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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道:二位先生都坐下罢,可是有甚大事么?
纳隆看了莫离一眼,率先开口道:启禀殿下,就在先前,内廷已传下两道明诏,言及东宫添丁,是为大喜,着大赦天下,并修寺院一座以为祈福之用,此为其一;另有一道诏书乃是讨伐令,言及明年三月,陛下将亲率大军征讨高句丽,以扬我大唐之威。
嗯?这么快?李贞还真没想到老爷子会借着东宫添丁之事,将征伐令也一并颁布了出来。
此亦正常之事罢了,该看的陛下都已经看到了,原也无须再迁延,此番陛下此举也属用心良苦罢。莫离摇了摇手中的羽毛扇,淡然地说了一句。
嗯哼,那倒是,嘿嘿,真要是朝议上闹腾起来,那哥几个的用心只怕就要大白于天下了,老爷子这是舍不得来着。李贞反应得极快,只一想便已明白了李世民息事宁人的用心,这是既要诸皇子来牵制自己,又不愿诸子闹得太过火,用心倒是好的,只可惜不单李贞,便是诸王只怕也不会接受李世民的好意,大家伙该如何厮杀,依旧是如何厮杀,这已经是个解不开的死局了。
罢了,此事就这样过去了也好。李贞原本就着老爷子的局顺势布了个局,打算将诸位兄弟一并套将进去,只可惜被老爷子来上这么一手给搅了,心情虽略有不爽,却也懒得计较,挥了挥手,悻悻然地说了一句。
事已至此,不罢了又能如何?两大谋士为了设圈套让诸王去钻,可是没少操心费力,眼瞅着套子即将成型,却被李世民这么一道诏书,轻巧便破了去,二人虽豁达,却也难免有些子不爽,可听着李贞这么一说,二人反倒笑了起来。
殿下如今子息渐多,自是可喜可贺之事,只是恐有一事殿下须得有所准备才是。莫离身为谋士,又是李纯名义上的师傅,对于李贞之后继者之事不能不加以考虑,此时见气氛稍洽,便出言隐晦地提点了一句。
李贞乃灵醒之辈,一听便知晓莫离所言的潜台词之所在,登时便愣了一下,眉头就此紧锁了起来李贞自是不想让夺嫡之争在自己的儿子们身上再重演上一回,先前闲暇时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只不过却并不曾深入地思考过此事,此时一听莫离提点,李贞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的,这便有些个心烦地在书房里来回踱起了步来,良久之后,突地眼前一亮,想起了前世所看过的电视剧《康熙王朝》,心中一动,登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两大谋士满头的雾水,愣是搞不懂李贞为何大笑如此
第四百三十九章风雪故人来
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在狂风中纷纷洒洒地落着,将天地全变成了白茫茫的一大片,天冷得很,加之已近了酉时,长安城西门外一派的冷清,虽说城门依旧洞开着,可却浑然不见一个行人,这也难怪,此时大雪漫天,丝绸之路未开,往来的行商自是不会在此时有所举措,而京师的百姓纵使出城玩耍,也只会选择城南下马陵,又或是城东上林苑,哪可能到这等无甚景致可言的商道上瞎转悠,守城的官兵们自是乐得清闲,大多凑在了温暖的耳房里,叙着闲话,背着长官偷偷地喝上几口老酒,别提多惬意了,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官兵都能爽上一把的,宋老三就没这个福气。
手气背,真他娘的背!听着不远处耳房里传来的笑语声,宋老三便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可除了骂骂自己外,宋老三一点辙都没有,谁让他手气不好,抽了个坏签,在这么个大家伙都乐呵的当口上,他宋老三只能拎着根长枪在冷清得连个根鸟毛都没有的城门外巡着哨,若光是巡哨也就罢了,偏生这会儿雪大风更大,暴烈的北风席卷着鹅毛般的雪花打在身上,竟然隐隐作疼,饶是宋老三身穿着厚实的棉袄,可也架不住寒气的侵袭,生生被冻得直打哆嗦,却又没个地方藏去,只能是骂骂咧咧地在雪中不停地跺着脚取些暖儿,好在关城门的时辰也快到了,宋老三不平的心理总算是稍有了些安慰,这便一边计算着时辰,一边想着下了值,该到那个档口去消消火,去去晦气。
“嗯?何人?站住!”就在宋老三胡思乱想的当口,突地听到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马蹄的脆响,立马警觉了起来,凝目看去,却因大雪遮目,一无所见,待听得马蹄声渐近,宋老三立马将手中的长枪一挺,高声地哟嗬了起来。
或许是宋老三的喝声起了作用,来人勒住了马,缓缓地从大雪中现出了身形来——来者一身黑衣,骑着一匹黝黑的高头大马,那马一看便是关外的名驹,此人身形魁梧得很,端坐在马上,稳稳不动间,便隐隐有种摄人的气势逼面而来,头上戴着顶带面纱的斗笠,看不清面目,可光看那沉稳的架势,便可知来者绝非寻常人氏。
宋老三久守城门,眼力架自然是不错的,一见来者气度不凡,自是不敢放肆,将手中已然挺起的长枪收到了身边,正自犹豫着该如何问话之际,却听那人先开了口,声音暗哑地问了一句:“军爷,此处便是长安了么?”
“不错,这里便是长安城!”宋老三颇为自豪地应了一句,歪了歪头,细细地看了看来人,突地现来着马鞍边搁着把黑黝黝的大铁枪,心中一动,这便笑着问道:“尔可是来赶考的武举么?呵呵,来得倒是很早么,这才元宵不到呢,离着大比还得两月有余,不过么,比尔早到的也有得是,这会儿文武举子到了不老少了,尔若是不清楚情形,某建议尔住到鸿运客栈去,那儿全是赶考的举子,人多,热闹!”
马上的骑士似乎根本没注意去听宋老三的唠叨,一伸手将头上的斗笠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咋一看倒是英武非凡,只可惜右脸上一道狭长的伤口却显得狰狞了些,不过么,对于军伍人氏来说,伤疤便是勋章,至少宋老三不觉得这道伤疤有甚可怖的,反倒觉得此伤疤为这名骑士增色不少。
“长安,长安,某总算到了。”那名骑士根本瞅见宋老三仰慕的目光,一双眼死盯着西门城楼上那硕大的两个篆书大字“长安”,口中呢喃地念叨着,眼角竟有泪水慢慢地沁了出来。
初到长安的人,几乎没有不失态的,这一条久守城门的宋老三早已见怪不怪了,此时见来人激动莫名,也只是耸了耸肩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任由来者感慨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一伸手道:“路条?”
“哦,抱歉。”黑衣骑士被宋老三从遐思里惊醒了过来,歉然地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囊,俯身递给了宋老三。
“李万全?驼铃商队护卫?”宋老三打开了小布囊,取出一张盖满了大印的公文,只扫了一眼,登时就有些个懵了——来往于京师的商队多得数不胜数,最有名气的自然就是“燕记商号”,至于其它的大商队,诸如“刘记”、“杜记”等等也都很有名气,这些大商队每年从长安出的队伍少说也有三、四十支,而这个“驼铃商队”显然属于不入流的小商队,以这名黑衣骑士的气度,竟然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商队之护卫,这等蹊跷事也就由不得宋老三不疑惑万分的了。
“是,某乃关外人氏,刚被聘为护卫,因着家中有急事耽搁了,没能赶上趟,此来便是来会合在长安过冬的大队人马的,不知军爷可有何见教?”黑衣骑士并未下马,就在马上一躬身,双手抱拳,很是客气地解说了一番。
“我说呢,原来是关外来的,怪不得口音听着就有些怪,啧啧,关外好啊,如今可是风生水起了,嘿嘿,那可全都是太子爷当初打下的江山,尔既来自关外,可曾见识过太子殿下当年的风姿么?”宋老三恍然大悟一般地笑了起来,一拍大腿,一连串的话便喷薄而出。
“太子么?哦,见过,见过,嘿嘿,了不得的威风!”黑衣骑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面皮子抽搐几下,嘶哑地应了一句。
“哈,那你可是真有福气了,啧啧,咱白白在这长安城守着,却一次都没见过太子殿下,啧,遗憾啊,唉,没见太子殿下,咱这个兵当得一点劲都没有……”宋老三一说起太子李贞,便来了精神头儿,话便滔滔不绝地扯出了一大通子。
“这位军爷,时辰不早了,某还得找队伍,您看……”黑衣骑士有些个不耐了,略有些僵硬地抱了抱拳,打断了宋老三的废话。
“那成,那成,尔可以进城了。”宋老三被打断了谈兴,自是有些个不爽,可人家说的也是正理,没奈何,只好将小布囊交还给了黑衣骑士,口中兀自念叨着道:“尔若是有闲,可来找咱叙叙,给咱说说太子殿下关外的神迹,嘿,咱请客。”
“有劳了。”黑衣骑士伸手接过宋老三递回来的小布囊,依旧放回了怀中,一抱拳,道了声谢,纵马便冲进了城门洞中,很快便消失在了京师的大街小巷之中。
“宋老三,先前那人是何来路?”宋老三刚送走了黑衣骑士,正自盘算着再过片刻便能下值之际,背后突地传来一声断喝,惊得宋老三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回过头来一看,是自家顶头上司皇甫高到了,忙不迭地便迎上前去,躬着身回道:“禀将军,是个商队护卫,关外人,说是来京师会合商队的。”
“商队护卫?哪个商队的?”皇甫高先前正在城门楼上巡视,正好瞧见黑衣骑士纵马冲出城门洞的举动,以皇甫高的眼力,自是能瞧出此人的不凡,尤其是在察觉到来人身上竟然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气后,心中登时便起了丝疑心——这等大雪纷飞的时辰,一名气度非凡的黑衣骑士赶来长安,天晓得这其中有甚问题,这便下了城门楼,前来问个究竟。
“啊,看路条,是个叫‘驼铃商队’的……”宋老三不明所以,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什么?‘驼铃商队’?尔可曾看仔细了?”皇甫高吃了一惊,一挥手,打断了宋老三的话头,断喝了一声。
一见皇甫高如此作态,宋老三登时就愣住了,疑惑地挠了挠头道:“是啊,那路条没问题,明明白白地写着‘驼铃商队’李万全。”
“混账!你个***,那厮是奸细!娘的,回头再跟你算帐!”皇甫高气急败坏地踹了宋老三一脚,看都不再看宋老三一眼,疾步冲进了城门洞,牵过一匹战马,领着几名亲卫便纵马冲进了城去,只留下宋老三不知所措地坐在雪地里哎哟直叫唤……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半年过去了,自打上一回老爷子设局试探诸皇子的反应之后,便再也无其他的动静,可也不曾将政务委任于李贞,于是乎,没了差事,又无处可去的李贞也就只能呆在东宫跟妻妾们瞎厮混,好在家中孩子多,逗弄起来也蛮有意思的,却也没怎么闲着,逗完这个,逗那个,忙得不亦乐乎,也算是难得地享受了一回天伦之乐,尤其对于最小的女儿更是疼爱有加,每天都要花上几个时辰陪伴在侧,还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这不,今日雪大,李贞自是懒得出门,一大早到宫里给老爷子请过了安之后,便即溜回了东宫,啥访客都不见,一心陪着几位妻妾过着幸福的小日子,这会儿正自逗弄着安宁小公主呢。
“丫丫,来笑一个,再笑一个,回头爹爹带你去看戏。”李贞将安宁小公主抱在怀中,轻轻摇晃着,挤眉弄眼地哄骗着,那副得意的样子,瞧得明月公主忍俊不住地掩嘴而笑。
安乐小公主样貌像极了明月公主,一样是雪白的肌肤,大大的眼睛,唯一不同的是安乐公主的头是黑的,眼睛也是黑溜溜的,高/挺的鼻梁,尖尖的小下巴,一看就是个美人胎子,只不过小家伙的个性却一点都不像明月公主,倒是跟好闹腾的萨兰依妮有些相似,这会儿被李贞一逗弄,虽听不懂李贞这个老爹在那儿呱唧个甚子,可却笑得咯咯作响,宛若在跟李贞一唱一和一般,乐得李贞笑得嘴都险些歪了。
这父女俩一闹腾起来便没个完了,原本静静地躺在明月公主怀的老三李敢可就不乐意了,斜眼怒视着李贞,嘴一瞥,“哇”地一声便大哭了起来,那声响虽不如当初老大李纯那般惊天动地,可也中气十足得很,这么咿咿哇哇地一哭起来,便连明月公主都劝不住了。
得,捧了妹子,哥哥不干了,乖乖,这小子咋每回都是这德性。李贞不说自己总宠着安乐小公主,反倒埋怨起小李敢来了,不过么,埋怨归埋怨,儿子哭了,总得哄着不是?没奈何,李贞只好将安乐小公主交给了明月公主,双手捧起小李敢,高高地举过了头顶,笑呵呵地哄骗道:“小子,回头爹爹教你骑马去,男子汉,可不兴流眼泪的哦。”
李敢哪懂得李贞在唠叨个啥子,这冷不丁地被举得如此之高,小心肝哪吃得消,不但没停止哭闹,反倒哭得更来劲了几分,闹得李贞分外的没面子,刚想着再多哄几句之时,却见王秉和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这便停下了哄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