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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青年回头一看,只见马超站在原地,双足不丁不八,好整以暇,气定神闲,像是不曾动过手一般。为首那青年好端端的肯定不会自己去练什么摔打功,没事干倒着飞将出来,摔倒在地,更不会在自己俊美的脸上打上一拳,让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显是马超以迅捷无比的身法欺到那人面前,在他右眼上狠狠打上一拳,打得他倒着飞了出去,再以迅捷无比的身法退回原地。四个青年八只眼睛紧紧盯着,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手如何退后,当真是不可思议。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迅捷直如鬼魅的身法,不禁相顾骇然。
那出言不逊,被打得摔将出去的青年悠悠醒转,只觉右眼好不疼痛,伸手去摸,手指刚触到皮肤,只觉疼痛钻心,嘴角不断抽动,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叫道:“臭小子,居然敢打我,给我上!”
众青年面面相觑,马超微微冷笑,道:“你们是一个个来呢?还是一起上呢?”
栾祁见马超伤势初愈,担心他有个闪失,叫道:“有话……话……好……好……说,别……别……打……架第五百四十五章 … 傻男丑女
。”
那青年叫道:“丑八怪死一边去,给我打!”
马超冷冷地道:“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身子一晃,已欺到那青年边上,抓起他,远远掷出。那青年还未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听耳畔呼呼风响,身子又莫明其妙的离地飞起,砰的一声,脑子重重撞上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但觉眼前金星直冒,一阵天旋地转,俯地跌在地上,脑后肿起了一个大包。马超还是手下留情,不然这一下,就能撞得他脑浆迸裂,不用像唐僧那样跋山涉水,多耗年月,直接飞到十万八千里外的灵山大雷音寺恭听佛主讲述此身如同臭皮囊,色身无常,此身非我,须当厌离,这些最基本的佛学道理。
其时马超在屋内,而那青年在屋外,相隔丈余,这几个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即完成,众人还是没看清楚,但觉眼前一花,一眨眼间马超又站在屋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你是鬼。你是鬼。”
马超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还不快滚,难道要我一个个请你离去?”
众人互望一眼,心生惧意,正打算脚底抹油。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怎么拿个人也拿那么……噫,小三子这是怎么了?”一面说,一面走近,正是河东村的村长栾黡右首第一名青年道:“都是这小子打的。”
栾黡道:“没用的东西,你们四个人难道是木头人,看着小三子被打也不上前搭把手?”
那青年道:“那人实在太快,我们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他就将人给打了。”
栾黡上下打量马超,道:“哦,有这事?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作何营生?”
马超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栾黡哑然失笑道:“什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不是傻子么?”
栾祁道:“他……他……他……”
栾黡道:“我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站一边去。”
栾祁吓了一跳,低着头,默然不语。
栾黡问马超道:“那你因何到此?”
马超想了一会,忽地脸有惧色,道:“火,火,火,火。”
栾黡皱起眉头,道:“什么火啊火的,这人八成是个疯子。”长叹一声,道:“没想到我们居然为了这个疯子,而受河西村那帮家伙攻打。”
马超道:“一人作事一人当,这事既因我而起,那就由我来解决。”
栾黡冷笑道:“你说的倒轻巧,百来号人呢,你怎么解决?我来问你,你为什么下河打水?”
马超道:“我不知道你们这的规矩,醒来时觉得口渴,便到河边取水来饮,又见这位姑娘的水缸空了,便打了一缸水。”
栾黡道:“不知者不罪,这事倒也怪你不得。不过既然河西村人杀上门来,口口声声要我们给他们一个说法,我们犯不着为你一个外来人赔上性命,说不得只有将你交给河西村那帮……”
正说话间,忽听高虿大声叫道:“你们到底要不要把人交出来,若再不交出人来,我们可要打将进来了。”
第546章 … 高二进城
栾黡叫道:“催什么催,你让我们交人就交人,我们多没面子!”
栾祁道:“对……对……对,这……这人……不……不能……交。”
栾黡道:“你懂个什么,这人连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我们犯不着为他开罪姓高的。来人,将他绑了,送到村***给河西村那帮猪狗带走。”
四名青年轰然应是,拿着绳索,走上前来。
马超道:“且不忙绑,我正要会会他们,你们带我去便是。”
那四个青年小伙早已见识过马超身手,勉强应命上前,心中宛如有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听他如此说,倒也乐得轻松,不过他们都是村里的小字辈,无权作决定,回头向栾黡瞧了一眼。栾黡见他胸有成竹,倒也乐观其成,心想他或有法子击退河西村那帮混帐也未可知,点了点头。那四名青年走到他身后,一名青年喝道:“快走。”伸手在他背上狠狠一推。
马超身子转了小半个圈子,站在一旁。那人一掌拍空,收势不住,身子仍向前倾,险些摔倒。好在他常和河西村人打架,应变其速,一发现不对劲,立即拿桩站住。可这个动静闹得太大,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由于马超闪得太快,所有人都没看清楚,见那青年好端端的突然点头哈腰,不知所为何事,均觉诧异,当下无数道目光向他身上射来。那人又羞又怒,一张脸涨得通红,不过他知道自己和他差得太远,自己那点点玩意在他眼中实是不值一哂,倒也不敢发作,当下站直身子,咳嗽两声道:“快走,快走。”这下他说什么也不敢伸手去拍了。
一行人来到村口,马超双手负后,缓缓而行,他为将已久,这官步自是练的熟手之极,步履之间自有一股威势。河东村人和他那两道好似冷电般目光一触,但觉遍体生寒,不由自主的向两旁分开,让出路来。马超排众而出,向对面瞧去,火光下但见百余条汉子各执锄头、铁耙,气势汹汹,为首一个中年汉子,身材魁梧,神情彪悍,像是首领,便道:“你就是河西村的首领。”
那人正是高虿,见他神色自若,倒也不敢小觑了他,抱拳拱手道:“不错,在下正是河西里魁高虿,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马超道:“我叫马……马……马……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此时他依稀尚存记忆,总觉得自己和“马”字有很大关连,可细想之下却又似是而非。他连说了三个“马”字,下面的话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了。
高虿一怔,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个傻子,连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那方才去河里打水的人便是你了?”
马超点点头,高虿道:“你可知道这条河是我们河西村的,河东之人只要踏足河上,都要剜去一目,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要我们帮你?”
这百余年来为了这条河的归属的问题,两村人已不知打了多少架,死了多少人。其间两村都没有出现过杰出的武学人才,是以直斗到现在仍是鼓斗相当,河西村固然并不了河东村,河东村也拾夺河西村不下。不过打不过归打不过,双方对外人都称这条河是他们村的,另外一个村子没份。可像高虿这样当着河东村民的面大放厥词,还是头一遭。河东村民听了之后登时不乐意了,一些脾气粗暴的已在那破口大骂,摩拳擦掌,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马超正要说话,忽听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说道:“是……是……我……我要……要他……去的。”正是栾祁。
高虿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丑八怪,怎么,你看上他了?你们一个丑,一个傻倒是一对,哈哈。”
马超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自己又作不了主,何足为怪?”
高虿道:“你自己的招子转眼就要不保,还替他人担心,真是个怪人。”
马超冷冷道:“我这招子你要有本事就来拿吧。”
高虿怒道:“你不知死活的家伙,今天你高爷爷就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一个箭步,便向马超扑了过来,右手食中二指成钩,抓向马超右眼。
马超右手倏地伸出,已拿住高虿两指,运劲向上急拗。只听嗒嚓一声轻响,高虿两指齐断,啊地一声惨叫。马超飞起一脚,正中高虿胸口,高虿哇地喷了一口鲜血,倒飞而出,摔入人群之中,登时将河西勇悍之士压倒不少,呼爹唤娘之声,霎时响作一团。
这几下免起鹘落,快的异乎寻常,两村居民数百双眼同时瞧着,愣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不禁相顾骇然。过了良久良久,河东村民方回过魂来,暴雷也似喝起采来。
河西村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蓦地里三个村民大叫一声,扛着锄头冲了出来,挥锄便向他头顶招呼。马超双手陡探,已抓住两把锄柄,右手一拨,挥动手中锄柄,挡开了迎面击来的第三柄锄头,跟着振臂一夺。那两个村民两臂酸麻,拿捏不住,两柄锄头脱手。马超倒转锄头,向前一送,当当两声,两柄锄头的锄杆撞在两人胸口,两人立时狂喷鲜血,摔倒在地。
马超夺锄在手,脑海间灵光一闪,忽地想起什么,瞧着两柄锄头,喃喃地道:“虽说不是长枪,凑合用用倒也使得。嗯,我原来是使长枪的?”
第三名村民见他只一合间便将两名体形彪悍的村民打倒在地,不禁骇然。又见他低头瞧着锄头,呆呆出神,觉得有机可乘,大喝一声,抡起锄头,向他头顶锄了下去。
栾祁眼见形势危急,不知怎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叫:“小心。”这一急竟然也不结巴了,倒也出乎她意料之外。
马超回过神来,只听脑后风响,锄头已到头顶,当下一腿踢出,这一下后发先至,那人锄头尚未到头顶,他的腿已踢中那人胸口。那人身子腾空而起,飞出老远,摔倒在地,痛得来回直滚,说什么也站不起来。
河西村民全身一震,面面相觑。人群中又有四条大汉抢出。马超夷不然惧,手中锄头或挑或劈,顷刻间又将那四条大汉打倒在地。
河西村民眼见对头就一个人,却在不到一盏茶功夫,接连放倒了己方八个人,这样的功夫当真是从所未见,不禁群情耸动,心中惶栗。这时村长高虿在心腹搀扶下,站直身子,吐了几口血,道:“大伙齐上,将他锄为肉泥!”
话音甫落,人群中抢出二十余人,家境差挥起锄头,家境好的抡动钢刀,尽向马超身上要害招呼。栾祁见马超被众人围在垓心,转眼便要乱锄分尸,急得几欲晕去。火光下只见马超东一躲西一闪,十余般兵器尽数落空,竟连他的一片衣角也没有带到。他双手急舞,锄头起处,必有一声惨叫,必有一人倒地。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二十余人全部倒在地上,弓腰曲背,像一头大虾一般。
马超将两柄锄头往地下一拄,向高虿瞧了一眼,道:“怎么样还要取我的招子么?”
高虿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好去,大声叫道:“你有本事别走,这笔帐我迟早要和你好好算算。”
马超冷冷地道:“随时恭候。”
高虿叫道:“你等着,我们走。”说着在心腹搀扶下,掉头便奔。村民扶起地下伤者,飞也似的去了。
栾黡满脸堆笑,走将上前,道:“壮士,不,不,是大侠。大侠,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马超见他前倨后恭,十分鄙薄其为人,冷冷地道:“好说,好说。”
栾黡道:“不知大侠这是要到哪里去?”
马超心里有一个模模糊糊印象,自己要往西做件十分重要的事,至于要到哪里,要做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想了一会,脑海中除了红通通一团火光之外,就是白茫茫一片空白。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栾黡心中一喜道:“既然大侠不知道要上哪去,不如就先留在村子里吧。”
马超沉吟片刻,道:“也只有如此了。”
众村民听他愿意留下,兴高采烈,纷纷叫道:“太好了,这下看河东村那帮王八蛋还敢来欺负咱不?”“那帮家伙说这条河是他们的,简直就是瞎扯淡,这河明明就是我们的,下次看哪个王八糕子敢再来,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哼,有大侠在,我们还怕什么,那帮家伙居然敢说那条小河是他们的,眼里还有咱们么?咱们定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看他们以后还敢乱说话?”“正是,正是。有大侠领着我们,别说占这条小河,就将河西那帮家伙统统杀光也是易如反掌,小事一桩。”
马超冷冷道:“我自己的事还没有理清楚,哪有心思管你们的事?再者让我带着你们去杀人,报私仇,这样的事太也伤天害理,我是绝计不干的。”
栾黡脸上堆满笑容,他年纪大了,一张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