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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蒙狞笑道:“那老不死的爱喝酒,你让人看紧了,一有机会便……”说到此,右手向下一劈,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式。
那家将眼珠一转,应道:“是!”
刘蒙道:“这事我们不宜出面,去找几个手脚利落的家伙来,千万别让他们知道雇主是我。”
那家将应道:“您就放心吧。”
三日后,三更时分,华阴县内的一家小客栈二楼的一间上房里,一身酒气的尤冲正平躺在长榻之上,嘴角一翘一翘地,打着呼噜,睡得正熟。便在此时,从房顶上翻下两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长廊之中,这两个暗夜刺客俱是黑巾蒙面,手中各执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二人悄然来到尤冲的房间门外,互视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其中一位身材略高的青年走到门前,将手中钢刀插入门缝之中,将门闩缓缓的给拨了开来,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他隔着老远便闻到一股酒气,不禁心中一喜,借着星月微光一看,只见尤冲在榻上睡得死死的,呼噜打得山响,便是八百面破锣齐敲,估计也不会醒。
那人见状大喜,举起亮晃晃的钢刀,猛得向下便劈。尤冲啊地一声惨呼,双足无力地挺了几下,手一垂,便去阎王那报道去了。
这时正有一位店小二睁着惺松的睡眼,满嘴抱怨的走上二楼送水。才没走出几步,便听得这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吓得面如白纸,全身乱颤,手中铜盆失手掉地,水溅得整个台阶都是。
那小二慌里慌张的只顾逃命,不防脚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沿着台阶滚下楼去,砰地一声,脑袋撞到了桌角之上,额角肿了老大了血瘤一个。
那小二摸了摸额角,失声叫道:“杀……杀……人拉!”
那二位暗夜刺客见已得手,不欲多呆,以免暴露形踪,各自展开轻功逃命,如鸟兽散,霎时便没入黑暗之中。
随着这一声惊呼,客栈霎时之间便灯火通明,不少旅客打开房门抢了出来,嘴里乱喊乱叫道:“杀人啊!”“不要走了贼人!”“有洒家在此居然还有人敢杀人!”等这些好事之徒赶到尤冲所住客房之时,房内只剩无知无觉的无名尸体一具,贼人早已跑得不知去向矣。众人见既无热闹好看,又无银钱好分,大叫倒霉,纷纷四下乱窜,各归各房,客栈又恢复了平静,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次日一早,贾仁禄在家中以头疼欲裂为名,拿着貂婵的大腿做枕头,翘着脚,嘴里哼着流氓歌曲。貂婵看着他那美滋滋地样子,笑靥如花,道:“相公,今天不用再去议事了吧?”
贾仁禄道:“不用了,老子头疼死了,也不能给他们出主意了。”
貂婵双手在他头上轻轻按压揉捏着,柔声问道:“舒服吗?”
贾仁禄微闭双眼,任其施为,道:“舒服。娘的,老子好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好不容易才搞了三个月假期,又被这个什么刘蒙给搅黄了。”
貂婵道:“相公,你也别太费神了。看着你头疼,我的心也在疼。”
贾仁禄道:“好了,好了。等到尤冲找来人证,这个刘蒙就会原形毕露,老子也就可以放假了。”
便在这时,翠花气喘喘地跑到了房里来,道:“不好了,出大事了,尤冲在华阴县的客栈里被人给杀了!”
贾仁禄闻言大失惊色,忙推开貂婵的手,坐了起来,道:“什么!”
貂婵叹了口气,道:“唉,又要忙了。”
第168章 … 太后驾临
贾仁禄问翠花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翠花道:“我也是听明公差来的人说的,明公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貂婵嗔道:“去回使君的人就说老爷头疼不能去!”
贾仁禄叹道:“唉,这就是命啊。”顿了顿又道:“给我更衣吧。”
收拾已毕,贾仁禄便前往未央前殿来见刘备,刘备道:“尤冲之事,你可知道了?”
贾仁禄点头道:“知道了。”
刘备道:“尤冲昨夜三更被杀于华阴县客栈之中,县令查察良久也不得要领,不敢怠慢只得差人火急来报。”
张飞怒道:“大哥,这还用查么,一定是那个弘农王差人干的。”
徐庶道:“差人赶去的时候,刺客早已跑得不知去向。如今盗匪横行,路人在客栈之中遭歹人劫杀,很是平常。我们没有证据,也奈何他不得。”
刘备道:“我通知华阴附近诸郡县全力缉拿贼人。”
贾仁禄道:“大海捞针,这样做没用了。”
刘备道:“仁禄有何良策?”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没有,查察案件非我擅长,不敢妄加定断。”
刘备道:“我已差张德容赶往华阴查察此事。”
徐庶点头道:“德容素以断案见长,此去当有所获。”
贾仁禄道:“这线索说不定……”
便在此时,刘蒙急冲冲地迈步进殿,道:“孤听说尤冲被人杀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尤冲可是孤的救命恩人,皇叔一定要用心查察,不能让真凶漏网。”
刘备手捋长须,微微一笑,道:“大王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贼人逍遥法外,我已差德容前去了。”
刘蒙怒气勃勃地道:“如此甚好。这贼人忒也可恶,逮着之后一定要碎尸万段!”
刘备道:“大王且息怒。如今尤冲已死,这世上知悉当年之事的便又少了一个人了。唉……”言罢喟然长叹。
刘蒙微微一笑,道:“皇叔可是在为赵二冒充孤一事烦心?”
刘备点头道:“正是。知悉当年永安宫之事的只有三人,乃是太后,尤冲和大王。可这赵二如何得知,实是令人费解。”
刘蒙道:“如今尤冲已死一切都是个迷了,我看这个赵二与尤冲暗里有来往也未可知。”
刘备点头道:“有这可能,尤冲虽死,可这真假弘农王之事还是不得不查下去。看来也只有去许都请太后前来辩认了。”
刘蒙点头道:“正合孤意。”
刘备皱起眉头,道:“如今所有线索都断了,只得再请大王在长安宽留几日,等太后到达之后再作区处。”
刘蒙点头道:“好的。”顿了顿,又道:“尤冲一案还请皇叔尽快查察。”
刘备道:“自当尽力。”
刘蒙道:“那我便告辞了。”
刘备忙跪倒行礼,刘蒙辞出。待刘蒙走后,刘备微微一笑,道:“孟起!”
马超应道:“在!”
刘备道:“你速前往许都迎接太后来长安。”
贾仁禄走上前去,袖出一封帛书递与马超道:“这是曹静写与曹公的书信,还请孟起一并转交。”
马超应道:“是!”接过书信,转身便出。
刘备道:“就这样吧,今日便到此为止。”众文武忙跪拜行礼,鱼贯而出。
贾仁禄闻言如遇大赦,草草行的一礼,便算完事,拔腿便奔,欲跑回家去吃三位夫人的豆腐。怎知方奔到殿门,便听见刘备说道:“仁禄、元直二人请留步。”
贾仁禄心道:“娘的,老子的觉又睡不成了,刘大大,你就饶了我吧。”想到此心不甘情不愿的转了回来,紧绷着面好似别人欠他八百吊。
刘备看了贾仁禄一眼,微微一笑,走上前来,牵着贾仁禄的手,道:“弘农王之事一了,我便放你三个月的假。”说完便拉着贾仁禄往偏殿去了。
贾仁禄边走边道:“这可是真的?”
刘备笑道:“绝不食言。”
五日后,马超护送着何太后来到长安,刘备亲率众文武出城三十里郊迎。刘蒙见到何太后之后假意做作,哭的两目红肿,几欲昏死过去。感动的何太后眼泪哗哗的,一口一个儿,一口一声肉,声泪俱下。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良久,这才停了下来。
刘备在如此哭功面前也是甘拜下风,陪着他们洒了几行热泪,待他们两人哭过瘾了之后,这才将长安又出了一个弘农王之事禀告以何太后知晓。何太后闻言将头乱摇,死也不信。见刘蒙又在那号啕大哭,便将他揽在怀里,抚摸着他的额头,不住的劝慰。
过了良久,何太后方命摆驾进城,其时刘备为其准备了下塌之处。何太后环顾左右,一眼便看见了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欲随时溜走的贾仁禄,伸手一指,笑道:“我哪也不去,就住他那。”
贾仁禄好不容易哄得甄宓同他大功告成,正在肢体交缠,难舍难分之际,却被硬拉过来为刘备架秧子,本就不愿,闻言之后更是眉头大皱,道:“桂……太后,我那狗窝太小,不适合太后居住,还请太后到未央宫之中歇息吧。”
何太后笑道:“呵呵,我姓何,又不姓桂,你怎么叫我桂太后?”
贾仁禄尴尬地道:“叫习惯了。”
何太后笑道:“呵呵,仁禄,从今往后你和你的家人见到我时要叫我桂花。”
贾仁禄忙跪伏于地,道:“臣岂敢如此放肆!”
何太后俏脸一沉,嗔道:“这可是太后懿旨,不叫把你抓去关起来!”
贾仁禄心道:“唉,女人啊,一个比一个可怕,哪一个都惹不起。看来张无忌他老妈殷素素说得没错,女人越是漂亮越靠不住。桂花丑的时候很不错,可现在……唉!”想到此便应道:“是!”顿了顿,又道:“太……”
何太后柳眉一蹙,嗔道:“嗯!”
贾仁禄忙改口道:“桂花,还请太……桂花收回成命,别住我那狗窝了吧。”
何太后脸上好似罩了一层寒霜,道:“你敢抗旨?”
贾仁禄全身乱颤好似筛糠,道:“不敢。”
何太后嗔道:“那还不快去将我原先住过的房间收拾好!”
贾仁禄下意识的做清廷奴才状,应道:“喳!”转过身去,飞也似的跑了回去,霎时间便消失了人群之中。
何太后看着他的背影会心的笑了。刘蒙道:“孩儿的宅邸颇为宽敞,空屋甚多,还请太后移驾到那去住。”
何太后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自从我复做太后之后,常常怀念在仁禄府上做婢女的日子。这次我哪也不去了,就到仁禄府上去。”
刘备道:“既是太后想去仁禄处,那便请移驾。”
何太后摇了摇头,道:“我道上听闻尤冲过世了,可是真的?”
刘备点头道:“确是如此,尤冲的遗体昨日已运至长安。”
何太后垂泪道:“先带我去看看他。”
刘备应道:“是!此人自称尤冲,也不知是否属实,正要请太后辩认。”
刘蒙脸上惊慌失措之意一闪即过,道:“太后远来劳苦,还请先去休息,过几日再看不迟。”
何太后回过头来,凝视刘蒙半晌,面色严峻,方道:“若那人真是尤冲,他可是你我母子二人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们焉能有今日,做人怎可忘本?若不是不正可洗清你的嫌疑,现在还有什么事比这事更急的?你也一起去。”
刘蒙忙应道:“是!我只顾挂念太后身体,不虑及此。孩儿知错了。”
何太后闻言心头一松,面色转为慈和,道:“你担心我,这也很好,又有什么错。走吧,我们去看看去。”
在刘备的指引下,何太后一行来到京兆衙门的一所僻静的小茅屋内,刘备伸手一指大门,道:“就是这了。”说完迈步进屋。
何太后点了点头,缓步进屋,甫一进门便见到了尤冲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不远处的一张长榻上。何太后走上前去,低头一看,果是尤冲。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不多时便已泣不成声。
刘备微微一笑,上前劝道:“太后切莫如此悲伤,还请保重凤体要紧。这人真是尤冲?”
何太后看着尤冲胸前那道入肉甚深的刀痕怔了半晌,方垂泣道:“是的,他便是尤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冲在客栈之中如何会遭歹人袭击?”
张既忙走上前来禀道:“臣已查明,是华阴县的境内的盗匪所为,这伙贼人觊觎尤冲身上财物,趁其酒醉入室抢劫。因被尤冲发现,贼人恐暴露形藏这才杀人的。”
刘蒙听得张既如此说松了口气,道:“皇叔,华阴可是你的地方。你是怎么管治地方的?在你治下竟发生这种事情。”
刘备闻言汗流浃背,举止失措,忙跪伏于地,道:“臣治境无方,致使宵小横行,还请太后、弘农王治罪。”
何太后忙走上前去,伸手去扶,道:“皇叔快快请起,如今天下大乱,各地均是匪患不绝,岂独关中。再者你执掌关中日浅,千头万绪,又遇大旱,这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怎么能一下子都顾的过来。我们又怎会怪你。”顿了顿,又问道:“不知那杀害尤冲的凶人可曾拿的。”
刘备目视张既,张既小心翼翼的上前禀道:“臣无能,并未拿得贼人。”
何太后俏脸一沉,道:“这尤冲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事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还请皇叔作速访拿真凶,便是将整个关中翻过来,也要给我抓到贼人。”
刘备应道:“是!”接着回过头来,对张既下令道:“德容,太后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事就交由你去查,由于事情紧急,我就给你七天时间。”
张既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