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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杨浩思索了一下,说道:“大头,你帮我做几件事。”
“大哥你说。”
“一,打探冬儿、罗克敌和小六他们的消息,旁的任何地方都有泄密的危险,包括皇宫之内,我既然被关在这里,他们应该也在这里。”
“好。”
“第二,你有空时到南城福字客栈附近转悠转悠,帮我去找一个人,她是我的妹子,叫丁玉落,萧绰再精明,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手眼通天,掌握我的所有情况。她既然第一时间散布了我和冬儿、罗克敌等人失踪的消息,以玉落的机灵,必然会立即潜伏起来。
就算萧绰知道罗克敌有个正在追求的汉家女儿,也未必会派人去抓她,也难以抓得到她。北城皇城区她很难进入,这处客栈已是她能与我取得联系的唯一所在,她一定会常那附近转悠一番,你帮我找到她,把我现在的处境告诉她,寻找她的方法是……”
杨浩低低嘱咐一番,大头听了连连颔首,说道:“那成,那就委曲大哥一下,小弟先给大哥重新戴上头罩,以防有人生疑,然后便按大哥的吩咐去做。”
他取来头罩,正要为杨浩戴上,杨浩凝视着他,忽然低声唤道:“大头。”
大头手上一停,“嗯?”了一声。
杨浩道:“你……已在此地娶妻生子?”
“是。”
杨浩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头,你要想清楚,以萧后的手段,如果知道你帮我,很可能把你和你的家人都拖进来,你有妻儿需要照顾,就算置之事外,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怪你的。”
大头迟疑了一下,双眼深深地凝视着杨浩问道:“大哥,你听说我在乱箭之下丢了大嫂独自逃命的时候,有没有恨我?”
杨浩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从不觉得,斩了鸡头、烧了黄纸、拜了把子,就得让兄弟把一条命都卖给自己。”
大头眼中凝起了泪光,他咧嘴一笑,郑重地说道:“大哥,我做过一次让自己后悔的事了,我不想再做第二次,我知道跟大哥站在一起是怎样的危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没有因为我的不义而恨我,现在也不用因为我的出头而负疚,我去了!”
他把头套给杨浩套上,又将塞口布轻轻塞进他的口中,站起身来走出门去。长廊甬道阴森森的,他走回去时脚步仍是笨重的,却有力了许多。
风萧萧兮,热血沸腾!
※ ※ ※
傍晚时分,当一缕夕阳从牢房天窗照进来时,杨浩本以为今日无望的饮食居然送来了。
脚步声很杂乱,但是杨浩马上嗅到了饭菜的香气。
当他被除去头套,拿出塞口布时,他发现今天牢里出现的东西与往昔有点不同。
首先是四个高大魁梧的犯人,旁边放着一个半人多高的木桶,桶中雾气氤氲,显然盛满了热水。旁边有匣有屉有盒子,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
他们不由分说便把周身无力的杨浩剥了个精光,然后把他扔进桶中,四个人一人拿一条丝瓜瓤子,把杨浩刷成了一只红通通的炙水虾,然后又用皂角、澡豆,把他洗成了一个香喷喷的乖宝宝,最后又为他修理了头面、刮去了胡子,换上一身洁净轻软的袍服,然后才打开食盒,把一碟碟精致的饭菜摆在他的面前,最为难得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一壶酒。
杨浩一直莫名其妙地任由他们摆布,直到看到丰盛的饮食,心中才不由一沉:“莫非萧绰回去以后,终究又改变了主意,要把自己马上处死?罢了,本没想着能逃出生天,这样死法,总算做个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饱死鬼。”
他横下心来,神情反而泰然,饥肠辘辘这下也顾不得细嚼慢咽拖延时间了,他风卷残云一般把饭菜打扫干净,也不管里边有没有放毒,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出他的预料,很快,他的眼皮就沉重起来,开始昏昏欲睡了。
“果然……我要死了……”
当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便沉沉睡去,当他再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绑在床上了。
“我没有死……”杨浩心中一喜,随即就发觉下体处发凉,似乎袍服被人解开了,杨浩大骇,赶紧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旁边隐隐有一道细细的呼吸,带着压抑的急促,然后……一只战战兢兢的小手忽然抚上了他的要害,杨浩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那只小手柔软细嫩,挑逗的动作十分生涩,一开始甚至不敢紧紧握着他。杨浩又惊又骇,喉中发出咿唔的声音,只想质问她是哪个,可惜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双柔荑小手把玩良久,渐渐臻于熟练,杨浩心中惊惧反感,身体却本能地发生了反应,被那双酥嫩的小手已是撩拨得一柱擎天,他的腹中也渐渐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一团烈火,不停地燃烧着他。
忽然,那双手离开了,杨浩刚刚松了口气,就感觉一个光滑的身子爬上了榻,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嗯……”俯在他身上的女体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双手撑在杨浩的胸膛上,弓着脊背,袅娜的腰肢款款摆动,如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地尝试着,一寸一寸地加深,直到他那行将爆炸的尘柄缓缓没入一处紧窒、湿热、幽深、销魂的所在……
“是她……一定是她,她……她竟是这样一个放浪无耻、沉溺肉欲的女人么?不对……”杨浩心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夹在他腰间的那双大腿幼滑细嫩,结实有力,在他身上轻轻起伏的臀部圆润丰盈、弹性绵软,她像骑马一样迎凑着,将杨浩一步步引领向极乐的巅峰,渐渐粗重的喘息和她低回婉转的呻吟,就如火上浇油一般,让他的欲望不断向顶峰攀登。
当身上的女体已是香汗津津的时候,杨浩再也克制不住,喉间发出一声低吼,炽热的岩浆凶猛地喷射出去……
身上的人儿静静地伏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喘息着,就像一只轻盈的猫儿,柔软的头发轻轻拂着他赤裸的胸膛,传来一阵阵战栗的余韵。
许久……许久……当她的情绪完全平稳下来,那动人的呼吸声不见了,她很冷静地离开他的身体,在悉悉索索中穿戴停当,杨浩感觉到她为自己系好的衣裳,然后牢门轻响,她便向幽灵一般离去了。
第二个夜晚,当四个新面孔的壮汉抬着浴桶、食盒出现在他牢房中时,杨浩怒不可遏地挣扎起来,可惜……只被人强行灌了一杯酒下去,他便昏昏欲睡任人摆布了。
结果一如前夜,仍是一个销魂的夜晚,当云收雨住,那具弹性惊人的幼滑女体再次离开他的身体时,杨浩就像一只掉在陷阱里的野兽一般厮吼着表达自己的愤怒,直到牢门关上,轻盈如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颓然倒在床上。
有美女以身相就,本是一件快意的事,如果这个美女是个身份无比高贵,无数男子都得跪倒向她摸拜的神一般的存在,那更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极乐享受。可是杨浩却只感受到极度的屈辱和愤怒。
但凡有点自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人绑在那儿,任由一个女人予取予求,仅仅是把他的身子当成了一件传宗接代的工具,哪怕她美若天仙。
他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抵抗萧绰的淫威,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对付自己。
于是,杨浩绝食了。
为了男人的尊严,为了自己的贞操。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像一个被人强暴的女子般,用这样的方法来抗争。那一夜,她也是这样屈辱的感觉吗?杨浩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绝食的结果,是精美的宫廷御膳变成了流食,几个粗壮的囚犯用漏斗强行给他灌服,以保证他的营养和充沛的体力,如此这般折腾了三天,杨浩放弃了绝食,已经对不起自己的面子了,就不要对不起自己的胃了。既然面对强奸时,不能抗拒,那就好好享受吧!
杨浩采取了另一种报复的方式,他开始主动的配合,直到对方骨软筋酥,在战栗颤抖中忘形地呻吟,在他的反击下频频失守,最后软绵绵地伏在他的身上,哪怕歇息了大半个时辰,离开他的身体时一双结实有力的大腿都在突突地打颤。
一夜,一夜,又一夜,杨浩的日子就在这种屈辱和极乐中度过。
每晚,都会有一个狐仙般的妩媚丽人,带着如麝如兰的芬芳来到他的身边,在一番欲仙欲死的缠绵之后再悄然离开……
※ ※ ※
时间好象过去很久了,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些天的腥风血雨在普通的上京百姓记忆中已经开始淡化,人得往前看,日子得往后过,谁会一直记着过去呢?
上京城在皇后娘娘的治理下,重又变得秩序井然、繁华依旧,上流人物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们才不放在心上。听说,久病的皇上身子已然大好了,时常在寝宫院落和御花院中散步,前几天还尝试着引弓放箭,射下一只鸟儿来。
听说,娘娘举贤任能,不问出身,选拔了许多并非王室宗亲的能臣干吏委为流官,统治那些造反失败的皇室宗亲家族的领地和子民,朝廷比以前更牢不可破,远在天边的庆王永远也不可能再杀回上京来了。
百姓们为这一个个喜讯而欢欣雀跃,他们只想过过太平日子而已,这些消息对他们来说,当然是最好的消息。
月华殿中,萧绰一袭白衣如雪。
花枝草蔓眼中开,小白长红越女腮。
灵秀而妩媚的容颜,如玉般剔透的白嫩肌肤,一双眸子像蒙上了一层水雾的宝石般莹润动人,与月余之前的她比起来,那时的她就像一朵娇艳却少了些活力的鲜花。
而现在的她,就像一朵鲜花的花瓣上流动的晶莹的晨露,似乎无上的权力把她滋润灌溉的更加成熟妩媚、更加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有一种沁入骨髓的柔媚。
一个白须白眉的老者坐在她对面,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皓腕上,凝神半晌,老者忽地双眉一挑,收回手指,欣然起身,拱手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哦?本宫喜从何来?”
老者满面春风地道:“娘娘有喜了,而且怀的是一位龙子。”
萧绰攸地一下站了起来,颤声道:“当真?”
老者矜持地一笑,傲然道:“若是寻常的医士,当须四个月以上时,才能从脉象上看出是男是女,老臣虽不敢自夸杏林国手,不过有孕月余,这男女脉象的细微差异,却还是能探得出来的,老臣一生行医,但凡为人切脉,还从未失误过……”
“好,好,好。”萧绰又惊又喜,连忙道:“来啊,取明珠一斛,重赏黄院正。”
“哎呀,老臣惶恐,多谢娘娘赏赐。”
那老御医忙不迭施礼道谢,又嘱咐道:“娘娘初怀龙子,当保重凤体,戒嗔戒怒,怡身养性,老臣与诸位医士计议之后,当拟一个食补单子上来,以保龙胎。”
“好,有劳黄院正了。”
萧绰欣喜万分,待那黄院正退下,身边内侍宫女纷纷上前跪拜道喜,萧绰含笑叫起,眸中的惊喜却渐渐被一抹暗暗泛动的寒光所取代。
皇帝寝宫,萧绰默默伫立,大殿中虽然宽敞,可是药味仍是经久不散,沉睡在龙床上的皇帝脸色苍白、形销骨立。沉默半晌,萧绰忽然一转身,大步走出了寝室,立于外殿,玉面一寒,沉声喝道:“这一两个月来,陛下的身子明明已经大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啊?”
侍候在皇帝寝宫的擅治透箭疮、毒伤的御医和侍婢、内侍们面面相觑,大气儿都不敢喘。
自打京师接踵发生政变,皇后娘娘就加强了皇帝寝宫的安全,所有负责为皇帝诊治箭疮的御医、负责服侍的内侍、宫人一律固定下来,日夜守在宫中,且不再调入一个新人,还把他们的家人都看管起来做为人质,以防有人效仿弑杀先帝的法子,买通皇帝身边的内侍行凶。
此后,娘娘又赏赐重金,让他们对外张扬皇帝身子大好的消息,他们也都照做了,谁都知道,现在传出皇上身子大好的消息,对上京稳定具有多么重大的作用,他们都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人,就算娘娘没有许给他们好处,他们也是要不遗余力地为娘娘造势的。
可是……实际上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早就纯靠药物吊着性命,寝宫里所有的下人都知道,皇上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很可能连今年冬天都熬不过,这些事每天都来探望皇上的娘娘当然心知肚明,今儿怎么突然大发雷霆了?
迟疑半晌,寝宫总管勃里海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娘,皇上他……他的龙体这两天一直不舒服……”
萧绰生色俱厉地道:“这两天?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明明已经大好,都是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奴才侍候不周,皇上一时任性,要开三石的弓,你们怎么就不拦着些?害得皇上用力过巨,绷裂了伤口,以致病情复发?”
“啊……啊……”
勃里海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明白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