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宋时明月-第18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廖小小袖子一垂。袖角遮住了那串珍珠,她骄傲的说:“怎地了,你不是说我没嫁妆吗,这是我相公许地,这东西买你的封地,可够数?”

这次赵兴没有帮着廖小小,他沉下脸来说:“伊伊说的对。快把那串金珠摘下来。这玩意不是戴给别人看地,谁要你戴出来地?”

廖小小嘟起嘴。手在袖子里面摸索一通,再扬起手来,胳膊上已经空了,她不满的抱怨:“相公,不是给人看的,那要它有何用?这不是衣锦夜行吗?”

伊伊噗嗤笑了,她轻轻的说:“衣锦夜行,上一个说这话的刘三已经被兴哥装在箱子里沉入海底,你打算也那样吗?”

廖小小收敛了笑容,她仰脸望着赵兴,撒娇说:“官人,可不舍得啊,是吧?小小知道错了,官人不舍得,是吧?”

赵兴摇摇头,站起身来说:“你们继续看,我去阿珠那里,看看阿珠和孩子。”

程阿珠虽然从小被娇养着,但山民的体质不同于娇娇女,她早已下地活动,只是赵兴不许她走出室外而已。院子里歌舞喧闹,程阿珠却在屋里一心看着孩子。孩子刚吃饱了奶,奶娘将他交还给阿珠,阿珠看着孩子沉睡的小脸,看地入神,连赵兴进来都没有察觉。

屋里还有胡姬喀丝丽,她冲赵兴做了个揖,说:“官人,老爷子刚才来过,刚刚告辞,说是看戏去了。”

胡姬说所地“老爷子”是程老七,他跟赵兴学汉语,语言里带了很多现代意味,所以她说的宋语,也只有赵兴能听懂,好在胡姬喀丝丽深受宫廷教育,在她们那块,女人向陌生男子说话都是死罪,在这种传统思维下,她遇见别人,整个就

赵兴拍拍喀丝丽地肩膀,嘴里说:“这几日照顾阿珠,辛苦了,等月末阿珠就无需照顾了,你还是回自己房内睡吧。”

喀丝丽眼珠一忽闪,会说话的大眼睛向赵兴递着眼色,眉来眼去的询问他话中的含义,这期间,程阿珠没有抬头,只顾用慈爱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孩子,嘴里还在轻声支语,赵兴只听见片段,例如“这眉眼”,“这睡相”……

赵兴没有打搅程阿珠的痴迷,他轻轻坐在阿珠身边,阿珠感觉到他的到来,她将脸贴上赵兴的脸,却没有移开眼神,继续对着孩子嘟囔一些无意义的话。

天宁节放假三天,第四天基本上无人操心公务,等他们赶到衙门,也是下午了,同事间相互见个面,拱一拱手就可以下班回家抱孩子。焦触在杭州玩了几天,了解了赵兴的意思后,他也就在这一天告辞回家。

十月十五是放告日,衙门四天不办公后,这一天一开门就迎来了无数的案件,里面竟然有一件“恶霸案”,情节狗血的简直像明清人写的宋代小说。赵兴一听这案子,兴奋了。

来宋朝多年,终于碰上了一起当街调戏——不,当街欺压百姓的“恶霸”了。赵兴一高兴,直接改变了审案顺序,将这件案子提前到上午。

宋代节日太多。放假日也太多,在衙门放假的时候,衙役们基本上也是回家抱孩子的,但节日期间虽没有人维持治安,当地地社会状况却令人发指的平静,所以遇到这件“恶霸”案,连衙役都八卦精神发作,围在大堂左右看赵兴审案。

案件也很简单,在天宁节第二天,百姓游行的时候。在某个偏僻的小巷子,某“恶霸”摸了别人屁股,结果被人大声嚷了出来,随着喊声落地。家住附近的百姓抡着棒槌与漏勺跑了出来,将“恶霸”一通蹂躏……喏,现在“恶霸”乌头肿脸,连他母亲都认不出来了。

赵兴看了看“恶霸”的惨状,很好奇,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也是穿越的?”

这话把“恶霸”问愣了。他竭力想问问啥叫穿越,可被人打裂了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赵兴不愿意了。他恶狠狠的抱怨:“不是穿越来的。你干嘛要在大宋当恶霸?想死吗?”

赵兴这种没头没尾地审案问话让高俅直皱眉,他端着一杯茶走到赵兴跟前,将茶杯摆到桌案上,伸脚轻轻一踩赵兴的脚尖,赵兴马上明白过来,回到审案正题:“带邻居李这个案子的审案重点不在“恶霸”事件,而在邻居李三身上。

宋刑统规定:见危不救。流两年。

宋代是个宗法社会。宗法社会讲究“守望相助”,刑统贯彻了这种宗法思想。所以那位被调戏者一呼救。邻居、或者听到呼救的人都跳了出来,怎么样也要将“恶霸”揍几下子,表示自己参与了救助,而邻居李三家却毫无动静,所以他触犯了大宋地刑律,依律要被流放两年。

至于那位“恶霸”男,对他的惩罚倒很宽松,也就是听到被听到呼救声的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顿,要打多下的也可以,官府鼓励这种殴打。如果被痛殴一顿之后,他还活着,地方官还要打,地方官打完之后,他依然顽强的活着,那就要叫他父母领回家去好好管教——接着打。

一个人在这种严厉的宗法体制下,竟然还百折不饶地想当街做一名“高衙内”,这不能不让赵兴怀疑这厮是穿越人,人卜庆凶名卓著,只敢在半夜、在冷僻的小巷子里使用蒙汗药迷魂药绑架人,这厮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找挨打——强,严重强。

李三叫的非常响亮:“官人,冤枉啊,当时俺全家都去看游街了,家中无人啊……不是我没有闻声出救,实在是家中无人,没人听到呼救声呀。”

赵兴摸着下巴,问:“你地意思是说,只要没有闻声出救地人家,必定是家中无人,是吧?家中不留人看房门——这是你的错还是本老爷的错?难道你因家中无人而不出来救援,便是有理了——流配,没说的,流配两年。我给你一个人情,流配的地方离你家中不远,就三百里吧,在附近三百里范围你自个挑个县城,我会按你的要求发配你去。”

李三碰见如此不讲理的官员,也无话可说。更何况赵老虎地凶名,也是很响亮地,他敢争吗?看见老虎坐在上面笑咪咪的,很和蔼地样子,他心中发冷,赶紧说:“大官人,两浙路上处处大旱,出了杭州,那不是个死吗?小的不知道该选何处,官人既然给了恩典,索性官人给我指一处吧。”

赵兴点点头,挑起大拇指夸奖:“爽快!那就去杭州下辖的临安县吧——临安,这名字我喜欢,那地方还算繁华,流放到那里,你不吃亏。”

李三仰着苦瓜脸,谢过赵兴的恩典退下,赵兴摸着下巴,看着下面那位不成人形的“恶霸”男,自言自语:“打几棍子好呢?瞧你这小身板,估计再加二十大板,就该敲死了。”

“恶霸”吓得魂飞魄散,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顾冲上面拱手作揖。高俅听到赵兴的自语,赶紧又端了杯茶来,用脚尖轻轻踩踩赵兴。

宋刑统规定,诏不过十五。就是说:按皇帝的旨意,打人板子不能超过十五个数目。

北宋初期这个规定还能执行,但后期已经不很严格了,连邸报上也常有打人40大板的记载。但这种事属于“民不告,官不究”,受刑人心服口服才行。否则,就是自找倒霉,一大群御史就等着弹劾呢?

赵兴张口说二十大板,那是因为他是穿越而来的,压根没有顾忌皇帝的诏令。高俅这一踩,赵兴明白过来,他懒洋洋的提起签筒,抽了根竹签下令:“那就权打十五板子吧,便宜你了,你要是……”

赵兴原本想说:你这厮要是活在明代,少不了五十大板;要是活在清代,少不了三百大板;要是活的再晚一点,那你就幸福了,哪怕开宝马撞……算了,不说了。让他继续幸福吧,因为他活在宋代,这时代恶霸最重的刑罚是十五大板。

宋代对杖的尺寸加以严格限制,以此表示宽刑恤罪。按规定杖长三尺五寸,大头不得超过二寸,厚及小头直径不得过九分,后又规定杖重“无过十五两”——一斤十六两,一宋斤约692克,也就是杖重600克左右;杖大头不超过两寸,也就是五厘米左右;杖长三尺五寸,约合现代长度一米出头——这哪是板子,明明还不如挠痒爪吗!

对杖刑的实施部位,宋代规定为当杖者为臀部,当徒流者为背部——该“恶霸”需要打屁股。李三是流放的人,需要打脊背。

此外,宋代规定“三不打”的具体内容是:“遇夜不得行杖、老幼不及,疾孕不加”同时还规定“妇人犯杖以下罪许赎”等。现在正好是上午,该“恶霸”又不是老幼残孕,还是个男的,所以不存在用钱赎罪的可能性——所以,打他没商量。

李三那厮也饶不了,见危不救,脊杖十五,交给衙役当场流放——宋代没有株连政策,他的家人可以继续生活在原址,不过,经过这次教训后,他家今后一定不会再度见危不救。

不过,李三的家人即使继续居住在原址,估计也没脸,杭州的衙役看着这例罕见的“见危不救”罪行,议论纷纷。有些人话里隐隐有点不满,暗示李三事出有因,不应该判罚的如此严重。但也有人认为:其实当时李三家中必定有人,曾听到了呼救声,曾走到门边,但却没有出来,因为邻居曾听到了里面的响动……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李三家中出了个人顶罪,此案已结,没必要争议了。

堂下,一个人打屁股,一个打脊背,板子打的噼啪响,赵兴端着茶杯,看别人被挠痒爪殴打,很开心。高俅在旁边奋笔疾书替赵兴写下判词,时不时的抬眼望一眼“恶霸”,嘴里还嘟囔:“这厮哪里来的,大宋衙役虽然假期多,可百余年了,放假期间宗族守望相助,甚少此类当街调戏的恶性案件,难道他是游牧人下到大宋,或者也是穿来的……”

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139章 男人的幸福感

赵兴看着高俅嘴唇动了动,他本想说:若干年后,你的儿子高衙内也会犯下当街调戏他人的罪恶,由此,按照宋刑统,整个汴梁城的百姓成了“见危不救”的罪犯,他们都该被流放。

但赵兴才张嘴,又忽然想到,《水浒传》是明代人编撰的,编撰的那人用明代人的思维衡量宋代,他不知道恶霸在宋代其实是一名娱乐明星,它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让平民百姓娱乐的,闲着没事就殴打一番,以消解生活中、房事上所遭受的怨气……总之,真实的情况是:如果汴梁城真存在一个无恶不作的高衙内,那么全汴梁城的百姓都成了“见危不救”的罪犯,依据法律,东京汴梁城的二百万人都该被流放!而水浒传作者编造一个高衙内,毛笔轻轻一转,全东京人都被他绑架。

但赵兴终究还是没开口,因为说这些毫无意义,《水浒传》本来就是本小说,拿小说情节的错误来指责他人,纯粹是闲的无聊。

望着高俅的背影,赵兴突然又联想到自己的命运,苏轼曾经历过一段被妖魔化的过程,他的文章与字帖都被毁绝,也幸亏日本人与太监、六贼之一的梁师成保留了他的著作,才使苏轼平反后,中国人能重见到这位大诗人的杰作。

高俅就是在苏轼被污蔑的时代,与苏轼一同被扭曲的。苏轼地诗词实在有魅力,以至于别人向歪曲很困难。但高俅就不一样了,这个人没有任何诗作,所以没有受到日本人的保护,所以在后来他是万恶的,是欺男霸女的,他是贪污的……

在这种环境下,苏轼身边的其他人能幸免吗?

难说!

据赵兴所知,与苏轼关系密切的苏门六学士受到了日本人的保护,所以他们的诗作没有被埋没,而与苏轼关系稍远的潘大临。则没有几句诗留下来。除了潘大临之外,似乎参廖子也算其中之一。

他呢?他自己呢,是否在以后地岁月中被扭曲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大贪官,即使他没有无恶不作。别人也会把他写成无恶不作?

历史,有时令人胆寒。

一股怒气从赵兴心头涌上,他一拍桌子,指着下面的衙役大声喝斥:“做什么呢?怎么有气无力的,昨天没睡好吗?我说,你把那挠痒痒板举得再高一点。再高一点,要带着满腔愤恨看着眼前地人,板子打下去。要像快马奔过石板。发出哒哒哒哒的连串响声……”

赵兴在桌子上敲击出《轻骑兵进行曲》的调门,继续说:“要带着满腔怒火打,眼睛瞪大点,眼前这厮殴打了你的孩子,调戏了你的妻子……对,就这样,要感同身受啊。”

打板子的衙役将刑杖——也就是赵兴所说地挠痒痒板抡圆了。模仿赵兴的曲调。发出一阵细腻而响亮的啪啪脆响……但曲调进行到高潮,嘎然而止。那打板子地衙役神色扭捏地说:“签判,我忘了数数了!”

在场的人都一脸的黑线,倒是受刑的李三精神矍铄,他趴在地下,嘹亮的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大人,我记得,我数着呢,他多打了二十板。”

在场的几名官员脸立刻绿了。

在这个被人称作“弱宋”地时代里,官府不赞成严厉惩罚犯了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