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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中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当真……当真……”
贾仁禄道:“成何体统?”
邓芝道:“嗯,不成话,实在太不成话了。”
贾仁禄端着酒爵却不饮,两眼盯着那满得就快要溢出来的酒水,叹道:“唉,都是给她老妈惯坏了。老子早就说过了,管教孩子就得打,岂不闻‘棒打出孝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乎!要是早听老子的,元春肯定是远近驰名的乖乖女了。可老子家那几个婆娘偏偏不让老子管她,她亲娘曹静干脆放出话来,只要老子敢动元春一根汗毛,就跟我拼命!这帮娘们头发长见识短,哪像我们大老爷么高瞻远瞩,明镜万里?老子想和她们摆事实讲道理,奈何她们不论理之短长,一味和老子胡搅蛮缠。不是老子吹牛,这世上不论多厉害的家伙,老子也不用几下就能把他给捋直了,可对付这帮婆娘,老子是一点招也没有。没有法子只得由着她们胡闹,这下这倒好,这小妮子仗着有那几个婆娘作靠山,在家里没大没小,无法无天,除了杀人放火她不敢做,其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唉,为这事老子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他把所有的负责都推到以貂婵为首的那帮美女军团的头上,好象他十分无辜,其实他自己的教育方法就很有问题。曹静是贾元春的生母,自是对她十分溺爱,当真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贾仁禄那点点秘密,曹静也都原原本本的向她的宝贝女儿交待了,绝不添油加醋。贾元春听说贾仁禄是现代来人,自是十分好奇,常跑到他那问长问短。别看贾仁禄在其他人面前谎话连编,一句实在话没有,当着她宝贝女儿的面,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贾元春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十分的强,没用多久便从他那里学会了啥叫自由、平等、博爱,并将其应用到生活之中。这套洋玩意和老祖宗传下来的孔孟之道根本不配套,在现在大力提倡拿来的时代倒没什么,可是在当时便显得十分突兀。贾仁禄生活在时代,接受过正统教育,自是提倡民主,对她的私人生活自不会多加干预。这小妮子起初尚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可见父母都不管她,胆子越来越来,所作所为,渐渐背离了当时的道德准则。街访四邻见了自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当然邻居们不会对贾元春多所品评,所有脏水都是泼在贾仁禄身上,说他不会管教儿女,致使好好一个漂亮闺女成了远近闻名的疯丫头,将来还有谁敢要?贾仁禄虽居于深宅大院里,对这些言论也颇有耳闻,气得七窍生烟。他觉得若再任由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自己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清白名声非得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毁得一点不剩。可这时她羽翼丰满,武艺虽说是三脚猫,不过比起什么也不会的贾仁禄那是强太多了。她肚子里的学问也不比贾仁禄差多少,而且每当贾仁禄板起脸要教训她的时候,曹静就联合所有夫人站在贾元春身后做她强有力的后盾。贾仁禄说又说不动,打又打不过,唯有废然长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委屈他本来打算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说,没想到几杯酒下肚,舌头一大,脑子一热,就把什么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在这个时代对儿女无可奈何的家长可算是稀有动物了,邓芝还是第一次见到,哭笑不得,当下他语重心长的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儿女遵遁父母之命,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焉有父母见儿女倒行逆施而不加管束的?就好像老鼠和猫一样,倘若猫见老鼠不捕,甚至老鼠反过来吃猫,那岂不是黑白颠倒,这世道不就乱套了么?”
贾仁禄越想越气,咕嘟咕嘟的连喝了四五爵酒,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现在老子说一句她顶十句,又不敢打她,想管也没法管,只得由她。其实只要她不为非作歹,老子什么事都可以依她,唯独谈恋爱这事不行。这小妮子偏偏在这件事上跟老子抬杠,这叫老子如何……如何……”说着眼泪险些要掉了出来。
邓芝道:“石苞这孩子在今年乡试中名列雍州第二,年纪轻轻就有这样不俗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我虽不是相士,却初通观人之道,此子将来前程远大,非将即相,令千金许配给他,也不算辱没了她。既然令千金喜欢,你又管不了她,不如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他们也就算了。”
贾仁禄端起酒爵,一饮而尽,将酒爵捏在手里把玩良久,蓦地里使劲一掷。铜制的酒爵掉在地上,发出啪一声大响。楼梯上传来蹬蹬蹬地脚步声,掌柜的推开屋门,朝里一张。他来倒是心疼钱,只是怕弄出事来,自己不好交待。他见两人都好端端的坐着,也知自己多虑了,张嘴便要致歉。
贾仁禄伸手向外一指,叫道:“这里没你什么事,给老子滚!”
掌柜脸上变色,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合上门,退了下去。
贾仁禄定了定神,道:“唉,给这事闹得,最近老子的脾气越来越差了。你是知不道啊,其实……”楼梯上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跟着屋门开了,掌柜的走了进来。
贾仁禄气不打一处来,道:“不是说这没你什么事吗?怎么还来?”
那掌柜点头哈腰道:“真是对不住,皇上有急事宣召司空大人,宫里来人请您赶紧到宣室殿见驾。”
贾仁禄登时没了脾气,对邓芝说了几声对不住,整了整衣衫,便随那掌柜的下楼买单。那掌柜的正思巴结他,好靠在他这株大树底下乘凉,自是分文不要。贾仁禄死活要给,两人争了一会,那内侍等得不耐烦了,催了几次。那掌柜倒也不敢再耽搁,收了酒饭钱,满脸堆着虚伪的笑容,送他出门。贾仁禄走后,邓芝也没什么兴趣享用满案珍馐,下楼回家睡觉去者。
宣室殿,刘备正在批阅奏章 ,贾仁禄进殿,跪倒便要磕头。刘备摆了摆手,道:“规矩就免了吧。知道朕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贾仁禄摇了摇头,刘备问道:“邓芝出使没鹿回部的消息你听说了吧?”
贾仁禄点点头,道:“臣在返京途中听他人说起过。”
刘备道:“他回来了,带来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消息。朝中属你见多识广,知道一些他人不知道的事情,是以朕特差人找你来参详参详。”
贾仁禄就知道刘备找他准没好事,其实都别说刘备,其他人找他又何常不是如此?这有好事总是轮不上他,但凡有十分棘手的事情,需要有人来擦屁股,和他相识的人总会第一个想到他。本来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好草纸就要用来擦屁股,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暗暗叹了口气道:“臣适才还在街上遇到伯苗……”
刘备道:“哦,这可真是巧了,那他可曾提及出使经过?”
贾仁禄道:“臣还没来得及问就遇到皇上差来的内侍。”
刘备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这话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你也别傻站着了,怪累的。来人,赐坐。”
内侍搬来矮榻,贾仁禄谢过坐了。刘备要言不烦,将邓芝出使经过简略一说。贾仁禄没想到邓芝此番竟遇到这么多闻所未闻的事情,心里啧啧称奇。
刘备刚把情况介绍完,端起茶碗,喝了几口,润润嗓子。他放下茶碗,正要说话,马超走进殿来,跪倒行礼。刘备右手微摆,道:“平身赐坐。”
马超坐好,刘备道:“陇西道上的事,伯苗对朕简要说了,朕找你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详细情况,不过这事先放放。仁禄,那日你对朕详细介绍了鲜卑各部情况及其兴革演变,说明你对鲜卑十分了解,这秃发部你可有映象?”
贾仁禄道:“臣只闻其名,对其不是很熟悉。”心道:“秃发部,真没想到世上尽还有叫这个名字的部落,难道这个部落的里人都是秃子?这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要是连头上都没有毛,办事指不定有多差劲呢?这帮家伙看来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也不用理会。”
刘备猜中了他的心思,笑道:“‘秃发’在鲜卑语里是被子的意思,并不是咱汉人所谓的秃头之意。不过这是细枝末节,就不再深究了。你要真想知道详细情况,等咱们商量完了,朕再告诉你也不迟。”
贾仁禄心想:“等商量完了,这天估计也就黑了。老子还要赶回家处理宝贝女儿的恋爱问题,哪有空理会秃发部的脑袋上是不是长毛?”
刘备接着道:“轲比能穷兵黩武,舆地日增,已成朕的心腹大患。如今他羽翼未丰,这点从他给朕的表章 就可以看得出来。”拿起轲比能所上的表章 递给贾仁禄。
贾仁禄一目十行,匆匆览毕,点点头道:“嗯,轲比能自问还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故而言词谦卑。其实他就是再练上个一百年,又怎配和您老人家动手过招?您老人家要对付他估计只用一只手就足够了。轲比能鼠目寸光,哪知道萤烛之光岂能同日月争辉的道理?这跳梁小丑如此上窜下跳,穷兵赎武,纯属吃饱撑着没事干,有力气没地方花。幺魔小丑,岂足一扫,胜之不武。皇上富有四海,犯不着和这个不三不四的东西一般见识。”
这话说得刘备心里说不出的舒坦,笑道:“你呀,就会哄朕开心。这牛皮好吹,可胜仗却难打。别看你嘴上说得响当当,这心里怕也不是这么想的吧?”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皇上圣明,一眼就看穿了微臣的心思,皇上真是……”
刘备道:“好啦!马屁就少拍几句吧。汉鲜这一战早晚都要打,既是如此,不如乘轲比能尚未统一鲜卑诸部时将其剿除,一来永绝边患,二来也为草原部落除了这一害。”
贾仁禄道:“皇上,臣有句不中听的话,不知当不当讲?”
刘备道:“这里没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贾仁禄道:“这事臣也想了好几天了。越想越觉得这战不能打。”
刘备道:“哦,说说看,为什么不能打?”
贾仁禄道:“咱大汉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犯不上同这些个一辈子就洗两三次澡的域外蛮夷叫真,那叫以大博小,为了这么一个圈子人,咱大汉倾家荡产,赔上老本,那可是大大的划不来了。再说草原上这些个小部落,没鹿回部也好,蒲头问也罢,见轲比能抢了那么多地盘,别提有多眼热了。他们势单力薄,不是轲比能的对手,又不肯抱成团和轲比能死磕,巴不得咱大汉攻打轲比能,他们好分一杯羹。咱大汉要是真打轲比能,那就中了人家的计了,咱们吃了大亏,他们却得地发财,这样的傻事咱不能干!”
他说一句,刘备点了一下头,道:“伯苗也提醒过朕,说现时攻打轲比能吃力不讨好。那这事你怎么看?”
贾仁禄道:“现阶段要想大规模出塞攻敌还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对付轲比能,臣心里也有了一些主意,可是以目前的国力都不可能办到。何况就算咱把轲比能弄死,大草原上那种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游牧生活,咱又不习惯,抢来的地盘不能用,只得白白便宜了那些小部落。到时草原上又来了个张比能,王比能,咱大汉啥事都不用干了,就天天侍候他们吧。皇上,您说说,这事咱能干么?”
刘备道:“嗯,朕和孔明商量过,他也说一味强攻不是办法,要化格其心,使其对大汉死心踏地,方为上策。”
贾仁禄心道:“老子就知道孔明先生会这么说。”说道:“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过想要攻心谈何容易,以大汉目前的实力也是无法办到。唯今之计,还是分化瓦解,利用鲜卑诸部不和这一点大做文章 ,挑得他们自相残杀,咱们则坐在边上翘着脚看戏。待到这帮家伙都筋疲力尽了,咱大汉差不多也休息够了,乘势大举,扶弱小而惩豪强,这样不但费力少而见功多,草原上那些弱小部落对咱大汉定是死地踏地的钦佩,那时皇上想不当这个天可汗,都不可能了。”
刘备眼睛一亮,道:“天可汗?这个名词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是什么意思。”
可汗一词缘于鲜卑,最初,这个称呼是部落里一般部众对首领的尊称,鲜卑语称“可寒”,原意是“神灵”、“上天”之意。可汗作为一国之主的称号最早始于公元402年柔然首领社崘统一漠北自称。在三国时这个名称还不常用,鲜卑首领都自称大人,是以刘备没听说过这个名头倒也不奇怪。
贾仁禄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大嘴巴子,道:“这……这……天可汗是鲜卑族对统一各部的首领的敬称,相当于咱大汉的皇帝。”
刘备道:“哦,照你这么说,檀石槐应该就是天可汗了,朕怎么没听说过?”
贾仁禄心里想着刘备越来越不好忽悠了,嘴上说道:“是这么回事,这檀石槐只是名义上统一鲜卑各部,私底下仍有不好部落反对他,他的功绩还不足以让人尊称他为天可汗,所以皇上没听过这个名头。”
刘备信了,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嗯,你说的不错,昔卞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