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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脸如死灰,呆若木鸡,如土木人偶一般,仍由戴员玩弄,也不反抗,也不说话,只是两行清泪沿着面颊直流下来。泪珠一滴滴地滴下,打在她的衣衫之上,霎时间她的胸前衣衫湿了老大一片。
戴员见她不再反抗,微微冷笑,道:“这样就对了嘛。”说完便伸手解开她的绑缚,道:“小美人,乖乖地从了我,我便饶了这小子的性命。”
过不多时,绳索完全被解了开来,戴员将绳索向后一扔,拉着她转过身来,低头便往她的樱唇吻去。吻了一口,道:“好香……啊!”
便在这时,贾仁禄滚到了他的脚边上,张嘴便往他的脚踝上咬了下去。贾仁禄自被他打倒之后,便一直来回乱滚,乱喊乱叫,曾数次滚到过他的脚边上,他以为贾仁禄是因为被他的神拳击中疼痛难忍,才会如此来回乱滚,也就失了防备。贾仁禄看准时机,张口一咬,便咬了个正着。
贾仁禄猛地站起身来,弯腰猛向他的腰间撞去。其时戴员刚侧过身来,不及闪避,贾仁禄大脑壳正好顶在他的腰上。砰地一声,戴员仰面倒地。贾仁禄满嘴是血,大叫道:“娘的,不活了,老子和你拼了!”说完合身扑上,压将下去。
戴员闷哼一声,双手使力一推,将他推了开去,翻身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怒道:“我掐死你。”他是郡丞乃是文职人员,功夫虽较贾仁禄高明一些,却也苦不甚高,因此打起架也没有什么架式、招数,直和市井之徒一般无异。
贾仁禄双手被反绑,不得自由。见戴员双手袭来,无法挡架,自得暗苦,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戴员看着他的老黑脸便怒气上冲,使出吃奶的力气,双手渐渐箍紧。贾仁禄渐感气闷,呼吸越来越困难,双眼翻白,心道:“看来这次老子要归位了……”
忽听砰地一声,戴员啊地一声惨叫,双手一松,双眼一黑,晕了过去,倒在了贾仁禄的身上,他那小眼离贾仁禄的双眼不过数寸,看上去颇为吓人。
贾仁禄正纳闷间,却见戴员滚了开去。他定盯一看,只见徐氏端着个香炉,脸无血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显是吓得呆了。
贾仁禄喘了几口粗气,道:“咱俩算是扯直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徐氏放下香炉,抢上前来,伸手去解他的绑缚。可是绳索绑得颇紧,她力气不大,怎么也解不开,急道:“怎么办,怎么办。”
贾仁禄喝道:“吓傻了啊,找把刀子割开啊。”
徐氏恍然大悟,忙站起身来,抢到柜子边上,打开柜门,便欲取刀。
戴员渐感清醒,缓缓地站起身来,抬脚便向贾仁禄踢去。贾仁禄忙滚向一旁,大叫道:“小心!那老不死的醒了。”
戴员怒道:“美人我也不要了,我杀了你们!”说完举起地上的香炉,缓缓地向徐氏走去。
其时徐氏刚取了把剪刀出来,转过身来,背靠着柜子,右手拿着剪刀,瑟瑟发抖,颤声道:“你……你……别过来。”
戴员双眼冒火,道:“荡妇,你居然不从我,我杀了你!”大踏几步,抢上前来,高举香炉便欲砸落。
徐氏心知无幸,闭着眼,咬着牙,举起剪刀便往戴员腰间刺去,盼着与他同归于尽。
贾仁禄滚到了戴员边上,翻身站起,用力一顶,将戴员顶了开去。便在这时,徐氏手中的剪刀刚好刺到,噗得一声,刺进了贾仁禄的老腰。
贾仁禄大声惊呼,道:“得,这回搞大了。”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徐氏听到贾仁禄惨叫,睁开眼来一看,惊得呆了,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
戴员踉跄退了几步,见贾仁禄吃了把剪刀倒在地上,徐氏吓得呆了。他暗叫天助我也,端起香炉便又向徐氏奔去,举起香炉便砸。
徐氏此时手里没了剪刀,连和戴员同归于尽也不能够了,只得闭目待死。
便在这时,砰地一声,门闩被一股大力撞断,两扇屋门倒了下来,尘土飞扬。门口处立着一人,大声喝道:“戴员,你在做什么!”
戴员闻得这声暴雷也似的大喝,心中一惊,抬头一看,见门口那人正是张辽,不自由主地停了下来。
张辽一箭步抢上前去,劈手夺过香炉,向后一掷。那香炉倏地飞出数丈,呛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戴员双手举着那香炉都觉得颇为沉重,此时见张辽单手举着那香炉,轻轻一掷,香炉便飞出数丈,不禁为他的威势所慑,向后退了数步,颤声道:“没……没什么,我在审犯人呢。”
张辽瞪大双眼盯着他,道:“有端着香炉审犯人的么?”
徐氏此时惊魂稍定,垂泪道:“他要强占我的身子,多亏仁禄舍命相救。”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贾仁禄,忙弯下腰去,拔出剪刀,一股鲜血喷出。贾仁禄啊地大叫一声,醒了过来,睁眼一见徐氏,喝道:“他妈的,还不快跑,老子护住你!”
张辽低下头去看了看贾仁禄,笑道:“等你护住,就什么事都完了,哈哈!”顿了顿,又道:“仁禄,几年没见,别来无恙?”
贾仁禄被徐氏搀扶着站了起来,道:“他妈的,身上被插了把剪刀,能无恙么?”
徐氏脸上微微一红,轻声道:“对不起……”
张辽斜着眼看了看戴员,抢上前去,将他提起,运劲一掷。呼地一声,戴员飞出门外,跌在了石板小道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张辽冷冷地道:“曹公军纪严明,最容不得就是奸淫妇女的邪徒。来人啊,将戴员给我绑了!”
其时正有四名亲兵飞速赶来,闻言轰然应诺,抢上前去,将戴员绑了个结实。张辽走到戴员前面,道:“你罪大恶极,本当斩首。但念你献城有功,估且免死。拖下去杖责一百!”
那四名亲兵大声应是,拎着戴员转身退下,过不多时,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显是戴员的屁屁已被打成了八瓣。
张辽转过身去,来到贾仁禄面前。嗤嗤地几声轻响,贾仁禄身上的绳索断为数截,纷纷飘落。张辽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徐氏,似笑非笑,道:“仁禄,我听公明说他在夷陵附近同你失散的,你是怎么到了宛陵城来的?”
贾仁禄喟然长叹,道:“一言难尽啊……”
张辽摇头苦笑,道:“那就先到我的屋里慢慢再说。”
三人缓步走到了张辽的屋中,贾仁禄便将过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以张辽知晓,当然他为了偷窥二乔才跑到柴桑来的,这点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说的,只是含糊其辞的说到不识路径,误打误撞走到了柴桑,正好碰到徐氏。
张辽出了一会神,道:“如今仁禄打算怎么办?”
贾仁禄道:“如今城池在你掌握之中,我跟这事也没什么关系,还请你放我出城。”
张辽点了点头,道:“这没问题,仁禄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一定奉上川资路费,亲自送你……”
忽地一名亲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孙权听闻宛陵变乱,已放弃攻打黄祖,率军星夜回援,前锋已到了芜湖!”
第249章 … 诈为人质
徐氏闻言面有喜色,双眸精光一亮,便即消逝。张辽侧过头去,瞥了她一眼,冷冷问道:“这应该是夫人的杰作吧。”
徐氏点了点头,道:“相公刚故去不久,我便差心腹之人执相公的令牌,赶去通知吴侯。”
张辽面色凝重,来到案前,看着早已放在案上的大地图,怔怔出神,喃喃地道:“如今孙权到了芜湖。仁禄,你便过不了江了……”
贾仁禄走了过去,支着下颚,垂首看图,过了良久,缓缓地点了点头,道:“真是这样。”回头瞪了徐氏一眼,喝道:“他妈的,老子一次次的救你,你却一次次的害老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徐氏歉然道:“我并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很早就派人通知吴侯了。”顿了顿又道:“如今吴侯大军压境,你们是跑不了了,不如……”
贾仁禄怒道:“孙权给你洗过脑了咋地,你对他那么忠心,动不动就来劝降。老子说什么也不给孙老流氓卖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徐氏道:“我知道的。”说完泪珠滚滚而下。
张辽道:“我受曹公厚恩,岂能背之,还请夫人勿须再言。”侧过头去,对贾仁禄说道:“仁禄,你鬼点子最多,如今事情紧急,还请你拿个主意吧。”
贾仁禄道:“城里有多少兵?”
张辽道:“不足一万人,且都是孙翊所部。只因孙翊死了,这才不得以从了妫览、戴员,若是孙权攻了过来,城内守军怕是会立即倒戈助敌的。”
贾仁禄长眉一轩,道:“这战看来是打不得,只有撤了。”
张辽伸手一指地图,道:“宛陵虽然不大,但其北是秣陵、京城,其东是吴郡,东南是余杭、会稽,西南是鄱阳。如此好的一个战略位置,放弃了实在太可惜了。”
贾仁禄道:“你都知道这是极佳的战略位置,孙权肯定知道。这便是他的命根子,定会全力抢夺的。如今曹公远在邺城,无暇顾及江东。搞搞破坏还可以,根本无法派大军过来援助,再者隔着长江,你们不习水战,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此一来,这里就是一座孤城,要来有什么用?”
张辽道:“仁禄之言有理,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贾仁禄道:“我是有些鬼主意,不过对付对付张任冷苞这类弱智还成。孙权手下可有的是能人,万一给识破了,我们可就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了。再者这城得来的颇不光明正大,曹公即便是如此夺下了江东,也会遭世人唾骂的。”
张辽点头道:“就依你,那现在该如何呢?”
贾仁禄道:“叫上盛匡收拾收拾,连夜出城,找个荒山野岭趴上几日,再看看能不能混过长江去。”
张辽道:“嗯,我这便赶回去收拾收拾。”说完便转身出屋。
徐氏望向贾仁禄,道:“谢谢你。”
贾仁禄莫名其妙,道:“谢我什么?”
徐氏道:“你一力劝说张辽放弃宛陵,为江东保住了一片领土,我当然要好好的谢谢你了。”
贾仁禄摇头苦笑道:“你呀,没救了……”
徐氏抿嘴一笑,道:“你一心只想着辅助刘使君,不愿投靠江东,不也是没救了,呵呵。”她其时刚止住哭泣,长长的睫毛上兀自还挂着几滴泪珠,在灯光照耀之下,晶莹闪亮。
贾仁禄道:“看来咱们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
徐氏道:“你马上就要走了,我去给你收拾收拾。”
贾仁禄道:“我来时啥也没带,有什么好收拾的?”
徐氏瞧了瞧他,不再说话,行了一礼,转身出屋。贾仁禄莫明其妙,挠了挠头,走到案前坐好,凝神观图,手指比比划划,嘴里念念有词,拟定逃跑路线。这可是他的强项,经过了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脚底抹油对他来说已成一种天赋了。霎时之间心中便已冒出十七八条狗屁主意,条条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之夭夭,当真是将第三十六计演化的淋漓尽致,即便是孙子复生,见到这些妙计,怕也只有乱竖大拇指的份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徐氏双手捧着一个大包裹,走进屋来,道:“匆匆忙忙也准备不了太多,我只是捡了几件身材和你差不多衣衫,还有些金银细软,让你道上不至于窘迫。”
贾仁禄瞧了瞧那包裹,道:“看样子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东东,谢谢你啦。我走后,你自己保重,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便,别过于悲伤。”
徐氏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将包裹递到他手上,问道:“文远还没来?”
贾仁禄接过包裹,放在了案上,走到门前,遥望远方,道:“没有。”
徐氏走到他身旁,问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贾仁禄道:“应该不会吧。”
徐氏道:“估计是盛匡不同意放弃宛陵,文远正同他争执呢。”
贾仁禄道:“若文远不肯闪,那老子可就要闪了。老子好话说尽,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徐氏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道:“四更天了,今天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先去睡吧。一会文远来了,我叫你。”
贾仁禄道:“睡不着。”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只见群星璀璨,道:“天上的星星好美,我想在院中走走。”
徐氏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取了件披风来,为他披上。贾仁禄侧过头去瞧了瞧她,道:“你不会又在使美人计吧。”
徐氏瞧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贾仁禄信步出屋,来到院中,抬头抑望天上星斗,只觉遍体舒泰,意静神闲。徐氏又来到了他的边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斗,静静相陪。
二人静立良久,忽听有人轻微的咳嗽两声。贾仁禄侧头一看,见是张辽,忙问道:“怎么样盛匡同意么。”
张辽长眉一轩,道:“盛匡一心想报杀父之仇,有心同孙权血战到底,说什么也不想离去。”
贾仁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