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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人指挥,他们便充当了中军地角色。
对于一帮犹如疯狗般的敌人。吕原昌并没有半分怯场,那帮鞑子的胡搅蛮缠他是看多了,又岂会慑于他们地气势?在他的号令下,悍不畏死地破击营步兵一边接战一边后撤,有如口袋般将敌军层层陷了进来。
在旁边的张云锋却只是虚应故事。他看出了对方那些士卒的杀意,因此约束了属下不要冲得太靠前,也正是这样才给了吕原昌从容布置的机会。两翼的骑兵早已鏖战成一团,难分彼此,这是一场遭遇战,虽然西北方面有了准备,但准噶尔人地勇猛弥补了他们的仓促迎敌。
刀光剑雨,羽箭纷飞,但恰恰是这个构成了整个战场最为悲壮的场面。与形同疯狂的准噶尔骑兵一样,破击营的将士正竭力发挥着他们西北第一营的真实水平。这并不是张云锋和破击营的第一次协同作战。
但以往只是远远地策应,从未向今日这般真正并肩作战。一条条身影跃起然后倒下,一声声兵刃交击的清脆鸣响。再加上刀剑入体的闷哼声和惨叫声,他终于认识到了破击营的强大,心底地嫉妒和不满也在一点一点消去。
除却起先策应的少量步兵之外,这是两支精锐骑兵的较量。吕原昌和张云锋都知道。中间地那些步兵无疑是牺牲品,不过对于那些罪囚来说,死在沙场总比死在法场更好,更何况立功之后还能减免刑期,说不定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因此两人对于那些人的伤亡都不以为意。同样,对于沙场老手来说,敌方也毫不在意他们的生死,轻伤重伤都宛然不顾,只要有一口气在,这些人就犹自粘在一块,渲染出一片片血色。
“这一战,赢定了!”吕原昌自言自语道,身边地两个亲卫不由扬起了头。他们都是跟了这位统领多年的老人,深知其和展破寒一样,从不轻言取胜,如今突然下次断言,无疑是有了必胜的把握。然后,看到战场中乱成一团的态势,他们不由又疑惑了起来,那些人还是韧劲十足,似乎并没有落败的迹象啊。
张云锋也同样摇了摇头,那个特古虽说自己亲自冲杀在前,但似乎还有用过战术的。这不是几千人的小规模接触,数万人马一下子都投入进去,对于一个战场来说,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混战。如今的战局看起来虽然紊乱,但其实却仍旧有一定的秩序,否则他和吕原昌这两个主将也不可能带着最精锐的中军在后面看热闹。
“是时候了!”吕原昌突然大手一挥,原本静止不动的中军顿时开动了起来,马蹄声仿佛夺命符般传遍了整个战场。张云锋自然不甘落后,他落后吕原昌仅仅十几步之遥,雪亮的马刀已经高高举起。这是一场胜仗,他当然不能让出鞘的刀干干净净地缩回去。
“终于出动了吗?”正在激战中的特古突然抬起了头,刚才还是狂热的眼神突然一片清明,和浑身血迹的模样毫不相称。他突然对紧跟在后保护的亲卫大吼了一句,只见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利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怪的玩意,用力地吹了起来。
准噶尔此次出击的步骑加在一起大约有一万四千人左右,但他们却死死地顶住了对方将近三万人的攻势,说是以一敌二也并不为过。虽然探马报上的数字是两万,但无论是吕原昌还是张云锋都认为是鞋子的故弄玄虚,那种虚夸兵力的情况在两军交战时是常有的事,因此谁都没有在意。更何况特古所部在这场战役前已经打过一场硬仗,按照伦肃部的实力,他们还能以一万四千人应战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然而,特古隐藏实力的本领确实恰到好处,之前将伦肃部挑落马下时,他就预先在那边伏下了三千精锐作为预备。他知道自己选择了这个时机报仇极为不智,很可能因此而和西北那帮汉人直接对上,所以他很早就买通了伦肃部中亲王富尔答的弟弟勒布,并许诺事成之后由他接任亲王的位子,另外还可以将抢夺到的牧民牛羊留一半给他,而自己的要求就是和他内外呼应,将富尔答一击毙命。如此一来,偷袭进行的异常顺利,起先的战斗中他不过损失了区区几百人,因此腾出人手伏在暗处便绰绰有余了。
“凭这点人要战胜你们自是休想,不过要自保还是没问题的!”特古得意地啐了一口。他的时机抓得恰到好处,对方既然已经全军压上,那自己这边的最后一招至少可以让他们不再轻举妄动。骑兵的培养对于草原部族来说无疑是最简单的事,在他看来,只要能让草原上原本依附凌云的部落和准噶尔一条心,那就平恭了数十万的大军。今天把这些汉人吃住了,那西北大营就得吃一个哑巴亏,自己这边更可以将此渲染为一场大胜。
果然,吕原昌和张云锋听到那一阵马蹄声的当口就立刻醒悟了过来,那个一直拼杀在前的男人居然留有伏兵!虽然那些人马的到来动摇不了大局,但浑水摸鱼至少还是可以做到的。刚才中军进入战场的一刹那,战形就已经有点乱了,若是被人趁机宰割一阵,那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未曾料到的敌人,两人同时开始收拢手下兵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两个可不想带着残兵打胜仗。
于是,本来血腥味十足的战局却像一场闹剧般收场了。特古的三千伏兵确实是搅局的老手,斜插,迂回,然后又是直突,对于陷在战阵中的破击营和双月营来说,这无疑是如同噩梦般的突袭。若非吕原昌和张云锋整顿得早,恐怕战况还得风云突变。
是役,特古麾下骑兵折损三千二百余人,但他们却在伦肃部掠夺了大量的马匹,更是将伦肃亲王富尔答的首级挂在了旗杆上示众。富尔答之弟勒布继任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历数兄长八大罪过之后,宣布废除之前和凌云的盟约,另与准噶尔结盟。这个结果让凌云上下为之震惊,而初至兵部的风无痕,则是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纷乱的局面。
风无痕烦乱地踱着脚步,虽然他知道风无方一定会有自己的对策,但他更是清楚,哪怕以无方哥的算无遗策,恐怕也没料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到这个地步。对于善骑射的草原诸部来说,损失几千骑兵不过是小事,他们那里的青壮牧民无不可以骑马上阵,而对于西北军营来说,精锐交战的结果居然是无功而返,换作任何主将都是难以接受的。
他正在焦躁不安的时候,徐春书匆匆进来禀报道:“殿下,理藩院尚书虞荣期求见。”他见主子眉头一锁,立刻轻声加了一句,“殿下,还有一个好消息,冥绝已经平安回来了。”
风无痕顿感心中一松,仿佛西北的战事也一下子无关紧要似的。自从进这兵部起,他就没过一天的安生日子,粮饷、民夫、西北诸省兵力调配,余革启那个混帐根本就是和他对着干,什么劳什子的事情都交给他作主。如今放下一桩心事,他总算能完全把心思放到这里了。
“子煦,你去请虞大人进来。”风无痕沉声吩咐道。对于理藩院的那个老头,他已经是打过了好几次交道。如今西北战事迭起,蒙古诸部自然也是蠢蠢欲动,除了少数部族坚定不移地向着凌云之外,其他部落还在观望之中。毕竟和开国的时候比起来,凌云在西北的驻军虽然有增无减,实力却大不如从前了。
· 第七卷 夺嫡 ·
~第二十四章 尴尬~
应付完虞荣期这个唠叨的老头,风无痕这才能够坐下来松一口气,不由想到了礼部的权力更迭。原礼部尚书崔勋丁忧出缺之后,皇帝最终还是将礼部左侍郎马逢初提拔了上来。马逢初此人倒也识相,在朝堂上始终保持缄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口。而私底下,这位新任尚书却事事遵从皇帝的心意,因此进宫的次数竟比得上鲍华晟这般宠臣。马逢初大约知道是风无清推荐的他,因此无论明面还是暗地里,都和风无痕走得甚近,此人自是知道这两兄弟的从属关系,因此巴结得格外殷勤。
虽然西北战事愈加紧张,但京城有关祥瑞的风波还未过去,而且流言又有愈演愈烈的势头。与先前那些祸乱朝局的流言蜚语不同,对于此次百姓们津津乐道天赐祥瑞,上至皇帝百官,下至衙门差役,竟全是不理不睬的架势。甚至有不少版本的传言出自那些达官显贵府上。风无痕心中清楚,只要自己行止不差,西北再能应景式地来一个大捷,那大局就能顺理成章地定下来。可惜如今偏偏事与愿违,西北那边不尴不尬的局面看来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那便只得看皇帝心意如何了。
他突然想起一事,正要唤徐春书进来,这才想起郎哥那边的事情始终没有让这个心腹全盘知晓,不由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他还是决定将此事交给冥绝去办。徐春书给人的印象如同春风拂面,坦坦荡荡,更适合办明面上的事情。将来还有其他借重之处,这些见不得人地勾当还是不要牵涉他为好。至于冥绝,谁都看得出他喜欢隐伏在黑暗之中。
因此那些清除隐患的事还是等他来办更为妥当。
风无痕倏地握紧了拳头,回京途中的遭遇刺杀和仓惶逃窜是他今生最大地耻辱。事先得了消息还如此狼狈,不能不说是他的决断和应变能力过于薄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连这一点都不懂,他实在是枉为众人之首。不过,他已经让郎哥去追查那些黑道人物地底细。想必能有所收获。风无言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不利,不就是自以为天衣无缝么,可惜那些黑道上厮混了良久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不预先防备,自己只要让人居中挑拨,或是取得别样的证据,说不定反而能收到奇效。风无痕冷笑一声,嘴角现出一丝阴狠的意味。
凌仁杰和叶风盯着冥绝狼狈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他们和这个冷人儿共事良久,从未见过他如此装扮,再看看旁边一脸无奈地聂明裳。
两人同时闪过一个龌龊的念头。不过他们可不敢当面打趣,须知那个家伙一旦疯狂起来,他们两个可绝对不是对手。两人嘻嘻哈哈地将冥绝和聂明裳引进屋。又在外边挤眉弄眼了一阵,随即便趁着冥绝还未发怒,赶紧溜了出去,不过那遮掩不住地笑声却仍然不断地传了进来。
冥绝瞟了一眼聂明裳。这才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神色又变成了往日的冷淡。那玉佩本是他随身之物,但他曾在早年的一次刺杀过程中遇险,逃生途中偶遇一个好心的老妇,足足照料了他三个月,这才勉强捡回一条小命。为了答谢对方的救命之恩,他将这块玉佩赠给了这位老妇,谁想到最后此物居然辗转到了聂明裳的手上,甚至连那个尴尬的约定一起转嫁了过来。
虽然有心想要杀了此女,但那位老妇乃是冥绝前半生中最为敬重之人,而两人之约又是击掌立誓的结果,因此看在那人的份上,他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不过冥绝也没有客气,用了独门手法制住了聂明裳全身经脉,使她无法发力。虽然这些都是趁着为她疗伤时暗中所为,但想必此女应该心中有数,至于那劳什子地约定就算了,横竖聂明裳也似乎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聂明裳想得却没有这么多,她好不容易才在冥绝手中逃得性命,自然不敢奢望过多。既然平安抵达京城,那么按照先前所说,她就应该催着风无痕先去向她的夫家讨回公道,然后再设法留在勤亲王府中。至于途中那段插曲,即便她想追究也有心无力,难道此时还奢望自己去离间他们主仆的信任么,在没有立稳脚跟前,想干什么都是笑话。
她偷偷瞥了一眼冥绝,心中却涌起一种异样地感情,她在夫家嫁过去就守了活寡,自己的女儿身反而是主人所破,至今娇躯都没有被第二个人看过。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奢望那位贵人的宠爱怜惜,自己对于那人来说只不过是可以控制的工具而已,因此注定不可能获得什么归宿。大仇未报,今生今世,她还是孑然一身来得自在。
越起烟连着几天都是出门在外,这让其他三女很是奇怪。勤亲王府不比寻常豪门,几位贵妇出门也没有什么避忌,
但总是这样却过于惹人注目了。虽然明面上四女和睦非常,但暗地里却始终较着劲,她们都知道储位之争即将尘埃落定,自己地丈夫是最热门的人物,那将来后宫纷争一定非同凡响。假若风无痕登上大宝,海若欣还能借着元妃之位坐定皇后宝座,而其他三女则要看家世和宠眷才能定下位分,那时候还有其他妃子,她们不得不为固宠而忧心。
红如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越起烟却始终避而不谈,内院中她们两人最为谈得来,寻常小事并不避忌,因此这次越起烟一反常态的神秘让红如好生疑惑。虽然对方隐藏得很好,但红如还是能看出越起烟疲惫的模样,心中不由感慨,她这个没有母家可以借重的人虽然说话不能高声,但也同样少了忧心事,反正遇着事情的时候,陈令诚都会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