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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此……杨廷和无动于衷,他只是看着一份户部递来的奏疏,脸带微笑。
徐谦的心……太大了……已经大到杨廷和根本不能容忍的地步。
这是一份户部的新税制章程,而这一次,比之半年前更加直接,也更加的意图明显。
户部之下,设税局,税局首长为局正,从三品,其下设佐官二员,又设两京十三省科道税官,招募税吏九千三千员,于各省,各府,各县设税衙,专司商税收缴。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地方官一边歇菜去吧,收税,让专业的来。
此外,还有,为巡视税局,以防税员不法,又在户部之下,则监察,主官为左都监察,佐官三人,招募人员两百三十人,分赴各方,核查各地税收情况。
这倒也罢了,还有更骇人听闻的,为防有人偷税漏税,又或者不法,所以必须设税军,效仿漕军,设指挥使一名,正四品,招募人员一万五千人,于各府设督税巡检衙署,专司稽查、查封事宜。
说白了,就算是税员觉得有偷税漏税行为,想要进行盘查,也不比报知地方官员,直接单线和当地的督税巡检联络,然后带着税兵,就可以直接办理。
当然,徐谦的理由还是很充足的,因为商贾、士绅和地方官员大多不清不楚,若是依靠官府力量进行盘查,只怕税员的公文一到地方官的手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泄露出去,人家听到风声,你还查什么?
这还没完,同时,又要请设两京十三省钱粮局,招募人员九百余,专司负责审批各地报上来的钱粮之事。
钱粮局的作用徐谦说的很明白,是为了贯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大家缴了税,要不要帮人家修桥铺路,要不要修筑河堤?要不要办学堂?此外,还要供养各地的卫生局和巡捕局,当然,你不能说要多少银子就要多少银子,钱粮局要负责审批,对一些不必要的用度,当然不准,而一些必要的花费,也要进行调查,然后再上呈户部,让户部进行最后审核,并且根据国库的收入,拨发银钱。
这一点,徐谦也特意加了上去,钱粮局的功能等于是整个户部的大动脉,同时也是户部的工作重心,比如今年收了一万两银子的税,钱粮局是负责花钱的,可是花多少,最后报到户部,和户部沟通之后,再根据财政的状况,优先拨发钱粮。
这样的做法,就杜绝了从前户部因为花钱的事做不了主,内阁说要拨钱,兵部也拿了批文要拨钱,大家根本就没有一个基本的出纳规矩,别的衙门整天想着的就是从户部那儿抠银子,而户部又不是金山银山,没有自己的审计和规划,最后上半年把大家都满足了,下半年却是大家一起喝西北风,朝廷这么多年年年亏空,和这种乱局也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这在杨廷和看来,徐谦这不是什么为了国计民生,分明就是为了揽权,等于是其他各部要花银子,甚至是内阁要花银子,还得先去钱粮局报备,让钱粮局折算所费多少,国库能否承担,再斟酌着拨发,钱袋子捏在别人手里,谁不要矮上一截。
那么以后,内阁要讨论大事,比如说救灾,比如说战争,到时候,是不是要请户部尚书来商量?若是不请,那你说了也是白说,你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制定了无数的计划,结果要花钱了,户部直接告诉你,没钱,你怎么办?
这是一封让杨廷和哭笑不得的章程,不但哭笑不得,还让杨廷和满是头大。
不过………若是半年之前,杨廷和还真要气得跳脚,可是现在,他依旧摆着一副淡然处之的心态,徐谦敢上这道章程,一方面,是宫里的极力支持,另一方面,是杨一清把事情办砸了,直接的后果就是,户部直接干预了新税制的事,也就是说,如果你不准,户部就让内阁再拿章程,内阁若是继续操持,那么接下来,若是又有人挑动整个直浙闹事呢?
有了前车之鉴,杨廷和自然不会重蹈杨一清的覆辙。况且,再过一个月,至多一个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整个天下就要翻个个来,而那时候,无论你户部如何兵强马壮,无论你徐谦有多大的权柄,就算是和那江彬一般,节制大同、宣府、辽东数十万大军,又控制厂卫,又能如何?还不是内阁一个旨意,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他沉吟了一下,最终在章程里批道:“廷议议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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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开府建牙
廷议不过是走个形势,此时朝中本就乱作一团,大多数人,都不敢轻易表态,一个个都是模棱两可,现在朝廷正值洗牌,谁知道下一刻谁家会清算到自己头上,带着这种担忧,在廷议上,关于徐谦的章程,居然是在一阵沉默中通过。
宫中批准,内阁又无话可说,户部的改革顺理成章。
徐谦的声望,也到达顶点,他亲自在部堂里开始部署改革事宜,筹办钱粮局、税局、设监察局,收税,入库,钱粮调拨的大权几乎集于一身,大量的王学官员被搜罗进来,各地招募税员,招募税兵。
而税员大多来自直浙,倒不是故意歧视北人,大多数读书人,并没有受过专业的算数训练,而直浙的学堂源源不断的训练了这些人才,因此,户部进行了一次大考,几乎直浙学堂的算学生员,几乎力压其他各省。
税员工作轻松,虽不算官,可是薪水却是丰厚,如此情况之下,自然使人趋之若鹜。
徐谦这一段时间很忙,几乎忙得脚不沾地,新的衙门出来,都要进行指导,而且大量人才的任用,也不容疏忽。
忙活了十几天,总算是搭了个架子,而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了。
恰在这时,朝廷的程序终于走完,奏疏传来,敕徐谦为天赐公,一下子,京师又是咋舌。
天赐公,恒古以来,也没这样的爵位啊,倒是和正德时的威武大将军差不多。如此显赫,而且有乱搞之嫌。这显然,让人觉得不妥。
只是大势所趋。陛下恩准,内阁呢,显然也没功夫搭理,再加上王党亦是默不作声,其他人群龙无首,零星的反对了一下,事情就算彻底定了下来。
由于徐大人权利达到顶点,此时来徐家跑官的不少,都希望能再户部里头安插一个差事。户部的差事毕竟太丰厚,比如说从前的时候,你在兵部,在工部甚至是在礼部,油水都是不小,就说兵部,想着法子拿了笔银子之后,便是军饷了,而军饷兵部却是可以截留一笔。这是规则,下头的武官自己屁股也不干净,所以谁也不会做声,截留之后。就是大家一起发财,人者有份,只是多少的问题罢了。可是现在呢。钱粮局握住了财权,兵部要折算今年的军饷。或者折算需要采买的军械,折算之后。将章程一式两份,一份送内阁,一份送户部,内阁若是批了,那也未必有用,因为户部可以驳回,几经拉锯之后,就算准了军饷,那也不会让户部过一道手,而是由钱粮局统一调拨出来。
如此一来,等于是兵部的油水彻底没了,便是工部其实也差不多,就算拨了下来,比如福建要修一个工程,银子直接打到福建,工部当然要委员前去督促,可是钱粮局也要插一脚,前去监督钱粮的核算。
大家还有饭吃吗?这所谓的户部改革,改的固然是户部,实则却是要大家的老命。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户部自行其是,闹出了个小内阁,利用钱袋子,控制住所有人。
再加上加了个天赐公,每日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无论大家带着什么心思,每日总是走马灯似得贵客临门,徐谦上值时要忙,下了值,却还是别的消停。
而此时,徐谦的家庭会议也在子夜时分开了。
之所以要开家庭会议,乃是因为圣旨中所言,准天赐公至杭州,开府建牙,既是如此,那么徐家也没什么扭捏的,自然是奉旨行事。
只是开府建牙,选址最是关键,而且还得让信得过的人徐家人去督促,在选址的问题上,徐昌道:“杭州城最好的地段,就在西子湖畔的五马街,许多衙门也都坐落在那儿,不过那里人口稠密,要买地,天赐府的规模也是不小,只怕到时候,花费也不小,为父的意思是,既然要建,就要建最好的,银子嘛,倒是有的是,咱们族里人也不少,正好借着这这天赐府安置一下,多设一些别院,自家人嘛,虽然分房,但是不要分家。”
徐昌在这方面,极为保守,毕竟年纪大了,年纪越大,思想越是如此,其实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落叶归根。
不过他的提议弊病也多,徐家有户籍五十多,人口两百余,假若分五十多个别院,徐家自己又要有偌大的院子,既是天赐公府,还得专门开辟一些公房,这宅子的占地,怕是要远朝一个村了,一千亩的土地都未必置办的下来,这么大的土地,又要建在城市的中心位置,占据最好的地段,单单购地,没有一百万两银子都不可能,而且极有可能引起许多纠纷,毕竟许多人在那儿有铺面,这都是金母鸡,能下金蛋的,谁肯出售?
而且,这么大个宅子设在城市中心,太过树大招风了。
徐谦苦笑道:“爹,你这不是让儿子为难吗?银子咱们家是有,可是许多事,未必就是银子能办到的,虽然可以让官府去收地,可是儿子以为,没有这个必要。”
徐昌瞪他一眼:“这么说,你有主意?”
徐谦沉吟道:“没必要在杭州城,靠着杭州不远有一处杏花村,索性在那里购置土地,同样一百万两银子,咱们可以买下上万亩土地来,而且那里靠着码头和新筑的道路也近,只要好好规模一下,拿出两千亩土地来建宅子,除了天赐府,再让咱们徐家各家在附近自己修建院子,银子,我们可以出,但是最好不要并在一起,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一个天赐府,比大高玄殿规模还要宏大。”
徐昌皱眉:“杏花村那儿并没有什么人烟,岂有公候府邸修建在那里的道理?”
徐谦微微一笑,道:“现在没有人烟,以后就有人烟了,爹,现在杭州多得是一掷千金的豪富,这些人,城里有宅子,可是呢占地都有限,可是城外头置宅,又有许多不便,可是咱们若是先做了表率,而后在杏花村一带好好把道路和下水道都修葺一下,把附近沿河的河堤也都美观一二,到时候,还不晓得多少人要去那儿购置土地,兴建宅邸呢,用不了十年,那儿便是一个新城,而咱们事先买好了地,地价一涨,这从前花销出去的银子不就挣来了,咱们又是最先兴建宅子的,占据的也自然是最好的地段,况且,这是一块新地,可以自己好好规划一下,往后呢,其他人要建宅子,都必须得按着规矩来,如此,就不如老城那般杂乱无章了。”
徐谦说的头头是道,徐昌虽然有些不愿,不过听到宅子规模超过了大高玄殿,又太过树大招风,倒也警惕起来,觉得徐谦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好道:“只是这事儿,让谁来办?”
徐谦道:“银子咱们有,交给杭州知府来办吧,他会尽心。”
议论过后,徐昌不由感叹:“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咱们徐家会有今日,天赐公世镇直浙,署理军民事务,哎……这和云南的沐家是等同了,便是一些藩王,也未必有咱们的声势。是了,既是开府建牙,肯定要招募幕僚和护卫,圣旨中准予建两卫,按照规矩,一卫就是七千五百人,两卫就是一万五,你怎么看?”
徐昌开始在许多事上都征求徐谦的意见。
徐谦沉吟道:“不必这么多,建一卫就可以,这事儿,我想请周泰来帮衬。”
周泰本是皇家学堂的教官,不过他年纪大了,后来徐谦在浙江任巡抚的时候就任了幕友,如今颐养天年,可是现在,又不得不请他出山,操练卫队。
徐昌道:“老周还是信得过的,好吧,就这样办。”
一旁的几个徐家子侄都没有吭声,徐谦父子二人说话,确实没有他们插口的份,见二人商量定了,也俱都眉开眼笑,这是托了徐谦的鸿福,按照徐谦的意思,虽然他们的家人不可能入住天赐府,可是在府外都要给大家建宅,银子嘛,也是徐昌这一房里出,这就等于,大家平白在老家置产,而且背靠着天赐公,这天赐公地位比之直浙总督还要牛气几分,将来子孙后代,都没什么可担心的,大家只要安心在京师经营自己的事业即可。
徐福倒是想起什么,道:“不晓得除了买地的银子,其他的花费要准备多少?”
徐昌道:“不是说了,要建就建到最后,省的将来不够,我和谦儿爷两也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