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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万,粮草上千万斛,可这城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他给打下来了。最气人的是,朕输得无话可说,只有自认倒霉。其后濮阳一役,那个宁死不降被放回来的乐文谦,当年曾孤军守合肥,力抗孙权十万大军。可贾福只用半个月就将他打得落花流水,硬生生的将城占了。他用诈能打城,用信照样也能打城,这天下间估计没有他打不下来的城池了。试问碰到这么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人物,朕又焉能不怕?要是骂人能将人骂死,那该有好啊!”
蒋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一通牢骚,索性一言不发。隔了半晌,曹丕忍不住先开腔:“朕知道难为你了,可通国就你能和贾福较量一番,你要是不替朕分忧,朕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蒋济道:“不是微臣不替皇上分忧,实在是微臣根质鲁钝,无能为力。”
曹丕叹了一口气,道:“嗯,那你下去吧。”
蒋济行礼告退,曹丕如行尸走肉一般转入皇后宫。前些日子曹丕天天都沉迷于歌舞之中,连朝也很少上。毕竟他实行的是无为而治,天下太平,群臣无本可奏,他天天蹲在朝上打呵欠又有什么意思?朝中现行的那几套歌舞曹丕都已看得不爱看了,郭皇后一来为了讨好他,二来想让他放松放松,别整天为汉军之事烦心,今天特地在自己宫中采排新乐。曹丕到时殿中管簧齐鸣,几名舞姬迈着优雅的舞步翩翩起舞。
要搁在平时,曹丕一准流着口水,驻足欣赏。此时他心事重重,根本提不起劲,大声叫道:“都别跳了,给朕滚!”
音乐声嘎然而止,众舞姬四散奔逃。
郭皇后瞥了他一眼,道:“又怎么了?”
曹丕叹道:“朕这个皇上看来是当到头了。”
郭皇后笑道:“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这皇上不还是当得好好的么?”
曹丕道:“朕有种不祥的感觉,这次不会再这么好运了。”
郭皇后道:“有仲达守着历城,元让守着下邳,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曹丕道:“这次汉军统帅又是贾福,朕现在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这心里就好像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
郭皇后蹙起眉头道:“嗯,这贾福实在才厉害了,打战从来不按章 法,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你不是才上朝么,朝上大臣有什么主意?”
曹丕苦笑道:“要不那帮大臣有主意,我会是这表情么?”
郭皇后道:“仲达颇为智谋,你可以写封信去问问他。”
曹丕摇了摇头,道:“算了,他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这事看来还得你想个法子。”
郭皇后叹了口气道:“我能有什么法子?”
曹丕呆呆地看着屋顶,过了半晌,才道:“刘备日前下了一道上谕,封贾福为骠骑将军,令其坐镇洛阳,总督诸路军马进剿。洛阳离历城、下邳俱千余里,既便交通再便利,消息传递也是需要时间的。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这一来一回,还不把事情全给耽误了?刘备、贾福不可能傻的连这点都看不到,这份圣旨一定是在迷惑朕。四十万大军不可怕,赵云、马超、张郃、张飞这些人也不可怕,可怕的只有贾福一人,现在最糟糕的事,朕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你和汉宫中的细作时常保持联系,不知可有这方面的消息?”
曹丕攻下邺城时不久,刘备就窜将进城,名曰视察工作,实则泡妞把妹。他虽然人老,可心却一点也不老,终日都在邺城曹丕旧宫和一帮十几二十岁的宫女妃嫔把屁聊天,为非作歹。这一来二去,这些宫女和他混得熟了,自然不愿离开这株摇钱树,纷纷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要刘备将她们带到长安去,长相厮守。刘备被美女迷得神魂颠倒自是胡乱答应。不过他毕竟是皇帝,答应的事情总是要做到了,返京当日,他就将这些美女全都带到了长安。这些人中固多争名逐利之辈,却也不乏郭皇后的铁杆粉丝。郭皇后乘机利用这些人,打听汉宫之中的消息,是以汉宫之中哪怕再私隐的事情,对郭皇后来说都不算什么秘密。
郭皇后摇了摇头,道:“刘备的口风一向很紧,这种军国大事,他哪会轻易对人言讲?我安插在汉宫中的细作没打听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只是她们曾听刘备提到,要派贾福去做一件大事。具体事情虽不是很清楚,不过很明显是要对我国不利。”
曹丕沉吟片刻,道:“如今想什么也是无用,当务之急是要知道贾福的行踪。朝中那帮酒囊饭袋,死气活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平时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关键时候没一个靠得住。这事还是由你去办。”
郭皇后点点头,道:“好吧。我替你打听打听。”
三天后,曹丕来到皇后宫。不待郭皇后行礼,抢先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
郭皇后向边上的宫女瞧了瞧,白了曹丕一眼,似在责备他太也沉不住气,这事岂是在这种场合下说的。
曹丕和郭皇后混久了,倒也心有灵犀,拉她走进大殿,屏退左右。郭皇后道:“据细作来报,贾福鸣锣开道,大摇大摆的到了洛阳。不过他在洛阳只呆了三天,就身着微服,带着几名亲随秘密赶往济水北岸的漯阴县。”
曹丕吃了一惊道:“你是说,他人现在就在和历城仅一河之隔的漯阴县?”
郭皇后点点头道:“正是。”
曹丕呆若木鸡,过了半晌,方道:“和朕分析的一样,汉军此次主攻方向还是在历城。历城跟临淄不过两三百里,大军驰骋,不过一日一夜便可到达。而由下邳北上,道路就迂远的多了。”
郭皇后道:“历城由司马仲达坐镇,他已和贾福较量过多次最熟悉他的路数,应不会有问题。”
曹丕摇了摇头,道:“仲达虽然智计出众,但和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的贾福相比,还是差了老大一截。朕可不放心将筹码都压到他一个人身上。朕决定将驻守临淄的五万精兵调往历城支援仲达。”
郭皇后道:“这五万精兵可是拱卫京畿的,没了这支军队,万一都城有起事来,如何应付。”
曹丕笑道:“妇人之见。敌军主力尽在历城,只要历城安全,京师自然也很安全。”
郭皇后道:“可事情总会有意外,和贾福为敌这意外可就更多了,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曹丕道:“意外?有什么意外?青州北临黄河,东靠大海,南有泰山之险,是一个堪以关中相媲美的险要所在。汉人只有从历城、下邳两路进兵,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除些他们长上翅膀,那又另当别论。”
郭皇后思索良久,道:“你说敌人会不会走海道袭我后方?”
曹丕哈哈大笑,道为:“你觉得可能么?且不说汉人不会造海船,就算他们能造,海上气候多变,大风大浪说来就来,稍一不慎就船毁人亡。汉军之中唯一能做这傻事的也就只有贾福了,如今他秘密前往漯阴,很明显要和仲达较量一番,杀出一条血路。”
郭皇后想了一会,道:“嗯,你说的倒也有理,汉人中除了贾福怕是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走这条从来就没人走过的路。不过万一贾福声东击西,明里是到漯阴,暗里却跑到其他地方,这又该如何是好?”
曹丕道:“嗯,有这可能,你再替朕详细打探贾福的行踪。”
郭皇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又过了三天,郭皇后来到御书房,说道:“我查过了,贾福人就在济水北岸的汉军大营。敌军来势汹汹,昼夜猛攻城池,仲达麾下兵马颇有损折,亏得仲达平时御下有方,军民人等上下一心,同心协力,不然这城还真守不住。”
曹丕脸上变色,道:“他不会又搞什么猛攻十五天攻不下就撤军的鬼方法吧?”
郭皇后摇头道:“敌军营中没有传出这样的消息,贾福这次显然不打算这么干。他这次打法十分正规,每日但以云梯、霹雳车猛攻城池。只是汉军休整近三年,锐不可挡,我军屡次接战,均损失惨重,若非仲达智勇双全,这城可就丢了。”
曹丕道:“嗯,朕得到的消息也和你的差不多,敌南路军在张飞的统帅下也已对下邳形成合围。元让在城下与张飞大战四次,胜负居半,不过敌军势大,元让恐城池有失,不敢再出城抗敌,只得闭门拒守。张飞每日里也是想尽办法猛攻城池,不过攻势不如北面猛烈。看来敌主攻方向就是北面,一旦历城有失,临淄危矣!”对内侍说道:“去把蒋子通、乐文谦叫来!”
郭皇后道:“你要做什么?”
曹丕道:“朕打算将临淄精兵尽数调往历城。”
郭皇后道:“你疯了?”
曹丕道:“如今南北两路险要俱有大军守把,敌军插翅难入,后方要兵何用?不如拨去支援前线,来得实在。”
郭皇后道:“万一敌人浮海东来,我国后方空虚,如何抵挡?”
曹丕笑道:“上次就和你说了,汉人不会造海船,如何跨海作战?前段时间,朕听说刘备欲浮海求仙,命人赶造海船,结果新造海船屡屡在海上遇风沉没,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汉人连求仙用的一两艘海船都造不来,这上万人渡海用的庞大舰队他又如何拿得出手?”
郭皇后点点头,道:“可是……”
曹丕道:“没什么可是的,朕意已决,勿庸再议。朕就是不信贾福真的不可战胜,朕这次就是要集全国之力和他见个真章 。”
人怕出名猪怕壮,如今贾仁禄可算是臭名昭著了,他所在的地方,敌人肯定要予以高度重视,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也就是福尔摩斯为什么惧怕出名的原因,出名虽然能给他带来更多的生意,可也给他破案带来难度,罪犯听说他接办案子,都会掐断线索,转入地下,福尔摩斯无迹可寻,自然也就束手无策。如今贾仁禄东征西讨,未尝一败,凡是他出现的所在,敌人也必会严防死守,他要想再钻空子可就难了。
其实这一点贾仁禄早就考虑到了,于是他把邓艾祭将出来,这小子血气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办事很有冲劲,这种随时都能把小命给搭上的活,他不去谁去?何况他初出茅庐,其名不显,敌人既便知道他领军跨海偷袭,也只会嗤之以鼻,不会给予重视,毕竟将这样大的事交给一个刚出道的毛头小伙子本身就儿戏的厉害。可贾仁禄偏偏还就喜欢做一些出乎他人意料的事情。红花需要绿叶来衬才显得美丽。这次历城、下邳城下浩浩荡荡的四十万大军不过是只几片作为陪衬的绿叶,真正的红花实际上就是邓艾所领的三万渡海军团。奇正之道,变化万端,不一定人多的就一定是主力,曹丕这一失之毫厘,自然就谬以千里。成功和失败相隔往往只有一线,他一念之差,将全部赌注都押在了历城。殊不知正中了贾仁禄的下怀,贾仁禄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的臭名声吸引更多的敌人,给邓艾乘虚而入创造有利条件。失败其实从曹丕作决定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了。
郭皇后见他态度坚决,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了。过了一会,乐进、蒋济进屋。濮阳之役,乐进被俘,刘备曾亲自劝降,他也不为所动,刘备念其忠心耿耿,有心结交,便将他放回。毕竟在刘备心目中他只是一个三流将领,放不放都无关大局,既是如此,又何必杀一个无用之人,而坏了自己的清白名声,索性作个顺水人情,将他释放。乐进没想到刘备竟会放了他,活命之恩之是铭于五内,不敢一时或忘。曹丕和两人耳语一阵,二人犹豫片刻,应承离去。
虽说攻打下邳、历城的四十万汉朝大军只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龙套,但这龙套要是演得十分差劲,主角这戏也是没法唱下去的。贾仁禄从头到尾都是主角,如今第一次当配角,这戏唱得倒也有板有眼。他抵达济北大营后次日便率军渡过了济水,在历城城下同司马懿大战一场。
司马懿不知道贾仁禄欺上门来找他晦气,还道河对岸汉军主帅是赵云、马超,放心大胆出战,结果喝了贾仁禄精心准备的洗脚水,大败亏输,狼狈回城。他这才知道那个最爱钻人空子的贾大流氓再次莅临指导,吓得再也不敢出城了。
贾仁禄知道上次司马懿之所以会败,不过是没想到自己会来,大意轻敌,如今他打起精神,再想取胜可就难了。于是贾仁禄也不再搞七搞八,老老实实的领军攻城。汉军休整近三年,士气正盛,每次冲锋都大呼酣斗,锐不可挡。虽然每次进攻都被司马懿成功击退,可是魏军的损失竟和汉军相当,这对有城墙遮闭的魏军来说,损失已算是极其惨重了。司马懿虽然连获胜利,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这日一大早,汉军擂鼓攻城,魏军严阵以待。城上城下,攻拒恶斗,战事十分惨烈。忽听得东北角鼓声震天,一支军马打着魏军旗号开到,汉军阵势微乱,纷纷后退。司马懿瞧到便宜,右手一挥,城上鼓声雷震。城门开处,城中军马杀出,汉军虽勇,却也挡不住两路大军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