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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脸一黑。连忙解释:“太尉。他是贡士。确实是贡士。有官身的?”
“哦?!”赵兴撑着身子。借着酒意驳斥:“胡说。这厮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他怎么参加贡举的。哪一年入贡。叫学谕来。我查点一番。”
童贯抢步上前。俯在赵兴耳边低声说:“我的好兄弟。别难为我。这事我回头跟你细细解释……”
蔡京跳出来打圆场:“离人。近日有什么诗作?你一去广南数年。日日都在前辈大贤熏陶下。一定做了不少好诗。拿出来看看。”
赵兴眼珠一转。冲蔡京微微点手。而后悄声问童贯:“你卖官了?”
童贯尴尬的轻轻点头。
大宋朝有卖官的惯例。商人们只要捐献一点钱。可以获的一个承议郎。承宣郎、承奉郎一类无品小官。这个官可以让他们免除赋税。但没有朝廷俸禄。然而。在大宋朝这个商业气氛浓厚的社会下。商人是纳税的主力军。让商人做官。那是一种竭泽而渔的愚蠢行为。所以朝廷一向控制严密。非有特殊关系。这种行为不被允许。
这次童贯卖了三百名官。而且卖的是贡士名额。他一次性批发了三百名贡士的头衔——这里面。昔日的杭州知州吕惠卿起了很大作用。
这让赵兴怎么说?
他现在正处在薄冰上、深渊边。的罪了童贯这个宠臣。外加蔡京这个奸臣。他能够保住身家性命吗?
赵兴叹了口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几位来的正好。我今日娶妾。几位有什么礼物?”
童贯缓和了表情。咧着大嘴说:“太尉这等身家。能要我出什么礼物。咱家就带一张嘴。吃太尉、喝太尉!”
蔡京微笑着拱拱手:“某无所长。吟风弄月而已。恰好带来几副画。以为贺礼。”
轮到朱强笑的说:“家父那点生意。全亏太尉家人照顾。朱家有什么太尉大人看上的。尽管取去。”
赵兴跟朱的争执。经过了党禁的在场诸人都不愿开口。唯独宗泽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他阴着脸。时机恰和的插嘴:“杭州虽富。但新来了广捷、宣毅两军。太尉大人还要在这里开设南洋事务局。我杭州支应太尉。已经应付不急。东南供奉局与太尉衙门名称相近。不好都设在杭州。请移步。”
赵兴借着醉意。使劲的敲着桌子。这一刻。他有点赫鲁晓夫的冲动。只想脱下鞋子在桌子上敲打。以表示心中的快乐。宗泽这厮太有眼色了。不愧是岳飞的老师。一眼就看出了朱一肚子坏水。
“没错。判官大人说的对。我不求朱小子给我送什么礼物。你滚出杭州。便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了。”
蔡元长咳嗽了一声。赵兴突然冲蔡京呲开牙。憨厚的一笑。蔡京打了个哆嗦。连忙把劝解的话咽了回去。依他与赵兴共事的经验。知道每次赵兴如此笑的时候。心头已经动了杀机。
童贯强笑的劝解:“太尉。留点体面!”
赵兴憨憨的笑着。答:“没的商量!”
朱脸色稍变。媚笑升起。才要说什么。蔡京伸脚踩了一下他的脚趾。朱惊醒。爽快的回答:“就依太尉大人吩咐!”
喜宴有了三只苍蝇。让赵兴失去了装神弄鬼的兴致。况且论狡猾。蔡京也不弱于他。在蔡京面前装样子。太累人。赵兴干脆阴着脸。面无表情的维持完整个婚礼。蔡京察觉到赵兴的不快。首先告辞。而后又约好回头拜访。便强拉着其余二人离去。
望着这三人的背影。赵兴摇头叹息:“破坏。这依旧是破坏。大宋圈子原本有自己的一套行政体制。唯有刻苦读才能中进士。现在童贯把这一切都打破了。连大字不识的商人都能担当四品官。从此以后。百姓还会对官员尊重吗?”
帅范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用儿语的声调呢喃:“大厦将倾……”
稍停。帅范振作精神回答:“这都是王安石的遗祸。导致官员以不遵守任何规则、秩序为荣……大人。我们还是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的。哪能顾的上其他。”
赵兴突然问:“源业平呢!”
帅范笑着:“那厮醉的巧……大人。难道你想动用最后手段?”
源业平曾经有一次建议赵兴刺杀政敌。并表示他们这些倭国武士出面。保管神不知鬼不觉。赵兴却说那是最后手段。帅范此刻旧话重提。他脸上却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赵兴摇摇头:“赵家天下!”
赵兴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说:这江山是赵氏的。他愿意折腾。九牛也拉不回的折腾。别人着急有什么办法。
另一层意思是说。此刻自己自身难保。当今赵兴好吃好喝的。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帅范一声叹息。身后一个声音一板一眼的说:“这天下要乱了……但杭州不会乱。下官保证。禁止东南供奉局的小吏踏入杭州。”
说话的是宗泽。赵兴相信他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魄力做到他的承诺。
但宗泽是什么看透朱的本质的?
赵兴是有那份穿越优势。知道朱这人一肚子祸水。宗泽怎么能初见一面。便已经对这人心生警惕?
罢了。亡国。不是一个原因造成的。把亡国的原因归咎在一个人身上。那是不负责任。亡国是一个组合效益。至少需要二百个以上的理由一起发出合力。才能实现目标。所以。朱的出场。虽然让赵兴担忧。但过了一会儿。他就将这事抛在脑后。
“明天一早。帅招讨准备一份整编方案来。我审定后。大约在明日正午动身。以后的事交给你们了。替我看好沿海六州。别让任何人占了便宜。”
帅范提醒:“蔡元长还约好明日拜访。太尉大人不等他了?”
原则上。约定拜访而主人提前出去。这是极度失礼。赵兴略想了一想。提笔写了一封信给蔡京。心中表达了他不的不南下的苦衷。也谈到对蔡京今后官位的一些构想。留下了几份推荐信。表示蔡京若想再度入朝。可以拿着这些推荐信去京城。
不过。赵兴也谈到。蔡京恐怕用不上这些推荐信就能顺利起复……赵兴在信中表示。自己如今的局势。正架在火炭上烤。为此。他不的不寻求在工业上取的大成就。以塞天下悠悠之口。出兵的准备是早已经完成的。他无法拖延。只的按期动身……
实际上。赵兴的出兵没那么紧张。出了杭州港之后。他一路走的慢悠悠。边走边训练船队的协作水平。等到了广州。已经是一个月后。
终于迎来了大宋水师南下的契机。身在广州的商人们奔走相告。赵兴在广州加水。补充兵员。短短数天里商人们凑起了一支更庞大的舰队。决定尾随大宋军舰南下。这中间有身在广州的蕃商。也有大宋本土的商人。还有泉州的阿拉伯商人。
赵兴抵达广州的时候。已经顺路从勃泥带来回了詹范。如此一来。万俟咏就可以脱身了。他带着属吏送别赵兴。等赵兴走后。他将动身北上。回到杭州组建南洋事务局。
远处。赵兴的舰队消失在的平线。万俟咏的一名属吏低声嘟囔:“这位大人可真放心。衙门里诸事未协。他就拍**走人了。”
属吏这话实际上是在拍万俟咏马屁。凸显万俟咏深受赵兴的信任。万俟咏却不领情。他撵着颌下的胡子。眯着眼睛驳斥:“休的乱语。大人走了。他手下的班子却在。这套班子大人打从扬州建立——你知道扬州那件事吧。大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功不抵罪。过不掩功。我问过大人了。这叫制度化。咱们依靠的是制度化管理。有了那一套套制度。大人在不在。我在不在。又有什么两样。”
万俟咏说的是赵兴在扬州剿灭湖匪的那件事。扬州水军轻敌冒进。损失了数只船只。而后为了立功赎罪。他又拼死冲杀。立下了大功。但赵兴的字典里却没有“立功赎罪”这几个词。他以奋勇战斗重重奖赏了那名军官。接着又以轻敌冒进。临敌失机处死了那名军官。
从那以后。赵兴开始筹划一整套规章制度。对自己的手下进行“量化管理”。每个人的责权利都规定的很细化。这样一来。整套班子就仿佛一台大机器一样。每个人都是这套机器中的一个部件。
这套现代企业管理的成熟技术用在宋代。虽然让宋人从理念上很难理解。但随后。这套行政制度在环庆。在广州都发挥了很高的效率。如今班子当中老一代调走的调走。退下的退下。新上来的年轻人都是赵兴的学生。万俟咏阻止属吏乱说。是因为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不想闹出功高震主的嫌疑来。
此时。海面上。陈不群带着一大堆参谋向赵兴汇报:“太尉。我们目前有战船三百余艘。其中甲级炮舰一百一十二艘。补给舰六十艘。剩下的都是些小火力的支援舰。乙级舰、丙级舰。
按大人的意思。我们不禁止商船尾随。以便从商船上获的补给。如今。尾随在船队后面的商船约有七百余艘。携带的补给足够装满一百艘战舰。
现在。我们已经出了虎门炮台。前面就是大洋。请大人指示。身后尾随的商队怎么办。是否需要将他们编练成组?”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3319章 兵临三佛齐
)海面上,陈不群带着一大堆参谋向赵兴汇报:“太尉,我们目前有战船三百余艘,其中甲级炮舰一百一十二艘,补给舰六十艘,剩下的都是些小火力的支援舰,乙级舰、丙级舰。|
按大人的意思,我们不禁止商船尾随,以便从商船上获得补给。如今,尾随在船队后面的商船约有七百余艘,携带的补给足够装满一百艘战舰。现在我们已经出了虎门炮台,前面就是大洋,请大人指示,身后尾随的商队怎么办,是否需要将他们编练成组?”
赵兴轻轻点点头:“打旗号,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推举纲,编练成几支分舰队,跟在舰队后面,缓缓而行,不得冲撞我们的船队,敢乱我队伍——不,凡是靠近我船队,一律予以击沉。”
陈不群一边答应着,一边吩咐手下展开海图,询问:“老师,你认为在哪片海域适合展开决战?”
赵兴懒洋洋的回答:“为防止他们的纵火船,我们需要找一片开阔的海域;为训练各舰种的协调,我们需要找个小国练练手……就呼鲁纳吧,拿这个王朝给我们祭刀。”
按赵兴的意思,应该先从三佛齐与真腊动手,但战争的目的有时候要看出资的意愿。掏钱赞助这次出征的商人皆以为,三佛齐与真腊这两个小国对宋商够顺服了,反而印度的几个小国需要赵兴用炮弹轰开国门,这样一来,战的目标就变成了孟加拉湾附近的呼鲁纳(斯里兰卡)。取得了这个小岛,大宋水师就可以在孟加拉湾站稳脚跟,而后,想打哪个打哪个,远征不再是孤军深入。
这是大宋水师第一次携带如此庞大的舰队南下,尤其是,这是大宋海军第一次开始讲究各舰种协同。虽然沿路训练了一个多月,但各军舰之间的配合依旧不很娴熟。陈不群带领手下选定了战种,随即展开了大海图,开始在海图上推算舰队阵型。
赵兴来自一个信息量爆炸的时代,他偶尔获得一些信息,是这个时代人花费数百年推想,也摸索不出正确结果的。参谋们摆开阵型。赵兴带着回忆的神情,指点说:“舰队交战,似乎T型阵最合适。所谓T型阵……”
赵兴就手在纸上画了一个现代地心形标志,解释说:“各舰编组,从T型的尾端进入战场,而后转舵,用侧舷面对敌舰,火炮轮次射,射完毕后,再度转舵,重新排在T型尾端,顺次进入战场。在此期间。就是一个火炮冷却与重新装填地过程,这次舰船进入T型头。应该像上次相反的方向转舵——比如上次是用左舷面对敌舰,这次要争取做到右舷面对。从右舷轮次放炮。
这样一来,从T型尾端进入战场的战船。就会同时向两个方向行驶,以此保证我们的最大火力输出,保证了战场舰船虽多,却不拥挤……”
陈不群看着赵兴画的航图,禁不住赞叹:“老师这幅图,简直就像一朵怒放的花朵,花瓣向两侧张开,船一边行驶,一边喷吐着火焰,这样打,场面一定很好看。”
陈不群这是犯了宋人喜好雅致地毛病。赵兴也点头赞同:“那么。这就是一朵恶之花。它喷吐着地狱地火焰与雷神地咆哮。带给我们地敌人灾难。并将他们带入地狱!”
陈不群坐不住了:“弟子就这去演练。命令诸舰队排开阵型。熟悉一下战法。”
赵兴摆摆手:“不急。我们一路上已经演练了旗号。这一路走。要继续演练旗号。让各舰队熟悉按旗号指示行动……”
古时候。战船上一般靠鼓声、铜锣指挥进退。但在大炮时代。鼓声、锣声已经不适合当作指令物了。一方面是由于大海茫茫。几百只战船排开。有地战船已处在地平线地两端。这时。依靠鼓声、锣声。根本达不到指挥目地。|/|*另一方面。一旦开打。那鼓声、锣声显然不如大炮响亮。便会淹没在隆隆地炮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