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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当真有效果了。
居然徐谦对京师的许多举动都通过各种眼线到了了若指掌的地步,可是毕竟相隔千里,想要完全掌握京师的最新动态却不容易,徐谦也不含糊,立即带着赵明和汪知府打道回府,果然天使已经到了。
如徐谦所料,果然是敕命徐谦为直浙总督的圣旨,只不过,虽然升任了直浙总督,领着的,却依旧是左副都御史的职衔,还是挂职在都察院。
实权大了,但是官职却没有提升。
本来徐谦这个巡抚,比之其他巡抚的品级要高,别人都是右副都御史,而他却是左副都御史,可谓鹤立鸡群。
而现如今,升任了这个总督,却是鸡立鹤群,因为但凡总督,往往都兼了个尚书衔,比如方献夫,他任直浙总督的同时,还挂了个南京户部尚书的衔,虽然只是而徐谦一个左副都御史,可是和他们一比,显得有些低级了。
不过职衔毕竟只是虚幻,直浙总督到手,所有人弹冠相庆。
接了旨意之后,浙江官场震动,道贺者应接不暇,徐谦让幕友们去招待,却是缩在书房里,沉吟片刻,开始书写奏书。
他的奏书很简单,推辞圣恩。
因为自己年纪轻,而且新政迫在眉睫,在这个紧要的当口,若是自己升任总督,只怕许多事不能亲力亲为,所以恳请圣上,辞这总督一职。
但凡入阁的阁臣,入阁之后,都要扭捏一下,为了显示自己对入阁并不热衷,总免不了要上书表示自己老眼昏花云云。
当然,这只是客套,不过总督谦让,却没有这个说法。
徐谦上书,无非是暗示朝廷,自己升任总督,那么这个浙江巡抚一职,最好是让浙江方面的人接任才好,如此才不会导致新政在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
奏书递了上去,徐谦轻松了,直浙总督,这已是封疆大吏的极限,自此之后,南直隶十四府,浙江、福建二省,俱都在徐谦的治下。
而南直隶和福建一直吵吵嚷嚷的新政,此时此刻也就没有了任何阻力。
新官上任的徐谦倒是没有急着立即下公文至各省各府实施新政,他在等,等各地的表态,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表露自己的态度,无论情愿不情愿,他都得乖乖的给个交代。
至于那些死硬份子,徐谦倒也没什么担心,以他现在直浙总督的实力和现在在江南积攒的声望以及雄厚的实力,足以毫无悬念的将其碾压。
只是宴席就不必摆了,刚刚升官,就大摆宴席,终究不太好看。
倒是巡抚衙门里济济一堂,大家俱都带着喜色,徐抚台成了徐制台,可千万别看这一字之差,一方面,这代表了朝廷对新政的肯定,若是肯定不足,又怎么会抚台升任制台这般轻易,而另一方面,徐制台一旦主持直浙,那么新政必定扩大,新政扩大,制台大人就必须让心腹去督促各省各府的新政,论起新政,谁有他们熟稔?所以将来,大家的前途,自然可期。
诸事顺利,眼看就要大展手脚了。
徐谦坐在座首,慢悠悠的吃着茶,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一眼,旋即道:“陛下恩旨下来,敕命本官为直浙总督,节制南直隶、浙江、福建,本官何德何能哪。”口里这样说,当然这只是虚词,要是躲在自己家里,徐谦八成要来一句,老子不做这总督,谁敢来做?老子没这资格,谁有这资格。
做久了官,不免被影响,所以徐谦开口第一句,总免不了说一些官话和套话。
接着,徐谦笑吟吟的道:“既然加徐某人为总督,那么也可见,朝廷这是希望将浙江的新政推广开来,实施新政,固然是要有一些天生条件,不过幸好,福建和南直隶,先天倒也足够。尤其是福建那边多山少田,百姓生活尤其困苦,不适合农耕,依山靠海的,总得有些生计,浙江的流民,十之四五都是福建那边来的,可见福建那边,新政推行势在必行。至于南直隶十四府呢,和浙江倒是差不多,都是水道纵横,本来这商贾气息就重,所以本官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总督衙门该立即以新政推广要务,可是单凭一个总督衙门,那是远远不够的,还望大家献计献策,有什么想法,都可呈上来。”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道:“下官人等一定谨遵大人之命,尽量谋划。”
徐谦又道:“眼下到了年末,本官算是抛砖引玉,就先拿出个方子出来吧,且看诸公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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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胜之彰武
众人肃然恭听,一个个不敢吱声。
徐谦眯着眼,喝了口茶,道:“年末了,反正各府各县的衙门也是无所事事,那么就不妨,请福建、南直隶府县的官员到杭州到宁波来,让他们切实的体会一下新政,浙江是敢为天下先,可是南直隶和福建的官员虽然总是听新政新政,却不知新政到底是何物,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才让人踏实嘛,因此,就让钱粮局出这个银子,让各地主官齐聚于此,大家洽商也好,带他们走一走看一看也好,如此一来,大家心里有了底,才能有样学样是不是?”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众人纷纷颌首点头,道:“大人说的有理。”
徐谦微笑,看向王艮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请王先生草涵。至于招待事宜,怕是要劳烦汪知府了。”
汪知府道:“下官敢不尽力。”
简短的会议之后,徐谦只是暂时定下了调子,南直隶和福建二地的新政既然已经势在必行,眼下的问题只是如何推行的问题了。
不过许多事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徐谦升任总督,终究还是让人格外喜悦,许多人还要将这喜事慢慢消化才好。
而紧接着,朝廷的圣旨又来了。
宫里的动作很快,他的奏书一到,朝廷便有了主张,升任赵明为浙江巡抚,汪知府为浙江布政使,至于汪知府的人选,则是由朝廷抽选,这个决定。宫里出了不少的力,显然也确实是顾忌到了浙江的特殊情况。毕竟浙江新政,宫里是得利不少的。每年这么多银子哗啦啦的往宫里的内库流,新政出了差错,嘉靖大兴土木的算盘就要落空了。
当然,又一个重大的消息传来,在大漠,明军与鞑靼铁骑遭遇,双方鏖战,明军大捷,斩首七百余。虽然自身的伤亡也是不小,不过正面对敌,能有这样的战绩,已经足以庆贺一番了。
为了表示没有冒功,出关的明军已经将首级还有百余俘虏尽数押解赴京,显然是因为平倭之战的影响,使得朝廷对捷报存疑,而现在,只要见了俘虏。那么就几乎可以确信,大捷并非虚言。
朝廷很是振奋,而嘉靖天子在吃了丹药之余,还下旨赏赐了相关的人员。
只是接下来的事就有些麻烦了。
根据奏报。此次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在于大同神机军的火器,据说神机军自从列装天津制造局的火器之后。战力极大提升,以往神机军在城墙上有很强的防守能力。可是一旦遭遇野战,战力便大打折扣。这一方面,是因为野战除了车阵,并无屏障,另一方面,直面铁骑,心理所受的压力也是不小。
而由于天津制造局火器质量较为稳定,极少发生炸膛的现象,再加上无论是射程、射速还有装填火药的速度也大大提升,在以往,面对铁骑,能有一轮射击时间就已经难得,甚至许多人还未做好准备,挎着战马扬着大刀的铁骑已是冲入阵中,根本没有神机军发挥的空间,可是现如今,装填的改进,使得时间越来越短促,这就给予了足够多的时间让神机军在装填火药以及射击之后,能够从容退出前阵,将前阵交给后方的刀盾、长枪的军马。
便是宣大总督,也在奏书之中不吝溢美之词的大大赞扬了一番天津制造局的火器,并且,希望朝廷能够继续采买。
丘八们不但对火器满意,便是天津制造局的行军被服、帐篷、甚至是水壶,亦是十分认可,他们可不考虑朝廷的现实情况,吵吵嚷嚷的要求大量采购,甚至不免说一些重话,说是若无天津制造局军械,一遇战事,恐有覆没之虞。
这些人坑爹就坑爹在于,直接把一个天大的麻烦丢给了兵部和内阁。
你若是采购,银子从哪里来?可你要不采购,真要是兵败,就算没有导致土木堡之变的后果,可是这个战败的结局,却绝不是朝廷能够接受的,一旦战败,许多人都要完蛋,这么大的黑锅,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能背得起,战败了,丘八们就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反正意见他们是提了,制胜的关键就在于武器,你不采购,将来秋后算账,那是你的责任。
每每朝廷动兵,扯皮的事固然是不少,可是像这样扯皮的,却是少见,丘八们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不可。当然,这里头的利益因素实在太大,这些人的算盘打的精细的很,当年那一批给神机军的军火,早有人暗地里盘算了一下,单单过手的油水,就是十几万两银子。
丘八们开窍了,突然感觉自己实在太蠢,平时喝兵血吃空饷,操心劳力,一年辛苦到头,也没见多少现银,能捞到几千两银子就已是极限,而且这样的吃法,不但手段卑劣,随时有背御使弹劾风险,而且边镇那边克扣军饷很容易酿成事故,一不小心,闹出个哗变,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原来油水可以这样捞,原来吃兵血和吃空饷如此的低级,采购,他娘的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当然,采购不但油水足够,而且对军心也有极大促进作用,毕竟官兵们拿着天津制造局的火器,用着也是放心,不必担心三天两头的炸膛,薪饷也可以如数发放,不至于让官兵们心怀不满,不必担心士气不足。
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些人都成了讨债鬼,各种名目的向朝廷要钱,不给钱?不给钱那好说,后果你承担,将士们在大漠,许多人受不了这寒冬的天气,朝廷发放的袄子不足以御寒,而天津制造局的被服里头都充塞了棉花,靴子里也有绒毛,既舒服又保暖,现在弟兄们许多人都已经冻伤,叫大家怎么打仗?
本来好好一个大捷,结果却是闹到这个地步,朝廷一下子头痛了。
将士们出关在外,你若是对他们的要求不予以满足,显然是说不过去的,于情于理,你也该有所表示。
可是表示就是银子,而且是大笔大笔的银子,户部那边折算了一下,若是要全部满足这群丘八的要求,朝廷至少也要拨发纹银八百万两银子以上,就这,还只是今年的数目,因为许多东西是损耗品,到了来年,数目也不在五百万以上。
粮草朝廷可是敞开来供应,现在还要这么多银子砸进去,且不说国库没钱,就算有钱,那也不给你这样糟蹋。
给还是不给?
廷议的讨论很激烈,兵部尚书是极力给的,户部尚书梁藤,居然态度模棱两可,反倒是礼部尚书跳出来,狠狠的痛斥一番,而内阁这边也在摇摆不定,因为杨一清是懂兵事的人,当然也知道边镇那边的情况,朝廷供应的军马、兵器、火器甚至诸多军需用品,确实是不堪入目,这些东西,平时窝在关隘堡垒里用着还凑合,可是出了关,靠这些东西去杀人,杨一清觉得很玄。
只是这种情况,其实一直都没有得到改善,也根本就没有改善的方子,那些放一枪就炸膛的火铳,还有砍一刀就卷刃的刀剑,在这些背后,有一条十分完整的利益链接,绝不是一个人能够触动。
而现在,边镇提出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索性改供应为采买,这个法子是可行,只是杨一清他老人家就算把自己卖了,也换不来这么多银子。
至于兵部尚书极力赞成,一方面是利益因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想背黑锅,身为兵部尚书,边镇的情况他多少也有些了解,丘八们绝不只是威胁那么简单,现实的情况也确是如此,一旦兵败,或许内阁的诸公们还可以推诿,他这兵部尚书难辞其咎,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晚节,他必须极力赞成这么做,毕竟银子不是兵部出,可是责任却在兵部。
讨论的结果是,是该采买一些,接下来要讨论的问题是,钱从哪里来?
内库虽然拨发了不少银子,可是这些银子,统共也只余下了三百余万,除了留下一笔银子以备不时之需,真正能动用的委实不多。
于是,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户部尚书梁藤的身上。
户部是你当家,既然如此,银子的事肯定是由你操持。
梁藤拿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发债。
这个办法一提出,立即遭来了许多的质疑,朝廷发债,让富户和贵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