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少女大窘,道:“公主你要再说,我可再也不理你了!”
姜维上来打圆场,道:“咱们身处险地,不可多耽,赶紧去投店吧。”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张嶷仍没有回来。众人心急如焚,那少女几次想要动身去找人,都被姜维拦住,急得在屋子里乱走。
姜维生理年龄虽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心理年龄却比她大多了,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慢慢品着茶,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又过了五天,张嶷还没有回来。那少女沉不住气了,道:“大人定是在道上遇到危险了,你就让我去吧。”
姜维道:“再等等。伯歧机敏异常,只有他耍人,别人是耍不了他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少女瞪了他一眼,嗔道:“再等等,再等等,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可气闷死我了!”
栾祁道:“伯约说的没错,再等等。干大事就得沉得住气,可不能意气用事。”
那少女道:“好,我就再等一天,若今天还没有消息,我就不听你……”
忽听外面有一个好似破锣的声音在大叫:“哪儿,哪儿,老子的女儿在哪儿!”
那少女全身剧震,不由自主的叫道:“爹爹!”冲了出去。走廊上一男子,长条马脸,长得要多丑有多丑,迎面走来。那少女都不用看画,便一眼认出这人是她的老子贾仁禄,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道:“爹爹,我日也盼,夜也盼,总算是见到你了。”
贾仁禄低头仔细端详她的面容,越看越像莫邪当年的样子,心头一酸,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道:“好了,好了。老子这不是来了么?你妈妈过得好么?”
那少女道:“好是好,就是老想你。”
贾仁禄道:“老子这里有一大堆烂事要处理,走不开,不然早就去且末看她了。”
刘备跟了上来,见到这情景,心里也是难过,道:“都别傻站着了,有话到里间坐下慢慢说不迟。”
众人进得屋来,刘备正中坐好,众人便要行礼。刘备摆了摆手,道:“罢了,我现在是沈三,那些狗屁规矩就免了吧。仁禄,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也别号了。”
贾仁禄收泪,拿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刘备道:“他们父女俩初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咱们也别在这添乱了。”
众人随刘备到隔壁屋去了。那少女见贾仁禄眼中仍有泪珠,取出锦帕替他擦擦,笑道:“爹爹,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是你女儿,你就不怕我是骗子,来蒙你的钱?”
贾仁禄笑了,道:“你和你妈妈当年一模一样,老子都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你是老子的宝贝闺女!再说老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混了这么多年了,又不是泥捏的,老子的钱有这么好骗?你这小妮子敢来打老子的主意,小心老子将你的脑袋给拧下来!哈哈!老子听伯歧说你妈妈给你一副画做为相认的凭证。那画呢?”
那少女取出貂婵亲手所绘,贾仁禄亲笔签名的肖像画,贾仁禄展开一看,叹道:“一晃十来年过去了,你也长这么大了。逝者如斯乎!岁月不饶人啊。”想到伤心处,几滴眼泪滴到画上,将画洇湿了一小片。
那少女忙将那画收了回去,道:“这可是妈妈的宝贝,你可别把它给弄坏了。”
贾仁禄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那少女道:“我一直没有大名,妈妈说叫您给我起一个。”
贾仁禄道:“老子是个大老粗,哪会起什么名字,这不是在将老子军么?”向她瞧了一眼,见她脸上满是祈盼的神色,无可奈何,说道:“好吧,好吧。老子就给你给一个名字,要是不好听,你可别怨老子。”
那少女笑道:“爹爹起的名字一定好听。”
贾仁禄苦笑道:“等老子给你起了,你一准笑不出来。这该叫啥好呢。”从屋子的这头走到了那头,然后再走回来,挠了挠脑袋,来到矮榻坐好,端起茶来喝上一口,又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又坐了下来。
那少女见他抓耳挠腮的样子,扑哧一笑道:“呵呵,起个名字有这么难么?”
贾仁禄道:“取一个名字当然简单,取一个第一流的名字就不容易了。你是老子的女儿,老子总不可能给你起一个第九流的名字吧。”
那少女道:“妈妈给我起的小名忒也难听,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愿爹爹给我起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
贾仁禄又站起,在屋里转着,道:“你我在天水相逢,天上的水也可以叫露。不如你就叫贾露吧。你要不满意,老子也没有办法,老子已经是黔驴技穷了,看来计划生育还是有必要搞的,不然娃娃太多,起起名字来,实在太费劲了。”
那少女念了两遍自己的新名字,贾仁问道:“怎么样?”
那少女道:“虽然不是很好听,不过总比妈妈起的好听多了。”
贾仁禄道:“你妈妈给你起了个啥名?”
那少女红着脸,道:“太难听了,我实在说不出来。”
贾仁禄道:“那就别说,就这么着吧。老子听伯歧说近几年你妈妈派往长安的使节全都不见回转,踪迹不明,不知可有此事?”
贾***点头道:“正是。为此事朝中大臣分成两派,一派主张查明真相,别冤枉好人;另一派则一口咬定这事是汉朝皇帝所为,打算同汉朝绝交。两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母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贾仁禄道:“很明显那帮喊着要同汉朝绝交的家伙别有用心,唯恐天下不乱,拖出去把脑袋剁了不就完了么,有什么好左右为难的?”
贾露道:“事情要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主张同汉朝绝交的都是握有兵权的统兵将领,他们打算借着同汉朝开战的机会,升官发财。妈妈当然不希望生活刚有些起色的且末百姓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愿同汉朝决裂。可那些将领手绾兵符,用强硬手段压服,也不是个事,闹不好还要出大乱子。妈妈本来打算亲自来中原查察真相,就是因为担心这些将领乘她不在的时候闹事,这才不敢擅离,派我来了。我到了金城,遇到两个家伙,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我原以为他们和使臣失踪一事有关连,便将计就计,任那两个家伙将我抓住,带往巢穴,好给他来个一窝端。哪知那伙人根本不是刺杀使团的歹人,只是一帮抢夺民女的人贩子。害得我白白遭了大罪,若非伯约仗义相救,怕是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贾仁禄苦笑道:“胡闹,胡闹。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事,是你这小孩子家家干的么?”
贾露一脸不悦,嗔道:“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个小孩子了。”
贾仁禄想起莫邪当年的所作所为,和现在这个宝贝闺女如出一辙,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很无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老子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下次可别这样了。”
贾露见他脸上满是凄楚的神色,心中大怮,点点头,道:“嗯,我下次不会这么干了。”
贾仁禄没有说话,缓步来到门口。室内默然,只是冷风吹来,屋门轻叩一下。外面,寒风卷着地上的落叶,沙沙的响个不停。
贾露见他面色不善,知他想起了往事,心情不佳。在这节骨眼上,到底该不该劝他改变心意,别将贾元春许给姜维,她心里矛盾得很,几次张嘴想说,可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贾仁禄也不回头,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吧。”
贾露道:“噫,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话要说。”
贾仁禄道:“要连这都看不出来,老子就不是你老子了。当年你妈妈带着伤,跋涉千里来长安求我帮忙,可我却认为她别有用心,命人用乱棍将她打出门去,这是老子这辈子办得最糟糕的一件事,当真是聚九州之铁也铸不成如此大错。可是大错已然铸成,后悔也是无用。老子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补报于她,是以不论她有何要求,我都答应她。哪怕她要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说去就去,绝无二话。可我做的那一点点事和她为我付出的相比,实在不算什么。这些年我东征西讨,脱不开身,没法去且末看她。她就像一个寡妇一样,独守空房,含心茹苦将你拉扯大。老子欠她的实在太多了,这辈子估计是还不完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老子一定替你办到。没有办法咱想办法,没有条件咱创造条件,总之要把事情给办成了。”
贾露眉开眼笑,正要开口说话,忽听得隔壁屋啪啦地一声大响,紧接着便是刘备暴雷也似的一声吼:“无法无天!这帮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贾露吓了一跳,刚到嘴边的词,又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贾仁禄隔着屋子问道:“怎么了?”
刘备道:“没事,我心里烦,你们接着说吧。”
贾仁禄悄声对贾露道:“皇上一准是遇上难题了,需要老子去给他擦屁股,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贾露欲言又止,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贾仁禄急了,道:“再不说,老子可走了。”抬腿便走。
贾露忙道:“别,别,别。我说,姜伯约对我说他不喜欢我姐姐元春,想让你收回成命,取消婚约。”
贾仁禄向她瞧了几眼,道:“这事本来就够乱了,你又跑来添乱,看来你们这群败家玩意,不把老子挤兑死不算完,哈哈!”
贾露微有泪意,道:“这么说爹爹不答应?”
贾仁禄笑道:“老子心中有数了,日后自有处分。”
贾露不满意,心想这叫什么答案,还要再说。贾仁禄道:“好了,好了。老子还有多少大事要做,没空跟你在这里儿女情长。”袖子一摆,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贾露一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贾仁禄走着走着,偷偷回头瞧了一眼,心里直乐,心想:“同是老子的女儿,见识却有天渊之别,真是造化弄人啊。这帮闺女也是十三四岁就想着成家嫁人,不肯留在家里给老子养养眼,她们这是想干什么!唉,女大不中留,这句老话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在古代十三四岁就谈婚论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春秋时,鲁桓公初即位时也是个少年,尚未婚配。他身为一国之君,有权有钱,不愁没有老婆,自己倒不是十分着急。可底下的太监却急了,冲入宫里劝谏,当头就是一句:“古者,国君年十五而生子。今君内主尚虚,异日主器何望?”鲁桓公一听其他国君十五岁就鼓捣出个娃娃来了,自己比他们大却啥也没有,忒没面子,就同意了。群臣商量来商量去,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齐僖公之女文姜,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鲁桓公一听哈拉子流了一地,当即备上厚礼,亲往齐国求亲。齐僖公感其意诚,便答应了这门亲事。一边是鲁国国君,一边是齐君之女,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当真是天造地设,佳偶天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鲁桓公就是因为这门亲事,命丧黄泉。一国之君客死异乡,这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了鲁国的奇耻大辱。鲁桓公若是泉下有知,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当年要是沉住气,晚几年再找,说不准就不是这一番光景了。这门亲事给鲁桓公和鲁国带来了什么,估且不论。古代人不但反对早婚甚至还大力提倡,由此可见一斑。贾仁禄虽来了三国十好几年了,但对这时代的风土民情还是知之甚少,仍用老眼光看待问题,自然就少见多怪了。
他心中虽在胡思乱想,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慢,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隔壁屋。刘备正为眼前的屁事心烦,急于有一个人在旁点拨,也就不跟他客套了,道:“这是伯约从贼匪巢穴里取来的账目,你看看吧。”
贾仁禄双手接过,一张一张细细翻阅。这是一本贩卖人口和劫掠胡商的明细账,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他只看了一半,泪水滚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再也看不下去了。放下账本,随手在案上一拍,叫道:“这帮家伙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刘备道:“朕也有同感,伯歧!”
张嶷道:“臣在。”
刘备道:“朕封你为中坚将军,你领着朕的金牌去西凉调拨军马,协助安西都督马孟起,扫平叛逆,不得有误!”
张嶷跪倒磕头,正要应声,却听贾仁禄叫道:“且慢。”
刘备斜了他一眼,道:“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看看这个你就明白朕为什么会这么做了。”说着将马超的表章 和孟达的反信递给了他。
贾仁禄看了,心道:“得,又回到三国了,书里就是这么一出,彭羕和孟达通谋造反,书信被马超截了。马超仗着和彭羕有些交情。借故到他家拜访,彭羕乍见故人,喜不自胜,设宴款待,席间多喝了几杯,熏熏欲醉。马超乘机套得反词,向刘备出首。刘备龙颜大怒,下旨将彭羕打入天牢。刘备毕竟不是昏君,草菅人命的事情他干不出来。彭羕在狱中已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的确罪无可赦。可他念着彭羕往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