伐守,他的人马就嫌少了些。横山诸羌都是吃硬不吃软的主儿,若不能擒了你或毁了咱们的商队,他直接去野离氏部落的可能也甚小。”
“唔……”
杨浩沉思着点点头,耳边传来“嚓”的一声,他只道是烧裂了柴禾,信口说道:“再添些柴。”
里面没有动静,杨浩下意识地扭头往里一看,就见唐焰焰张大一双杏眼,正惊恐地看着自己。那根搭在中间的树枝,细的一头被堆到边上去的湿漉漉的长袍压弯了,此时刚刚折裂,欲断不断,衣帘斜斜,露出一角的画面是一个赤裸少女美丽的香肩,映着火光,那肩头未着寸缕的肌肤透着淡淡的霞光,像磁铁一般吸引着他……
唐焰焰一手掩在胸前,指缘上端露出一丘雪腻的贲起,最重要的部位被遮挡住了,只露出这一痕腻玉,柔软晶莹,活色生香,反而更增诱惑力。她小嘴微张,双眼惊恐地张着,湿漉漉的头发垂在她的脸侧和精致性感的锁骨上,不妖不濯,精灵般迷人。
她整个人都惊的呆滞了,火光一闪一闪,把她映得半明半暗,就如一副优美的少女油画,而且无比的生动,仿佛马上就自画中跃出,只是惊鸿一瞥的感觉,便让人觉得满心可人。
“喀喀……”很细微的感觉再度响起,听在两人耳中,却不亚于晴空一个霹雳,两人的身子一动不动,就连颈子都不曾稍动,似乎怕稍一移动,便会把那树干惊断,但是他们惊愕对望的目光却一寸一寸地向眼角移动,去睨那树干。
因为二人的衣服搭在中间,从四个银州兵身上剥下的袍子都被推到了边上去,那些银州兵的袍子本来就粗厚,再加上全湿透了,那份量着实不轻,粗的一头还没关系,细的这头可就撑不住了,那压裂处木刺张开来,整个“晾衣竿”眼看就要全部落地。
“喀嚓……”
“不要!”油画中的裸体少女果然自画中跃出来了。唐焰焰一声惊呼,再也顾不得遮掩自己的身体,纵身向前一扑,抬手便去托那树干,杨浩也同时向前抢去,那“晾衣杆”不堪重负,终于“喀嚓”一声断裂,所有的衣服连着那树干都跌落到地上,唐焰焰立足不住,“嗳嗳”地叫着,便向杨浩怀里扑来……
第五卷 开花十丈藕如船 第032章 一触即发
天黑了,杨浩将几匹马身上用来垫鞍的一块块羊皮、狗皮、牛皮都拿进来铺在地上,又把烘干的银州四侍卫的衣服铺在上面,抓起几根粗大的木头架到火上,再拿出酒囊和干粮、饮水摆好,一切准备停当,便向洞窟深处唤道:“焰焰,出来吃饭吧……”
洞窟里无声无息,杨浩苦笑一声,又道:“焰焰,你都躲了一下午了,总不能在那待到明天早上吧?就算待到明天早上,你还是要出来啊……”
洞窟里还是没有动静,杨浩眼珠一转,又道:“焰焰,这洞里说不定会有蛇的,晚上一黑,里边什么也看不见,很危险啊。”
杨浩说的口干舌燥,里边却半点声息都没有,洞窟不是太深,隐约能看见唐焰焰的身影。杨浩抽抽鼻子,那香艳旖旎的一幕再度涌上心头,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他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刻的感觉了。
“晾衣杆”落下的刹那,唐焰焰就像古洞中一只刚刚成了精的狐狸,赤条条地便向自己怀里扑来,那羊脂美玉似的姣美身段儿,一双俏生生的白嫩似雪的乳儿晃得他眼花心乱。只是惊鸿一瞥,她便一头扑来,把他撞得仰面跌倒在地。
地面粗糙、冰凉,可是怀里却是温润如玉的一个赤裸女子,她的肌肤柔软滑腻,她的胸膛被火烘烤得发烫,那发烫的赤裸的柔软胸膛下,是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小锤子似的擂着他的心脏处,凹凸有致的殷弯雪股已完全与他契合在一起。
唐焰焰颊红似火,驼鸟一般紧闭着双眼,央求地小声叫:“不要看啊,不要看啊,求你不要看。”
杨浩连声应着:“我不看,我不看。”
事实上他脸上垂着唐焰焰的长发,两人离的这么近,他也确实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到唐焰焰曼妙胴体的触觉,他已惊得全身都僵了,连小手指都不敢稍稍动作,可是看不到,触觉却更敏锐,两个人都是不着寸缕,那乳蕾尖耸,浑圆坚挺,盈盈一握,每一寸肌肤都充盈勃勃旺盛如青春少女般的火热活力……
披散的秀发撩拨在他脸上,也撩拨着他的心,还有那细细的、小声的央求,就像一声声喘气呻吟,她的呼吸也特别的急促,呵气如兰,喷在他的脸上,唤醒了那只自洪荒时代便寄居在男性身中的情欲猛兽,他两腿之间的某个部分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紧紧顶在唐焰焰柔腴如绵,细腻如脂的大腿根上。
唐焰焰惊觉有异,就像一只中了箭的雪兔,“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抓起两件衣服便闪向洞窟的最深处……
杨浩眼中留下的最后画面就是一个苗条的裸背,那白晃晃的,令人百看不厌的水蜜桃儿在他眼前跳跃了几下,伊人便避入洞窟深处,直到现在……
“她的身体……真的是很完美啊……呸!胡思乱想些甚么,如今可怎生是好啊?”
杨浩叹了口气,起身就要往里走,唐焰焰急叫道:“你别过来。”
杨浩尴尬地止步,无奈地道:“你要怎样才肯出来?”
唐焰焰忽然暴发似地叫:“你把刀丢过来,让我死了算了。”
她低声啜泣道:“你道人家便是个不知羞的女子么?如今这样,我……我还怎么活下去?”
“焰焰,你……”
“你还要告诉我,不会张扬出去,不会损及我的清白是么?可我瞒得了旁人,瞒不过我自己的良心,你……你要我再嫁给谁?他日若论及婚嫁,不管……不管官人是谁,我对他岂能心中无愧?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快活了……”
听着那低低的啜泣声,杨浩沉默下来,他轻轻地靠在岩壁上,沉思半晌,轻轻地道:“焰焰,我在霸州丁家做家丁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位发妻,她叫……罗冬儿……”
洞窟里寂然无声,过了半晌,唐焰焰才诧异地问道:“你……你已成亲?那你怎么又和折子渝……”
“冬儿已经……过世了。”
“喔……”
“我和子渝相识很早,其实在我和冬儿相爱、成亲已前,我就和子渝相识了,就是那次我去广原运粮,在程老太君的寿宴上与她相识的,就是那时……便已情愫暗生……”
唐焰焰心中登时蕴起几分怒气,恨声道:“那我不是比她与你相识的更早?我哪里比不上她了?”
杨浩苦笑,沉默片刻,又道:“你对我的情意,我又何尝不知?起初,我自知身份卑微,就连对子渝的爱意,都藏在心里不说,又哪里敢招惹你。在广原时更不必说了,你整日对我喊打喊杀的,我躲你还来不及呢。
冬儿死了,我却在芦岭州与子渝再度相逢,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份吧。而你呢,你容颜如花,杨浩一介凡夫俗子,却也不是不曾动心,可是……你家世高贵,那时候杨浩前程未卜,再说又只是一个八品的散秩小官,却又怎能被你唐家看在眼里?所以,根本不敢生起妄念。”
唐焰焰躲在暗处,听得愤愤不平,心中暗道:“你高攀不上我唐家,难道就高攀得起折家了?真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杨浩又道:“而子渝不同,她只是一个民女,虽与府州折家攀亲带故,却借不上什么势……”
唐焰焰惊噫一声,杨浩并未注意,他仔细筹措着说辞,小心地道:“她……她是一个好姑娘,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唐焰焰听的怒气暗生,正欲出言反驳,杨浩又道:“当初在普济寺,偷窥了姑娘的玉体,嘴里不说,我心中实也惭愧的很,再后来,你对我一往情深,我又何尝不知?在所有的人畏险逃离的时候,你搬来芦岭州;在我无所依靠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帮助我;李光俨来袭,情形何等凶险,你冒名出战,却把你自己置诸死地,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里,杨浩不是铁石心肠啊……。如今……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我若再推诿搪塞,摆脱责任,那真是猪狗不如了,焰焰,我……想娶你为妻,你肯么!”
唐焰焰一下子呆住了,幸福来的这么快,她的脑筋忽然有点短路。
杨浩却又急急补充道:“唐家财大势大,唐家的闺女自无与人作妾的道理,但是,我与子渝实已暗订终身,我也绝不能辜负了她,如果娶你过门,你们就是平妻,唐家势力虽大,你也不可排挤打压她,我只要你答应这一条,你可答应么?”
自古道“一发妻二平妻四偏妾”,这就是“三妻四妾”了,这三妻四妾,是专指官吏来说的。官吏有多少妾是不受限制的,但是平妻却仍受限,位极人臣者,最多也只能有一个发妻、两个平妻。
发妻是正妻、嫡妻,社会地位和丈夫相同,无论在家里还是外边。服制,车制等礼仪方面享受同等待遇,平妻则稍逊,但不必向正妻行妾礼。家庭地位基本相同。而平民哪怕你富可敌国,有钱纳上一万个侍妾、婢妾,也只能有一个正妻,这就叫“匹夫匹妇”。
“和折子渝平起平坐?”
唐焰焰终于反应过来,小脑袋瓜紧急地思考着:“折子渝竟对他隐瞒了身份?他根本不知道折子渝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她是一介民女,还怕我会欺负了她?与永安军节帅的胞妹做平妻,我唐家上下怕没一个反对的了,可是……折家肯吗?”
想到这里,唐焰焰的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杨浩说完不见洞中回答,不禁涩然一笑:“是了,杨浩何德何能,像你这样家世高贵、又生得千娇百媚的姑娘,想嫁什么样的人家,那人家不得欢天喜地?我杨浩居然还要和你谈条件,迫你答应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与你做平妻,实在狂妄了些。不过……”
他长长吸了口气,仰起头道:“不过……你若想逼我抛弃了她,或委屈她为妾,我是万万不肯的。如果你觉得我辱了你的名节,那……你就来杀了我好了。这一刀,早在普济寺时我就该受了,现在,还给你!”
洞中静了片刻,响起细细的脚步声,唐焰焰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挂着泪痕,那盈盈的眼波投注在杨浩脸上,眸中似有一抹奇异的光芒,过了片刻,她硬着嗓子问道:“你说,你要娶我?”
杨浩沉声道:“是,不过……”
“不过我和折子渝做平妻,谁也不能压谁一头?”
“不错!”
唐焰焰眼中的光芒越发诡谲:“你不会反悔?”
杨浩重重地一点头,正色道:“绝不反悔。”
唐焰焰定定地看他半晌,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