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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4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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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直苟延残喘。可是现在,连地主都做不下去了。不加租子,粮税这么高,地租又连降了两年。一大家子人,已经很难维持。可你要是加了租子。佃户们就要跑路,毕竟现在不比从前。从前你被地主随意盘剥,可是现在,他们有了选择,实在地租太高,大不了携家跑路而已。
    南京的土地,开始大量的兜售,许多人得了现银,纷纷前去城里做买卖,大量的土地抛售,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地价开始暴跌,原来一亩水田三十四十两银子,现在却是直接腰斩,毕竟一般的土地,除了种粮,实在没有太多作用,而种粮本就是折本的事,最后的结果就是,购买土地的热情越来越低,而卖地的热潮却在高涨。
    许多中小地主,种粮维持不下去,另一方面,土地又烂在手里,几乎陷入了绝境。
    不少不愿背井离乡的农户也是如此,他们一方面不愿承受高地租,另一方面,却又不愿意冒险。
    这些人,和士人其实息息相关,这样的矛盾,在南直隶已经越来越尖锐起来。
    听课的生员,听到了徐抚台的鼓励,又听多了乡里之间的抱怨,顿时怒不可遏。
    整个南京的情绪,开始在慢慢的酝酿,空气之中,似乎都多了几分戾气。
    而导火线终于出现了,南京高淳县的一个地主,因为土地无人耕种,又被官府勒索,官差虚报了他的田亩数,以至于缴不出官府所需的官粮,结果悬梁自尽。
    人死如灯灭,可是谁也不曾想到,这件事立即引发了一场震动。
    死去的地主姓王,单名一个尘字,王尘在地方上也算是名流,只是到了他这一代,家道略有中落,不过好歹家里有四五百亩土地,家里十几口人,倒也勉强有口饭吃。
    可是谁曾想到,近来土地的地租日降,使得王家的收益越来越低,于是不得不节衣缩食,毕竟家里人口多,身为一个地方名流,多少还得摆点谱,迎来往送的事,花费也是不小。
    人嘛,能混着也就混着,可是王尘是混不下去了,他这辈子,只要不娶太多女人,没有染上赌博的恶习,可谓是高枕无忧,毕竟地租少也是地租,祖上的宅子田地都还在,可是谁知,官府要清丈土地了。
    其实他的土地不多,毋须瞒报,可是差役们接了上头的死命令,一定要清缴出五万亩的土地的官粮出来,那些大族,你敢诬赖他?既然不能,像王家这样的正好下手,于是,清丈之后,差役们得出王家有土地一千七百亩。
    而王家的真实土地,不过四五百亩而已,可是要缴纳的官粮数目,却是真实土地的三四倍。
    差役们不容易,不完成任务,县官就要打他。而王家更不容易,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没法子缴清这些官粮,换做别人,早就变卖土地跑路了,可是这位王先生却是后知后觉,觉得这是祖产,舍不得,等到差役们向他伸手讨要时,他才急着变卖土地,可是谁晓得,土地的价格暴跌,一亩地,已经连十五两银子都卖不到,就算十五两银子,也没人敢去接这烫手山芋。
    差役们几经催促之下,王尘的心理素质实在低下,一下子想不开,索性就死了。
    可是他这一死,家里人就不干了。
    欺人太甚,地主你也敢欺负。
    你要明白,寻常的佃户百姓,你怎么欺负是一回事,因为这些人,心里本身就将自己化为了低贱的位置上,有人欺负他,他大多自嘲一笑,谁叫自家轻贱呢,这是理所应当的。有人打他一顿,他至多也就背地里骂骂咧咧,可是见到了官人们,却依旧还是带着笑。
    可是士绅不一样,士绅是属于特权阶层,他们本身就自视甚高,交往的也都是名流,本来应当是他们欺负人,可是不曾想到有人把自己到逼死的地步。
    人死了,几个儿子却是受不了,其中一个儿子,还是县学里的童生,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只能闹了。
    于是乎,整个王家发动起来,又纠集了上百个族人,直接抬了棺材来了南京。
    来南京是有策略的,毕竟王家不是那些寻常的百姓,他们很有头脑,县里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征粮,这件事,县尊肯定会包庇,因为今日为了这个事责打了那些差役,以后这征粮的事,就算是黄了。为了县尊的政绩,他肯定不会管。
    既然县里讨不到公道,那就去南京,南京毕竟有这么多部堂,有这么多的老爷,而且王家在南京,多少也认得一些人,想清楚之后,他们也不迟疑,接下来,变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南京府衙门门口。
    导火线已经点燃,而火药桶顿时炸开。
    若只是一人的冤屈,倒也无妨,因为人往往都是自私,你家遇到这种事,大家深表同情,至多也就跟着骂几句罢了,毕竟这种事不具普遍性,可是现在自从加征官粮之后,许多人利益受损,几乎所有人都有了共鸣。
    再加上徐抚台四处讲学,一些南京的官员也开始大谈新政的好处。
    这些人,隐隐感觉到,官府并非是铁桶一块。
    终于,在十一月十九这一日,阴雨连绵之下,在应天府的门口,却是无数人蜂拥而来。
    一个个攒动的人头,和一个个义愤填膺的人,此时将这应天府团团围住。
    他们的诉求都不一样,有的是要求减免粮税,还有的索性要推行新政,应天府的差役已经呆住了,想要驱赶,却见对方人多势众,生怕酿出什么事故,可是若是无动于衷,只怕大人那边……
    已经有人立即传报给了应天府尹朱茂,朱茂大惊失色,他随即破口大骂:“一定是姓徐的,一定是姓徐的捣的鬼,姓徐的胆大包天,居然煽动百姓闹事,他要造反吗?”
    骂归骂,可是你咬死了是徐谦煽动,却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一点证据都没有,却是想掰倒徐谦这样的抚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朱茂现在要做的,是一定要让事情平息下来,一旦事情闹大,无论是对是错,朝廷弹压或者不弹压,他都要倒霉,这个黑锅,非要他来背不可。
    想到这里,朱茂倒是不敢迟疑了。虽然心里不忿,可是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计较这个,他亲自带着三班差役到了大门这边,看到外头乌压压的人,一时心里有点儿发怵,却不得不命人打开了衙门,正待开口安抚。
    谁知人群中有人道:“狗官出来了,这狗官出来了,便是他要加征官粮,逼的我们没了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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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九章:大礼议
    人群顿时骚动,有人妄图要冲进应天府衙门,朱茂自然吓了一跳,连忙命人关了府门,躲到了衙里去。
    人是很容易冲动和极不理智的,尤其是人群聚集起来,这是很大的隐患。
    朱茂可不敢冒险,现在只能做缩头乌龟。
    他现在有些害怕了,做官的,谁不怕这种事,可是你不敢去直面外头失控的百姓,眼下难道坐以待毙?
    当然不能,朱茂连忙请了衙里的属官们来,属官们济济一堂,纷纷看向朱茂。
    朱茂今日倒也没有打什么官腔,直截了当的道:“诸位,眼下……”
    “大人。”坐在下首位置的同知周生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外头的百姓,所求的不过是减免税赋,只是希望官府不加征粮税,效仿浙江而已。”
    一个而已,却是气的朱茂暴跳如雷,身为一府主官,平时他说话的时候,哪里有这个同知说话的份,可是今日周生一点都不客气,让朱茂觉得自己的权威大大受损,而且减免粮税,不另加官粮,这怎么可以,现在上头督促着各府缴粮,户部拿出了定额,若是不缴清,自己的乌纱帽,还保得住保不住。
    至于减免粮税,这就涉及到了新政的范畴,朱茂对新政尤为敏感,自然不肯答应。
    “哼,这件事,不予考虑。这是祸国殃民的事,什么新政,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周生却是淡淡笑了,道:“可是下官听说,苏州、常州等府。已经敢为南直隶先,已经公布了文告。两府自此之后,开始实施新政。大人莫非不知道吗?”
    这样的公文往来,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告知朱茂的,可是朱茂竟还不知,他不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府里专司文书传递的承发房经承一眼,经承在应天府里只是不起眼的八品官,掌握承发房事务,这位仁兄平时对朱茂言听计从,可是今日,却是坐的纹丝不动。面对朱知府的恶眼,也只是一笑置之。
    朱茂冷笑:“新政断不可取,且不说朝廷有许多人对新政反感,这一次朝廷加征官粮,谁要是办新政,减免了粮税,那么势必,缴不出粮来,到时候。他们都要乌纱不保,这苏州、松江、常州等府,这是自己作死。”
    谁晓得周生又是一笑,道:“大人。据闻他们的官粮问题已经解决了,是钱粮局为他们解决的。”
    朱茂一听,顿时愕然了。旋即明白了,钱粮局的声名。他是晓得的,这钱粮局就是财大气粗的代名词。假若真是钱粮局出了面,拿出了一笔银子,虽说现在市面上的粮食紧张,可是双屿港那边,依旧有半船半船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运来,时间允许,再在市面上收购一些,应付几万担的亏空,还不是跟玩儿似得?
    朱茂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要完蛋了,苏州等府若是上缴了亏空的官粮,而作为南直隶最大的应天府,却反而缴不出亏空,甚至还闹出了民变的事故,他这乌纱帽,保得住吗?
    再看这位同知周生等人的表情,这些人对待自己的表情,只有冷漠二字。
    官场上,有人走茶凉之说,也有人没走茶就凉之说,所谓人不走茶就凉,就是朱茂现在的状况,因为府里的人都有预感,这位大人要完蛋了,既然要完蛋,谁还搭理你,和你走近了,一旦朝廷降罪,说不准还要和你一起背黑锅。、
    朱茂一时惊疑不定,他突然发觉,能解开眼下死局的,也只有徐谦了。
    假若徐谦肯出面,以他在南京的声望,只需一句话,外头聚集滋事的生员和百姓就会退避,而假如,假如自己施行新政,那钱粮局只要肯拿出一笔银子,自己这乌纱帽,也就保住了。
    可是,就此向徐谦的低头吗?朱茂自然不心甘情愿,可是不情愿没有办法,他固然对徐谦很反感,对新政很反感,可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前途,似乎不服软是不成的。
    想到这里,朱茂不由道:“立即想法子,派个人出去,让他拿着老夫的拜帖,去见见徐抚台。”
    其实朱茂的行为,都在大家的预料之中,朱茂反对徐谦,这固然是有他的立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利益,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和姓徐的唱反调,更容易得到朝廷某些大人物的青睐,所以自然而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现在他做出这个选择,显然也符合他眼下的利益。
    只是周同知却是差点笑出来,随即道:“今日一大清早,徐抚台已经走了。”
    “走了……”朱茂呆住了。
    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而事实上,徐谦确实已经走了,在浙江,他还有个大麻烦需要解决。
    至于南直隶的新政能否推行,也必须在解决这个大麻烦之后再说。
    他登上了船,沿着水道穿过一个个府县,放眼两岸的大好河山,在这块大明朝最肥沃和丰腴的土地上,他的心情,竟是出人意料的变得难以平静。
    曾几何时,他不过是个贱吏之子,那时候的他,是何其的卑微和不起眼,他在名利场上挣扎,在不断的翻滚,那时候的徐谦,一门的心思,想的就是出人头地。
    可是现在,现在的徐谦已经贵为封疆大吏,一举一动,都受所有人关注,他站稳了脚跟,并且开始培育了自己的势力,从京师到浙江,都有无数人尾随在他的身后,这个队伍已经越来越壮大,也正因为如此,徐谦才突然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他肩负的,虽然不至于夸张到是一个民族的希望,但是至少,他的一言一行,都关乎到了许多人的身家性命。
    游戏,不会结束,还只是开始,一旦进入了这个游戏,那么,徐谦必须比别人更残酷,更加不择手段。
    坐在船舱里,他看过了几封从浙江来的奏报,心里对浙江的近况,又多了几分了解,直浙总督方献夫,眼下显然已经有鱼死网破的打算了。
    他心里冷哼,鱼死网破,你也配和我同归于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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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封封奏报,传到了京师,相互攻讦的奏书满天都是,无一例外,却都是从江南传来的,这边骂对方胆大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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