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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马超依旧在外叫骂,魏营众将无不憋了一肚子火。曹真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辕门口走来走去,耳听见马超军那不堪入耳的怒骂,恨不得立时插上翅膀飞出寨去。一瞥眼间,只见李典向他走来,报怨道:“这样窝囊气不知要忍到几时?”
李典叹了口气,道:“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去,太尉不战若是有良谋倒也罢了,偏偏没有良谋,明明……明明……唉”
曹真大声叫道道:“你是不是想说,他明明是怕死?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太尉胆小如鼠,被贾福、诸葛亮打怕了,一见他们杀来,便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出战。”
李典道:“小声些,别给太尉听见了。”
曹真道:“听见了又怎地,我还怕他不成。”
营外马超见到曹真与李典在辕门前谈话,话锋一转,开始破口大骂曹真起来,说他是曹操的私生子,他母亲与曹操如何如何,又怎样怎样,这才有了他,若非如此曹操为何平白无故的赐他姓曹。秦朗之母为曹操宠妾,其父也是死于王事。秦朗地位如此特殊,尚且未蒙赐姓。曹真何德何能,偏偏就赐姓为曹,其中定有猫腻。可怜他老子不明就里,竟还以为曹操待他不错。曹操遇到危难时,挺身而出,白白替他搭上了老命一条,这冤大头倒是做的熟手之极。
马超来之前曾恶补了一番功课,对曹氏宫闱内幕颇为了解,每一句话都切中要害,偏偏又拐弯抹角,言语十分粗俗。诸葛亮差马超来骂阵已有一段日子,这段时间他除了骂人外几乎没再做过什么像样的事情,这骂功倒是给他练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边上汉军纷纷帮腔,跟着起哄,大骂曹真是野种。曹真听马超言语间句句牵涉到他的母亲及死去的父亲,焉能不怒,伸手在辕门上重重一拍,大声喝道:“牵我的马来!”跟着喝令把门兵士开门。
李典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子丹休要鲁莽,此事滋事此大,还须请示太尉。”
曹真道:“你没听见么,马超这狗贼出言辱及先父,此仇此恨,焉能不报!”
马超叫道:“对了,这才算是个男子汉。不过既便你打赢了我,也塞不往悠悠众口。”
曹真道:“马超狗贼,今日有我没有你,有你没我。”
马超道:“有种就出来,光说不练可不是男子汉。”
曹真叫道:“你当我不敢出来?快打开寨门!”
把门兵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敢开门。曹真大怒,正要发作,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叫道:“马超有种你就进来,在外面拐弯抹角的骂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正是司马懿到了。
马超比曹真更受不得激,闻言勃然大怒,道:“你敢说我不是英难好汉,我偏偏杀将进来,让你瞧瞧!”把枪一招,身后兵士大身呐喊,杀将上前。到得寨边,橹楼上抢出一队弓箭手,弯弓搭箭,向着马超军射去。一时间乱箭如雨,抢到寨边的数十名西凉骑兵登时中箭落马,惨叫声响成一片。
司马懿哈哈大笑,道:“马超小儿,有本事你就攻进来。”对李典道:“把子丹拖进帐去,不许他出来惹事。”
曹真指马超道:“他……他……他……”说着泪水滚滚而出。
司马懿道:“我明白,这仇今日先记下,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手刃仇人。”
曹真道:“要得就是这句话!”大踏步向自己营帐走去。
这边马超攻了几次,均被乱箭射回,损失惨重,死者不计其数。马超气得哇哇乱叫,狠狠地瞪了司马懿一眼,道:“乌龟壳子倒挺硬,司马老儿,有本事你就躲在里面,一辈子也别出来!”一挥手,拨马退走。
司马懿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喃喃地道:“这贾福到底要做什么?这样的打法太也正规,一点也不像他的性格。”说着踱来踱去,低头沉吟。
正沉思间,忽听远处蹄声得得,一骑马由远而近,风驰电掣一般向大营驰来,马上乘者身着魏兵服色,显是自己人。
李典向那人瞧了一眼,皱起眉头,道:“这人是曹休将军手下亲兵,来这做什么?”
司马懿心念一转,一拍大腿,道:“哎哟,不好,常山有失!文烈驻守的井陉关也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当年韩信就是在那里背水一战的。汉军若出井陉,便可一马平川,长驱大进,邺城危矣!我曾给文烈写过一封信,让他一定要小心提防,小心提防。唉,这个文烈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可如何是好?”
李典见司马懿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安慰道:“太尉且宽心,文烈差人来兴许不是为了这事。”
正说话间那人纵马狂奔进寨,驰到离司马懿身前数丈处翻身下马,上前行礼。司马懿向那人瞧了一眼,皱起眉头,道:“井陉丢了?”
那人怔了一怔,道:“太尉真是料事如神……”
司马懿没空听他拍马屁,打断他的话头,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贾仁禄早就料到司马懿会躲在乌龟壳子里不肯出来,便令郭淮打着他的大纛引着一支军马来到漳水北岸扎下营寨。他事先便叮嘱郭淮每日里便派马超到魏寨去挑战,一来可稳住司马懿,造成汉军全力攻打漳南魏寨的假象,二来如此正规的打法,也可使司马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汉军中的主帅到底是谁,不敢轻举妄动。
司马懿老谋深算,担心又中了诸葛亮的诡计,果然不敢轻出,其实此时河对岸汉军寨中不过也就驻着两三万人马,且大多是老弱病残,实是不堪一击。司马懿错若是无所顾忌,放心大胆的杀将过去,这会怕是连壶关也拿下了。他过了一个天赐良机,事后知道了,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
郭淮引军去后,贾仁禄随即大摆酒宴,犒赏三军,三军将士早就闲得发荒,又见贾仁禄待他们真得没话可说,皆摩拳擦掌,争先奋勇。酒宴一罢,贾仁禄便令进兵,引着大军在崇山峻岭间穿行,直插井陉。井陉在壶关东北约千余里,路程虽说不近,但大军士气高昂,奔行如飞,且赵云本就是常山人氏,有他作向导,自是轻车熟路,不数日便到。贾仁禄又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令赵云领着二万敢死军马突然从暗处杀出,沿着山间小道直扑井陉关。
曹休不意汉军猝至,仓促迎敌。那两万人闲了两个月,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畜力多时,不胜技痒,大呼陷阵,以一当百。魏兵大败,大小将校死者不计其数,曹休见风色不对,便扮成小卒,夹在败兵之中,快马加鞭,逃之夭夭,贾仁禄十分轻松的拿下了井陉。
三国时的并州就是现今的山西一带,太行山、五台山、恒山等山脉纵横交错,崇山峻岭,深沟高谷,道路崎岖难行,出了井陉之后,便是河北平原,地势平坦,一马平川,利于兵马驰骋。当年韩信攻赵,赵国二十万大军什么地方都不守,就守井陉,便说明此间地势险要,实是要冲。曹丕自然也知此地占尽形胜,若被汉军夺去,长驱而下,一片平阳之上,大魏无险可守,故令曹休领军五万防守此间,司马懿也怕贾仁禄避实就虚,出奇兵突袭井陉,便写了一封信嘱咐曹休小心在意。哪知曹休见贾仁禄数月不出,只道他是怕了,便不以为意,根本不把这信当回事,其时他正在上茅房,手边没有厕纸,一时情急就把来擦了屁股。没想到汉军真的从天而降,气势如虹,曹休猝不及防,登时着了道。井陉与漳水南岸相隔尽千里,司马懿既便得到了消息,也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火。
井陉大胜之后,贾仁禄当即分兵数道,令众将乘势分头略地。庞德引军一路向北,直至中山,赵云则挥军直指他的老家常山真定。赵云少小离家,东奔西走,南征北战,已有十余年没回老家了,都快忘了老家是什么样子的了。贾仁禄知道他老家就在常山真定,特意将东边这一路派给了他,让他衣锦还乡,好好风光风光。贾仁禄自己则引军向南,过石邑,经元氏、房子、中丘、襄国,兵锋直指邯郸。大军所到之处奉行三光政策,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见人就杀,见屋就烧。当地老百姓眼见留下来难以活命,纷纷离乡背井,拖男带女,扶老携幼,迤逦南逃,难民队伍绵延数十里,尉为壮观。贾仁禄率军紧随其后,这日杀到了易阳,离邯郸不过百余里。
第505章 … 张辽归降
这边司马懿接二连三的接到败报,知贾仁禄大军不停向南,渐渐逼近京师。饶是他从容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不禁有些惊慌失措起来。这日他召集众将齐到中军大帐,问道:“如今汉军日益向南,京师震恐,不知诸位有何妙策退敌?”
曹真道:“那日文烈亲兵来报,说贾福引军攻下井陉。末将便献策乘汉军远征在外,此间空虚之际,突袭漳水北岸大营,获胜后衔尾直追,直取壶关,逼贾福回师自救,此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奈何太尉就是不听,若听我之言,现下怕是连壶关也打下了。”
司马懿道:“贾福诡计多端,外出岂能不为内备,以防不虞?若是我等冒然攻打,中其诡计,后果堪虞。”
李典点头道:“末将也认同太尉的主张,只不过坐守此间观望态势也不是个办法。”
司马懿微微一笑,问道:“曼成有何高见?”
李典道:“不若太尉分兵一半与末将,由末将率之北上扼守邯郸,阻止贾福大军南进。”
司马懿点点头,道:“分兵也是一法,只是贾福行踪不明,他到底在哪里,我们尚未探知。万一他就在对岸,乘我军兵力分散之际,引军过河,邺城危矣!此计万不可行。”
曹真愠道:“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太尉坐守此间,难道想等汉军幡然悔悟,痛改前非,自行退走么?”
司马懿斜了他一眼,道:“我军扼守此间,汉军有所顾忌,自然不敢冒然深入。若是轻举妄动,损兵折将倒还在其次,邺城失去了屏障,可就危险了。”
曹真道:“有道是:‘兵以义动。’贾福此番出征,以吊民伐罪,解民倒悬为辞。可他用兵以来,残民以逞,白骨为墟,血流成河。我大魏百姓家破人亡,不知有多少性命送在汉军刀箭之下,说什么吊民伐罪,解民倒悬?贾福只图一时杀得痛快,殊不知这样做正犯了兵家大忌。老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和他拼命,只不过欠一个领头的,若是太尉此时登高一呼,老百姓必当云集响应,如此一来何愁汉军不破?”曹真初生之犊,一心只想要厮杀,再说马超污辱他死去的父亲,此仇不能不报。可司马懿总是不肯出战,不禁心里郁闷,是以变着法的劝说他出战,心道:“这个司马老头看着年纪不大,但却是一个老顽固,还真如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怎么说也说不通,当初我劝母亲放我出来投军都没费这么大劲!”
司马懿皱起眉头,道:“贾福心地仁善,一向不肯多所杀伤,晋阳之役他决水灌城,事后我曾听说他好生后悔,深刻检讨。此番他一路行来,纵容兵士烧杀掳掠,这与他平日性格完全不符,必有诡计,如今形势不明,冒然出击,只会中计,待摸清对方的底细再出手,方能克敌制胜。再者号召老百姓抵御强敌固然不错,但很容易落人口实,说我欲图谋不诡,煽动老百姓造反,到时我可是百口莫辩了。”
这后发先制的道理不是人人都能明白,其时离明朝尚远,后发先制,以柔克刚的上乘功夫“太极拳”尚未问世,不论打架还是打战,世人都信奉“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狭路相逢,先出手打上一拳,对方就算不眼冒金星,呜呼哀哉,也会肌肉痛疼,出手略慢,总之是大占便宜。是以司马懿这几句话,众将均不以为然,曹真心道:“缩头乌龟果然就是缩头乌龟,动不动就想缩在龟壳子里看风色,风色一不对就脚底抹油,快马加鞭,逃之夭夭,这怕就是你这个乌龟太尉所能想出来退敌妙计了。哼,你缩在龟壳子里不打紧,却累得我们跟你一起丢人!”
李典道:“要号召也要皇上起来号召才妥当。不过这些老百姓看着人数不少,但毕竟没受过正经训练,乃是乌合之众,用来守城倒也凑合,若是用来攻敌,那可就没多大用处了。”
曹真道:“谁一生来就会打战杀敌,还不都是练出来的。把他们集中到一起稍加训练也就是了。”
司马懿笑了笑,道:“这些乌合之众,岂能短时间内便练成百战雄师?你呀,若不打上一战,你心里总是不舒服。”
曹真道:“太尉总是不肯一战,不怕人家说你贪生怕死?”
司马懿道:“你用不着激我,这法子对我没用。”
正说话间,忽有圣旨到来,令司马懿火速进兵,将来犯之敌赶出境外。原来汉军一路南下,沿途郡县太守听说凡是坚守不出,拒不投降的守令,城破之后要被五马分尸。这五马分尸,乃是将犯人头与四肢缚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