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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信不信由你。”
春香心想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若不照他说的去做,怕是讨不过好去,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贾仁禄压低声音,悄悄说了几句话。两人脸色登时变了。春香连连摇手,道:“这事我们做不来,做不来。”
贾仁禄道:“这有什么做不来的?这事之所以难办就在于既要让老爷在地球上消失,又不能让外界知道,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尺度可不好拿捏。当时我始终没有找到替……替代之人,所以迟迟没有下手。就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出现了,当真是上天安排下的。你们原本就是一对,假扮夫妻,没有丝毫破绽。你们整日价躲在柴房里偷偷摸摸,提心掉胆,担惊受怕,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只要你们肯假扮长乐公夫妇,就从身份微贱的下人摇身一变,一跃而成了这所府邸的主人。往后就可以不分白天黑夜,大大方方的办正事,又有谁管得了你们?”
春香和梁五互望一眼,心里都觉得他说的没错,一旦他们假扮长乐公夫妇,便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厮守在一起,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可这事并不向何三说的那样,没多大风险,一旦被人发现,冒充国公,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春香身子乱颤,额头背心全是汗水,道:“可是一旦被人发现,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贾仁禄道:“放心,我敢让你们假扮,就自然有办法让别人发现不了。皇上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他只是想让真正的长乐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至于假的长乐公嘛,他倒不介意养他一辈子。”
春香寻思:“皇上最怕的就是从前那个皇上号召仁人志士来和他作对,是非除掉不可。可堂而皇之的除掉他又会引来诸侯讨伐,只有先找个人来冒充,再把他杀了。世人都以为长乐公还活着,自然神不知鬼不觉。至于我们这两个假冒的,小命捏在皇上手里。他要想杀我们,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只要我们不胡作妄为,坏了他的好事,是像何三说的那样,一辈子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其实富贵荣华什么的,我倒不在乎,只要能和五哥在一起就足够了。”向梁五瞧了一眼,道:“你怎么看?”
梁五挠了挠头,道:“你也知道我一遇到大事就没了主意,这主意还是你来拿吧。”
春香问道:“我听说夫人是皇上的妹妹,皇上怎么会让她死呢?”
贾仁禄笑道:“这嫁出去的女人就同泼出去的水一样,夫人自从跟着了老爷之后就一门心思的向着他,眼里早就没有兄妹之情了,皇上自然也不会饶了她。再说政治上的事你们不知道,讲究的就是心狠手辣,不念亲情。关键的时候就是老子娘都可以杀,何况只是亲妹妹,当真兄要妹死,妹不得不死了。再说我说的好处,也就是这个。不瞒你说,曹夫人长得别提有多水灵,我早就看上她了。那日皇上叫我伺机除掉长乐公,我也和你们一样,吓得全身是汗。你们想想这事要担多大风险?成了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迟早是个死。不成舆论一片哗然,皇上为了免祸,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若是没有天大的好处,我怎么会放着好好的中郎将不当,屁颠屁颠的跑到府里来当什么管家?”
春香道:“你是说皇上答应事成之后把曹夫人许给你?”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没兴趣了吧?那天皇上对我说曹夫人吃里扒外,胳膊肘向外拐,这样的妹妹有等于无,留下来迟早是个祸害,令我一并除去。我大着胆子对皇上说,既然皇上不要这个妹妹了,不如给我吧,别浪费了。皇上哈哈一笑,说我想得倒挺美,又说只要我能把这事办成,我想要什么,便给我什么,这不就是答应了么?这事要是成了,你们就是名副其实的长乐公夫妇,富贵荣华,终此一生,岂不比做一个低三下四的奴才要强百倍?而我也可以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这事岂不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他顿了顿,接着道:“这天上可不常掉陷饼,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们要不答应,我就四处造谣说你们勾勾搭搭,关系暧昧,整日躲在柴房里演毛片。府里本来就风传你们两人不清不楚,我说的话他们自然会信。到时你们想要反咬我一口,也要有人信,哈哈!总而言之,你们不答应的话,非死不可。答应的话从此比翼双飞,富贵荣华,当真是神仙也不如,这一出一入差别甚大,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春香自然一清二楚。贾仁禄握着他们的把柄,只要逼着他们假扮长乐公,他也不敢不扮。可是他却将杀其夫而夺其妻,这样卑鄙下流无耻的事都和他们说了,可谓开诚布公矣。当下她沉吟片刻,一咬牙道:“我听你的。”
贾仁禄问梁五道:“你呢?”
梁五道:“嗯,这事要是成了,这一辈子吃香喝辣,要是不成,大不了是个死,咱干他的!”
贾仁禄道:“好,好。我正愁没有帮手,你们肯帮忙那就太好了,咱们三人联手办这事,你们小两口仙福永享,我得一美人。齐心合力,易成大功,双方各遂所愿,不伤和气。”
当下三人击掌为盟,立了毒誓,内中就以贾仁禄立得毒誓最是稀奇古怪。之后贾仁禄便和二人详议杀人夺妻之策,秘议良久,二人告辞而出,放眼望去,只觉眼前天地为之一宽,都是喜不自胜。
第528章 … 绑匪交易
贾仁禄吃过晚饭,穿房过院,来见献帝。献帝寝居之所非同小可,守卫自是严密异常,院门前站着一排侍卫,大声叫道:“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
贾仁禄嘿嘿一笑,伸手入袖,取出一锭黄金,拿在手中抛来抛去,道:“都是自家兄弟,行个方便。”这锭黄金是他在何三屋中挖将出来的,拿出去花差花差,自然不如何心疼。
何三行贿众侍卫从来没有如此大方过。侍卫陡然见到金子,突然间眼中精光暴亮,一直绷紧着的脸登时松了。当下一侍卫含笑接过,道:“你小子胆子不小,居然敢打夫人的主意。不过你小子忒也没用,几乎天天晚上都来,却没见什么成效,夫人见到你还是冷冰冰的,不理不睬。要不要兄弟我教你几下散手?不是我吹牛,我对付这种女人很有一套,包你立马就能成其好事。”
贾仁禄笑了笑,道:“嘿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种事急不得,得慢慢来。我要只想得到她的人,早就把正事办了,现在说不定连娃娃都有啦。咱这不是想得到她的心,让她死心踏地做咱女人么?”
那侍卫坏笑道:“你小子野心倒不小。你们家祖宗三代都是穷光蛋,到你这代能当上个中郎将,已是老天开眼了。你小子兀自不知足,痴心妄想,想当皇亲国戚,我看你还是乘早死了这条心吧。”
贾仁禄一脸不屑,道:“你们懂个啥?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是王八吃砰砣铁了心了,这辈子咱跟她泡上了,耗上了,阴魂不散,死缠到底。这妮子就算是嫁了十八嫁,第十九嫁还得嫁给我。她的心就算是铁铸的,老……我也要想尽办法把它给熔了。”
铁杵成针的故事发生在唐朝,那侍卫自然不知道,对他这份死皮赖脸的精神也不有些佩服,说道:“你这比喻倒挺恰当,只是不知道你小子有没有那本事?好了,别竟扯这些没用的了,快滚进去吧。你这事哥几个也是出了大力的,事成之后,可别忘了我们的好处。”侍卫向两旁一站,让开道路,贾仁禄迈步而入,边走边道:“放心,放心到时好处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心中却道:“他妈的,一群流氓!”
来到厢房前,只见屋内没点灯烛,漆黑一团,不禁有些莫明其妙,问道:“老爷夫人可曾睡下?”
只听曹夫人在屋内问道:“谁?”
贾仁禄道:“是我,何三。”
曹夫人道:“老爷服药之后,倦得很,已经睡下了。你若没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那小院不大,这几句话院门前的侍卫都听得清清楚楚,对看了一眼,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心中均想:“这个何三连一个女人都拾夺不了,真他妈的没用。”
这几句话冷冷地,语气之中没有丝毫暖意,也没有半分感情。贾仁禄也不以为忤,恭恭敬敬地道:“小的今天在街上见到一种丹药,十分神奇,不管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只要一粒便药到病除。小的从未见过如此灵丹妙药,便买了几粒来献给夫人,希望对老爷的病有帮助。”
但听得嗒嗒嗒几声轻响,屋内有人用火刀火石打燃了火,点着了宫灯,霎时间满屋光亮。紧接着一道人影由远及近,吱呀一声响,屋门开启,曹夫人俏立门首,道:“哦,那你进来吧。”
贾仁禄欠身道:“小的夤夜造访,得罪之处,还请夫人宽宥。”
曹夫人站在一旁,伸手肃客,道:“好说,好说。请。”
贾仁禄转过身来,伸出两指,向侍卫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屁颠屁颠的走进厢房,曹夫人将门关上,上了门闩。贾仁禄的手势,众侍卫自然看不懂,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均在想:“这小子还真有一套,原先每次来都是吃闭门羹,今天还真让他进去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看来这话倒也有理。”
贾仁禄进得屋来,悄声对曹夫人说道:“这里说话安全么?”
曹夫人举起一盏宫灯,道:“你随我来。”说着走到一面墙壁前,只见那面墙上刻着一张人脸,栩栩如生。曹夫人在人脸的右眼上轻轻一摁,石壁缓缓退后,露出一间石室来。曹夫人弯着腰,走了进去。贾仁禄没想到那张人脸上竟会有机关,怔了一怔,跟将进去。曹夫人在里间扳动机括,石壁又缓缓合上。
贾仁禄知道这些机关是房子原来主人留下的,故作惊诧,问道:“原来屋子里竟有这样一个隐秘的所在。嗯,一定是你们为避人耳目,特意修建的。”
曹夫人摇了摇头,道:“这间秘室不是我们修的,想是原先的主人留下来,我们只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
贾仁禄道:“这屋子原来的主人还真怪,修这么一间秘室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和情人办那事,怕自己的老婆听到?”
曹夫人怔了一怔,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笑道:“你这人真没正经。这么晚了,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贾仁禄心道:“现在才酉时,换言之九点都还不到,在我那个时代,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怎么就叫晚了?”说道:“没有大事,自不敢打扰你们安睡。”
便在这时石壁缓缓开启,献帝迈步而入,道:“仁禄夤夜来此,出了什么事了?”
贾仁禄心想:“他娘的,没事就不能来了吗?”说道:“是这么回事,我出去抓药,顺道回了一趟落脚之处。属下来报,何三受刑不过,吐露了一个重要情况。前些日子曹丕将他找去,给了他一包毒药,让他下到你们两人的饭菜之中。这药无色无味,不易查觉。且服后不即便死,中毒者先感内脏麻痒,然后眼前出现诸般幻象,过上三五日后,中毒者受尽折磨,痛楚不堪,这才一命呜呼,就好象得了重病一般,连大夫都查不出来,煞是厉害。”
献帝和曹夫人相顾骇然,献帝颤声道:“竟有这等事?那今天饭菜里会不会……会不会……”
贾仁禄道:“阁下放心,何三那小子为夫人美貌所迷,整日价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德性,竟一门心思想讨夫人做老婆。被这种下三滥看上,对夫人来说自是大大不幸,可正因如此,何三有所顾忌,迁延再三,不忍下手。夫人身分尊贵,他不敢用强,以免皇上念着兄妹之情,怪罪下来,要了他的小命。他原本是想先用花言巧语骗得夫人顺从于他,再假借夫人之手下毒害死长乐公,这样夫人把柄攥在他手里,就不得不和他双宿双栖。”
曹夫人气得手足冰冷,道:“他痴……痴……痴……”心情激动,下面的话说什么也接不下去了。
贾仁禄道:“夫人莫恼,为这种人生气不值。”
曹夫人定了定神,道:“嗯,他还说了什么?”
贾仁禄道:“他原本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挺精,只是曹丕见他迟迟不下手,差人上紧催促,务必要他在近日内了事。上命难违,他也就不能按步就搬。于是乎他挖空心思搞来了一些药性猛烈的春药,打算乘夫人不备,下到茶水中让夫人饮用,迷乱夫人的本性,待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夫人自然也就不会再抗拒了,下面的事也就好办了。这日他刚搞到春药,忽闻长乐公旧病复发,昏迷不醒。夫人忧心忡忡,坐在榻边服侍。这对他来说可是天赐良机,当下他便赶到偏厅,乘婢女不备,便要在夫人的茶水里下毒。哪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忽觉腹痛如绞,实在难以行事,便急匆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