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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见之大怒,大踏步上前,一拳便往依娜面门击去。依娜微微一笑,平移开去,右手一伸,迎着来拳,平平无奇地一掌拍出,似欲以此挡格那大汉来势凶猛的一拳。
那大汉心想自己这一拳下去,便能将面前那个不识相的女子的右臂当然震断,如此一来便能又抓女孩,又获美人了。想到此便心花怒放,不由自主的加了把劲。不料依娜右掌忽低,迅捷无伦的从他的右臂之下穿过,波的一声,拍到了他的胸口。那大汉便如一捆稻草一般,在空中平平地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了地下。伏在地上,半晌不动,显已晕去依娜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如此功夫,也敢出来横行。”说完便低下头来,对着那小女孩,说道:“这个坏人为什么要抓你?”
那小女孩哽咽道:“呜……呜,这个坏人让我帮他们偷别人东西,我不肯他们便打我,不给我饭吃!”
依娜见她说得可怜,将她揽在了怀里,道:“真可怜,好了,不哭了。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
赵云没想到她竟也有善良的一面,走上前来,一竖大拇指,道:“算你办了件人事!”
那大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面有俱色,伸手一指依娜,喝道:“死娘们!有种别跑,在这等着!”说完转身便奔,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去了。
依娜也不理那大汉,帮那小女孩掸了掸满身的土,道:“真可怜,你家在哪里啊?”
那女孩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依娜笑道:“那你以后就跟着阿姨好吗?阿姨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再受委屈了。”
那女孩一脸迷茫,抬头看了看依娜,道:“你也要叫我偷别人东西?我不干!”
贾仁禄笑道:“哈哈!她不会让你偷人东西,不过她要你做的事比那要龌龊百倍!”
那小女孩回头看了看贾仁禄,吓了一跳,蹭地一下,缩到了依娜的身后,探出小半个头来,颤声道:“坏人!我怕!”说完便放声大哭起来。
依娜白了他一眼,嗔道:“都是你,怕她都吓哭了。”说完便回身哄慰。
贾仁禄长眉一轩,心道:“我又没偷她的棒棒糖,她哭什么啊。唉刚开始被朱宣当成随从,现在被这个小女孩当成坏人,我长得有这么不堪入目么?”想到此便问赵云道:“子龙,我长得有那么可怕么?”
赵云笑道:“军师想听真话?”
贾仁禄心道:“娘的,一定没什么好话!唉,重生重生,老天也不给咱一副好皮囊,整得这副模样,出门都被人当成猪八戒,一个个见我都跟见到鬼似的,唉!”心里虽如此想,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嗯!”
赵云笑道:“呵呵,长的是够难看的,以后我劝你还是少出门,不然容易被人当成歹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贾仁禄心道:“得,你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啊,老子好歹是你的上司,就不知道拍拍马屁,这官你还想不想当了?”想到此便道:“好你个子龙,你就不会拍拍马屁?老子一定到明公那去给你上眼药!”
正谈笑间,忽听依娜笑道:“仁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牵着那小女孩,展开轻功,飞身上房,几个起落,便已窜至长街尽头,拐进了条暗巷,消失不见了。
赵云忙道:“竟顾着同你说笑了!”说完便抢身上前,欲行追赶。
贾仁禄大声叫道:“算了,别追了,由她去吧。”
赵云见追赶不上,叹了口气,颓然而返,道:“那个小女孩天真无邪,真跟了这个女魔头,那是要学坏的!”
贾仁禄叹了口气,道:“也不能这么说,莫邪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么,都没给她带坏。”
赵云道:“说的也是,不过这小姑娘还小,我总有些不放心。”
贾仁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也不见得那女孩跟着我们便好了,跟着依娜便不好了。”
赵云道:“起码我们可以给她一个好环境,让她过得安安稳稳,长大了给他寻个好人家嫁了,这不很好么。”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这是你认为的好,那女孩心里不一定这么认为。算了,由她去吧。”
赵云叹道:“这依娜残刻少恩,亲情尚且不念,如今为何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贾仁禄伸手一比酒馆,道:“进去再说。”
三人复又回到座位之上坐好,贾仁禄道:“我看依娜神情激动,双眼含泪。以她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竟会如此实是有些匪夷所思。想来是她小时候也遭受过同这个小女孩一样的遭遇吧。”
赵云点头,道:“估计是这样的,看来她幼年确实遭到了重大变故,因此才会如此冷漠无情。”
贾仁禄道:“异族之人从小受的教育便与我们中原不同。我们是不停的给孩子们灌输些仁恭礼智、礼法道德。而匈奴那样恶劣的环境生存都成问题。那些小鬼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弱肉强食,如何战胜别人生存下去。这样他们心性中自然的带着几分残忍狡诈,像冒顿就是把残忍演化到了极致了。”
赵云道:“那日在墓里听你说过那么一段,要不是听你说,我真不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之人。竟用箭射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自己的父亲。”
贾仁禄叹道:“我自认我是做不出来,太毒了。不过不这样,便不能成事。匈奴在冒顿手里变得最强,后世的单于鲜有能及得上他的。”
赵云道:“哼!我是没生在那时候,不然怎能容得他如此嚣张,小觑我中原人物!”
贾仁禄心道:“你生在那时候估计得给活活气死,那时汉朝的大方针是休养生息,恢复战乱带来的创伤,根本不会用兵打战。”想到此便道:“那是,子龙纵横无敌,这次且末之战,要不是没有子龙,我们早死挺了!”
赵云笑道:“军师,你又在逗我。这次要不是你指划的好,我们才早死挺了。”
朱宣道:“两位都别说了,老爷设计用谋,出奇制胜。赵将军纵横来去,无人可敌。若没有你们两位,焉能成此大功?”
贾仁禄笑道:“还是你会拍马屁。有前途,多拍点,老爷我到时长你工资!”
便在此时,一小卒气喘吁吁地跑进酒馆,见到贾仁禄,双眼一亮,跑上前来,道:“这位可是贾军师?”
贾仁禄点头道:“正是!”
那小卒从怀中取出一银制圆筒递了上去,道:“这是主公给军师的急信!”
第158章 … 巧计诓敌
贾仁禄伸手接过,打开筒盖,取出一张丝绢出来,展开细看,只见其文曰:“天师道勾结弘农王煽惑民心,长安民心已变,大乱将起。还请仁禄见信后速速回转商议大事。”
贾仁禄览罢眉关紧锁,将绢书交给赵云,道:“子龙,你也看看罢。”
赵云接过一看,道:“军师,你担心的之事,还真的发生了。”
贾仁禄道:“现在就只有等六月十二这一天了,今天天色已晚,先休息吧。从明天开始我们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赵云道:“欲速则不达,那样马会受不了的。看来不能不惊动官府了,沿路之上不停的换马,我们昼夜兼程,这样应该来得及。”
贾仁禄道:“好的,就这样。”
三人也无心闲聊了,草草用罢酒肉,便回转客栈,养足精神,好应付接下来的急行军。
转过天来,三人便赶至太守府,赵云一亮字号,那太守便乐得屁颠屁颠的,连连巴结。赵云提出要马匹赶路,那大守闻言之后,立即命人速去准备九匹骏马,以供三人更换骑乘。不片时差人便将九匹骏骥牵了来。赵云见这个太守办事效率甚高,很是高兴,夸讲两句,便欲赶路。
不曾想那太守得了赵云片言夸讲之后便喘上了,乐得嘴了合不拢了。又是要摆酒接风,又是要亲自送出三十里外,听得赵云等人是口吐白沫。心想这样下去,不知啥时才能走得了,忙长袖乱拂,拔腿走人,如躲瘟神般的躲了出来。那太守怎能如此轻易的便让他们走路,提着一大包银钱,冲将出来,嘴里大叫:“大人休走!”追了上来。
那太守的轻功倒也甚佳,一路狂奔,虽是气喘吁吁,却也赶上了他们。将大包裹往赵云手中一塞,道:“这是下官的为将军准备的一点川资,还请将军笑纳。”
赵云坚不肯要,那太守死活要给。贾仁禄本着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的原则,便收了下来,好好地夸讲了那太守一番。乐得那太守回去之后傻笑了三天,脸都变形了。
赵云三人骑上三匹马,让另六匹紧跟在后面以便随时替换,疾驰向东。三日后方赶到酒泉郡,那九匹马均已累得口吐白沫,几欲倒毙。赵云便又跑到当地太守府上亮字号,骗了九匹马来,继续向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甄宓的计算果是大有道理,自三月至六月,关中滴雨未下。大地也像沙漠里许久没喝过水的人一样裂开了无数道口子,祈盼着上天能给一场及时大雨。田地荒芜,稻麦尽蔫,颗粒无收。四下里满是逃荒关外骗饭吃的人们,那些实在不愿离乡背井受洋罪的百姓,便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讨论着到底是何人得罪了上天,使他们遇到了一场罕见的大旱。
长安及其周边数郡十数县的粮价飞涨,一天一个价,从一石数十钱一路标升至一石近万钱。当真是节节高升,牛气冲天。粮商们一个个乐得嘴歪歪,拼着老命的囤着粮食,再接再厉,永攀高峰,争创粮食价格的新记录。百姓根本买不起这已几近天文数字的粮食,纷纷就地取材,吃草根,啃树皮,要不就去嚼土玩。长安城外,饿殍遍野,哀号震天,当真是惨不忍睹。
刘备虽有心帮助百姓渡过大旱却也毫无办法。曾想过要开渠引水,但自从贾仁禄搞了一出水出神碑之后,人人均认为渭河是神水,没有人敢在神水之上用心思,一不小心掘了什么龙脉那不可是闹着玩的。刘备虽派了不少官员下去劝说,但百姓一个个将头乱摇,好似拨浪鼓一般,摆出一副头可断,血可流,宁可饿死,这河也不能挖的架式来,将那些官员给堵了回去。
河既开不成,天又这么旱,刘备在未央宫里急得团团直转,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关公也忧心关中大旱,勒紧洛阳百姓的裤腰带,省吃简用,送了十万斛粮食过来。但灾民大多,粮食太少,这点粮食直如泥牛入海,不几日便被分得连渣都不剩。天师道里的那个卢祭酒本就妄图篡夺天师正统,趁此良机便又在大放厥词,煽动百姓。
弘农王刘辩去了许都之后,曹操一反常态,并没有举着钢杈等着他,而是对其礼敬有加,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又送金宝,又赠美女。正当刘辩莫明其妙之际,曹操便又将其送返长安,而留何太后在许都。此举意图甚明,刘辩又不傻子,当然能嗅出点味道出来。一到长安之后,他便私聚力量,欲图上位。但刘备手下人才济济,且个个对其忠心耿耿,急切无法下手。刘辩见从内部破坏不得,便转而从外部着手,于是便同卢祭酒沆瀣一气,共同煽惑百姓。
水出神碑之时,贾仁禄并不知道弘农王还活着,他也就没能想到这出闹剧实际上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便会割到自己。这弘农王可也姓刘,而且血缘关系要比刘备近上许多。刘备不过是西汉皇族后裔,一个卖草鞋的,对东汉皇室来讲那算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要不是汉献帝为了收买人心,认他做皇叔,他可以说得上什么也不是。而刘辩是灵帝之子,当今皇上的哥哥,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贵胄。
卢祭酒见神碑之事在百姓之中的影响极大,轻易不得动摇。于是便借着帝室正统说事,说神碑所示之刘姓帝胄根本不是刘备,而是刘辩。刘辩无故被废,上天怜其遭遇,欲让其复兴,这才水出神异。而刘备竟贪天之功为己有,硬说水出神碑是因自己祭祀之故,实属胡说八道,得罪了上天。上天十分地震怒,因此大旱便不会消解,只有弘农王入主关中,甘霖才会复来。
这神仙之事,本就子虚乌有,百姓们又不能找玉皇大帝出来对质,问他所指的皇室贵胄到底是谁。听了卢祭酒乱喷一番之后,再加之上天老不下雨,百求不应,也就信了个八九分,刘辩再趁机广施恩惠,施舍钱粮周济百姓,百姓欢呼雀悦,咸声称颂弘农王仁义爱民。刘备再想因之善为己善,却也不能够了。
这一两相比较,百姓们便信了卢祭酒的话,认定刘备为了能长期赖在长安骗饭吃,便将水出神碑之事揽在了自己的头上。实则神碑另有所指,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仁义无双的汉室贵胄弘农王刘辩。百姓在谣言的蛊惑之下,群情激愤,又开始破口乱骂刘备全家,连刘备手下的文武众官也都在痛骂的行列,这其中被骂的最凶的便是贾仁禄。
贾仁禄当初敢跟卢祭酒叫板,卢祭酒对其恨之入骨,对他下得蛆也就最猛。卢祭酒派人四下散步说贾仁禄冒充于神仙的徒弟,实则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