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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招纺织女工,有纺织经验者、年轻貌美者优先,愿嫁人者优先,待遇面议。”
这份招工启事出现在宋代不能不说不是一种恶搞,但它却在瞬间打消了营州城百姓的敌意。在这个饥荒满地的日子里,有人肯当场发钱粮,管它天涯海角,百姓也敢去。不一会,几个胆大的人上前报名,士兵们从府衙抬出一个长条木箱,打开木箱,当场给几名录用者发放亮金金的铜钱。
这一举动立刻瓦解了百姓最后地抵抗——干不动长工,先打几天短工还不行吗。往营州码头送东西,二十里路,一天一个来回就挣出一天的钱粮,这种美事何乐而不为。再说,往营州水寨搬了东西,还可以顺路看看风色,如果这伙人真的发钱粮,那么投奔他们,也算一种不错的选择……
营州百姓全城都动了。
他们往营州水寨搬运的是契丹人地家产,等他们赶到营州水寨,这才知道,一伙强人已经将营州水寨占据了,原先地营州水兵在他们的押点下正往船上搬东西,这伙人显然是跟城里地人一伙,他们与押运的士兵很亲热的打着招呼,两伙人交接完毕后,船上卸下来无数的大米。
这伙强盗对于粮食似乎没那么认真,他们大而化之的给百姓们秤着大米,有时甚至答应百姓的要求多加半斗。这种情况直到城门税吏卢旺达带着几名衙役赶到码头才算终止。
除卢旺达外,那群衙役也是被雇用的,他们主要负责登记百姓们的劳动,并发给百姓钱粮。干一天活,他们能够得到三倍于百姓们的报酬,这让他们做得很认真,杜绝了任何一点浪费现象。
第二天,尝了甜头的营州百姓更加热情高涨的往码头搬运东西,几名契丹人的府邸财物搬运完毕,他们甚至拆了契丹人的房子,拿着窗框房梁赶往营州码头,只为让自己手里有东西,好去营州码头另一份钱粮。
等到了营州码头,他们也被码头的景象吓呆了,一夜之间,码头的景象已经全变了,现在岸边挤满了数千艘渔船,似乎渤海湾所有会驾船的人都汇集在营州水寨。
这些人停在码头,却不装运营州百姓搬来的窗框房梁,他们眼巴巴的望着大地尽头,等待新的变化。
新的变化被一名骑兵带到码头,他一边奔跑,一边高声嚷嚷:“营州百姓停着。速去营州马营牵马。牵一匹马上船,双倍报酬。”
双倍报酬就是两升米,二十文钱,由船主支付。有些渔民将信将疑的将船驶入营州码头,发现营州百姓正兴高采烈的往码头上搬房梁。他们便对这个消息信了八成,等到第一批百姓赶着马来到码头,然后把马地双眼蒙上,牵上小船,那些渔民们都疯了,他们操起桨来,拼命地往家划。
赶紧。划到家。这几百贯的财产就到手了。趁天色还早,多跑几趟,那可就迅速进入中产了。
第三日,赶到营州水寨的马匹已经有超过两万,而岸边簇集的船也不少。
这是一场疯狂大转移,在短短的两天里,山东渔民往自己家里运送了两万匹马,这些马最后活着到家地超过七成。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想当年大宋讨伐西夏,倾国之力才凑出三万骑兵。而山东沿线的渔民几天之内就凑集到半数的战马。
第四日。疯狂大运输越来越热烈,沿岸的渔民都赶来了,连那些原先不相信的人也驾着小船赶到营州,希望能够挣最后一趟。营州城内,张用已经劝赵兴几次。要求对方撤离:“刚才传来的消息。锦州临海军已经出动了,水军在海面打了三仗。我军损失两艘战船,一艘重伤已经拖回庙岛,离人啊,我们恐怕待不住了。”
赵兴跟张用站在城头,他正举着望远镜焦灼地眺望地平线,听到张用地催促,赵兴心不在焉的回答:“再等等。”
“等什么?夹温猛哥昨天傍晚撤回来了,说是杀了五十名探路的骑兵。契丹先锋已经来了,锦州兵再来,可是大队人马了。再不走,我怕走不脱了……”
赵兴背着手,低头在低矮的土墙上走了几步,抬头回答:“好吧,我们今晚撤离。”
这时,邓御夫气喘吁吁的跑来,紧着回答:“大人,夹温兄弟取走了五千匹马,正在出城向北走,他们说不等了,按照约定,今天是第四天,是他们撤离的时间了。”
赵兴反问:“情况怎么样?”
邓御夫知道赵兴问的是什么,他连忙回答:“程爽那里招了两千名工人,已经全部运走,还有一千多名妇女等待上船。营州百姓有半数被渔夫雇走,帮他们在船上沿途安抚战马。如今营州城几乎是座空城,青壮全跑了,剩下的老弱也在往码头搬东西。”韶如果不开口求我护送那群金人,我也会主动出海操练水军。原本我在海外还停着三艘大船,那些船上装满了倭人、高丽士兵,准备加入突击,但有了那群金人后,我改注意了,将那三艘船送了回去。
你知道这场行动花费多大吗,一艘大船下到海外,一个来回可以为我带来二十万贯的收入,这前后调集的船有十艘,十艘大船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聚集,光这一个月我就损失了两百万贯。
我们出港之前,我已经提前三个多月通知登州沿海的人,说是在十月十五左右,营州附近有一注大财,二十文钱、两升米可以换回一匹马……等我们的船一驶出港口,我的学生从陆地同时赶往营州附近,将通知传送到每个渔村,皆约好三日后在营州海域汇集。
营州离登州并不远,也许有人对我的通知将信将疑,但等到第一批人当日往返后,所有的舢板都会赶到这里赚钱,而且日夜不停。
你知道为了让渔舟日夜不停,我又花了多少工夫——海滩上,我地人光是发放渔舟上用于夜里照路的灯,就发了八千盏。八千盏琉璃灯挂在桅杆上,让整个渤海湾绘成一条闪亮的星河,有这条星河的指引,渔夫们才会帮我搬空整个营州城。
而这一切筹划,就是为了等待那些人的到来——赵兴指了指烟尘扬起地地方,神色很平静:“那里,即将到来地是我的家仆萧峰、萧崎,当年他们跟我地时候,我曾经承诺救出他们的家人。前不久,两兄弟各自成了婚,一个娶的是京城斫脍的梅三娘,一个娶了弄鳝的钱婉儿。
这两人成亲后,我答应他们的也该做到了,于是他们潜回辽国。召集家人。约好十月十五左右赶到营州城,随我从海陆撤离。如今,我做到了,他们也做到了。”
赵兴的表情淡淡地,但他面对地这四个人却目瞪口呆。张用咂了半天嘴,难以置信的反问:“为了两个仆从下人,你竟然肯花二百万贯,天,二百万贯,你到底有多少钱?”
其实赵兴说的话有点夸张,他使用的是现代公司盈亏计算法。所谓二百万贯只是预期收入。这笔收入可能会进账。也可能不会。而其中还要刨除运行成本。但赵兴将其中的细节忽略了,他只是说自己花费了数百万贯,只是为了救回自己仆人地亲属。
其余的人不知道,原本对自己被绑架而深度不满的燕肃与张卓为更不清楚其中的奥秘,他们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禁对自己处境充满了庆幸感,那名知州燕肃结结巴巴的拍着马屁:“好汉爷为了一句承诺,为了一个仆从下人赵兴的耳朵对此也习惯了。当然,此刻大局已定,赵兴也不在乎俩个官员如何想。他得意的接受这几位的恭维,趁热打铁地拍拍两位辽国官员地肩膀,说:“二位跟着我可以放心了……
嗯,刚才邓大人已经不小心说出了我的身份,如今我就不瞒你们了,我实是密州团练签判,这位是密州团练使张用张大人。这次行动过后,两位恐怕还不能回宋国。我怕朝中官员知道这事,会无事生非,也怕辽国会找事。
这样吧,我送两位大人去倭国,那里有两个小县正缺少县令,两位大人便治理那个小县,三年,等三年后,营州地事情凉下来,我送大人回宋国。”
这会功夫,萧峰兄弟带着族人进城了,周围闹哄哄的,众人忘了追究赵兴怎么有权任命倭国官员。等萧峰领着族人登城,两兄弟纳头便拜。
“主人,小人的父老兄弟都接到了……小人什么也不说了,从今往后,小人这条命,小人的族人那条命,全是主人的。”萧峰兄弟说完重重叩头。
赵兴没有信心作态,他坦然接受了两兄弟的感谢,直接指挥从人:“给他们发武器,程爽,带他们去城中,把那些还没有撤离的衙役全部拘禁起来,立刻动身向海滩撤退。”
撤离工作紧张的展开,赵兴刚做好跑路准备,程爽又带进来一名辽国官员,汇报:“老师,营州码头送来了一名临海军巡检,他找老师有话说。”
“小人宣祈,受临海军新任水军都指挥赵辅义大人所托,特来找好汉相商——好汉,不能再打下去了,我临海军两日已经换了三位都指挥,战船半数毁亡,如今好汉的船也损失一半,你我双方都损失惨重,这仗打不下去了啊!”
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110章 与敌人做交易
张用刚好站在旁边,他闻言很好奇的问:“怎么,临海军还有一半的战船?”
宣祈被这话噎得满脸通红,赵兴挑起大拇指,说:“聪明,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谁派你来的,难道这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这话思维跳跃过大,张用不理解,他诧异的问:“怎么回事?你我双方本属敌对,为什么不打下去?”
宣祈眼珠乱转,鼓足了勇气回答:“好汉爷孤军深入营州,早晚是要撤走的,沙忽带大人、高闾山大人已经率三万大军赶到了榆关,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没行动,是在等待南京道上的消息。好汉爷,要走趁早走,否则大军四面合围,那就走不脱了——我进城时,恍惚也看到好汉们正在收拾行装。”
赵兴拍着大腿对张用说:“你瞧,这就是聪明人,他知道我早晚要撤退,所以想与我达成一个协议——我明白,锦州水军屡战不利,新任都指挥那谁谁——赵辅义是吧,他既不敢出战,又恐惧上面的责罚,所以才派你出来,希望与我达成一个协议,比如我在水面上假装败退,以便把这场功劳让给你们,是吧?”
张用看可宣祈半天,感慨说:“你说啊,我怎么竟碰见一些精明古怪的人?!人都有一个脑袋,怎么你们的脑袋长的这么精明,这心思,猜一猜就要绕好几个弯子。”
赵兴笑意盈盈的望着那位宣祈。说:“所以我才要问。这主意是谁出地,不简单啊,竟然能猜透我地心思,辽国也有如此的人才,怎么才是个巡检?”
宣祈有点尴尬。他这个巡检还是临出发时任命的,当时他也就是看到赵辅义有点走投无路,所以才胡乱一猜。这个想法在别人看来够大胆狂妄的,但目前营州水军正被人压着打,残存的水军战船根本不敢开出水寨,赵辅义是病急乱投医,为了保住脑袋。才相信了宣祈地胡言乱语。没想到那厮的运气比中头奖彩票还强大。
“我承认,我的水军是损失了半数船只,但我有个疑问,我的半数是多少船?锦州水军的半数是多少船?”赵兴带着亲切的微笑,很天真的问。
这个问题宣祈回答不出来,因为锦州水军不止损失了一半地人,前任水军都指挥临出战时,绝望地把所有能战斗的大型船只全部带出港湾,结果无一艘返回。
这场战斗就发生在近海。水寨里剩余的人员都目击了那场战斗,对方虽然也沉了两艘船,但似乎沉的有点奇怪,那些船操作远比锦州水军灵活,但它们好像接到了死命令。决不让开西向的航道。这才让锦州水军死缠乱打,弄沉两艘。重伤一艘。而锦州水军这方面,出战的船只全体沉没。
外面“海盗”的战船似乎设施齐全,不等船沉就有救援船只靠上来,接走幸存船员。但锦州水军没有救援设备,船上的水手只能跳到冰冷的海里,虽然战斗地点离岸很近,但竟没有一位船员成功游到岸边。
如今锦州水军还剩一半地船只,但都是小船、纵火船,而熟练的水手大都战死。赵辅义面临有船无人的局面,他不出战要被上司斩首;出战要被击沉,淹死;左右是个死,他才心存侥幸,相信了宣祈的胡言乱语。
“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但我有点担心,一旦让你们的战船出港,你们趁机运送士兵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赵兴脸上地笑容没有变化,连程爽催他来动身,他也毫不动容。
“好汉,打不下去了,我临海军把所有会操船地人都调到船上,也难以把剩下的战船全部开动。”宣祈叫苦连天,说了实话。
“好吧,反正我要撤走了,索性送你们一个人情在此。你回去告诉赵辅义都指挥,不必派所有地船出来,只选择亲信,带五六艘船出来足够了。不过,我来一趟,船还没有装满——”赵兴拖长了腔调说。
宣祈很明白,他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