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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桢连连点头道:“是,是,都是微臣利欲熏心,鬼迷心窍,不关贾福的事。”
司马懿道:“太仓粮食数量何等巨大,谁有那么大的胃口,能一次性全部吃下?”
刘桢道:“也不是一次性,微臣是分期分批卖出的。至于买主,臣听说是邺城最大的粮号兴隆粮号联合其他几家粮号一起吃进的。起初臣怕皇上查察起来,不好交待,一次倒也不敢多卖。可是贾福迟迟不进兵,臣寻思这场战多半打不起来,只要撑到秋后,各地粮食运抵太仓,邺城粮价也会跟着回落,那时臣再向各粮号买粮补齐库存,便神不知鬼不觉了。是以越到后来,臣的胆子就越大,卖的粮食也越多。哪想到贾福突然领军杀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占了井陉,跟着迅速南下,危逼邺城。粮商重新开始囤积,粮价又发疯般的往上猛涨。眼见着各地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飞来,臣心想大敌当前,皇上肯定会起兵迎敌,肯定会向臣要粮,可那时臣已将仓里的粮食卖的差不多,不禁五内俱焚,不知该如何是好。”说到这他磕头如捣蒜一般,大声哀求道:“皇上,微臣知错了,微臣知错了,请皇上饶臣一命,饶臣一命。”
曹丕道:“想活命就得实话实说。”
刘桢道:“臣一定实话实说。”
曹丕问道:“既然粮食已被你卖得差不多了,那上次赈济难民的粮食是哪来的?”
刘桢道:“那时皇上向臣要二十万斛粮食,臣当时连一万斛粮食都拿不出来,心想这次铁定是要脑袋搬家了。情急之下,臣便去兴隆粮号找任老板,让他想法子帮臣度过难关,不然臣就将事情全部抖出来,他也别想好过。任老板倒也爽快,一下子给臣五十万斛粮食,臣有了这五十万粮食,总算是将这难关渡过了。可是紧接着汉军便围了城,此后两月,汉军既不打也不退,其心不可测,城中百姓不知贾福在搞什么鬼,人心惶惶,粮价自然只升不跌。那五十万斛粮食很快便用光了,皇上又不住要粮,臣逼不得已,只得高价从粮号买粮,以解燃煤之急,可就是这样仍就入不敷出,臣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克扣兵士伙食了。”
曹丕问道:“那现在任老板人呢?”
刘桢道:“前几日臣再去兴隆粮号,发现诺大的粮号已空无一人,不知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曹丕挥了挥手,道:“将这厮推出去斩了。”
刘桢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曹丕道:“本来朕打算将你凌迟,现在只是斩你头,已算是网开一面了。来人哪,将这厮拖出去,斩!”
两名侍卫大声答应,抢了进来,将刘桢拖了出去。
曹丕仰天长啸,道:“天啊,这几百万石粮食到底去哪了?”
第510章 … 割发代首
司马懿道:“事已至此,长吁短叹也是无用。当务之急是筹集粮食,以应付眼下的危机。”
曹丕对许褚说道:“在全城范围内展开搜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姓任的给朕挖出来。”
司马懿摇头道:“没用的,现在他人已不在城中了,皇上上哪搜去?”
曹丕道:“这段时间汉军围城,各门紧闭,无朕口谕,谁敢放人出城?这人一定还在城中。”
司马懿道:“常言道:‘有钱十万可以通神’。皇上难道忘了吕不韦是怎样救秦国王孙异人出城的?当年秦赵交好,秦昭襄王将他最不得宠的孙子嬴异人派往赵国做人质。其后秦败赵于长平,一夜之间坑杀四十万人,进围邯郸。赵王迁怒于异人,欲杀之而后快,赖有平原君之谏,方保全性命,但派兵严加看守,不得自由。其后吕不韦偶于途中望见异人,认为奇货可居,便散尽家财,助其逃出邯郸。其时邯郸被秦军围困,城中戒备何等森严?嬴异人又是赵王钦命严加看守之人,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吕不韦都有办法将嬴异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城去。何况一个连名字尚首次听闻粮号老板?这人肯定已不在城中了。”
曹丕道:“嗯,这许多粮食仓促间他又如何运出城去?人走了也就走了,这粮食朕什么也要找回来。”
司马懿道:“依臣所见,这粮食也已不在城内了。任老板处心积虑的打太仓存粮的主意,自然会想到事成之后,该如何善后,这粮食定是被他化整为零运出城了。”
曹丕叹了口气,道:“嗯,从贾福开抵壶关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了,便是一座粮山也已运出去了。如今该当如何是好?”
司马懿沉吟良久,道:“如今无法可想,只有出高价向各粮号采购粮食应急了。”
曹丕点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这事交给你去办。若是那些奸商乘火打劫,统统给朕拿了,财产没收充公!这些奸商一身铜臭,满脑子竟是钱,不给他们的厉害瞧瞧,他们不知道盐打哪咸,醋打哪酸!”
司马懿应道:“是!”
曹丕道:“你先去抄刘桢的家,就用他贪来的钱买粮。”
司马懿应道:“是!”倒退而出。
司马懿走后,曹丕坐在矮榻上,面若死灰,过了良久良久,拿起一方砚台奋力掷出,啪地一声,摔个粉碎,道:“那个奸商到底将朕的粮食搞到哪里去了!”
虽说邺城各门戒备森严,但汉军细作还是进出自如。当下便有细作将此事报知贾仁禄,其时汉军军粮屯于黍窑邑,贾仁禄正煞有介事的在那里视查,听了细作回报,哈哈大笑,伸手在一袋打着大魏太仓印记的粮食上拍了拍,道:“粮食都到哪去了?哈哈!”反手负后,哼着小曲,来到大帐,正中一坐。管粮官忙取来簿籍,恭敬呈上。贾仁禄摆了摆手,道:“这玩意老子就不看了,反正上面的字老子不认得它,它也不认得老子,既然没什么交情,还是不见面的好。粮仓的情况,你和老子说说就可以了。”
那粮官倒甚是精明,不用翻看簿籍,张嘴就来,将粮仓内粮草数目一五一十的说了。贾仁禄点点头,道:“嗯,很好,很好,难得你记得如此明白。依你看来,这仓里的粮食支持个一年半载的没有问题吧?”
那粮官道:“启禀将军,一点问题也没有。军中粮草原本就十分充裕,再加上夫人前些日子送来的数十万斛粮食,仓中的粮食足够大军吃到明年这个时候的。”
贾仁禄道:“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去搞些猪、牛、羊来,先圈在这附近养着,老子有用处。”
那粮官道:“军中已有不少肥猪、肥牛,足够大军食用。”
贾仁禄不耐烦的道:“老子叫你去搞,你就去搞,哪那么多废话!”
那粮官应道:“是,不知将军想要多少?”心想:“还是先问清数目,省得到时我千辛万苦弄了来,他再不满意,我可只有上吊的份了。”
贾仁禄道:“老子也不知道要多少,总之多多益善。”
那粮官答应了,贾仁禄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事了,下去吧。”
那粮官退了出去,贾仁禄望着远处天空,嘿嘿傻笑几声,自言自语道:“曹丕小儿,你怕是想破头也想不到邺城最大三家粮号的幕后老板是我老婆,哈哈。”顿了顿,大声叫道:“兀那婆娘,快别藏了,大功告成,出来亲个嘴儿!”
忽听远处一人大声叫道:“贾福呢!快叫他出来!”正是张飞。
贾仁禄摇头苦笑,心道:“这烦人的家伙怎么又来了?”大声说道:“翼德,我在这。”迈步出帐。
张飞一个箭步窜将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叫道:“贾福,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今日你若不下令出战,便吃俺三百拳!”提起醋钵大的拳头,便要击落。
贾仁禄一颗怦怦乱跳,心道这一拳打在脑袋上,自已没练成金钟罩、铁布衫,脑袋肯定是要开花的。当下嘿嘿一笑,说道:“翼德,有话好说,别动不动就抡拳头。”
张飞叫道:“你这人不识好歹,我好话说尽,你就是不听,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你张爷爷的厉害!”喝道:“快下令出战,不然我打死你!”
贾仁禄道:“当年项羽夺军救赵,成就一番霸业,今日翼德是不是也要效法古人啊?想当年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纵横天下,少有一败。翼德虎牢关前单战吕布,豪气干云,杀得吕布丢盔弃甲,屁滚尿流,逃上关去,再也不敢出来了。翼德的武艺如何,那是没得说了,你可比项羽厉害多了。大将军关公曾言道我弟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连关公都对翼德赞不绝口,翼德本事可想而知,唯天下第一大英雄,翼德当之无愧。”心道:“为了保命,只好先胡说八道一番,看能不能混过去。老子的马屁功是练得炉火纯青了,马屁张口就来,看来这天下第一马屁大王,老子是当之无愧了。
张飞智商颇低,又兼天性纯朴憨厚,不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信以为真,听他说自己独战吕布,将他杀得丢盔弃甲,虽明知是假,但这些言语听在耳里,仍是十分舒服受用。当日自己、关公、刘备三人齐出才和吕布战成个平手,这样的糗事,自然对人绝口不提,此刻听贾仁禄在众军面前为他大吹法螺,使自己很有面子,不禁脸现得意之色,抓着他衣领的手自然就松开了,道:“项羽夺军救赵,那是怎么回事?”
贾仁禄道:“当年秦军围赵王于巨鹿,楚王封宋义为上将军领兵救赵。宋义引军行至半路,便停了下来,坐壁上观。过了四五十日,仍不出兵。其时项羽是宋义部属,心急如焚,便入营劝宋义出战,怎奈宋义坚决不肯,项羽恼将起来,便拔刀将宋义喀嚓了。宋义死后,项羽夺了宋义军,破釜沉舟,鼓舞士气,终于在巨鹿城下大败秦军。”
张飞叫道:“照啊,如今你逗留不进,可不就是宋义么,我先打死你再令众军出战!”说着又提起拳头。
贾仁禄道:“历史要活学活用,项羽可不是大老粗,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他老人家是经过一番深入分析之后,这才动手的。当时楚军乏粮,只利速战,不能持久,而宋义仍主张固守以承秦赵之敝,这不是胡说八道么。项羽熟读兵法,深知韬略,自然不会由他胡来,这才将他杀了。”指着密密匝匝,捱捱挤挤的粮垛,道:“可如今形势恰好相反,我军粮草充足,利于持久;魏军粮草匮乏,只利速战。如今他们可比我们着急多了,不久自会出来送死,又何必我们费劲去爬那又高又厚的城墙,那不是吃力不讨好么?你没搞清形势,就不分青分皂白的打人,不就比项羽差劲了,项羽如此英明尚且不得好死,你比他还差劲,后果如何,自是可想而知了。”
张飞大怒,叫道:“你敢咒我不得好死!我先打死你再说。”
贾仁禄道:“我可没说你不得好死,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若不分是非,胡乱打人,那就不如项羽,下场自然也就……那个不佳。你若明白事理,那就比项羽厉害,自然不会重蹈他的覆辙。你自己说说,你比项羽厉害呢,还是比他差劲呢。”
张飞叫道:“那还用说,我自然比他厉害!好,今天就饶了你!”
贾仁禄道:“翼德大智大勇,乃是古往今来第一奇男子也,项羽连给你老人家提鞋也不配。”
张飞哈哈大笑,道:“项羽是个什么东西,能和我相提并论,我只恨自己晚生了几百年。若我和项羽生在同个时候,我一定让他知道他张爷爷的厉害!”
贾仁禄道:“那是,那是。项羽又怎是你老人家的对手,你老人家伸出一根小指头轻轻一戳,他就呜呼哀哉了。”心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能和项羽相提并论?古往今来唯一能和项羽相提并论的怕也只有成吉思汗了。”
张飞听了十分高兴,哈哈一笑,道:“你实在太会说话了,我喜欢!不过你胆子太小,躲在营里,一连两个月不战,每次问你都说再等等,再等等,你到底在等什么啊?”
贾仁禄神必兮兮的道:“老子再等魏国百姓大开城门,欢迎我军进城。”
张飞摸了摸他的头,道:“这怎么可能,你给烧糊涂了?”
贾仁禄笑道:“老子正常的很。”
张飞瞪大铜铃般的双眼,意示不信,道:“我可不信。你整日价胡言乱语,没几句真话。你刚才说魏军不久便会自己出来送死,怕也不是真的。”
贾仁禄笑道:“这可是千真万确,老子若是骗你,叫我淹死在这漳水之中。”心道:“韦小宝的古怪立誓法,咱也得学上一学。老子算无遗策,脑子比电脑还好使,自然不会算错。不过万一马失前蹄,算得不准,我从此不到漳水边上晃悠,总不能在漳水中淹死了。”
张飞显然没听出其中深意,瞪了他一眼,道:“哼,就信你这一次。”转身离去。
贾仁禄回到帐中,伸手在胸口上拍了几下,道:“得赶紧想个办法将这家伙支走,不然早晚有一天要被他活活吓死。”
一阵香风吹过,屏风后转出个丽人来,正是甄宓,嫣然一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