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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喘证,不会有错的,”孙思邈点点头,“而且应该是多年前就有的顽疾了!”
那名少妇与她的丈夫望了一眼,再对孙思邈说道:“妾身……记得自懂事时候,就有喘气不顺……的情况出现,但那时不严重,也没加以注意,只是在第一次产后,受了点寒,越加的严重起来,第二次生产,情况更重了,如今发病时候,连床都起不了了…”
孙思邈再伸手搭了一会脉,说道:“喘证早治,效果应该不错,拖到后面,治起来就麻烦了……”
孙思邈此话一出,这对夫妇神sè再次变了,连孙思邈都说治起来麻烦,那其他人更是没办法了,难怪这么多年治下来,钱财花了不少,吃了如山的药物,都没什么效果,那少妇的丈夫急切地说道:“孙道长,还请您好好诊看一下,给开一些药,救一下拙妻……”
“贫道当然会给这位小娘子好好诊看一下的,”孙思邈似乎也明白自己刚刚下意识的感慨太不合适,马上露出一个宽慰地笑容,示意这对夫妻不要担心,继续问道,“以往都吃了哪些药?”
陈易却从孙思邈这不同寻常的感慨中感觉到了另外一层意思,很可能孙思邈以往在医治哮喘患者时候,有过什么特别的感受,遭遇过挫折都不一定!
“党参、当归、黄岑、白芍、伏苓…吃了很多药了!”少妇的丈夫想了一下,回答道。
“前面所服之药还算对症,不过喘证乃顽疾,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治愈的,”孙思邈严肃了表情,加重了语气说道,“说实话,喘证是贫道从医以来遇上最难治愈的一种病症,今rì也是据实告诉你们,此病贫道无法将其治痊愈,只能将病情控制住,如今已经是chūn末夏初,随着天气的转暖,喘证的情况会有所消除,贫道开几剂药方,照此服用,可以有效地缓解病状……除吃药外,平时更要注意调养,养胜于治,这样病情才能控制住,病情控制住,不常复发了,那就算治疗成功了!”
那少妇的丈夫忙不迭地点头,“是,道长,那就多谢道长了,道长如此说,我们就放心了,能控制住病情,那就是大好事了!”说话间已经松了口气。
陈易很认真地听孙思邈对病情的分析,他知道古代的中医上,哮喘是被称为喘证的,孙思邈的诊断应该错不了,不过在听到孙思邈刚刚说的这些话后,张张嘴,很想发表一下意见。
孙思邈也察觉了陈易的表情变化,转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陈易:“子应,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想说,贫道看你一直在注意这位小娘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她患的是何种病,用药及需要注意的方面你可以当着病者的面说出来,让贫道也见识一下…”
那名患病的少妇及少妇的家人都很惊异地看看孙思邈,再看看陈易,弄不明白孙思邈为何要以请教的口气对这位看起来很年轻、长得非常俊秀的少年人说话。
刚刚这位少妇也是注意到了陈易一直注视她的眼神,这样一位非常俊秀的年轻人以不寻常的目光看她,她还生出一些羞意来,边上少妇的丈夫却有些不快,还以为陈易是贪看自己妻子的美sè,但听到孙思邈这话后,才醒悟过来,这年轻的少年郎,也是一位医家,连孙思邈都对他很是敬重,不由的对陈易刮目相看起来。
“道长……在下想近距离听听这位…小娘子的呼吸情况…这样才能进一步掌握小娘子的病程情况,对症施药,”面对孙思邈这样的问询,陈易没有客气,而是当着几人的面,指着这名相貌还算不错的少妇说道,只是面对许多人的异样注视,有些不适应。
“哦!?”孙思邈随口应了声,似乎对陈易这样的要求没有感觉到一点奇怪,“贫道刚刚听此女呼吸间有鸣声和喘声,就是依据她的呼吸声音及脉像诊断的……子应觉得要需要再仔细听一下呼吸声音倒是不错的主意……”孙思邈说着示意那少妇让陈易为他检查一下,听一下呼吸的声音。
陈易却并没有马上上前,看了看孙思邈,再看看少妇及她的家人,他想着这对夫妇可能会拒绝他的要求,不过一旁的宁青准备过去搀扶那位少妇过来。
果然没出他的意外,少妇的丈夫拒绝了陈易要凑近少妇胸前闻听呼吸音的要求,“孙道长,您都仔细诊看过了,就不麻烦这位郎君了,”
“孙道长,既然您已经查出了妾身所患的是喘证,那就给开一些药吧,让我们吃了看看……”少妇听了自己丈夫所说的,也不太相信陈易起来,央求孙思邈道。
孙思邈看了看陈易,再看看那名少妇和她的家人,也点点头,准备去搀扶的青宁也只得退了回来,脸上有点尴尬,也挺是不满。孙思邈也不再说什么,眉头皱着想了一下,开始说药方来,一边的宁青开始奋笔疾书。
陈易听到孙思邈所说的药方有太子参、生黄芪、地龙、青黛、乌梅等物,这些中药他也熟悉,都是可以用来治疗哮喘的配方中药,看来孙思邈对哮喘的治疗也有过一番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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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傍晚,差不多快闭门鼓了,客栈外没有了等待的患者,忙碌了一天的孙思邈师徒也松了口气。
一天下来,诊看了不少的病人,还派发了不少的药物,挺累的。
幸好这时代讯息传递不方便,孙思邈又没派人到处打广告,知道这位神医在长安义诊的人并不太多,不然很可能慕名来诊看的患者会挤破门槛。
孙思邈吩咐三名弟子收拾东西,再准备明rì需要的东西。第一天过去,他在这时义诊的消息肯定会经人口传出去,明天应该会有更多患病的人来找他诊看的!
一整天几乎无所事事的陈易也想过去帮忙,但被孙思邈叫住了。
孙思邈示意陈易在他身边坐下,看了看在收拾东西的几名弟子,再对陈易说道:“子应,贫道知道你一定清楚喘证的诊查和治疗,因此贫道也想问问你,对于喘证,应该如何用药才是最佳?”
“孙道长,哮喘……喘证的诊断并不太难,有反复发作的喘息,还能听到胸腔内的喘鸣声,就可以做出诊断,最关键的是治疗,及早的、对症的治疗,避免出现后续的病变,”陈易看到在收拾东西的孙思邈那几位弟子都朝他看过来,也就稍稍加高声音说道,“喘证发作时候,病者出现呼吸费力、气短、胸闷、咳嗽,脸可出现紫绀,肺有哮鸣音等情况,今rì这名……小娘子就是有这样典型的症状……除此之外,还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反复发作,因此在下以为,病情发作时候,应以消除症状为主要治疗目的,平喘止咳……具体如何治疗,还要因人病症而异,今rì道长所给出的药方,依在下看,还是挺对症的,不过……”陈易说着,停了下来,有些不知道如何说!
“不过什么?”孙思邈对陈易的高谈阔论非但没有什么不快的表示,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陈易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孙道长,在下想着……一些治疗的手段还需要从喘症发病的原因说起,那样说的明白些……”
“那好,我们现在就到房中去,你与贫道好好说说有关喘证的事!”孙思邈来了兴致,转头对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东西的三名弟子说道,“你们三人,随为师一起,去听听子应讲解喘证的事……”
第二十一章卖弄
孙思邈说着就往楼上客房走去,陈易跟在后面,孙思邈的三名弟子神情各异地相互看了看,也跟在后面上了楼。
五人到孙思邈的房内坐定。孙思邈坐在上首,陈易坐在孙思邈边上,王冲、刘海、宁青站在下面。
孙思邈抚着胡须,看着陈易说道:“子应,听你刚刚的一番讲述,贫道觉得你对医理懂的甚多,特别是你在喘证上的讲述,一些治疗要点都是贫道所不知道的。贫道也想,你在气疾、喘证的诊疗方面定有独到的见解,你如此轻的年纪,就懂这么多的医理知识,让贫道很是敬佩,”孙思邈一双眼睛里放出jīng光,上下打量着陈易,“今rì你就与贫道及贫道的几名弟子说说有关气疾、喘证诊治方面的情况,让我们也多多了解气疾、喘证这类病症的相关医理,想必你不会拒绝的吧?!”
听孙思邈这般说辞,陈易很是惊奇,也有点惶恐,甚至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起身,作了一礼,一脸的谦虚状,在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看,满脸敬佩之sè的宁青后,再转回来看着孙思邈,面sè倒还保持平静,说道:“听孙道长这样一番说,在下甚感惭愧,今rì也不瞒道长说,在下以前时候是看过一些医书,好似……家中还有几本祖传的医书,与现今医书大不同的医书典籍,里面记载着许多病症的概论,还有治疗之道,所以就略知一二了!”
“哦?!原来如此?”孙思邈话虽这样说,但神情却没有一点惊奇,好像早就料到一样。
“孙道长要在下讲讲喘证的概论,在下不敢推辞,只是……”陈易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在下只是看了几本医书,并没有太多实际诊病的经验,要在孙道长面前说医理,那实是有班门弄斧之嫌,不过在下确实是记着许多医书上的内容,喘证的论述也不少,道长这般要求,那在下也不敢拒绝,就讲一些自己所知道的医学知识,若有什么地方讲的不对,还请道长一一指出!若一些内容道长未曾听闻,还希望道长勿认为在下是在卖弄……”
孙思邈似乎明白陈易这是在故作姿态,笑呵呵地说道:“子应太谦虚了,听你刚刚那一点说法,一定是有过不少诊病的经验,且对各种疾病了解不少,如何能说卖弄,贫道是爽直之人,子应也不要有这样故作的姿态,有什么见解尽管讲来…有志不在年高……三人行必有我师,很有可能子应可以在病症的诊治方面给予贫道许多指点呢,还请子应一一细细讲来!”
“那在下就对哮喘……喘证和气疾方面的病理讲一些不成熟的见解,还请道长指点……”陈易清清喉,以手指着自己的口鼻开始讲述,“人通过口腔或者鼻腔呼吸空气,呼吸时候气流经过的通道就是呼吸道……鼻、咽、喉称作上呼吸道,喉后面的气管及更细的那些细支气管……就是更细的用来呼吸用的气管……还有肺可以称作下呼吸道……”
陈易看到自己刚讲了一点,孙思邈的几个弟子就露出了惊愕之sè,有些尴尬地捏捏鼻子,他知道自己讲的一些后世解剖学上的名称,现在的这些“古人们”不一定能听的明白,但他又找出不更恰当的词来代替这些名称,只能含糊的混过去,把这个头起起来,看到孙思邈没有太多的不解表情露出来,也就继续说道:“因为呼吸道与外界联通,一些致病的因素非常容易侵入,导致呼吸道,特别是上呼吸道感染……得病,可是说这是人身上最容易得的疾病,就像我们因寒而得的伤风,及与伤风一道出现的畏寒、发热、咳嗽、流鼻涕等症状,每个人一辈子至少要得很多回,而且一年四季都好发,一些人发这些病,容易治愈,一些身体状况差一点的人,就不容易痊愈或者恢复得慢……”
“一些人体质差,在经常得伤风感冒后,也就是上呼吸道的疾患,或者一次得病未愈,下一次又重复犯,数次累加,或者施药不当,没有对症下药,使得疾病进一步加重,导致体虚疾重,及致到后面,容易变成迁延型,长年不能康复,这就导致呼吸受到影响,一些人因此而患气疾或者喘证……”陈易用比较牵强的解释说了一番呼吸道病症的原因后,再说道,“呼吸道的疾病转为迁延型,久治不而能愈,无法……没有什么有效的药物可以根治,这也是为医者最头疼的问题……这也会导致喘证患者病况越加凶险,累及心脏及其他脏器,导致肺心病……肺气肿……嗯嗯,就是心脏及血管系统严重的病变出现……”后世时候的专业医学名词陈易实在找不出古代能用的恰当的词语来代替,只能硬着头皮把后世时候的疾病名称讲出来,他不知道孙思邈理不理解,会不会觉得怪异。
听陈易如此说,孙思邈并没有任何的异样,而是表示认同般地点点头,脸有赞sè露出来,但并没有出声打断陈易的话,用眼神示意陈易继续说。
陈易这点理论虽然因为要考虑到古代人对新名词的理解和接受能力,讲得有些牵强,甚至把呼吸道感染的概念都没讲全,但对于孙思邈来说,这些话,这些讲述伤风之类气道疾病的话语,是从来没有听到其他人讲过的,因此感觉挺新鲜,虽然一些词语不太好理解,但总以为那是古书上比较深奥的解释,在细想一下也有些悟出来,认为挺有道理,更有兴致听陈易接着讲了。
见孙思邈如此的反应,陈易松了口气,神情也轻松了,他瞄了一眼很吃惊的王冲和刘海及眼睛瞪的大大,一直看着他,好似眼中有星星冒的宁青后,继续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