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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坚持称对方为辛巴达。似乎完全无视对方原来地显赫名声。辛巴达无奈地叹了口气:“元帅阁下。我原先得到地承诺是。用与身体等重地黄金赎还我地自由。我希望您能够督促手下军官履行诺言。允许我赎回自己地自由。
为此。我甚至愿意增加一部分赎金——加上我地孙女。我愿意付出三匹骆驼地金沙。怎么样?……五匹骆驼?……那么。十匹怎么样?”
赵兴脑袋晃的像拨浪鼓,辛巴达将赎金增加到三十匹骆驼运载的金沙,赵兴依然摇头:“在我看来,你的价值值一座城市,值整个陴路支,原先那帮混蛋把你卖便宜了,幸好我有机会纠正他们,辛巴达先生,无需再争了,你现在是我奴仆,你的产权属于我,包括你的财产,你拿属于我的财产来交换我财产的自由,岂不可笑。”
稍停,赵兴挥手命令麾下一名军官:“去叫陈不群来。告诉他,他手下那位会唱歌的小妞归我了,我要归还他地祖父。让他开个价吧?”
纲首满脸不悦,插话:“大人,你说过,这座城市属于南洋公司,属于我们这些支助人,但我刚才却听到……”
“没有冲突”。赵兴微笑的解释:“二者之间没有冲突!最近以来,我一直在琢磨南洋事务的经营手段,要知道,维持一个如此遥远地海陆,军队方面要花很大的气力。我在这个位置上,还能保持军官们的勤勉,但我退职之后,我不能保证继任者不是贪官。
如此一来,南洋军费的窟窿就会变成贪官的无底洞,而你们这些人,失去了官府的支持,面对整个阿拉伯地反扑,只能是无根之凭。无本之木。
但刚才跟这个人的交谈却给了我启发,我准备将大宋海外事务一分为二。完全交给公司运作经营。斯里兰卡那块不妨称作东印度公司,主要负责天竺、三佛齐以东的事务。而以斯里兰卡为界,以西的事务归西阿拉伯公司。两大公司各自承包经营,有权组织起自己的军队维持与保障自己地商路畅通。至于我与我所在的海军,只有征缴税款的权力,还有按你们的要求提供保护的义务,不再干预你们自己的经营。”
稍停,赵兴继续补充:“关于东印度公司与西阿拉伯公司的承包事宜,我希望你们自己商议出一个章程,今后我只与这两大公司的董事局打交道,如此,就避免了继任者向你们伸手,好不好?
而我这方面,不能不派出一名财务监督官,这名辛巴达先生曾经干过包税的事情,他就是我所任命地阿拉伯事务财务总监——这事不用再商量了,你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拿出自己地章程,而后投标竞争两大公司的股东。”
纲首恹恹地点点头,但马上他明白过来:“大人的意思是说以后大宋地海外领划分成两片,由我们商人各自承包经营,而官府方面不再插手干涉,他们今后只有核点我们税款的权力?另一方面,我们交了税,如果遇到**难以抵挡地危局,还可以要求朝廷水师出面帮助,是吧?”
这番交谈当然是用宋语进行的,里面涉及的新词太多,曼萨。穆萨从俘虏营学会的下层俚语显然不能应付,他眨巴着眼睛,紧张的盯着交谈的二人,那名纲首明白过后,立刻激动的询问赵兴的具体策略,在问清承包期为五十年后,他转身与商人伙伴激烈的交流着彼此的想法,语速又快又急。
不一会儿,派出的那名军官带着一名蒙着面纱的少女赶回,那名少女体型婀娜,一见辛巴达,立刻扑入辛巴达怀中,泣不成声的哭诉着什么,赵兴对这女娘的遭遇不感兴趣,他转向那名军官,以目示意。那军官躬身回答:“陈督师说:既然老师要讨要这名女子,谈什么钱不钱,老师只管拿去就行。”
赵兴摇头:“也不能坏了规矩,这样吧,我用一船的货物跟他交换这名女子,你转告他,码头上属于我的商船,他随便选一艘。”
那军官再次鞠躬:“下官也跟陈督师如此说了,陈督师回答:这名女子是他的珍宝,是他的眼珠。他不能为自己的珍宝开价,所以,她是无价的,但老师要要,即使要求他挖出自己的眼珠,陈督师又怎敢向老师开价。”
赵兴苦笑一下:“我听得出他的怨气,这样吧,你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陈督师……”
赵兴简单的介绍了他的打算,听到赵兴不是想自己占有这名女子,而是想把这女子归还其祖父,那军官有点喜色,回答:“如此说来,师兄还可以继续追求这女子,啊,翻手从老师这里取走一船货物,还能继续与这女子交往,师兄一点不亏……我这就去告诉师兄。”
赵兴点点头,挥手命令那女子:“掀开你的面纱!”
面纱掀开,一张清丽的面孔展露在赵兴面前,在场的人发出轻轻的一声吸气声,赵兴也吃了一惊。
难怪陈不群如此动心,这女子金发碧眼。那蓝眼睛像深邃的大海一样令人痴迷,白净地皮肤让象牙般的脸庞散发出一种雕刻美,赵兴自诩为见过无数美女相片。早就不为美丽而失神,那女子脸庞展露在他面前的时候,刹那间,他也迷糊了一下。
“有点奥黛丽。赫本地那种贵族美”,赵兴低声嘟囔:“我竟然不知道,塞尔柱是白种人。竟然有这样金发碧眼的美女。”
这嘟囔声太轻,没有人听清楚,稍停,赵兴挥挥手,又说:“你的歌喉一定像夜莺般婉转。难怪我的海军司令也沦陷了……好吧,辛巴达,我把你的宝石归还了你,该怎么报答我的慷慨?”
赵兴这句话是用阿拉伯语说地,突然听到赵兴说出流利的阿拉伯语,辛巴达犹豫了一下,表情很迷惑,稍停,他微微鞠躬。用阿拉伯语利索的回答:“我的主人,你得到了穆萨家族的效忠!”
赵兴仰起脸。骄傲地回答:“我现在可以说,你得到了我家族的庇护。但这是我本来就拥有的。赵兴与曼萨。穆萨这一问一答。属于典型封建领主间的“效忠问答”。赵兴最后那句话,意思是说:作为俘虏。曼萨。穆萨重获自由后,本来就该交出自己的忠诚。
穆萨再度鞠躬:“我的主人。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的海军司令希望得到与你孙女交往的机会——请相信,我们的文明不逊于你们,而陴路支现在地主人塞尔柱人,不过是被我们先祖驱逐的罪民,既然你们能尊敬塞尔柱,我想,我地海军司令与你孙女交往,丝毫没有辱没穆萨家族。”
赵兴省略的一部分事实是,陈不群已经有了正妻,所以即使他跟这名女子成婚,这名女子也是作为妾室嫁入陈家,而妾室是没有地位地……然而,这对阿拉伯人来说不是难题,阿拉伯人可以拥有四名正妻,所以赵兴即使忽略了这个事实,想必对方也不在意。
陈不群与这名女孩信仰不同,这在阿拉伯人来说也不是问题。中古时代,阿拉伯将与他们战斗的十字军看做势均力敌地相称对手,连带着,对他们的信仰也比较尊重。比如萨拉丁就与司兴王彼此尊重,与此同时,也曾有战败地阿拉伯贵族将自己的女儿与财产交给十字军骑士,以赎还自己自由的记录——莎士比亚曾写过一出这样的戏剧,记录当时的风俗。
阿拉伯是奴隶制国家,阿拉伯女子非常温存,嫁入丈夫家后,也常将丈夫视作整个世界,而中古时代,由于阿拉伯帝国的统治力量,也使得西方世界非常尊重阿拉伯敌手,许多人迎娶了阿拉伯贵族之女,反而以自己血统中有这样的血裔为傲。
因上种种,在这个血腥的十字军时代,阿拉伯世界对通婚反而不像现代那样固执。辛巴达稍稍犹豫了一下,也是人在屋檐下,他无奈的点点头:“元帅阁下,我同意您的观点,现在我想问,我可以跟我的家族联系吗?”
赵兴摸了摸下巴,回答:“当然,我需要一批专业人士。辛巴达先生,我给你的任命远远超出了半个陴路支,它涵盖整个阿拉伯世界,所以我需要大量的专业人才,负责帮我打理整个阿拉伯事务,你应该感到荣幸,这个职位,也许正是你家族难以想象的机遇。”
辛巴达稍一犹豫,矜持的接过了赵兴的任命。但马上他又犹豫的说:“元帅,我听说陴路支国相阿杜里曾经与你谈判过,您在这里滞留了五十天,我担心阿杜里已经集结了军队。”
赵兴笑嘻嘻的,有点期待的问:“五十天了,我等的花儿都要谢了,为什么他还不来进攻我?”
有这样期盼敌军进攻的吗,辛巴达翻了个白眼。
但赵兴的期待也正说明宋军那强大的信心,联想到宋军手持的那种声如霹雳,威力恐怖的管状武器,辛巴达满意的点点头,为自己站对了立场而感到欣慰,他连忙说:“阁下,我刚才说过,塞尔柱国王不久前去世了,大塞尔柱正陷入崩溃,诸王子争位,桑贾尔陛下虽然是公认的宗主,但他只能采取疏散的策略来统治他的邦国。
在这种情况下,桑贾尔陛下不敢将他的军队消耗在为陴路支王子争取利益上,而陴路支也不敢轻易消耗他们的军队,我估计,如果他们派出军队,那将是一场利益的争夺与一连串阴谋、妥协的产物。
这需要时间,我认为这个时间快到了,五十天的时间,无论如何他们应该商议出了结果。”
赵兴不知道,此时,陴路支的黑甲骑军已经到了,在经过一连串勾心斗角后,陴路支与邻近的法尔斯邦国达成了互不侵犯协议,在法尔斯国王承诺绝不趁火打劫后,陴路支王子又得到桑贾尔支援的一批军械物资,他集结了所有的军队,和十一万大军向卡拉奇城堡扑来,先锋——五千黑甲骑军以被斥候发觉;次锋——三万波斯甲步兵随后也发觉了隐藏的宋军斥候。
“敌袭,敌军来袭,黑压压的一片,数也数不清数目”,赶回城堡报信的宋军幸存斥候气喘吁吁的报告:“我们遇到了五千骑兵,潜伏哨随后发来信号,说是后面还有无数的步兵,他们遮天蔽日,无法计算具体数目。”
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33章 谁是海浪,谁是石头?
奇怪的是,敌袭消息传来,在场的人都没有显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辛巴达左看右看,发觉商人们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军官们显得悠然自得,全没有大战之前的恐慌与紧张。
辛巴达眼睛一眨,想通了——原来我面前站的是一名百战名将,以一抵十,在他过往的战绩中不算什么,所以那些商人对他们的统帅有近乎盲目的信任。
很好,很强大!
赵兴笑盈盈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头盔:“诸位,我们等待了五十天的机会终于到来了,这是耶历1102年二月,宋军与陴路支军队战于卡拉奇城堡,各位,用我们手中的战刀来书写这段历史吧。”
1102年,这一年还发生一个令后世永世难解的谜团——西班牙萨拉曼卡市伊诺尼马斯大教堂落成,大教堂上竟有着神秘的太空人浮雕。这个太空人浮雕完全是现代宇航员形象,穿着一身宇航服,戴着宇航头盔,成立体状雕像做出太空漫步的飘浮姿势……1102年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不差的想象到千年后宇航员的形象,而且一点不差的记录在浮雕上。
这个浮雕是如此神秘,以至于现代人怀疑可能是某位穿越人士出于恶趣,特地在教堂中留下的痕迹——当然,这个恶趣与赵兴无关,因为当时,赵兴还在陴路支鏖战。
1102年二月,具体日期人们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在陴路支这块土地上,同时使用耶历、回教历,中国天干地支历与中国农历……。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赵兴一时使懒,懒得换算当天的日期。结果这场战争具体发生的日子不详,只知道这场决定性的战斗发生在二月。
陴路支骑兵推进地很快,宋军斥候返回不久,他们已经兵临城下,在赵兴还没有决定是出城迎战,还是垄城坚守的时候。陴路支先锋军竟然按照中世纪的惯例向赵兴递达了战书,这份战书是塞尔柱王子、陴路支领主传递来地。辛巴达翻译的时候,赵兴懒得去注意这位在历史上没留下什么名气的小王子的称号,他翻弄了一下战书,发觉战书是用阿拉伯人书写的。他诧异的询问辛巴达:“塞尔柱没有文字吗?怎么它使用你们阿拉伯地文字?”
“塞尔柱陛下在进入巴格达之前,已经信仰了我们的宗教!”辛巴达骄傲的回答。
赵兴好心的提醒:“记住,你现在名叫辛巴达,是大宋的辛巴达,是我大宋西阿拉伯公司税务总监辛巴达。”
辛巴达被噎了一下。赵兴这是在隐晦地提醒他——现在,这片土地上的征服者是宋军,他不应该还在为自己的文明而骄傲,应该对征服者的文明满心钦佩。
稍停。赵兴又问:“如果我现在进军巴格达。我是说。不改变信仰进入巴格达。会怎么样?”
辛巴达喘了几口气。喃喃回答:“你会得到整个阿拉伯地仇视与追杀……我听说。拜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