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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间的距离始终没有拉近到百步……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 血战决死
军的前队就像是被人驱赶的鸭子一样四散的奔逃,凡锋的人都是死在了火铳的射击之下。
这种阵列的射击,三个方阵互相作为犄角倚靠,彼此照应,后面又有两个方队作为后援,打起来的时候对自己的侧翼和后方没有什么顾虑,只需要和面前的人战斗就是了,火铳的射程最远可以达到一百五十步左右,这其实是把一千六百人的方阵的宽度和长度大大的拉长了。
明军压上来的士兵不下两万人,这么乱哄哄的涌过来,甚至看起来还想是把华州军包围在那里,但是华州三个步兵团,四千八百人的外侧一百步之内,见不到一个活着的明军,只要是对方冲进火铳的射程之内,这边就立刻的开火射击,偶有胆子大,运气好,冲到阵前的人,就被几根长矛刺死。
华州军控制步伐和节奏的鼓声断续的响起,每前进五十步活着一百步,士兵们的脚步就会停下,调整一下队列,然后开火射击战斗。
不断的前进停止的原因,除了在行军中的队列需要随时的保持整齐,不能混乱之外,还有他们停下来的那段时间内,周围的明军不是逃跑就是被杀死,很快的就没有什么敌人作为目标,只能是更加的上前,前面最起码明军更多一些。
两边的主将都是失望了,辽镇总兵李孤峰再也维持不住什么镇静的表情,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两万兵马还是辽镇里面的主力。却如此轻易地被对方驱散击溃。而且明军地人数要远远的多于对方,却被对方这么硬生生的平推了过来,自己这边竟然毫无抵抗地能力。比火炮,虽说刚才的炮击之后还能找出几门能用的,但是见到华州军的火炮威力和战术,李孤峰就是彻底的死心了,拼不过啊!
溃兵们朝着两边和后面跑,有的跑到两翼。运气好地也就是逃得了性命,那些跑回本阵的,可就比较倒霉了。
之所以在阵前各个队伍都有距离,就是怕彼此的混乱互相影响,前队的溃兵跑到后面来,如果不制止的话,恐怕所有的阵型都要被这些溃兵冲乱,到时候也不用接着打了。恐怕漫山遍野全部是溃兵。
这仗也就没有什么必要继续战斗下去了,必输无疑,不光是李孤峰,各级的明军军官都是下了死命令。如果靠近的溃兵立刻斩杀。
此时等于是明军和华州军合力地屠杀在中间的溃兵,这些溃散的士兵们慢慢的也是摸到了门道。谁也不敢朝着后面跑了,都是散到了两边去。而且这些溃兵还发觉到一个道理,就是如果自己地手里面拿着兵器,那么华州军的追杀不会停止,要是空手逃跑,那往往没有人理睬。
人为了活命,有时候什么事情也顾不得了,把兵器一丢,抱头鼠窜,华州军地想法很是简单,如果这些溃兵拿着兵器到了侧翼去,被人纠集起来,还是一个隐患,但要是丢下武器的话,赤手空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由他去了,这辽镇的土地还是需要大批的壮劳力来耕种,也不愿意多杀。
尽管明军李孤峰所在的中军,勉力的维持住了阵型和秩序,但却丝毫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他们对于华州的这种战法没有丝毫的应对之策,心想前队的士兵挡不住,我们一样也是顶不住,弓箭和火器不如对方的火铳射程远,威力也是不如,一百多步之外,还没有冲到跟前,都被对方的火铳打死了,这仗还如何的打。
中军勉力的维持,但是士卒的士气已经是低落之极,不能战斗,能看到大阵看似稳,实际上却是躁动不安。
这样的情势大家都是看得明白,在李孤峰的帅旗下面,李孤峰身边的幕僚亲卫都是脸色不好看,今天的战斗看起来失败已经是定局,问题就是败局要控制在什么样子的程度,终于有人忍不住,低声的询问辽镇总兵李孤峰说道:
“大帅,咱们暂退,据守坚城,再做打算如何?”
听到幕僚如此的建议,李孤峰扭头看了一眼,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把那个幕僚吓了一跳,连声的分辨说道:
“大帅,而今的形势局面都是大大不利我军,在战场上多呆一时,就要多损失兵马,沈阳,辽阳经营多年,如果退守,未必不能支撑,到时候关内派遣援军,咱
候再作战不迟。”
辽镇的中心城市,就是沈阳,辽阳还有处在关键地位的广宁,辽阳是辽镇的治所,总兵幕府所在,沈阳是最大的城市,广宁扼守整个辽镇进入关内的最后一道门户,辽镇和蓟镇的意义都是庇护京师。
防止蒙古和其他的蛮族部落,甚至是朝鲜从这两个方向入寇,所以在城池要塞的修建上一贯舍得下本钱,这也是常态,有时候钱花到练兵和购置装备上,不知道要被主事的人贪污多少,而且还很难量化核准,把银两花到城池要塞的修建上,最起码还有个工程放在那里,便于考核。
蓟镇大城不多倒还罢了,沈阳,辽阳和广宁,都是几代的总兵镇将花银子修起来的,他们的产业和府邸也在城中,自然要防卫的牢靠一点,明军的很多大炮都是被安放在城头,城市的防御可以说是非常的完备了。
辽镇总兵李孤峰却没有要发火的意思,幕僚看着总兵始终始终不说话,也讪讪的停住了解释,不过李孤峰其实不是盯着他看,而是环视周围人的反应,大家的表情都是畏畏缩缩的,但看起来,显然是赞同那个幕僚说的退守的意见,辽镇总兵李孤峰把手中的马鞭在半空中晃动了几下,突然间下令说道:
“传我的将令,游击丘峰,领马队三千冲阵,定辽右卫的步卒协同配合,即刻出阵!”
这个命令下完,身边的传令亲卫拿着令牌军令,连忙的去丘峰的队中传令,三千马队,一卫的步卒,这已经将近万人,一个游击的级别是远远不够,这其实是准备提拔丘峰做统领的参将了。
—
众人都是迷惑不解,心想刚才说的还是撤退的事情,怎么突然就提拔了一名军官,那丘峰看起来确实是勇猛敢战的角色,方才临危不乱的在那里控制住了局势,确实是有些才能,提拔也不为过,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做调整。
华州军的阵列也要在那里等待溃散的明军完全的逃开,才能继续的前进,而且方才的连续射击和战斗,让火铳也必须有些冷却的时间,实际上,如果要冲击华州军的阵地的话,在火铳冷却的间隙就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华州只有八千人出阵,四千八百人在那里作战,这冲击的时机实在是凶险了些。
丘峰果然是个值得信任的将领,命令传下去之后,不多时,已经是军心浮动的军队居然是被他按照命令的必要性纠集了起来,集结在了队列的前面,华州军的慢速移动,并没有给明军很大的压迫。
双方之间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也不知道丘峰知不知道自己此次是凶多吉少,却看他布置的很是从容,倒也很是奇怪,骑兵的速度快,应当是冲锋在前,但是辽镇的游击丘峰却颇为的奇怪,也不知道他和马队说了些什么,竟然是把步卒驱赶到前面来,马队反倒是形成了半月状的阵型兜在了步卒阵型的后面。
谁在前面谁去送死,这个道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是明白,步卒怎么愿意,但是马队的武力占优,不光是居高临下,而且马队的士卒一向是要比步卒勇悍,全面的优势,只要是后面有反动,就立刻是乱刀的看下。
也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丘峰率领的军队开始朝着前面的八千华州军冲了过去,后面有马队督战催促,前面有华州军的要命火器,跑也跑不了,去也是送死,反倒是把定辽右卫士兵的凶性给激发了出来,或者换句更贴切的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
目前的形势很是诡异,三千马队阵型是很弯的弧度,几乎是把五千步卒包裹在了里面,而且这些人丝毫不讲同僚的情谊,步卒一后退就是被砍倒,步卒无可奈何,只能是亡命的朝着前面冲去。
火绳枪虽然通过勤奋的训练和队列的轮转,或者是弹药的定量,来提高射击的速度和频率,但是这中间必然是有时间的间隔,先前的明军战前本就是畏缩,被火铳一打,更是四散奔逃。
现在这种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的情况下,不得不冲,五千步卒,在损失了两千多人之后,终于是冲到了华州军阵的跟前。要见血了……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 弃卒
峰在那里口口声声的要让自己的士兵受到实战的训练腥,此时看着战场上的形势骤变,他的表情倒也是显得镇静。
不过如果你仔细观察他的话,就可以看到江峰的手正在紧紧的握住缰绳,全神关注的看着战场,两翼的方队已经开始朝着中间运动,马队也都是开始前移,对方如果这一波的冲击起到作用,那么明军的大兵就压过来了,自己这里还是提早的作出应对为妙。
就好像是海边的潮水冲击海岸,方才还仅仅是的拍打着沙滩的潮水此时已经是冲击到了更里面。
华州火铳在面前造成的空地有九十步的距离,亡命冲过来的明军步卒们,这次真正做到了前仆后继,和方才冲击华州军右翼的骑兵还有前队的步卒一样,一排一排的士卒都是倒了下去。
但是这里有个问题,华州军的两翼火铳的密度比在战场上的方队要密集许多,冲击前阵的明军步卒的又不那么坚决。
现在的步卒后面有自己的马队驱赶督战,前面看着同伴一排排的死掉,已经是完全的麻木了,只知道举着兵器呐喊着冲向前面,华州军的火铙手不停的轮换射击,在第五轮左右的时候,终于是稍微的慢了慢。
就是这个机会,明军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方队的长矛手都已经是完全的放平,呐喊着朝前攒刺,前面的明军被长矛穿透,甚至来不及抽回长矛的时候。后面地人已经是扑了上来。或者说是被更后面地人给拥挤了上来。
冲到火铳手的跟前,就变成肉搏了,冲锋在前面的明军步卒好似看见了希望。脚步更加地快了,猛听见对面的华州军队整齐划一的吆喝和命令,看到火铳手把火铳竖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了短的长矛矛尖。
这矛尖看起来就是长矛的样式,不过下面有个短短的木棍大概是一尺多长,火铳手都是把这个矛尖插在了火铳地枪口里面。现在火铳手的变成了手持短矛的战士,平端枪刺,呐喊着就冲了出来。
短矛在这种近距离的战斗之中,比起长矛来要灵活许多,长矛在后面作为支援,短矛在前面冲锋,彼此搭配的极为的合适,第二排和第三排的火铳手都是如此的做。现在明军冲锋地步卒面对的就是一个钢铁利刃组成的森林,要想靠近,肯定是先被刺成窟窿。明军步卒决死的冲击暂时被挡住了。
这就是刺刀地原型,实际上在欧洲西班牙方阵出现之后。火器和冷兵器的组合颇为风行,但是近战地时候总是吃亏。火铳手除了把自己的火铙当作沉重的木棍来挥舞之外,没有什么别的防身手段。
后来军械工匠和军官发现,在战场上到了近战和肉搏的时候,火铳手往往是捡起地面上被砍掉的长矛尖头,塞在自己的枪管里面作为短兵器作战。
华州在几次的肉搏战,特别是在漳州城的战斗中,都是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也有士兵自觉的这样去战斗,这个结果报上来之后,被三十三卫的军械所重视,在华州军出战的时候,步卒都是列装这种能塞进火铳的枪膛,并且足够结实的矛尖。
虽然是前排的士兵换上了短刃,把局势稳定了下来,但是战斗成为了双方的僵持,靠着火器的优势取得的上风荡然无存。在那里喊杀震天的形成了冷兵器肉搏战,这个时候的华州军也是尽力的在保持着阵型。
每一次的长矛短刃刺出,都是尽可能的整齐画一,对面的明军茫然纷乱的冲着,华州军的每一次刺出,总是夺走面前明军的性命。
开始的时候,最前排的士兵看到百步之外的敌人到了自己的面前,都是有些胆战心惊,火铳手只需要机械的装填弹药发射,敌人的脸甚至都看不清楚,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压力,长矛手也是如此。
等到对方和自己进行肉搏的时候,看着明军扭曲绝望的面孔,口中大声的呼喝,每一次的刺杀对撼,就有血液甚至是碎肉飞溅到自己的脸上,这种才是真正的战场,在第一排的华州士兵,有很多根本不适合这样的战斗,被对方乱刀和长枪干掉。
但是每个华州士兵都有根深蒂固的思想,这是他们进入军队之后就被一年年的灌输教导的,就是在战场上,在阵中活,阵乱即死,每个士兵只有在阵列之中的时候,才觉得自己
面对对面的敌人,自己的左右身后都有同伴在那里,道,只要是离开这个阵势,怕在战场上活不下几分钟。
在华州军中需要的不是彰显个人武勇的壮士,而是需要严守战场纪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