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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异道:“东州兵一万人,加上江州原有的兵马一共约有两万来人。”
贾仁禄站起身来,道:“两万……”在小屋之中晃了两圈,又道:“我们有多少人?”
李异面有愧色道:“原本有五六千人,上次败了一次,现今只剩两千余人。”
贾仁禄道:“又是十比一……”
李异道:“如今我们身处群山之中,冷苞也奈何我们不得。”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老子可不想天天的窝在大山里喂蚊子,老子是想凭着这两千人怎么拿下冷苞的江州!”
李异大吃一惊,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贾仁禄道:“老子也知道这不太可能……”说到此抱着膀子来回走了两圈了,又道:“不过我们是一定要弄出点动静出来。这样好处有很多。第一,可以让主公知道我的近况,他那里也好做些准备。第二,我们活动开了,便吸引了冷苞的注意力,使他只围着我们打,便不会来找这小村子的麻烦。第三,现在看来敌军势大,无懈可机。但善战者便该在不可胜之中,寻求可胜之机。除了白痴,敌人当然不可能给我们留下明显的破绽,我们便该在毫无破绽之中,引得敌人露出破绽。”
这第三点是他在看《神雕侠侣》时悟到的,当时杨过同招数上毫无破绽的公孙止对敌,数次吃了大亏。后来在公孙止那吃里扒外的夫人裘千尺的指点之下,一会攻前,一会趋后,数转之后杨过是累得好似一头死狗,口吐白沫,汗流浃背。而公孙止却也手忙脚乱,露出了明显的破绽,让杨过一剑得手,刺得公孙止鲜血长流。
因此当时杨过便悟出了于不可胜之中寻求可胜之机这一武学至理。而武功与兵法相隔也就一线之间,不过一个是单打独斗,一个是多人群欧。其中各种机变诡计,诱敌虚招,倒也有些共同之处。因此贾仁禄将杨过当时悟到了这一武学至理,套用到如今这一险峻形势上来时,发现倒也合用。
李异乍闻如此先进的战法,一时之间还是接受不过来,愣了半晌,方由衷赞道:“军师胆略当真世人莫及,如此手段我从未听人说过。刘璋定会败于军师之手,军师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办?”
贾仁禄并未回答,而是在屋中来回的走着,过了半晌,方双眸一亮,袖出张松献的地图出来,放于案上仔细地看着,手指在地图来回的比划,不再说话。李异、刘泽知他正用心筹划,不敢打扰,悄悄地退出屋去。
刘玉秀此时业已回转,也在外屋,看着贾仁禄出神的样子,嫣然一笑,悄无声息地转进厨房,端了碗贾仁禄十分爱喝的美水来,悄悄放于案上。正欲离去,蓦地里瞥见贾仁禄衣袍上有几个大大的破绽,走了不少光,不禁柳眉一蹙,转到里屋去了。
此时天已完全的黑了,贾仁禄在一盏小油灯之下费神的看着地图,肚子咕咕直叫,他从昨夜跃马上崖,直到现今仍是粒米未进,腹中十分的饥饿,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心道:“老子原本好好的在长安当着黄世仁,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没想到脑子一时进了水,跑到蜀中来帮什么刘璋,结果沦落到这个小村之中,当起了杨白劳来,唉,这叫什么事嘛!神啊救救我吧,我的肚子饿瘪了,给点肯德基、麦当劳的炸鸡块吧,要不就来一只全聚德的烤鸭吧。”一想到烤鸭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肚子又咕咕地叫了一声,似在报怨他不该想起什么烤鸭,害得他更加的饿了。
便在这时一阵肉香自厨房传来,贾仁禄像狗一样,伸出鼻子,猛地嗅了嗅,哈拉子流了一地,道:“鸡!不会是在做梦吧……”说完伸出右手,狠狠地在左臂上拧了一记,叫道:“啊!疼……不是做梦!”
厨房的帘子被掀了开来,刘泽端着只托盘笑呵呵的走了出来,放于案上,笑道:“你当然不是在做梦,刚熟,趁热吃吧。”
贾仁禄低头一看,果是满满地一碗鸡肉,汤水上泛着油光,十分的诱人。贾仁禄吞了吞口水,迫不急待地举起筷子,正欲开吃,瞥了一眼刘泽,道:“老人家,你怎么不一起过来吃?”
刘泽道:“你在这里看着地图,不便打扰,我们在里间吃。”
贾仁禄见他神色有异,长眉一轩,长身而起,走到厨房去一看,灶台上另有一托盘,放着两碗野菜汤,显然这便是他们的晚膳。
贾仁禄泪珠倏地滚了下来,转出厨房,道:“如果你们不一起来吃,这鸡便是杀了我,我也不吃!”
刘泽初时执意不肯,但贾仁禄死活不吃,刘泽怕糟蹋了这来之不易的鸡肉,便答应来了。三人同围一案,享用着鸡肉,其乐倒也融融。贾仁禄嘴里嚼着鸡腿,脑子却飞快地转着,过了半晌,便对刘泽说道:“老人家,这里离垫江不远吧?”
刘泽点头,道:“是不远,军师要去垫江?我懂得一条小道,虽复杂难行,但绝少人知道,我送军师去吧。”
贾仁禄喜道:“真的?”
刘泽应道:“是!”
贾仁禄也不管正吃着饭,伸出油腻腻的大手,掏出地图来,于身前摊开,又看了半晌,揣好地图,站起身来,道:“我不是要去垫江,我是要打垫江!不知老人家可敢带路?”
刘泽点头道:“好的!”
第193章 … 疲于奔命
次日一早,贾仁禄便同李异率着那二百人赶至山寨,庞乐一见仇人本是分外眼红,伸拳舒腿,便欲放对。但听得他是贾仁禄,转嗔为喜,冲将上来,又搂又抱,搞得贾仁禄是受宠若惊,汗毛乱竖。
李异将昨日大败张任、冷苞之事细细地说与庞乐知晓,庞乐惊得嘴张的老大,半晌无言。自此对贾仁禄是口服心服,甘心情愿受他调遣。
贾仁禄也不客气,鸠占鹊巢,坐在山寨头把金交椅上,手执令箭,发号施令。他总算是过了一把土匪头子的瘾,乐得个爽歪歪。只是没有押寨夫人,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由于要在不可胜之中寻求可胜之机,关键就是一个快字。按武林人士的话来说那就是以绝顶轻功取胜,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要让敌人摸不着头脑,抓耳挠腮,心慌意乱,这才容易出错。其实队伍少也有队伍少的好处,人少便好管束,命令传达不须耗费时日,行动起来也便迅捷不少。
其实指挥之道主要在如心使臂,如臂使指,指挥一万个人,好似指挥一个人一般。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特别是大兵团作战,在那没有电报,没有电话的年代,要将各支队伍调遣到指定位置,分进合击,实现主帅的意图,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许多战役往往就是因为某一位将领道远后期,未能及时完成合围,致使功败垂成。因此古代便有道远后期这种现今听起来十分莫明其妙的罪过,不少将领便是因为这条罪状而贬官归田,李广、张骞、班勇这些能人也都因此下过大狱,险些死在牢里,要不是因为他们平时捞了些油水,关键之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条小命估计也就玩完了。
可见在古代指挥军队不同于现代人玩电脑游戏,兵士们不可能像棋子那样听话,你摆到哪里便到哪里,他们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制约,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一点没考虑好,便会功亏一篑。这主要要靠各级统兵将领对主帅意图的领悟及临场的应变能力。是以贾仁禄作战之时喜欢用赵云、张郃、庞德、郭淮这种文武双全之辈,不喜欢用张飞、冷苞、颜良、文丑这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肌肉男。这些人在游戏中极容易中混乱,在现实中便极容易中埋伏,遭诱拐。像三国后期的作战动则十万数十万,这中间只要有一支队伍撒稀摆怠,中了埋伏,或被诱拐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那便满盘皆输,岂同儿戏。
如今贾仁禄手里只有二千来人,不用考虑指挥调度失灵的问题,反倒觉得胜算颇大。不过他还是不敢怠慢,在地图在复又看了半日,这才令刘泽作向导,领着这两千来人,悄然赶赴垫江,准备暗夜袭城。
贾仁禄对于暗夜袭城已是颇有心得,事先便已差了不少的细作混入城中,埋伏于城门左近,准备杀人放火,开门迎接大军。
三更时分,大军悄无声息的掩至城下,发现城头之上竟是无人防守,显是垫江县令认定了该城处于巴蜀之中,北无张鲁之患,东无刘表之忧,念城中110过于辛苦,特放他们大假,不再让他们守城了。贾仁禄见之大喜,忙令庞乐领着五百兵卒攀上城头纵火为号,各路细作一齐发作。霎时之间垫江各城门大开,火光冲天,杀声动地。
百姓们本在家里睡得正香,听得喊杀之声,大梦乍回,不知何路军马来袭,不明所以,躲在床上吓的浑身发抖,哪敢开门去看。
垫江县令今晚多灌了几杯马尿,一时心血来潮,效法韦公小宝,将他那八位夫人整到了一个床上,搞了一个联床大会,胡天胡地,也不知道摸到第几摸时,方才困意大增,沉沉睡去。正做梦自己政绩卓著,刘璋嘉其功劳,封他为江州太守。他一时高兴,兴趣盎然,便又娶了八位如夫人。正在和这一十六位如夫人同床联欢大战数百回合的紧要关头,忽听城外喊杀之声大作,一小卒踉跄踉跄地冲至内宅来报:“报!有军马打进城来了!”
县令道:“是哪路军马?张鲁?刘表?”
那小卒摇了摇头,道:“不知。”
县令道:“来了多少人?”
那小卒道:“城外喊杀之声震天动地,像是有五六千人。”
县令大吃一惊,吓的面如土色,道:“怎么……来了……来了这么多?”
那小卒道:“如今守军大半已降,敌军已逼进县衙,嚷着活捉县令,将他的夫人抢去做老婆。大人,我特地来提醒你一下赶紧逃吧,我马上也要跑路了。”说完便撇下了县令,转身逃命去了。
他那八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此时也醒了过来,吓得花枝乱颤,娇声道:“相公,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县令听喊杀之声越来越近,拔走缠在他身上的手脚,掀开锦被,腾得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道:“还躺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逃命啊!”心道:“夫人看来不能娶太多,这逃命起来,着实烦人。当初一时失策,唉!悔之晚矣!”
县令估计原先是军旅出身,练过紧急集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着装完毕,领着那八位如花似玉的夫人从县衙后门溜了出去,逃之夭夭了。县令一跑,垫江在不到半个时辰里,便被贾仁禄攻下了。
次日申时,江州城中,张任来同太守府同冷苞商议领军到那个小山村里征剿贾仁禄同李异,正讨论到关键时刻,小卒来报:“报!垫江昨夜已被李异、庞乐的五千大军攻下了!”
冷苞闻言大吃一惊,道:“什么!李异曾败在我的手里,哪里还有五千大军?”
张任长眉一轩,道:“如今贾福在李异军中,八成又是他在搞鬼!”
冷苞气得满脸通红,捏起铁拳,砰地一声,一拳砸在了桌案之上,道:“这个贾福,早晚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
张任道:“追杀贾福,我们可是瞒着主公在做的。如今垫江被夺,这事情可是闹大了,应当迅速讨平。不然主公怪罪下来,你我都是罪责难逃。”
冷苞冷笑道:“你尽管放心,李异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只剩下了两三千人马,能成什么大事,这垫江我不用一个时辰便能拿下。”
张任低头沉思半晌,道:“如今贾福也在,不好对付,万勿大意。这样我和你同去,城中现有两万兵马,我们带上一万人,留一万人守城。”
冷苞点头道:“如此甚好!”
张任道:“贾福其实也没什么可怕,就诡计厉害。我们只要防着他埋伏劫寨也不用去怕他,一万人攻二三千人防守的小城,是不用一个时辰。我猜他会往东逃窜,经巴东投荆襄。我领四千人于东路埋伏,防止他逃窜,你引着六千马打城,可要小心在意,切莫中其诡计。”
冷苞道:“果然是好计,就这么办。放心,我会小心的。”
当下分拨已定,次日冷苞、张任便点齐一万军马出城,直奔垫江而去。一路无话,这日已近垫江,正行间,哨探来报,道:“报!李异大军已克乐城、枳县!”
张任大吃一惊道:“什么,垫江在江州之北,枳县在江州之东,中间有隔着崇山峻岭,他们如何可到?”
冷苞道:“估计有向导在帮他们,教他们走得小道。”
张任道:“这过了枳县再向北便是巴东,可直通荆襄,他是想跑路了。”
冷苞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那这垫江我们还打不打了?”
张任踌躇半晌,方道:“这李异的大军果是只有两三千人?”
冷苞点头道:“当真是只有二三千人,被我打的一路逃窜,躲在山里不敢出来了。没想到贾福一到李异军中之后,他们居然敢来撒野了。”
张任道:“这个贾福胆子极大,只有五百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