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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道她是王府中的一个普通清客。
“七哥,想不到这次家主会派你来这儿。”越起烟似乎没注意堂兄诧异的脸色,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大概是爹爹不放心才让你来见我的吧?”
尽管风无痕允许越乐与自己的妃子见面,不过自然少不了王府的小厮,德名和德喜双双垂手侍立在大厅两侧,而越起烟的贴身丫鬟纤儿则是立在小姐身旁,眼睛却老是瞟向越乐。“二伯如果看到闽妃如今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的。”越乐谨慎地答道。如今越起烟身份可是不同以往,要是自己言谈间还是把她当作妹妹,说不定会触怒那位七殿下。“家主只是吩咐我将礼物送到,然后向闽妃请安。福建离京城千里之遥,还望闽妃好生珍重才是。
越起烟也懒得纠正堂兄的称呼,在自己家的一众长辈那里,上下际野的严明绝不亚于京中豪门。不过一向热络的越乐在自己面前也学会了这一套却有些奇怪,想必是家主特意嘱咐过的。“多谢家主关心,七哥回去代我向家主、爹爹和各位叔伯问好。请告诉他们,京中才是我真正的天地,我绝不会堕了越家的声名。”
仅仅几句话,越乐便觉得妹子确实变了,充斥在她身上的,是相比以往更强大的自信。看来她在王府中很受宠呢,越乐的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不知是欣慰还是落寞。他根本记不得自己之后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当几个王府小厮将他引到客房时,他方才醒悟到,会面已经结束了。
“也许他们都认为我太自负了。”越起烟在缅云轩中喃喃自语道,“可是,谁叫我生来就是女儿身,不能出仕,不能为官,唯一能做的就是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上天给了我智慧和才干,却剥夺了我使用它们的权力。若不是主动争取,我还能如何?”她低头瞧着自己莹白如玉的双手,眼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恨,“我就不信女人只能利用美丽的外表去媚惑别人,既然凭自己的力量不能成事,那我就找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如今,我终于有了可以企盼的将来了!”
“你的将来,永远都是和我绑在一起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而温暖的声音,越起烟只感觉自己的纤腰被人轻轻搂住,“有这么好的人才可用,我高兴都来不及。起烟,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不用回头,越起烟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自己的丈夫,脸上不由生出几分红晕。尽管最初是因为家族利益而结合的,不过,在王府待久了,越起烟倒有些喜欢这里紧张的氛围。越乐的担心并不是她在意的东西,以色侍人者,安能长久?既然自己没有海若欣的美貌和家世,又比不上红如多年随侍风无痕左右的忠诚乖巧,那派得上用场的,就只有自己敏锐的直觉和判断了。
“殿下不是要与师先生他们商议要事么?”越起烟软弱无力地吐出一句话,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腰间仍是被箍得紧紧的。
“难得偷了个闲而已。”风无痕调笑地在妻子耳边轻吻了一下,这才将她放开。虽然越起烟的姿色在四人中并不算顶尖,但冷静的外表被撕破后,那种异样的风情却格外能令人满足。他见越起烟轻轻理了理乱发,脸上又恢复了镇定,口吻也就多了几分肃然,“你忙活了这么多日子,想必也看出些端倪了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殿下指的可是这个?”越起烟的脸上又泛起了风无痕熟悉的那种光芒,“皇后虽然已被幽禁在坤宁宫,贺家也已经式微,不过背后的人却不是都改变了立场,毕竟皇后嫡子的这块招牌还在,五殿下又手握西北军营的大权,连皇上也不敢轻言废后。但是,君威深重,一旦皇上下定了决心,恐怕那就是真正的清洗了,现在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可以犹豫的时间已经很有限了。”
“你怎么知道父皇要动手了?”风无痕嘴角轻轻上翘了一个微小的幅度,带出一缕轻松的笑容,似乎早料到了这一番话,不过他并未等待越起烟的回答,“从这些迹象上能看到这一点,无愧越老先生对你的评价。父皇是在为储君铺路了,只不过要顺利完成这些并不容易,其他皇子不会任由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注定的。”他的笑容突然变得有几分阴寒。
“殿下是说皇上真的已经决定了储君?”越起烟的神色也紧张了起来,她知道目前是如履薄冰的时刻,稍有不慎就可能大祸临头。她不安地瞅着丈夫的神色,“真的是他?”
“估计朝臣们也已经心照不宣了。”风无痕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倒是失落更多一些,“不过,事情也许还有变数,总而言之,起烟,那些小子把密报送到你这里,你就多多费心吧。”风无痕陡然想起那次觐见时风无惜奇怪的遭遇,心中又涌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安郡王风无方的寿筵虽然没有下多少帖子,可闻风而来的京城权贵子弟还真不少,风无痕下轿的一刹那,简直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此时的安郡王府与海观羽的相府何其相似,那一长溜大大小小的官轿和聚在一起闲磕牙的小厮长随,整个就是相府的翻版,看得风无痕摇头不已。没想到京城里有眼色的人还真不少,否则以风无方现在闲散宗室的身份,即便是郡王,巴结的人也不会这么多,想来有些风声已经传出来了。
王府的几个门子却是好眼力,一见风无痕下轿就有人迎了上来,一脸殷勤地招呼着。徐春书看了看主子的脸色,随手几个小银锭子扔过去,喜得那几人忙着谢赏。“殿下,王爷说了,只要您一来就得立刻禀报,刚才奴才已经打发人进去了。”那门子好奇地打量着冥绝手中长长的礼盒,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显然在猜测里边的物事。不过答案当然只有一个,谁不知道军旅出身的风无方最爱神兵利器,这位七殿下送的当然也是这类物品。
厅堂和院子里挤满了宾客,风无痕时不时和几个熟悉的人打打招呼,不过他没穿皇子正装,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只有几个平素还算交好的贵介子弟点头为礼而已。倒是风无方得了下人的通报,直接让人将风无痕请到了内院。
风无痕还是第一次来到安郡王府,与自己的府邸比起来,这里明显充满了英武的气息。毕竟是武将的居处,光是那一个占地广阔的演武场就让他为之乍舌,更别提木架上那一样样擦拭得铮亮的兵器来。随从的小厮见风无痕惊异的样子,连忙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王爷的心爱之物,他不乐意摆在房间里装饰,因此一大清早都要来擦拭一番。上次有个新来的小厮为了讨好王爷,起了个大早将兵器都擦拭了一遍,还清扫了整个演武场,谁知最后别说赏赐,差点被逐出王府,从此往后,谁都知道王爷的脾气,因此竟是没人敢再擅动那些东西。”
没想到无方哥还有这个怪僻,风无痕苦笑不已,那个小厮还真是够倒霉的,一片卖好的心全都白费不讲,恐怕日后想得宠也难,侯门规矩尚且深不可测,又何况堂堂王府,真是难为煞人啊!一路且行且看,倒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来到风无方的书房。
虽说是书房,里面的陈设却和兵器陈列室差不多,一股子杀气腾腾的感觉迎面扑来,风无痕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无痕,你的胆子太小了,就这些没有见过血的玩意也让你吓成这样,真要是上了战场岂不是逃兵?”风无方朗声笑道,“你还算来得及时,我新近得了一柄上好的宝刀,来来来,和我共赏一番!”
风无痕心中觉得一阵荒谬,这个风无方,嘴里说自己胆小,又要让自己看什么宝刀,不是寒碜人么?就凭自己从未拿过刀兵上过战场的德行,看得出什么好坏。不过,他可不想扫这位堂兄的兴,横竖自己这次也带来一柄宝剑,若是越明钟没有夸口,也应该是一等一的货色。实在看不明白,鄙薄一下那什么宝刀也就是了。
· 第四卷 乱局 ·
~第三十二章 名剑~
风无方爱怜地抚着那柄华丽的宝刀,猛地一震刀鞘机簧,只听一声悦耳的低鸣后,一柄光华夺目的利刃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就连本想着取笑一番的风无痕也收起了脸上的游戏之色,冥绝的目中更是闪过一缕惊色,显然也认同了这柄神兵。
“无痕,看到没有,这可是名匠费了三年功夫才铸成的,辅国公贾茗昶费了万金方才求得此刀,这次趁着本王寿筵才拿出来送人,足见花费了不少心思。”尽管手中拿着别人的重礼,风无方的神色中却还是充斥着一种鄙夷和不屑,“他也算是明眼人,只不过下面的子弟实在不争气,若是长此以往,恐怕辅国公的爵位就要传给旁系子弟了。皇上早有重新挑选从贾家旁系中挑选下任辅国公的打算,要不是这个,他也用不着大费周章地来巴结我。”
风无痕眉头一扬,想不到这柄宝刀的背后还有如此辗转的来历。皇帝对世家显贵向来是抱着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既大力提拔豪门中的有才之士,又对那些尸位素餐的纨绔子弟深恶痛绝,看来辅国公贾茗昶是躲不过那一关的。
“无方哥乃是皇族中第一得用的人,贾国公也只得来走你的门路,总不成去向珉亲王献媚吧?宗人府虽说是管着皇族,不过也同样掐着那些世家名门的脖子,父皇又时不时来一些骇人之举,也难怪那些家中没有得力继承人的爵爷们心惊胆战。”风无痕凑上前去,眼睛盯着那柄宝刀,啧啧称赞不已,口中却吐出这样一番话。
“只不过就算拿了他的东西,那也只是寿礼,是否愿意为他说话就看我的心情了。横竖皇上现在也乐得我闲置在京,这点小事也不会驳我的面子,到时再说吧。”风无方漫不经心地道,随即将宝刀捧了过来,“怎么样,无痕,舞两下给我瞧瞧?”
风无痕无可奈何地接过了那柄刀,那不轻的分量让他立即吃到了苦头,人都不禁退后了一步。“无方哥,你还真会开玩笑,明知道我不会舞刀弄枪,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出丑么?”风无痕一边抱怨一边暗暗运气,果然,清气流转之下,那刀也不觉重了,只不过以他那幅德行,举刀的样子着实可笑,连身后一向冷肃的冥绝也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好了好了,你要是真舞起来,我这书房就真的给你砸了。”风无方夺过堂弟手中的宝刀,爱怜地将其放回原处,这才似笑非笑地问道,“今儿个你给我送了什么寿礼?”
风无痕示意冥绝捧过那个长长的礼盒,“知道无方哥你喜欢这些东西,我送的寿礼也不例外。不过那东西是前几日刚从福建送来的,盒子封得严严实实,我也没来得及拆开验看,只知道是名匠吟风铸造的宝剑,其余一概不知,是好是坏就要看你的运气了。也亏了你的寿筵是时候,否则我还真想不出送些什么好。”其实他也是故意不去看盒中的物事,也好证明东西的贵重。
风无方先是悚然动容,听风无痕把话说完后却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这堂弟是让自己碰运气来着。他狠狠瞪了风无痕一眼,随后动作利索地拆了礼盒的封条,一把将那柄剑握在了手里。然而,包括风无痕在内,所有人都大失所望,这所谓名匠亲制的宝剑看上去朴素得紧,剑鞘上别说什么耀目的光华,就连一点利刃的锋锐都感觉不到,似乎是钝器一般。
“无痕,你的玩笑也开得大了点。”风无方随手一展手中之剑,“若是这也算是宝剑,那恐怕天下名兵就多了去了。”
风无痕的面色却有几许凝重,越明钟信中盛赞了这柄宝剑一番,尽是些溢美之辞,因此自己才决定以此为礼物,现在看来,那封信似乎还有别的含义。他环视左右,书房中除了风无方和冥绝之外,还有两个贴身小厮垂手侍立。“无方哥,此剑的妙法非是寻常人可知,待我细细道来,不过……”
风无方疑惑地瞥了堂弟一眼,这才示意两个小厮退下。冥绝连忙疾步行到门口,冷冷地注视着来往的人,为了避免他人胡乱猜测,书房的大门倒是敞开的。风无痕轻轻抽出那柄看似黝黑的剑,只听铮的一声清鸣,长剑已然出鞘,风无方刚才紧皱的眉头立时舒展开来。虽说没有先前的宝刀那样夺目,但那一分含而不露的内敛锋芒,已是让一向喜爱刀兵的安郡王生出了好奇之心。
“等等,无痕,你刚才是说铸剑的人是名匠吟风?”风无方突兀地冒出一句,“我没听错吧?”
“正是此人,怎么,无方哥也听说过他的名字?”风无痕对此倒是真的一窍不通,只不过看越明钟信上形容得绝世无双,心中也就信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表面如此古朴!”风无方一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道,“刚才几乎上了大当,早就听说吟风铸剑最是高明,能使杀气内敛,英华不现,想不到今日真的见识到了。无痕,你可是好大的面子,听说人家很少为权贵铸剑,虽十万金亦是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