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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妃只觉得今天刘备说话高深莫测,心里也是直犯嘀咕,陪着小心问道:“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到街上走动?”
刘备道:“不是不能,而是最好不要。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这人一多,贼也就多,是以朕提醒他一声,最好别到街上去,省得被偷。他可是宫里的人,万一失窍了什么重要物事,传将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不是?”
薛珝吓得魂不附体,身子晃了两晃,向后便倒。刘贵妃心中一凛,急忙上前扶稳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撑,赶紧下去休息吧。”
薛珝会意道:“臣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就头昏脑涨,想是昨夜睡觉时不小心,着了凉。”
刘备道:“朕看你的面色就知道你病得不轻。适才朕问你,你为何不承认?”
薛珝心念急转,道:“皇上怕臣被偷,刻意提醒臣,待臣真是恩深似海,无话可说。臣便是粉身碎骨亦难报君恩于万一,怎能因为一时身子不适而耽误了侍候皇上?”
刘备由衷叹道:“真忠臣也!朕麾下那些个大臣,平日里也是忠君爱国,万死不辞之类的一大套,可真正做起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尤其是那个贾福,在朕面前装得忠字当头,奋不顾身,背地里却私受他人财物,徇私妄法,真是愧对朕平日里对他的信任。”
刘贵妃道:“贾司空追随皇上于患难之中,竭忠尽智,出奇运谋,以一人之力荡平大半天下。他的忠诚,他的功勋,那可是有目共瞩。树大了难免招风,朝中宵小嫉妒他的功劳难免捕风捉影,造谣生事,这些话如何能信?”
刘备道:“贾福在朕面前一个劲的说你的坏话,说你是红颜祸水,早晚要祸国殃民。而你却一个劲的替他说好话,就从这一个点上看,他就不是一个好人。朕说他徇私妄法,可不是人云亦云,那是有证据的。朕前番差他到陇西宣旨,命陇西王彻查陇西胡人命案。他私下收了陇西王一箱子珠宝,这还不叫徇私妄法?要是朕底下那些个官员都能像薛珝一样,勤勤恳恳,一心为国,朕又何必日以继夜的批阅奏章 ,忧心国事?”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薛珝明明阳逢阴违却硬被刘备说成是赤心为国,饶是他脸皮甚厚,也是招架不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好似掉进了染缸里,啥颜色都有。刘贵妃暗暗摇头,替他圆场,道:“你呀,叫我怎么说你才好!真是个废物。寒风咳嗽最易传染,你一门心思只知要服侍好皇上,也不想想,万一你将这病传给了皇上,致使圣体违和,那该如何是好。虽说圣天子有百神呵护,万病不侵。可这事情总有个万一,假使今天天上诸路神仙临时有事,出门不在家,天子无人卫护,给你传染了,岂不糟糕?”
薛珝忙顺坡下驴,道:“娘娘教训的是,臣这就告退,回家静养调理,待身子好了,再来侍奉皇上、娘娘。”
刘备哈哈大笑,道:“爱妃说话真逗。薛珝,你且回去歇着,一会朕便会差御医前去诊治。”
薛珝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道:“臣的病不碍事,皇上去年赐臣的十颗安息进贡的灵丹,臣一直舍不得服,正好今日服上一粒,再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准好了,就不用烦劳御医了。”
刘备点点头,道:“嗯,安息进贡的那药说是能延年益寿,百病尽消,你且服一粒试试,若是仍不见起色,朕明日便请御医前去诊治。”
薛珝千恩万谢,退了出去。刘备又坐了一会,陪刘贵妃说了几句体已话。刘贵妃忽道:“皇上有多久没有皇后娘娘那了?”
刘备屈指计算道:“一年……两年……嘿,朕也记不清有多久没去了。”
刘贵妃道:“臣妾能独个儿沾雨露,沐天恩,自是欢喜得紧,可臣妾实不忍见其他姐妹独守空闺,寂寞无聊,顾影自怜。皇上去清凉阁清修,虽止一月,而臣妾日日倚门悬望,对月流泪,就好像是过了一百年一般。一月尚且如此,何况皇后娘娘没见到皇上已有数年,她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啊?皇上今晚还是在皇后娘娘那里歇着吧。”
刘备道:“推己及人,爱妃心胸之豁达,古往今来唯一人而已。”
刘贵妃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双颊晕红,道:“皇上夸得太过了。臣妾年轻识浅,任性妄为,哪能和古时那些贤德女子相比?”
刘备道:“爱妃就不必太谦了。既然你有这一番心思,朕要不成全你,可就说不过去了。朕这就去皇后那。”
刘备走后,刘贵妃将薛珝招来,屏退左右,问道:“这是怎么了?”
薛珝道:“臣今日和陇西王的人接上了头,陇西王的人给臣一封密信。哪知半路却给小偷偷走了。”
饶是刘贵妃心如止水,镇定如恒,听了这话,也是脸上变色,道:“什么!竟有这事。那人是冲着这信来的,还是只是顺手牵羊?”
薛珝道:“臣放在袖袋中的银两和一些贵重物事也一并失窍,看来只是混迹市井的一般偷儿。”
刘贵妃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寻常偷儿不一定晓得那封密信的重要性,还不太打紧。”
薛珝道:“嗯,陇西王密信都是刘蒙起草,他原是个商人,商铺中常有不少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于是他潜心钻研,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将文字按一定规矩略加变化,不识此法者见了密信如看天书,不知所云。这信落到寻常偷儿手里,他们不知道上面写得是啥,自然不去理会。就怕这信落到对头手中,贾福、诸葛亮都是十分聪明之人,那套法门也不如何繁复,以他们的聪明才智,一定不用多久就推敲明白,咱们可就全完了。”说着便在屋子里转了起来,道:“今天皇上说的话好生奇怪,像是查觉到了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提醒臣提防小偷。娘娘,您说这偷儿不会就是皇上派去的吧。这可如何是好?”
刘贵妃心中一惊,道:“瞧你慌成那样!贾福这厮最擅长的就是敲山震虎,借刀杀人。这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让他拿住了把柄。”
薛珝道:“娘娘说的极是。这说不准就是贾福的诡计,让皇上敲我们一下,逼得我们自己乱起来,他好混水摸鱼。”
刘贵妃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皇上何等身份,怎会用这种鼠窍狗偷的手段?要也是贾福这厮叫人干的。不过我倒倾向于寻常偷儿所为。你想想你出宫大多都是为我打听趣事,只有一两次是和外人接头,贾福这厮怎么就能事先知道,派人伺机偷你东西?”
薛珝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刘贵妃又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着急也没有用。当此关键之时,咱可要沉得住气。你下去吧,让我一个我静一静。”
薛珝答应了,正要出门,刘贵妃道:“记住,最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薛珝点头答应,转身退走。
刘备去了皇后宫,却不和孙尚香说话,在宫里坐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撇下随从,从后脚门里溜了出来,到了宣室殿。那侍卫早已在殿中恭候,刘备来到正中坐好,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
那侍卫道:“有,小的拿到了一封密信。”
刘备哼了一声,道:“呈上来。”
那侍卫应道:“是。”伸手入袋,可掏了半天也摸不到那个方胜,不禁急着满脸通红。
刘备不耐烦起来,道:“信呢?”
那侍卫道:“小的明明是放在袖袋里,怎么就不见了?”急得快要哭出来。
刘备安慰道:“别急,别急,再好好找找。”
那侍卫将身上的所有物事一一取了出来:一面令牌,几块碎银,一条绣帕,一个香囊,几个骰子,几张当票,几块玉坠,几件古玩,再有就是一个女人的肚兜,也不知是他从哪里顺来的。所有东西都在,就是那个方胜不见了,急得他头皮发麻,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了出来。
刘备看着那些不着四六的东西,又觉好气,又觉好笑,道:“怎么,那信呢?”
那侍卫道:“丢……丢了。”当了好几年小偷,居然也会丢东西,这可真是奇耻大辱,他也顾不得男儿有泪不轻弹了,放声大哭。
刘备摇头苦笑,道:“没用的东西。这里你不能再呆了,朕封你为校尉,去秦州辅佐刺史张嶷吧。”
那侍卫跪倒磕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刘备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那侍卫去了。刘备摸着椅子两旁刻着龙头的扶手,默然无语。
第622章 … 火烧罪证
贾府,贾仁禄正在和姜维下象棋,貂婵、甄宓、祝融、曹静、徐氏、贾元春、石苞组成超级无级支招团站在贾仁禄背后,姜维身后只有一个贾露,显得十分孤单。桂花、梅花、兰花、红袖拉上贾睿、贾敏等小子辈及曹操的遗孀们组成观摩团戳在边上观看这场世纪之战。
甄宓貂婵在贾仁禄苦心孤脂创造出来的魔鬼训练法的严格训练下,棋艺突飞猛进,别具一格,自成流派,当世除了诸葛亮、庞统等廖廖数人之外,怕是无人可以望其项背。这个所谓的支招团中其他人都微不足道,这两个可是重量级人物,反观姜维的后援团,无论是从人数上还是从实力上,对无法和贾仁禄的相比。更何况贾仁禄是个出了名的女来疯,身边多一个美女就多一份力量,多十个美女就多十分精神,如今几位夫人都戳在他身后,他自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妙着纷呈,步步紧逼,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控制了场上主动,将姜维杀得毫无反手之力。贾露才刚学会象棋的启蒙知识,才知道象走田,马走日这些最基本的步法,至于如何排兵步阵,如何设伏歼敌,那就八窍通七窍,一窍不通了,不过她见姜维面色铁青,也就他落于下风,急于抓耳挠腮,恨不得将效法虚竹,将棋盘给掀了,本来嘛,既无棋局,又哪来的胜败?
又走了几步,贾仁禄满面春风,喋喋不休,大吹牛皮。姜维眉头拧成了八字形,举炮巡河。贾仁禄一时大意,胡乱应了一着,甄宓看了暗暗叫糟,当即便要开口支招。姜维哪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使这种小伎俩,立即作出反应。甄宓还未开口,对方棋子已落,一切已成定势,唯有徒唤奈何。不过姜维的心机甚深,单止这一步,还看不出凶险,贾仁禄眼见稳胜,大意轻敌,也就不再身后那些婆娘的七嘴八舌,胡走乱下,结果上了圈套,越陷越深,待到发现了苗头,已然不能自拔,不禁急得满脸通红。贾露见姜维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场精彩的大逆转,拍手叫好。
贾仁禄本就心情不佳,见她胳膊肘向外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妮子,老子供你吃,供你穿,难道就是让你跟老子作对的吗?读书时间到了,还不给老子去读书去!”
贾露冲他做了个鬼脸,站在那里不动地方。
贾仁禄正要进一步喝斥,却见赵二走来,道:“启禀老爷,陇西王破了陇西道上胡人惨死的奇案,全歼群匪,并将匪首的首级传送京师,请皇上御览。皇上让内侍将首级送到咱府上来,说是老爷自有用处。”
贾仁禄也不顾着生气了,笑着对贾露说道:“怎么样,老子没骗你吧。”
贾露眼中珠泪盈然,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贾仁禄对赵二说道:“那天要你去请的白马寺高僧,可曾请来?”
赵二道:“洛阳离咱这不远,算日子也该到了。”
贾仁禄点头,道:“嗯,这白马寺可是诸寺之祖。后汉永平十年,孝明皇帝偶做一梦,梦里看见有个金人,头顶上有一道白光,绕着大殿飞行。孝明皇帝正要喊护驾,却见那金人升到空的,往西去了。孝明皇帝醒后甚是纳闷,不知好端端的自己怎么会做了这么一个乱七八糟、不着四六的怪梦,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请来几个学识渊博的高人,问此梦主何吉凶。不少高人都不知梦见金人绕殿飞行主何吉凶,可又不欲在皇上面前显得没为学问,只好顺嘴胡说,有的大拍马屁,有的乱吹牛皮,屁话就说了不少,正经答案却没有一个。孝明皇帝谥号为‘明’。这个字可不是白叫的,当真十分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那帮平时看上去学富五车,其实肚子装着的不过是包乱草的家伙在胡说八道。他做了怪梦不知是吉是凶,本就一肚子鸟火,听了这些不着四六的马屁,气更不打一处来,当即便要发标。忽听有人说道天竺有神名曰佛,和孝明皇帝梦见的金人样子差不太多。他所梦应该就是天竺的佛无疑。孝明皇帝从没听过佛,不知道长啥样,有何神通?心中好奇,便派了两个大臣前往天竺求取佛经。那两个家伙虽然没有孙悟空、沙和尚、猪八戒护驾,却也跋涉了十万八千里,到达了天竺国,天竺听说他两万里迢迢来求佛经,很是高兴。专门派了两位高僧前往汉朝送