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塔不烟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以上两人所属族产收归皇室,族人尽皆发付受害的诸皇室宗亲为奴。”
塔不烟颤声道:“是。”
“萧展飞么……”萧绰略一沉吟,宫袖微舒,云淡风轻地道:“处死!府中家眷,尽赐白绫,相关党羽,一律活埋。”
塔不烟脸色苍白,哆嗦着道:“是……是……”
萧绰凝视了她一眼,忽地问道:“如果他们成功了,你说朕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塔不烟垂下了头,浑身颤抖,没有应声。
萧绰幽幽地又道:“你说我那姐夫、叔父,会不会对朕顾念亲情?朕的姐姐、婶娘,会不会为朕求情?”
塔不烟急促地喘息几下,低声道:“婢子明白。”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女皇一怒,血流飘橹。
※ ※ ※
“没想到,朕之受辱,竟是一个契机,引来这许多变化。”
萧绰合衣躺在榻上,毫无倦意:“自秉政以来,手中两块荡手的山芋,内政与外交,如今已解决了一个。老臣政要,几乎屠戳殆尽,与朝廷为敌者,打;为我所用者,拉。朕可以大胆任用新人、多用宗至之外的能吏、多委一些流官,巩固皇权。眼下虽是元气大伤,可是比起腐蛀丛生的旧况,从长远计,却是有利无害。
外交……东方的高丽、东北的女真、北侧的斡郎改、西侧的粘八葛、西北的党项人、南边的宋国,个个都是刺儿头,哪一个也不好招惹,如今藉着汉使袭杀粘八葛使者、宋国使者一事,成功地甩掉了汉国这个包袱,并谋得了粘八葛的好感,宋国方面,虽然损失了一个使者,却得到了朕的善意承诺,如今他们志在汉国,也不会来与朕为难,朕可以安下心来收拾山河了。不……还有一个人虎视耽耽,那就是庆王。这根扎在我心里的刺,什么时候才能够拔去?”
“可是不管怎么说,上京城总算真的太平了,朕总算可以在宫里面睡一个安稳觉了,上京城,如今是真正的属于朕的了,再也没有什么让朕担心、操心的事情……”
萧绰想到这儿,一个身影突地跃上心头,由不得她砰然一跳。
“还有一些人没有处置……”,这两日忙于国事,竟然忘记了他,一想起那个人,那一夜的屈辱、难忘的滋味,又涌上心头,尤其是在这静谧的深夜,记忆与感官更是异常的清晰灵敏。
那一晚疯狂交合的画面,纷纷乱乱地涌入脑海,那种销魂蚀骨的异样快感,从未体验过的畅快滋味,让这掌握着无上权柄、高高在上的一代女主冷酷坚忍的心防渐渐融化。她结实有力的一双玉腿渐渐绞紧,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一旦体验过那种颠狂极乐的滋味,这寂寞深宫的少妇心旌摇头,她的双眼渐渐闭起,抱紧了一个枕头,一声细细的、难耐的呻吟从她喉间逸出。
萧绰忽地掀开锦衾,披散着一头秀发从榻上坐了起来,伸手抄起榻边几案上卸下首饰中的金钗,一钗扎进了自己的掌心,鲜血化作了一颗殷红的宝石,托在她的掌心里,刺痛一下子清醒了她的神志。
“朕,不做任何人的俘虏;朕,不由任何人摆布,哪怕是自己的情欲!”
“那一夜,只是一场梦,一场梦……。明日,朕要亲自处置了他们,这荒唐的一梦,将从朕心中抹去,再无痕迹!”
※ ※ ※
杨浩默默坐在牢房里,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条毫无暇疵的玉腿,到底属于哪个?冬儿去了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最让他几欲发狂的是,他一肚子疑问都得不到解释,牢房里更是静谧的似乎连蟑螂在墙角爬动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听不到一点声音。每天,都会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来给他送饭,饭菜很不错,做的很精细,如果犯人每天都能吃上这样的饭菜,那监狱也可以当做皇宫了,问题是……只有一顿饭,每天只有一顿饭,尽管他尽量减少活动,还是饿的前胸贴肚皮。
其实他想活动也没有机会,每天,只有吃饭的时辰,他才会被人从床板上解下来。每天只有那个时辰,他能听到一阵脚步声,甚至能分辨得出那是三个人的脚步声,对于一点声息都听不到的他来说,听到那脚步声时几如天籁。
脚步声会在他的牢房前停下,房门打开,走进一个人来,然后牢房门会锁起,会听到两个人如避瘟神,逃也似的离开的声音,紧接着,进来的那个人会拔出他的塞口布,扯下他的头套,解开他的绳索,看着他把饭吃完,然后再把他绑回去……
想要获得更多活动的时间,他就只能放慢进餐的时间,把那精臻碟碗中的饭菜反复地咀嚼、下咽,他试着和那送饭的人搭讪,可是送饭的人不知得了什么嘱咐,就像一个哑巴,绝不会和他说一句话,每天送饭来的人,都是一个新面孔,都在重复着旧故事,眼前这一切,常常让他产生一种错觉:这会不会是一场梦?”
正胡思乱想着,他又听到了脚步声,开门,关门,逃走……
奇怪的是,留下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走上来为他解开绳索。
等了片刻,杨浩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鼻子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轻、很悦耳、很动听、也很……寒冷:“杨使者,你还好么?”
杨浩一下子静了下来:“女人的声音?好熟悉的声音,她是……?”
那个女人格格一笑,又道:“敢对朕不恭的人,都死的很惨,而你,你竟凌辱了朕,朕……该怎么处置你才好?”
“萧绰!”杨浩心中如电光火石,本来难明的疑虑,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去设想的疑问突然迎刃而解:“老天爷,那晚……那晚是她,是契丹皇后!”
鼻端嗅到一缕清幽的香气,萧绰幽幽的声音忽然近了,就在耳边,一只软绵绵的小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胸膛,那幽幽的、仿佛情人般缠绵的声音带着一抹深深的恨意道:“说起来,你是我萧绰的男人呢,我的男人,就算不是盖世英雄,也该有点骨气,你要是就这么吓死了,朕会觉得很丢脸的。”
“上帝啊,我上了女皇!”
杨浩一下子握紧了双拳:“我不能这么死,我要活下去!《国学智慧大全》、《外交谋略学》、《三十六计》、《中外智者故事》、《十万个为什么》、《脑筋急转弯》……哪个里边有强暴了女皇还能逃出生天的先例?”
第九卷 吴中白藕洛中栽 第027章 一千零一夜
嘴中的布被取了下来,头上罩的黑巾也摘了下来,杨浩动了动酸麻的嘴巴,无言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红战袄、蓝腰带,垂着白狐绒缨络的毡帽,一身宫中女卫的打扮。
妩媚的双眉,明亮的双眸,瑶鼻嘴唇,娇艳如花,可是那自上而下俯视着他的眼神却让人非常的不自在。高傲、憎恨、冷漠,还有一丝隐藏的很深的羞辱。
半晌,杨浩才叹了口气,低声道:“那天……是你?”
萧绰冷冷地道:“不然应该是谁?”
“她……怎么样了?还有……还有……”
“不必抱着任何幻想了,朕可以由你想到她有问题,自然也可以由她想到罗克敌、童羽、王铁牛。这几天,我杀了许多人,不过……他们还活着,因为我要弄明白他们为何而来,又要做些什么。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们对朕倒是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他们背叛了朕,这个理由就足够了。他们……会和你一起去死。”
杨浩的神情微微变了变,随即却淡淡一笑:“这倒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外臣既然玷辱了陛下,也没想过还能活着。不过……冬儿什么也不知道,那一晚,我根本不知道你会来,否则根本不会去,她告诉我,那晚陛下不会去……”
萧绰苍白的脸颊终于泛起一丝红晕,嗓音带着按捺不住的羞怒低喝道:“就算是对你自己的娘子,你就可以用强暴手段么?”
杨浩苦笑起来:“外臣……修习过一种内功心法,是一门道家双修功法,那一晚,外臣心魔反噬,神志迷失,所以才……否则的话,也不致如癫似狂地将陛下……”
“不要说了。”萧绰胸前挺拔的玉兔急剧地跳动了几下,她的酥胸挺拔结实,轮廓优美,虽非甚大,可是俯身向他时,无形中却凸显的更加挺拔。
她平抑了一下呼吸,这才说道:“朕最为倚重的女官,竟是你的娘子,朕提拔重用的几员宫卫将领,竟是你的兄弟,朕实实的没有想到。不错,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就凭这一点,他们已有取死之道。”
杨浩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皇后,沉声道:“也就是说,他们要为你的识人不明而付出代价?”
萧绰睨着他冷笑:“那又怎样?朕待他们不薄,将几个奴隶提拔成为人上人。难道如今还要故作大方地释他们而去,让天下人都晓得我萧绰的心腹叛逃中原?他们的心既然不在这里,那就永远埋在这里好了。”
杨浩情知今日她出现在这里,自己和冬儿他们就已到了最后关头,她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的生命已走向了终结,可是这么冤枉地、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他着实不甘心,明知不可能,他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反诘道:“陛下擅杀宋使,就不怕因此挑起两国之间的一战么?”
萧绰微笑道:“你比朕做出让步的一封国书来,孰重孰轻呢?宋国连番征战,国困民乏,如果此时和朕开战,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赵匡胤会为了你贸然开战么?何况,宋廷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替死鬼已经找到了。说起来,朕还要感谢你,因为你,这些天死了许多人,朕的权力前所未有的稳固,再也没有人来掣肘朕、威胁朕,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杨浩这已是第二次听到她说这几天死了许多人了,他忍不住问道:“冬儿、罗克敌、童羽他们都安然无恙,死的是谁?”
萧绰将自己的得意手段一一说了出来,杨浩哑然半晌,轻轻叹道:“好心机,好手段!”
“承蒙夸奖。”萧绰缓缓拔出一柄短刀,用锋利的刀刃挑开杨浩的衣襟,刀尖对准了他的心口,低声说道:“现在,你可以去死了,你不用担心,你的娘子和你的兄弟,朕会送他们一一上路,你先去黄泉路上等他们一会吧。”
森寒锋利的刀尖将胸口的肌肤划破一道伤口,鲜血沁了出来,她用娇嫩的手指轻轻抚到杨浩胸口,沾起那颗晶莹的血珠,轻轻递到嘴边,慢慢吮去,似乎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唇,迷离着眼神轻轻说道:“你那样对我,我却只是一刀结果了你,这已经违背我萧绰做人的一向原则了。这里没有旁人,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管当时是多么的不情愿,可是,是你让我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哪怕一生……就只这么一次。”
萧绰的脸颊殷红如血,眼中露出一丝温柔,她轻轻地抚摸着杨浩胡子拉茬的脸颊,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有时候,我也渴望做一个女人,一个叫人疼叫人怜的女人,而不是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惜,人生在世,大多身不由己,许多事是由不得你自己做主的,哪怕你是皇帝……都不可能。你既然必须死,便只能死在我的手里,我不舍得旁人来杀你的……”
杨浩终于绝望了,他知道,当这个权力的狩猎场中,萧绰犹如狼环伺之中的一个女狼王。她永远只会用坚强、冷酷、理智的一面示之众人,当她一旦撕去伪装,在人前真情流露,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毫无顾忌地展示出来的时候,就是觉得完全不需要在那个人面前掩饰自己的时候,什么人才可以让时刻提着警惕的她完全不设防?只有死人……
他闭起眼睛,苦笑着说道:“我以为,自己的计划纵有疏漏,也是在逃跑途中为你所擒,却实在没有想到,会栽在这里。我千里迢迢来到塞北,只是为了找回我的爱妻,带走我的兄弟,冒犯陛下,实非本意,阴差阳错,不是杨浩的错!
冬儿是我的爱妻,罗克敌和童羽、铁牛是我的兄弟,他们承蒙陛下青睐,授以高官厚禄,但是他们却也曾为陛下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来到契丹,本非他们所愿,如今他们只是想回到故土,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而已,并不想谋害陛下,更谈不上什么背叛,他们也没有错。
若是寻常女子骤逢如此遭遇,想必早已痛不欲生,而陛下回宫之后,却能迅速冷静下来,抓住机会利用宫卫三将和女尚官的‘失踪’事件,布置下这么一个连环计,将威胁到皇权的宗室势力扫荡一空,由此看来,杨浩所为,未必是让陛下羞愤欲绝的原因。”
萧绰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正被一件一件地剥去所有的伪装,赤裸裸地把本来的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神情不由有些慌乱,她张口道:“我……”
杨浩自顾地继续说下去:“其实这也正常,不管哪个女人,到了陛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