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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哼了一声,道:“孤不是赵孝成王,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赵括了?”
吕蒙吓了一跳,连连磕头,离席走到台下,跪地待罪,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张昭道:“子明不过是打个比方,就事论事罢了,还请大王不要怪罪于他。”
孙权怒气稍解,道:“孤也没怪罪他,他跑台下去做什么,快回来。”
吕蒙蹬蹬蹬的走上高台,不敢再回原席,跑到末席之后跪好。孙权笑道:“你打个比方,孤也是打个比方,至于把你吓成这样么?快回原位坐好。”
吕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战战兢兢的回到原位,正襟危坐,如坐针毡。
孙权不再理他,问顾雍道:“你怎么看?”
顾雍道:“若是准了和议是可得到千里之地,不过却得罪了刘备。若是不准和议,是不得罪刘备,可是得不到土地。臣这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以让大王既得到土地,又让刘备无话可说。”
孙权心中一喜,道:“哦,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快说,快说。”
顾雍道:“臣听说刘备现在邺城,大王可遣使一介前往邺城,一来道贺,恭喜他打下魏都。二来让他履行前约,将黄河以南的郡县划归东吴。”
张昭知道他要说什么,手捋胡须,微笑不语。诸葛谨问道:“刘备辛辛苦苦打下的土地如何肯白白割给我们?而且那些土地和东吴根本不挨着,要来何用?”
顾雍道:“我也知道刘备不会答应,如此一来,便是他负盟在先。大王摒弃盟好,转而和魏国结盟,他还有何话可说?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刘备答应了割地,对大王来说也有莫大的好处。大王还是不费寸兵斗粮,便得到了几个郡数十座城,而且许昌、陈留、定陶等城都是古之名城,有了这些城东吴实力大增,消灭魏国易于反掌,到时以黄河为界和刘备相峙,胜败未可知也。”
孙权哈哈大笑,道:“好计,好计。无叹之言开我肺腑,好,就这么办!子瑜。”
诸葛谨道:“微臣在。”
孙权道:“你带上一份厚礼去邺城办这件事。”
诸葛谨应道:“是。”心中却道:“这次死定了。”
孙权问顾雍道:“不过满宠人就在武昌,他怕是等不了这么久,如之奈何?”
张昭道:“大王素喜饮酒,众所周知。这几日大王可故意喝得酩酊大醉,避门谢客。伯宁见不到大王,又怎能再提此事?”
孙权哈哈大笑,笑声良久不绝。
诸葛谨辞了孙权,到有司领了一份价格不菲的厚礼,点起百余亲兵护送,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这日午间到了尉氏。一行人在城中吃了酒饭,稍适休息,继续赶路。行不多时,来到一个岔路口,亲兵问了当地人,回报:“启禀大人,前面有三条路都可到开封,最左边那条路虽然狭窄不过近了数十里,天黑之前当可赶到开封城中,其余两路虽然好走,却远上不少,今夜怕是要露宿荒郊了。”
诸葛谨寻思孙权交下的事可片刻耽误不得,道:“那就走小路。”
众人上了小路,果见道路凹凸不平,崎岖难行。又行了一阵,忽听身后有人叫道:“让开,让开,快让开。”一骑飞奔而来,马上之人面如冠玉,风尘仆仆。坐下一匹白马气喘吁吁,嘴里不停地吐着白沫,眼看是快不行了。马上那汉子却兀自不停地加鞭打马,上紧催促。
众亲兵听他言语无礼,都十分不悦,嘀咕道:“这道又不是你家的,你有急事,我们也有急事,我们凭什么要让你?”
诸葛谨道:“看来他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处理,咱们………”
刚说到这里,那人已奔到跟前,叫道:“我叫你们让开,你们没听见吗?我没时间等,赶紧让路!”
众亲兵恼将起来,一名亲兵迎了上去,道:“哪来的野狗在这乱叫……”说到这,胸口不知怎的中了一拳,他两眼一黑,砰地一声,倒撞下马。
众亲兵大叫道:“没看出来,这小子还会功夫,弟兄们齐上。”
那汉子道:“我叫你们让路,你们不让,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取过长枪一杆,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但听乒乒乓乓、哎哟妈呀之声响过之后,除了车上的诸葛谨之外,所有人都趴到了地上,来回乱滚,哼声不绝。众人护送木箱也被那汉子打翻在地,金银珠宝滚落一地,其他东西倒也罢了,这其中有一株五六尺高的珊瑚,产自深海,色作深红,条干挺秀,光彩夺目,乃孙权至宝,价值连城,此番为了得到颍川等郡,说不得也只好忍痛割爱。珊瑚本就是精贵之物,须轻拿轻放,一摔到地上,喀嚓一声,摔个粉碎,成了珊瑚渣。
那汉子对金银珠宝不加一瞥,举起长枪,指着诸葛谨,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诸葛谨吓得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那汉子瞧了诸葛谨一阵,叹了口气,收起长枪,拨马便走。诸葛谨心想孙权心爱至宝被砸个粉碎,这地看来是求不成了,可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非被孙权砍了不可,不管怎么说这账总得有人来认,叫道:“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汉子边跑边道:“怎么,想找我报仇?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名,西凉马超便是。”说话声中,已是去得远了。
众亲兵这才吭吭哧哧的爬了起来,收拾散落在地的金宝,一人问道:“大人,礼物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若是送去,只会激刘备之怒,这地怕是求不来了,邺城我们还去么?”
诸葛谨怒容满面,道:“马超,马超,马超。一定是刘备这厮知我来意,故意叫他这么做的。两国交锋,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两国同盟。你若是不答应给地,好言拒绝也就是了,何必又打人又毁东西,简直欺人太甚!走,邺城咱不去了,回去。”
那人道:“大王知大人半路而回,一定不会饶了大人的。”
诸葛谨冷笑道:“没事。我们实话实说,大王自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第558章 … 出其不意
那名粗鲁的汉子的确便是前往严道采药的马超。倘若诸葛谨知道他是急着要赶回邺城救人性命,才会如此不可理喻,断不会如此生气。世事往往如此,误会之来总在不经意间,令人防不胜防,而误会带来结果,又往往让人意想不到。
诸葛谨因其弟诸葛亮在刘备这边,对他不免有几分香火之情,在朝堂之上也尽量为他说好话,在他心灵深处实在不愿看到两国兵戎相见。马超唱了这么一出,他就算是个泥人也有个土性。如果马超无门无派,孤身一人,诸葛谨自然只会对他恨之入骨。可马超隶属于刘备,他做的事就仅仅代表他自己了。就和小孩一样,小孩犯了事,别人自然不会去怪孩子如何如何,要理论都会去找孩子的家长。同样道理,马超现在不仅仅代表他自己,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着整个大汉帝国。诸葛谨此行目的并不纯良,他身有毛病,做贼心虚,自然疑心生暗鬼,见马超如此施为,还以为是刘备在背后指使,如何不怒?当下他呆呆地瞧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珊瑚渣,那一块块碎片仍然绚烂夺目,似乎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这株珊瑚树可是孙权最喜爱的宝贝。一般珊瑚树长到两尺来高已经算是十分稀罕了,而这株整整高了三倍不止,且颜色鲜艳,枝条匀称,虽不一定是绝无仅有,却也可说得上是首屈一指了。孙权虽对豫州淮南近千里土地很感兴趣,却打心眼里不想开罪刘备。他对诸葛谨出使寄予厚望,希望以他的口才能说服刘备依照前约将黄河以南的土地划给他,这样他既不得罪人,又得到了土地,当真是两全其美。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老于世故,知道要想干成这件大事,空手套白狼,那是肯定不成的。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他一咬牙一跺脚,忍痛割爱,将这件稀世奇珍捐了出来。
要知道在北方珊瑚可是十分罕见的物事,别说两尺高的,就算是一尺来长的也不一定能找的到。西晋时著名的石崇王恺比富,就曾拿珊瑚来比过阔。当时斗富的两位主角,王恺是晋武帝的舅舅,石崇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官,按理说没什么好比的。可几次三番下来,王恺都输了,他恼将起来便去求皇帝老儿帮忙。晋武帝也不含糊,立马将宫里仅有的一株异邦进贡的二尺来高的珊瑚树赐给王恺,哪知在当天就被石崇给砸了。王恺见御赐之物给砸坏了,自然大为光火,石崇却不慌不忙,令人将他家里的珊瑚都扛将过来,让王恺挑拣。这些珊瑚中,三四尺高的有六七株,和王恺那株一般高的,多得数都数不过来。石崇作过荆州刺史,要搞到珊瑚容易。晋武帝是北方人,要搞到珊瑚可就难了,对他来说那株两尺来高已经是国宝了。而孙权这株珊瑚树五六尺高,刘备既便是在梦里都不一定见到过,凭借此宝,再加上诸葛谨的巧嘴,换来几郡土地,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现在可倒好,珊瑚树成了珊瑚渣,刘备见到一堆零件,再听到孙权的无理要求。不砍诸葛谨的脑袋,肯定是看在诸葛亮的份上,想要地那肯定是门都没有。诸葛谨又坐船,又乘车,辛辛苦苦跑了这么多天,算是白忙活了,自然郁闷个半死。他瞧着珊瑚渣发了一会呆,令人小心翼翼的将其包成一包,打道回府。
马超一门心思的只想救人,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转眼间便忘了个干干净净。
对他来说此次万里寻药当真算是十分幸运的了。那日他别过众人星夜兼程赶往严道,一路之上他心急如焚,不住挥鞭打马,还未到益州,便已跑死了五匹好马。到了成都,除了贾仁禄那匹大宛马之外,所有马匹都因疲劳过度,壮烈牺牲。九匹千里良驹不分昼夜的奔驰,马超也是吃喝拉撒睡,几乎都在马上完成。好在他生于西凉,长于西凉,从小到大都在和马打交道,能在马上完成一系列十分复杂的动作。上天见他如此心诚,对他也甚是照顾,一路之上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他终于创造出一个奇迹,仅用四天时间便到了成都。他身有要事,来不及惊动官府,在成都略加休整,购买一些爬山必用的装备,立即起程。到了临邛,贾仁禄那匹御赐宝马终于支持不住,翻身滚倒,口吐白沫,毙于地下。剩下的那段路都是山路,崎岖难行,骑马甚是不便。马死了,对他来说倒少了一个累赘。他展开轻功,发足急奔,按着地图,来到了华佗所说的那座高山。
马超举目远望,只见那山危崖笔立,高耸入云,山顶上覆盖着皑皑白雪。当下他也不顾凶险,奋起神功,如壁虎一般,贴着峭壁向上攀爬,据说这门神功有个名目叫壁虎游墙功。那段峭壁笔直光滑,其上又尽是苔藓地衣之属,滑不留手,马超居然能在其上爬行自若,足见神功盖世。可是他毕竟不是神仙,不会凭虚御风,腾云驾雾。身子能向上爬行,全凭一股力道支撑。峭壁实在太滑,想要借力,几乎无从借起。有好几次他手上一滑,险些跌入万丈深渊,亏得他应变奇速,倏地抓住山崖旁突出的植被,这小命是捡回来了,不过冷汗却已不知流了多少。
上山道路不止一条,他原本也不用如此拼命。可众所周知,两点之间直线的距离最短。其他道路虽然好走,却迂远不少,他走的那段山路虽险,却是通往山顶最快捷的道路。救人和救火一般,能早一刻自然要早一刻。爬了几百丈之后,峭壁上覆盖的已不是苔藓而是积雪,更加滑了,当下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翼翼的向上游行,蓦地里他在一片银白色的世界里看到了几点鲜红。他心中一喜,游过去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华佗所说的那种不知叫什么名的植物。其实此花大多生产在悬崖峭壁之上,其他所在绝少分布。华佗和绝大多数采药人一样循正路上山,想要遇到当然全凭运气。而马超依着峭壁而上,结果也就大大不同。
当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依着华佗所授之法,将那几朵红花全部采了,放入华佗为他准备的药囊。珍而重之的揣入怀里,沿原路下山。下山途中由于太过高兴,数次险些见了阎王,好在他命不该绝,接连数次死里逃生,不过都是险到极处,身上的衣衫也被荆棘树枝刮得破烂不堪,不过怀中的药囊是他重点保护的对象,倒也安然无恙。
下山之后,他实在是累得不行,在山脚下睡了几个时辰,沿着旧路又到了成都。其时关公、贾诩外出公干未回,益州刺史法正、蜀郡太守马良已收到了消息,亲自迎他入城。马超香汤沐浴,洗去尘垢,精神大振,带好干粮饮水等物,骑上马良为他准备的千里良驹,告辞离去,径向东行。来时他走陆路,去时走的却是水路。由犍为沿江东下,经江阳、江州而至永安。船上的舟子都是马良精心挑选,经验丰富,加之顺风顺水,舟行甚速。正如李白诗中所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