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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在那里被训斥的不敢出声,可还是不想离开,伙计的兽心里面放着半两的碎银子,就是那个道士给的银钱,这么有钱的出家人,这伙计还是第一次见到,心想也许是有些门道,再者拿了对方的银子,也没有不办事的道理。
这种迟疑的样子,让陆开的火气更大,就要动手打人,反倒是在里面陆开的老婆听到了,这等神怪的事情妇人是最容易相信的,而且每天的为这个生意,着急上火,做梦都是想着如何赚钱。
心想对方既然是送来一桩富贵,那为什么不见见呢,反正大不了就算是布施了,这几年布施出去的钱,也不算是少了,不差这一桩。
当即在屋子里面扬声的喊道:
“让外面的道爷进来,请到客厅里面好茶伺候着,老爷和我马上就过去。”
听到这个话,伙计连忙的答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又跑了出去,跟着陆开很久了,自然也是知道家里面,还是夫人说的算。
“咱们现在这个状况,那还有心思布施,再说了,这么多年,那么多骗子,还不如多烧几柱香火有用。”
陆开转过身来抱怨说道,他老婆却是喝了口粥,不慌不忙的说道:
“快坐下喝粥吧,要不又要凉了,你懂什么,既然对方说是送给咱们金银,那就不如请进来,要是说大话骗人,咱们大不了把他客客气气的送出去,要是真有金银,岂不是赚了便宜。”
等到陆开夫妇走到客厅的时候,那名道士已经是被安排在客厅喝茶了,一看道士的装扮,夫妻两个都有些失望,照理说,这送金银的道士,怎么也是身穿绫罗绸缎,腰间挂着玉如意,手中拿着银剑。
可这道士身上却仅仅是穿着一身布袍,在边角的地方还有些毛边,显然是磨损没有来得及缝补,人靠衣装这种打扮,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人什么信心。
夫妻两个的客气迅速降了三分,特别是看到那个道士大马金刀的端坐在椅子上,就算是看到了主人家过来,也不起身相迎,更是心中不快,从前的那些和尚道士,各个都是满面陪笑,一口的吉祥话语,就算是为了讨个口彩,也愿意多布施些钱粮。
按照以往的规矩,陆开先是客气的问道:
“敢问道长仙乡何处啊?”
那道士颇为倨傲的回答道:
“贫道住在应该住的地方,说这些有何干系啊!”
陆开夫妇都是心中暗骂,你的口音分明是莱州一带的人,你说是你是崂山的游方道人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更是打定了主意,银钱是不用给了,到时候给个馒头,居然还有这种不懂事故的道人。
“那仙长来寒舍有什么指教呢?”
“贫道四处云游的时候,多次听到贤伉俪积德行善的义举,也听到过小公子的天真淳厚,所谓善有善报,今日贫道就是布善散福来了!”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陆开夫妇的心里面,想到儿子,心里面都是有些触动,不过夫妇二人到底是多年世故,不会为这一句话动心,陆开的婆娘有些着急,更是在边上开口说道:
“仙长不是说给我们夫妇送金银来的吗,敢问这金银在什么地方啊?”
陆开狠狠瞪了自己老婆一眼,心想你说话这也太直接了,不过心里面却也是等对方的回答,他们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问对方的法号,有金银在眼前,一般人很难顾及到别的东西,那道人听到问话之后,哈哈大笑,许久才回答说道:
“世人都是要金银从天上掉下来,哪有如此容易的事情,要富贵不难,要金银不难,只是要贤伉俪,拿个引子出来,也好引动富贵钱财!”
听到这里,陆开夫妇对视一眼,都觉得抓到了对方的破绽,看来也是一个骗子,这引子的招数,可是听得多了,又说自己可以把煤炼成银子的,不过却需要些银子做引子,到时候把这银子就拐走了。
他们那里没有开口,道士却好像是知道他们两个的想法一样,冷冷的哼了一声,左手突然一扬,刺啦一声,他手上突然是光芒闪动,白烟冒起,陆开夫妇却没有见到这样的手法,顿时有些吃惊。
反应过来之后,那道士手中却多了一锭元宝,看起来起码要十两左右的银子,“啪”
“二位莫非是觉得贫道在这里哄骗你陆家的钱财吗?”
“不敢,不敢,是我夫妇见到仙长的仙术,有些呆了。”
现在可是十分信了八分,这可是第一次看到拿出银元宝的方外人,而且还是往外讨,夫妻两个一叠声的否认,脸上的笑容也是热切了许多,那道士却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贫道这银子就算做引子,你家拿出二十两,合着去买些米粮,把这沧州府县的孤苦老弱,撒布福德,贫道自会引富贵与你。”
二十两银子不算是小钱,可也不算是太多,但是对方这么一句话就拿出来也有些不愿,那道士已经是大步的走了出去,临走时候,开口说道:
“若是不要,这富贵贫道自去送给他家,还有人不愿意钱财上门吗?”
走到门口时候,用力的跺了两下脚,然后自顾自的去了,陆开婆娘想的简单,心想我把这银子到时候自己拿了,岂不是白赚十两,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看到陆开死死的盯着门口,她跟着一看,顿时是倒吸一口凉气,门口铺在地上的青砖都已经是粉碎,正是那道人跺脚的地方,这一定是个警告了。
又是主动放下银钱,又是在客厅里面凭空的变出了银子,又是让青砖粉碎,这种种情景,由不得没有见过市面的陆开夫妇不信,两口子一合计,反正也是积德行善的事情,对方给的也是十足十的银子,自己这里贴上二十两赚个好名声,就算是被骗,也不损失什么。
当天下午买了米粮,去那些贫苦老弱的家中行善,倒也是得了不少的好名声,好久不叫的善人名头,这个下午又是被传扬了起来。
晚上夫妇两个忙碌一天,都是疲惫异常,回到家中看了下工场就睡下了,又过了一天起来,却发现在床头挂蚊帐的杆子那里有一条薄绢,上面用香墨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字“后院柴房”。
夫妇两个人慌忙的穿戴起床,朝着柴房跑了过去,柴房的大门紧闭,推开一看,在空处用布蒙着长方形的东西,陆赶忙手过去掀开了蒙布,却发现是个放平的木架,边上陆开的婆娘很是愤懑的骂道:
“这东西算是什么富贵,一个破木架子!”
陆开一看到这个却是呆在了那里,许久才颤抖着声音说道:
“孩子他娘,真是仙人给咱们送金银来了,这东西一个人可以干十个人的活计……”
一台纺机安静的平放在柴房中,就是邓闽发明的那种……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福兮 祸兮 阴谋兮
量在人手没有增加的情况下面,骤然的增加了八倍或不管原来的利润如何的微薄,一下子翻了这么多倍,想不发财也难了。
陆善人发财了,沧州各个府县的人都是在这里传言,从前陆家是纺纱织布都做些,自己生产原料,自己销售,不过突然间,所有的佣工都开始纺纱,而且棉纱的产量不可思议的高,产量高,价钱也是降低了下来。
商人们都是逐利之徒,自然是谁家的棉纱便宜,就会用谁家的,使用了陆善人工场里面的棉纱,自己的成本也可以降低不少,卖给来收购布匹的商人们,利润也是增加不少。这么一来,许多的纺纱作坊甚至是民户都是被陆善人的工场打垮,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人教什么。
凡是商人都只会是自动自觉的去做一些事情,陆善人和下面的地主签了契约,规定他们所种的棉花,都要交给陆家来纺纱。
等到周围的人意识到陆家发财的时候,陆善人已经是沧州甚至是北直隶南面最大的纱厂主了,他的工场防卫的极为严密,纱厂的工人们都是吃住在里面,轻易不得外出,陆家还在县城外面买了庄园。
把佣工和他们的家属都安置在里面,总得来说,为了保密,已经是把自己的纱厂变成了一个半封闭的区域。
北直隶南部的布匹产量加大,对于销售的价格也是逐渐的有了自己的话语权,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在陆家从神仙的手中获得了纺纱机之后,在另一个县城,还有个商人也是因为差不多的途径。
平日里面在街坊邻居之中的风评很好,一是虔诚神佛,二是时时行善,所以某位仙风道骨的仙长找上门来,传下来宝物和天书,结果这商人找了两三个木匠进门,半个月之后,他们家的布匹产量也是增加了许多倍。
而且据说是用工很少,完全是靠着河流的驱动,用水车来织布,这个商人可不像是陆善人这么懂得韬光养晦,而是大肆宣扬自己因为做好事做的多,得到了神仙的垂青。
大凡民间的人行善积德,心里面固然是有做好事的心思,可也想我做这些好事冥冥之中也会有人看到,肯定是会有好报,即便是不在今世,也许就在来世,这么说虽然是尖酸刻薄,可却也是世间真相。
做好事突然得到了仙人垂青,肯定是要大肆的炫耀一番,陆开邻县的商人就是如此,陆开和那名商人,一个纱厂,一个布厂,两个人的买卖都和吹气一样的膨胀了起来,不过这样的膨胀,在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对自己身边的上下游产业有所促进,可是到了两家的生意接口之后,巨大的产量和低廉的价格迅速把其他的同行挤破产了。
这种情况和邓闽在松江遇到的没有什么大区别,很快的,就有人去官府密告,说是陆开和邻县的那个商人祭祀妖魔,信奉白莲邪教,并且把人圈禁在自己的庄园之中,阴蓄兵马,欲行不轨。
在屡次变乱的北直隶和山东,对于这样的密告,向来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加上官府也是垂涎两家迅速膨胀的财产,两家因为是乍富,所以还不知道和官府打交道,换句话说,还没有来得及官商勾结。
沧州的衙门从来没有这么高效的效率,官差和衙役迅速的冲到了两人家中抄拿,结果很简单,当然不会抄拿出来什么东西。
但是陆家横置的纺纱机和邻县那一家的水力织布机器,再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衙役们或多或少的都是收了其他商户的银子,或者说,跟着去抄拿的人手里面,也是有其他商户派去的人手。
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还是在这两家敲诈了一笔银子,这才算是罢休。
这次抄拿的两天后,整个沧州甚至临近州县,更夸张的是,连山东的青州府也没有木匠了,各个的匠坊和工场里面,都是忙碌的热火朝天,所有人都琢磨着,发财的机会来了。
抄拿的十几天过后,很多商户的家里面都换上了新的器械,产能瞬间的暴涨导致的却是原材料的不足。
陆家本来就是把附近的棉花定购了下来,当然,这也不是太大的数量,很多心急的商人们拿着和亲戚,钱庄,甚至是高利贷那里借贷来的银钱,跑到了北直隶其他的府县,甚至是山东,河南的产棉区去订购采买。
很多老老实实在家经营
地主乡绅,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今年的收入要高许多是棉花的价钱飞速的上涨了起来,比起田租卖粮可是划算多了,这念头种地吃粮越发的不合算。
原本是用来换点余钱的粮食,因为所谓的“关外粮”和“南洋米”的涌入也是越发的价钱低廉,还有,从来是无地可种的泥腿子们,却不光是种地一条出路了,在城镇里面,找个卖力气的活计并不难。
加上流民,加上灾荒,只有田租不断的让步才有农户愿意耕种,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巴,各个地主的田地里面从来都是粮食作物为主,棉花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些世代种棉人家才种,后来工商大兴,种棉的利润逐渐的高了些,有些心思活络的人也是跟着种了少部分,不过也就是多几个零花钱。
可是到了现在,种棉的利润终于是高的让人心动了,很多人来年的棉花都是被人买了下来,而且是痛快的付了定金,其他人在眼馋之后,也开始纷纷的筹备,准备把粮田转成棉田。
在这之前,天下间棉布最大的出产地是松江,一年布匹千万,号称是最富之地,在运河的漕运中,有很多的船只都是装载着运往南方销售的棉花,不过今年有所不同,先进的纺纱和织布的机器就好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来,这个比喻也许很不恰当,不过在山东,在河南,都有某些善人或者恶人,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得到了‘神器’,然后又是莫名其妙的成为众矢之的。
总得来说,先进的技术和机器谁也不要想保密太长的世间,总是会主动被动的泄露出去,这些东西的制作很是简单,木匠们看了样子就可以打造出来,现在的山东河南北直隶,人人都是需要棉花。
很多棉船到了济宁就被人拦下,把整船的棉花订下……
和北方的热火朝天相比,江南的商会还是正常的运转,毕竟从北方传来消息,也是需要一段时间,并不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