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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曹丕、曹植为了争储嫡之位,明争暗斗,早已视对方为死仇,已毫无兄弟之情可言。曹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对这两兄弟是越来越失望。立曹冲为世子之心,以日俱增,没想到他年纪轻轻便这么去了,而自己苦心筹划良久的计划尽数落空,不禁大为恼怒。他最近睡眠本就不足,头脑昏昏沉沉,此时血气上涌,脑中更加混乱,也就顾不得这许多,喝道:“喝了它!”
曹丕心想这戏也做够了,缓缓地站起身来,道:“孩儿确实没有下毒,可爹爹总是不信,孩儿只好……”刚说到这里,忽见门口处人影一晃,一人抢进殿来,来到那婢女跟前,端起瓷碗便喝,咕嘟咕嘟的喝个精光,冽了冽嘴,下意识地道:“好苦!”
曹丕大吃一惊,一看那人,却是曹植,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又是你来坏我好事!
曹操也是一惊,将环夫人交给一名婢女,问道:“子建,可曾觉得不舒服。”
曹植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觉得这药实在太苦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怕苦!”
曹植嘿嘿一笑,不再说话。曹操见他面色如常,料想这药果然无碍,不过仍有些不放心,忙请太医前来为曹植把脉,那太医摇头晃脑的把了半天。说道曹植脉象正常,毫无中毒之象,曹操大感放心,这才冷冷地对曹丕说道:“看来是冤枉你了,冲儿患病已久,终日受病痛折磨,这样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说到此,眼圈一红,眼泪一滴滴掉下,打在了衣襟上,向曹丕望了一眼,见他伸出衣袖遮住双目,正自哭得伤心,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没下毒,问心无愧,为什么不喝下那药,以洗清自己?”
曹丕道:“孩儿亲自喂仓舒喝药,只喂了三口,仓舒便……便……孩儿以为这药中果然有毒……毒,心想要是喝了,就不能再在爹爹身边侍候了,是以迟迟不敢喝下。”
这样的解释十分合理,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认为是药中有毒,而不会想到是病人大限到了,阎王召他去地府报道。曹操果然没有起疑,道:“你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
曹丕道:“孩儿没什么大碍,还是留在这里帮爹爹处理殡敛之事。”
曹操挥手道:“不用。环夫人不明情况,认定是你下得毒手,你还是别和她见面,以免尴尬。”
曹丕也很怕见到环夫人状若疯虎似的向他扑来的情形,点了点头,见曹操望着曹冲的尸身怔怔出神,眼泪一点点地滴了下来,便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爹爹节哀顺便。”
曹操也不回头,摆了摆手,道:“这对我来说是大不幸,可对你们来说便是天大的幸事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
曹丕假惺惺地哭了一场,告辞离去。回到府上,召来郭姬,屏退左右,兴冲冲地道:“计划成功一半了。”
郭姬笑了笑,低声道:“呵呵,仓舒死了?”
曹丕点了点头,郭姬道:“这小子还真硬朗,我们这么吓他,他还是挺了这么久。”
曹丕道:“就是,就是,没想到这小子命这么硬,我差点以为你的法子不管用呢。”
郭姬笑靥如花,道:“这下你总该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吧,等除了子建,这世子之位可就非你莫属了,呵呵。”
曹丕点头,道:“嗯,其他公子才识俱不如我,而我又是长子,他们没法跟我争。”
郭姬道:“我这就去命人准备酒菜,服侍公子喝两杯,当是提前庆祝了。”
曹丕摆了摆手,道:“别,如今仓舒刚死,爹爹悲痛万分。他若是知道我在此时开怀畅饮,不怀疑到我头上才怪呢。”
郭姬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我还担心你得意起来,便忘乎所以了。”
曹丕笑道:“哪能呢,如今是非常时期,哪怕一点点小的疏漏,都会导致全盘失败,咱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郭姬点了点头,道:“呵呵,这样才有点像要当皇帝的样子。”顿了顿,道:“办事的人都除干净了么?”
曹丕点了点头,道:“现在子建就算发十万兵到邯郸也没法找到那游方郎中了。”
郭姬道:“那我就放心了,看来让你来当这个世子是上天的意思,连老天都在帮你。”
曹丕哈哈一笑,随即面色一沉,道:“差点忘了,今天可吓死我了,差点就将事情搞砸了。”
郭姬问道:“怎么了?”
曹丕将方才的事情说了,郭姬连叫好险,低头沉吟半晌,道:“你那样做是对的,当时谁也不知道药中有毒无毒,你若是喝得太爽快,便露出了马脚。而你这样做魏公只会认为你胆小,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曹丕道:“嗯,到时我们还可以反咬一口,说子建事先便知道那药里的毒药不会致人死命,这才痛痛快快的将那碗药给喝了,我看他怎么解释哈哈!”
郭姬道:“呵呵,你越来越鬼了。”
曹丕道:“有这么聪明的皇后在我身边帮衬,我自然也就变得聪明了。”
郭姬笑靥如花,道:“皇上,臣妾帮你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您可要好好奖赏我啊!”
曹丕哈哈一笑,道:“朕赏你个皇后当,你还不知足么。好,我就再赏你……”说着扑了上去,将她按倒在地。
曹冲病死,也是算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了。刘备、孙权对曹冲的机智素来钦佩,孙权更是对这个六岁就能称出他送去大象重量的神童神交已久,听闻他病死了,深感惋惜,虽明知正与曹操为敌,还是派人前往吊丧。刘备一方是孙乾,孙权一方是吕范。曹冲之死,世人竟传是厉鬼作祟,推本溯源则是江东孙权,可神怪之事。子虚乌有,难以作为证据,曹操也不便以此怪责吕范。是以曹操对二人也是以礼相待,没有为难。灵堂之上,曹操亲读祭文,读罢捶胸顿足,放声大哭,泪如泉涌,哀恸不已,观者为情所感,无不潸然泪下。过了良久,曹操仍是哭个不停,忽地两眼一黑,瘫软在地。至于他到底是因曹冲之死伤心过度而昏晕,还是因晚晚都睡不踏实,疲劳过度而昏晕,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已无法考证了。众人大吃一惊,忙将其扶起,劝慰一番,自有近侍越众而出,将其扶往内堂休息。
转过天来,曹操召司空掾邴原来相府商议要事,曹操两眼又红又肿,神色戚然,道:“仓舒英年早逝,我心中悲痛万分……”说着眼泪便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邴原劝道:“人死不能复生,魏公当以国事为重,节哀顺便。”
曹操点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可是……可是……”又哭了良久,方道:“我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
魏公与司空掾差了十七八级,就算曹操要让邴原拿刀抹脖子,也是一句话的事,而此时他竟软语相求,语调甚是肯切,邴原觉得十分奇怪,道:“魏公请讲,属下一定听凭差遣。”
曹操微微一笑,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向他瞧了几眼,嘴唇微动,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一时间无法说出口,过了良久,方道:“这个……这个……我听说你有一爱女早亡,不知可有此事?”
邴原闻言又想到亡女,心中一酸,点了点头,曹操长叹一声,道:“我打算……打算……将你的女儿与仓舒合……合葬,使他在九泉之下不感到寂寞,不知你意下如何?”
将邴原的亡女与曹冲合葬便等同于结婚,从此邴原便算是攀上了曹家这根高枝,富贵荣华那是一辈子也享用不尽。若是换了旁人听了这个消息,一准打屁眼里笑了出来,跟着没口子答应下来,而邴原为人正直,听了之后微微一怔,跟着淡淡地道:“嫁殇,非礼也。属下之所以能得到明公提拔,官至司空掾,便是因为属下能遵守古人传下来的典章 制度。若是听了明公之命,则是平庸之辈,阿谀之臣。如此属下岂不愧对明公平素的信任,又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曹操斜了他一眼,心道:“冲儿有哪一点配不上你女儿,真是不识抬举!”不过这事的确不合礼法,是以曹操方才难以启齿,听他说的正大光明,一时之间倒也拿他没办法,只得点头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是我考虑不够周详了。”一挥手道:“没什么事了,退下吧。”
邴原行了一礼,随即退出。
曹操缓步走到门口,望着殿外怔怔出神,过了良久,仍是一动也不动。
建安十四年夏八月,长安贾府,贾仁禄在甄宓房外焦急地走来走去,听着房内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只觉得心如刀绞。原来甄宓怀胎十月,今已临盆在际,贾仁禄花重金请来长安最好的接生婆,可接生婆进去了良久良久,除了甄宓的惊声尖叫和接生婆的乱喊乱叫之外,什么声音也没听到,显然肚中婴儿安土重迁,觉得这个安乐窝甚乐,不想跑到世上来活受罪。
又等了片刻,仍没有动静。贾仁禄急得哇哇大叫,喝道:“他妈的,这个接生婆到底会不会啊!怎么看怎么像骗饭吃的,不行我去将她揪出来,咱有的是钱,再换一个。”瞪圆双目,握紧拳头,便要杀将进去。
梅花、兰花吓了一跳,忙伸手将他拦住道:“老爷,你可不能进去!”
贾仁禄定了定神,却又听到了甄宓的喊叫,心中一恸,道:“这当口也顾不得许多了。”双手向外一堆,便向里闯。梅花见赵二急匆匆赶来,忙向他连使眼色。赵二一声呼哨,身后抢出四条大汉,不由分说,架着贾仁禄便向外走。贾仁禄拼命挣扎,可这四条大汉都是关西人氏,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贾仁禄又怎能挣得脱,只得叫道:“他妈的,你们要造反啊!快放了老子!”
赵二道:“老爷是不能进去的,说不得只有得罪了。”
贾仁禄怒道:“他妈的!”这三字才刚出口,蓦地里屋内传来一响婴儿的哭声,甚是响亮。贾仁禄大喜若狂,也不哪来的力道,挣脱开来,窜到地下,双脚甫一着地,便向门口冲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翠花喜滋滋地出来,道:“恭喜老爷,是个胖大小子,还请老爷赐名。”
贾仁禄这一喜实是非同小可,一连蹦得老高,道:“好!咱赐名,咱赐名。”跟着挠了挠头,道:“这到底叫啥名字好呢?”想了半晌,方道:“得,就叫贾睿字宝玉!”历史上甄宓之子名睿,是为魏明帝。而红楼梦里贾家大院的男主角叫贾宝玉,贾仁禄实在不会起名字,便将这两个名字两下一凑,倒也似模似样,不过这样起名字,也算是懒到家了。
甄宓哪知道这些,在里间听到了,从接生婆手上接过贾睿,双手抱着,轻轻摇晃,微弱地道:“贾睿,贾睿……这名字真好。”
第384章 … 濡须之战
贾仁禄中年得子,自然是大喜若狂,乱命叠出,将府里的下人差得是团团乱转,东奔西走,险些相互撞上,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正忙乱间,只见红袖兴冲冲地走来,道:“汉中贾梁道贾老爷也喜得一子,差人请老爷勿必过去一趟,说是大伙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叙叙兄弟之情。”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好事都赶到一快了,老子刚得了个小子,哪有空过去?”
貂婵道:“差赵二送一份大礼到贺,并说明其中原委,我想梁道通情达理,不会怪罪我们的。”
贾仁禄道:“也只有这样了。只是他那小子也刚出生不久,出不得远门,不然叫过来,一块热闹热闹,岂不是好?”顿了顿道:“对了,他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红袖道:“叫贾充,字公闾。”
贾仁禄一怔,失声叫道:“贾充!没想到这小子竟是四弟的儿子!”
貂婵问道:“叫贾充怎么了?”
贾仁禄凑嘴在她耳边悄声道:“这小子可比他爹爹出名多了,也坏多了。司马懿夺权后,他便辅佐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祖孙三代,可谓是司马家的铁杆粉丝。其后魏帝曹髦实在受不了司马昭的欺压,欲拨乱反正,铲除司马家族。于是便率了一百老弱残兵鼓噪出宫,想要取司马昭的项上人头。别人一见到皇帝盛怒杀出,吓得都躲了起来,而这小子却带了数千精壮兵士迎了上去。曹髦虽然无权,但好歹也是皇帝,众将士都不敢与皇帝为敌,一见到皇帝便向后转,准备逃跑。又是这小子一声令下,命众军上前。众军听他的喝叱壮着胆子一拥而上,将皇帝给捅死了……”
貂婵啊地一声惊呼,觉得不对劲,忙将嘴按住,悄声道:“皇帝未考虑清楚,擅攻大臣是不对。可就算他罪过再大,也是不能死在刀兵之下的,这不是造反么。”古时皇帝至高无上,就算他罪过甚大,天怒人怨,也是不能对他用刑的,更不能拿刀子将其捅死。除非是敌寇入侵或是农民起义那又另当别论,试想想皇帝的手下一觉得不爽就能将皇帝捅死,再换一个,那皇帝还有谁敢当,当来又有什么意思?一代暴君隋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